懷著一顆感傷的心,廖靖華再次踏上了屬於他的征途,同時,還有一顆受了傷的心靈,無論是那些被吸乾的屍體,還是死複查了鐵家兄妹,都讓他好容易才練出的那顆不動的心裂開一條條的縫隙,此時的他,看起來書生之氣蕩然無存,微微低下的頭,臉色陰冷,就連眼神也像是散著陰寒之氣一般。
離開埋葬著早謝鮮花的墓地,廖靖華只是走了數百丈之外,這通道便到了盡頭,廖靖華閉上了眼睛,放開感覺,玄奇的感覺讓廖靖華感受到了清風,明白,出口,就在這裡,只不過不知為何,這個出口被封閉掉了。
廖靖華退後十幾丈遠,默默的運起所有的凡力,身形再次鼓脹了幾絲,虎吼一聲,起步向前奔去,雙臂並排護於頭臉之前,轟的一聲廖靖華整個人沒入了石壁當中,稀里嘩的聲音響當中,碎石再次將廖靖華撞破的石壁處封住。
轟的一聲炸響,天柱峰的一處小小山崖處炸開了一個口子,一條人影摔落下來,砸在一大片的碎石當中,廖靖華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
以廖靖華此時的實力,尋常木石金鐵根本就不足以傷到他,只是他衝撞的這片岩壁足有十幾丈寬,而且堅硬異常,強行穿行當中,碎石劃破了他的皮膚,數處都深可見骨,血流如注。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閉合著,血水也停止了流動,廖靖華沒有動,只是躺在碎石堆里,仰望著天空,清風撫面而過,明月當空,撒下潔白的光茫,星星一閃一閃的,是那麼美,那麼的靜。
嗚……
沉悶如雷般的聲音似是自地下響起,玄妙的感覺讓廖靖華心驚肉跳,自登天柱,凡力第一次湧起之時開始,這種可以預知危險的玄妙感覺便時常出現,只是從來都沒有哪一次,會有這麼的強烈。
廖靖華心中暗叫一聲苦也,前腳剛剛逃脫地方國度眾人的追殺,後腳竟然再遇這等險情,不得已,猛一甩頭,嗷的叫了一聲翻身而起,只是此時腳下晃動,忽,強烈的氣流自地下吹起,碎石塵土飛揚,廖靖華身子一輕,竟被那自地下噴起的氣流吹得高高的飛了起來,廖靖華不是修真者,還沒有學會飛,何況,這氣流激烈異常,就算是修真者也未必能承受得了,還能再飛起來。
氣流一收,反向地下吸去,而在地面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洞口,足有幾百丈方圓,身在高空的廖靖華分明看到極遠之處,還有另外一個向下吸去氣流。
根本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形,直直的摔落進那地下深洞處,在這爭烈的氣流當中,小小的碎石與刀子無異,刷刷的輕響聲中,十分輕易的就在廖靖華的身上開出上百個小口子來,只是在這麼一小會,廖靖華便成了一個血人。
「此時已出了那地方國度,想必法寶都可以用了吧。」廖靖華心下暗道,那異書雖然在地方國度的洞穴里發動過幾次,可是那威力明顯要小了許多,此時的異書再度翻開,廖靖華直接就翻到了第二葉。
淡金中夾著許血絲的神秘字符再度出現,圍繞在廖靖華的身體周圍,碎石殘木打在那字符上,被高速旋轉的字符帶偏的方向,一時倒也無大礙。
在淡金字符的微光之下,廖靖華遠遠的發現這氣流旁的另一個洞口,那洞口是閉合的,只有一點點小小的縫隙,說是小小的縫隙,只是相對那巨大的洞口而言,其實那縫隙想要通過幾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氣流只有一小部分流進了那縫隙當中,大部分都順著洞口向里吸去。
廖靖華打定了主意,抬腳便踏在在身邊飛射的石塊碎木之上,在這急烈的氣流當中轉變了些許方向,臨近那縫隙,廖靖華猛地一腳踏在一塊更大的碎木上,身體一傾,鑽進了另一道氣流當中,順著縫隙鑽了進去。
此時的氣流已經變得微弱,不足以托起廖靖華的身形,身子一沉摔到地上,只是這地竟是軟軟的,也滑膩膩的,身不由已的順著這向下傾斜的洞滑去,速度極快,廖靖華想要伸手扣住兩壁,可是這裡好像並不是什麼山洞,兩壁也不是什麼岩石,伸手一扣,彈性十足,反倒是將廖靖華的手彈了回來。
再向下滑了一程,這洞口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不時的蠕動著,將這條巨大的洞裡的一切都向下擠壓著,眼見著那些稍大塊點的石塊都被擠成人頭大小,而他身上的那淡金字符也被擠得毫光乍現,發出咯咯的響聲,幾乎要被擠破。
廖靖華感覺自己好像飛了起來一樣,在這洞裡滑得極快,不時的調整一下自己的速度與方向,儘量的閃開那洞壁的擠壓,如此下滑了近半個時辰,身下一空,忽地向下掉落下去,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只是這水又腥又臭又酸,廖靖華這個吃過生物的強人也有些承受不了,險些吐了出來。
最讓廖靖華覺得奇怪的就是這異書所發動的陣法,按著他的經驗,這陣法是一種主動型的陣法,只有在自己受到了攻擊的時候陣法才會出現,落入水中根本就算不得攻擊,為何這陣法還沒有散去?反而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將那腥臭的水擋在身外。
遠處有光,廖靖華顧不得想這些,早些離開這腥臭的水中總是好的,振起雙臂,在嘩嘩的暴響中向那光芒處游去,速度快得像是海中游魚。
手腳一震,廖靖華自水中激射而出,腳下雖然踏到了實處,可是那光芒竟然沖天而起,細看之下方才發覺,那些竟然都是些拳頭大小,像極了蝙蝠的小東西,這些小東西的雙翅和屁股發著瑩光,撲稜稜的飛在空中,倒像是蝙蝠與瑩火蟲的合體。
跺跺腳下,彈性十足,廖靖華甩甩腦袋,四下的打量著,可是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倒底是什麼鬼地方?」廖靖華不由罵了起來,他的脾氣再好也要發發火了,剛剛脫困而出,又落入另一困地,泥人也該散發點土腥氣了。
借著那怪蟲所發出來到蒙光,廖靖華合上異書,淡金的字符斂去,沿著這凹凸不平的小丘向前走去,雖然那腥臭的污水讓他噁心,可是卻也不能就在這小丘上坐以待斃。
污水漸漸的沒過了廖靖華腳下那雙奇靴,太久沒有用過這件寶貝,廖靖華幾乎忘了它的存在,這奇靴是件寶物,水火不浸只是最基本的一種功能而已,所以廖靖華踏進污水當中,那水均被擋於靴外,當那污水自靴口處溢進了靴子裡,接觸到廖靖華的腳丫時,廖靖華猛地一愣,接著嗷地慘叫一聲,急急退回,可是腳下卻被那污水中突起的絆了一下,一個跟頭扎在了污水裡,哧哧聲中,一陣陣的白煙自廖靖華身上冒了起來,身上那件來自地方國度,有著絕記念意義的破爛衣衫更是在白煙中化做一灘粘乎乎的液體,身上的皮膚被那污水灼是起了一層水泡。
廖靖華慘叫著在污水裡撲騰著,爬上了剛剛落腳的那個小丘,舉著顫抖的手哀叫著,此時的廖靖華根本就看不出個人樣來,全身上下都是一層壓一層的水泡,整個人大了一倍有餘,不時的有些淡黃的液體自那水泡中流了出來,卻是那污水竟然有著極強的腐蝕性,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有異書陣法守護,可是剛剛合上異書之後,守護的陣法消失,那污水的威力才顯現出來。
「這倒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廖靖華縮在地上,自喉間強擠著悶叫著,可是四下除了那些飛舞的瑩蟲之外,哪還有可以說話的人影。
廖靖華的凡力具有極佳的身體恢復功能,如此凡力已經穩定在三段,廖靖華也習慣了每時每刻都調用凡力,此時在三段凡力之下,只是用了兩天左右的時間,身上的水泡便乾枯了下去,只是身上結了一層厚厚的硬皮,像是披著一層盔甲一樣。
「我應該補點水份。」廖靖華用硬得發僵的手指頭在自己同樣硬得像披了一層殼一樣的臉上摸了幾把自語著,此時的廖靖華並不太在意自己的外相,對於他這個凡人來說,在這玄之又玄,充滿了傳說同樣也充滿了危機的天柱上,能活著,已經是老天給他天大的恩賜了。
廖靖華那玄妙的感覺突地一動,使得廖靖華的身體一顫,有危險臨近,只是這種感覺並不算是太強烈,這也證明,來者並不是一個實力強悍之輩,自己一隻手就可能擺平。
放眼四望,在廖靖華那尖利的眼神來,眼見在那污水之中,一個形如枯木般東西正慢慢飄來。
「水來了。」廖靖華咪起了眼睛,將自己那陰寒的目光斂去,免得驚動那隻獵物。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9s 3.65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