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之術?」廖靖華一愣,接著連連搖手,「不不不,自然自有自然之道,根本就不可能有長生之說,就算是有天上神仙怕是也有壽命限制,不可能有長生不死之說,這是在下攀上天柱之後的一大收穫吧。」
「噢?那書生此行為何?」城主問道。
「唉,說來話長。」廖靖華嘆了口氣,接著便將自己如何在京師遇到羽裳,羽裳如何為自己而死,而自己攀峰又是為了尋求死而復生之術一一道來。
「沒料到書生你還是一個痴情種子。」白髮城主說著嘆了口氣,「不過書生呀,這天柱峰不攀也罷,沒有那麼好上的。」
「不,已經走到這裡了,在下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一路向前了。」廖靖華搖了搖頭說道,退?開什麼玩笑,就算是現在想退,只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還不如接著向前拼上一把,實力再加上些許運氣,說不定還真的能攀上那峰頂呢。
「算了,你有你自己的選擇,不過你要不要聽聽我們的故事?聽完之後你再做決定如何?」城主笑著說道。
「一路以來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修真,異族,他們都有極為精彩的故事,若是城主願意說,在下自然洗耳恭聽。」廖靖華笑著說道。
城主笑著點了點頭,閉目沉吟片刻,半天也沒有出聲,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一樣,廖靖華也不急,一直都淡笑著看著白髮城主。
「一千年前……」白髮城主的聲音開始低沉下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聲音單調毫無起伏,像是一個不相關的人在說一件不相關的事。
「始皇帝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帝國。可是始皇帝身體開始衰老之後,開始憂愁起來,他很怕死,他想永永遠遠的坐在皇帝的位子上,開拓出更大地疆土,於是有一個叫徐福的人,出了一個主意。說,天柱峰上有神仙,只要找到神仙求得長生不死藥,就可以長生不死,於是始皇帝派出五百童男五百童女跟隨徐福上山。天柱峰奇險無比,又藏有各種惡獸,一路上,大部分的男女都喪身獸口或是死於各種災難之下,少部分被沿途的修真門派收做弟子。而領頭徐福,最後也死於非命,天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我們都猜他可能是入門哪個修真門派,將我們都扔下了,當時那些孩子們好傻呀,沒有領頭也向天柱峰上走,各種各樣的危險使得他們練出一身力大無窮的本事來。
可是雖然他們很厲害,可是這天柱峰卻怎麼也爬不到頭,各種各樣的危險不斷地吞噬著他們的生命,最後只剩下了兩男兩女。當時他們已經年過半百,他們認為,根本就不可能爬上這天柱頂峰,於是就停了下來,居住了下來。而且結成夫妻,繁衍著後代。可是危險卻沒有遠離他們,修真者不斷的的騷擾,各種各樣的野獸攻擊,使得他們凡度遷移,在六百年前,終於在這片乳花林處停留了下來,乳花林雖然很危險,可是卻也擋住了那些修真和外界猛獸地追捕,六百年,當初幾個小房子變成了現在乳花城,當初那十幾個人,變成了現在上萬的居民,不過我們卻繼承了前輩們的一種本事,那就一生下來,便天生力大無窮,這也是我們能夠在這裡生存的原因,我們幾次都想下山去,可是派出去的人卻從來都沒有回來過,漸漸地,我們也就死心了,書生,你呢?」白髮城主笑著問道。
「我來的時候沒有遇到過你們的人,不過我可以猜得出來,修真者找你們地麻煩,可能是因為你們身上的那力大無窮的力量。」廖靖華笑了一下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確實,就是因為我們有著可怕的力量,所以那些修真者才容不下我們,哼,我看是他們的心思太過於狹小了。手 機 小說站//」白髮城主冷哼一聲說道。
「因為我遇到過同樣的人,修真者把我們身上的這種力量叫做神人力,是與修真者對立的一種力量。」廖靖華說道,當下便把雪老給他們講過地關於神人力與修真者之間的恩怨向白髮城主重複了一遍,後又笑道,「其實,關於這種力量之爭,根本就可笑之極,完全沒那個必要,關鍵還是人,是人使用力量,而不是力量使用人,神人力也可以看做是一種修行,只不過是修行的方式不一樣吧,唉,也難怪,我從前遇到過一個叫狂刀門,一個叫神劍宗,這兩個修真門派還因為修行見解不同大打出手,打得你死我活,看起來很可笑,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在這方面,有什麼好打的,你修行你的,我修行我地,各不相干的事情。」
「哈哈,書生呀,你也實在是太單純了,若是沒有利益紛爭,誰會打起來,這中間說不定有什麼說道呢,只不過這卻不是你我所能想明白地了,哈哈哈。」白髮城主大笑道。
「或許吧,在下也不想摻合進去,只想著怎麼樣才能順利的到達山頂而已。」廖靖華跟著笑道。
「噢?你還要上去?」白髮城主一皺眉頭說道。
「是啊,都走到這裡了,哪裡還有向回退的道理,你們呢?想回去?還是想接著留在這裡?」廖靖華問道,很顯然,這些人是屬於他的同類,與他使用同一種力量,在情感上,就接近了許多,這種想法一冒出來,廖靖華突然大悟起來,怪不得同樣是修真者也要爭得死去活來,是不是與自己也有著同樣的感情?試想一下,如果哪天修真者來攻擊他們,自己會幫誰?很顯然,是幫這些同類,雖然同樣都是人類,但是修行的功法卻將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有的近些,有的,自然就遠些。
看著廖靖華突然露出似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白髮城主也有些發愣,不由小心的問道,「書生,你想到了什麼?」
「噢,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想通了一些東西。」廖靖華笑著說道,「對了。你們何去何從?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們?反正我這都上來十幾年了,也不在乎多耽擱些許時日。」
「我們?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殘酷了,如果有可能,我們想回家,回雲陽國去。那裡才是我們地故鄉呀,雖然我們是在這裡出生的,但是回家的念頭,幾代人都沒有斷過。」白髮城主堅定的說道,可是隨既又苦笑了起來。「是我這個城主太沒用了,根本就沒有能力帶他們離開這裡,連一個小小的乳花林都走不出去。若是我們走上回家的路,不知最後能有幾個人才能真正的回去。」
「既然選擇了,就算是只有一個人回去,根,也留住了。」廖靖華說道,接著便是一愣,連忙說道,「在下說笑了。在下絕不敢影響你們地絕定「不不,我們還要多謝你的好意,我再與這些族人們商量一下吧,若是他們不想走,我這個做城主的也不能強行命令他們。大家活得都不易呀,書生。如果我們真的想要踏上回家的路,你會幫我們嗎?」白髮城主問道。
「肯定能,但是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頂多只能將你們送出這片乳花林,想必你也知,上山下山都不容易,我不能一直將你們送下山去再爬上來,我實在是沒有那麼多地時間了,我都上來十幾年了,我不知道我在乳花中一睡又是多久,或許是二十年吧。」廖靖華說道。
「方正。」白髮城主大喝一聲道,可是沒有聲音,方正已經坐在牆角聽愣了,廖靖華一種行來的精彩讓他有些神往,本族人這些災難的生活他也知道,可是自城主的嘴裡說出來,就好像又走了一趟十分層地獄一樣。。1 6k小說網,電腦站。
「方正,你他娘的幹啥呢?」白髮城主向廖靖華歉意地笑了一下跑過去踢了方正一腳喝道。
「啊?噢噢,什麼事城主?」方正連忙問道。
「你照顧一下書生,我去跟咱們的族人商量一下是不是要離開這裡返回家鄉,唉,有個助力,不容易呀。」城主嘆道。
「是是。」方正連忙應聲道。
「對了書生,我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城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廖靖華笑道。
「城主儘管道來。」廖靖華客氣地說道。
「是這樣,自從拿下本族第一高手的名頭以來,我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動過手了,也不知道這本事是長了還是退了,平日裡也不好跟族人們過招,怕傷著他們,我見書生本事不凡,不知是否可以跟我過兩招,讓我也長長見識?」城主客氣的說道,語氣是試探的成份極大。
廖靖華笑了一下,雖然城主已經儘量的把話向好聽了說,可是廖靖華還是可以猜得出來,這位白髮城主是想試試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去保護他們的族人通過乳花林,若是走到一半再讓這些人照顧他,那麼可就鬧大笑話了,而且廖靖華也丟不起那個臉,當下十分痛快的便答應了。
在廖靖華一點頭的時候,方正地眼睛一下子就瞪得大大的,緊緊的跟著廖靖華的身後,在城主的帶領下走了出去,可是剛剛一出門,卻又把廖靖華嚇了一大跳,不知何時,城主這間屋外,聚了一大片地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都伸著脖子向里張望著,廖靖華再一想,確實,自己剛剛醒來時的那一聲大嗷,若是不引來人,那才是怪事一件。
「看啥看啥?都看啥?後退,讓出塊地方來,今天本城主給你露一手。」白髮城主擺動著雙臂,像是哄小雞一樣地哄著這些族人們,這些人們也不怕城主,嘻嘻哈哈的後退著。
「城主,就方正那小樣能是你的對手嘛?你可悠著點,沒傷著他了,人家可還沒找婆娘呢。」不知是哪個老娘們大叫起來,引來一陣的鬨笑。
「誰放這個閒著沒味的蛋蛋?我方正哪裡會是族長的對手,你們誰不服儘管上來。」方正不幹了,對著人群大叫著,可是卻引來更大的笑聲來。
「方正,你也靠邊。」白髮城主沒有理會那些。直接對方正說道。
方正十分聽話的後退,像白髮城主這種高手較量,他若是還在其中,純是沒事找抽,還是早點躲遠點好。
「嘿,方正大哥,跟城主交手的不是你呀。難道是那個傢伙?」一漢子拉了一下方正說道。
「當然不是我,我才幾斤幾兩,哪敢跟城主動手,就是那個傢伙,從外面來地。是從咱們的故鄉雲陽國一步一步的走到這裡來的,是個大高手,正要跟城主過招呢,老實看著,說不定還能學上兩招。」方正頭也不回的說道。眼睛緊緊的盯著場中。
廖靖華也不客氣,在天柱峰上,動手的時候確實不能客氣。在這裡,無論是什麼樣地人,哪怕是那些動物,也只認實力,不認客氣,廖靖華晃手便拿出了巨人棍在手上一甩,嗚的一聲悶響,像是晴天打了悶雷一樣。接著向城主一拱手道,「白髮城主,請……」廖靖華說著擺出防禦的架式來。
白髮城主卻沒有進攻,先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廖靖華手上的巨人棍。「好東西呀,平時也幫過你不少忙吧?」
「你是說它?」廖靖華舉了舉手上的巨人棍。
「是啊。」白髮城主點點頭。
廖靖華笑了。摸著手上地黑里透明的巨人棍,像是在摸情人一樣,臉上儘是溫柔與感激,「是我從前幫過一個巨人種族的忙,是他們送的,後來我在一位前輩的指點下修改了一下,若是沒有這巨人棍,只怕在下早就葬身這天柱峰上了。」
「怪不得你在被乳花吞噬地時候還要緊緊的握著它。」白髮城主無限羨慕的說道,「唉,我們卻沒有這種冶煉本事,只是一些破刀爛料,不用也罷,我就空手和你過招吧。」
「這怎麼可以,在下也不用就是了。」廖靖華哪裡肯在這種切蹉之下占白髮城主地便宜,一晃手,又將巨人棍收了起來,見白髮城主又是一副驚異的樣子,連忙說道,「在下曾經有幸修過一段時間的修真之術,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收藏些東西卻還是好用得很。」
「原來如此,果然是一路奇遇,倒是讓人羨慕啊。」白髮城主感嘆道。
這時,人群里不知是誰說道,「扯這些沒用的幹啥,倒底打不打呀?」
雖然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白髮城主還是惡狠狠的向人群里看了一眼,人們都捂著嘴偷笑著看著白髮城主,倒是讓白髮城主有些下不來台,不滿的哼哼一聲,又將目光落到了廖靖華地身上,有些自我解嘲的說道,「書生,我看我們還是動手吧,要不然這些看熱鬧的都不幹了,娘的,咱們兩個快成耍猴的了。」
「請。」廖靖華說著拱手為禮,雙拳一手橫於勁部,一手沉於腹部,將上下都護了個嚴實。
白髮城主也拱了拱手,動了動雙臂,一點點地向廖靖華挪來,都是高手,還沒過招,只是擺個架式便知對手深淺。
白髮城主忽在一拳向廖靖華腦袋上砸來,廖靖華連動都沒有動,果然,那試探的一拳打到一半便收了回去,兩人都笑了,從對方地眼中看出了欣賞的神色來。
廖靖華沒有主動出擊,因為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這一路行來,一直都是使用武器的,真正的使用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是少之又少,一時倒也不敢大意。
二人都是相互的試探著,誰也不敢搶先下手,像他們這種級別,這種勢均力敵的對手,只要被對方抓住一點點的破綻就可以一擊而中,一中而敗,根本就不需要第二下。
二人轉著圈子,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對於他們來說,眨一下眼睛的空檔,就足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忽,二人突然一起動著,同時出拳,同時向對方的同一個地方砸去,中途,二人的拳頭打在一處,發出一聲悶響聲,白髮城主退了一步。廖靖華退了兩步,廖靖華感覺到拳頭上的疼麻,心中暗嘆白髮城主的厲害,白髮城主的臉皮抽動了兩下,接著便像沒事人一樣,可拳頭上那種骨折般的疼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別看他只退了一步。看似占上風,其實就是因為這一步,才使得他吃了個不小地虧,廖靖華是不顧面子,抱著只要能活下去就好的念頭。而白髮城主卻因為要顧及顏面,少退了一步,拳頭的力量少御了一半,自然受了些傷。
白髮城主更是小心,二人接著轉悠。雖然只是動手打了一下,可是卻讓眾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這時誰也不出聲。都極為緊張的看著場中的二人。
二人尋隙的半個時辰有餘,突然同時大踏一步,拳頭也揮了出去,同時向對方地臉上砸去,砸,兩拳都打在了實處卻發出一聲響聲來。拳頭打在臉上,便得兩個的臉都變了形,半天才算是彈回來。兩個都在晃悠著,站不穩當,跟跟蹌蹌的,終於,白髮城主轟的一聲倒了下去。四腳刨動著,可是卻怎麼也站不起來。而廖靖華晃了一會,終於站穩了,甩甩腦袋,使得自己清醒了一下,伸手便將仍然有些昏的白髮城主拉了起來,白髮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他敗了,敗在顏面上,如果不是先前拳頭受了些傷,只怕他跟廖靖華還真是一個不分勝負地局面,就是因為拳頭上的傷,才使得他使出的力小了一些,而廖靖華也沒倒下去。
「是我的錯,在生死之間,哪裡還有什麼顏面,活下去就好了。」白髮城主笑了一下說道。
「正是如此,若非白髮城主幾十年沒有動手,只怕在下還真不是您的對手。」廖靖華由衷地說道。
「是啊,咱們這種人,實力都是打出來的,養可養不出來。」白髮城主笑了起來。
二人又是相互的吹捧一陣,廖靖華這才在方正地帶領下,占據了白髮城主的房子,廖靖華本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觀察一下自己身體的變化,可是卻架不住好奇的方正各種各樣奇怪的追問,只得一一解答起來,而那頭,白髮城主則是集中了所有的族人,向他們徵詢起意見來,是一路艱辛的回到家鄉去,還是留在這裡。
「城主,回家地路,危險嗎?回去之後,還沒有這些可愛的乳花林?」一個在這裡出生的漢子問道。
「乳花林可愛嗎?每年我們有多少族人都被吞噬了?我告訴你們,我們的家鄉,是最美的地方,那裡沒有可怕地乳花樹,也沒有咬人的怪獸,沒有欺負騷擾我們地修真,只有善良的普通人。」白髮城主說道。
「至於回家的路有沒有危險,我可是十分誠實的告訴你們,不但有危險,而且還危機重重,可能我們一個人也走不出去,也可能我們只能走出去幾個而已,回家的路一條十分艱辛的路,所以我才把你們都聚在這裡問個明白,回去還不回去。」白髮城主道。
「那城主您的想法呢?」那個叫小廖的少年突然問道,一半的人把目光盯在小廖的身上,一半的人把目光盯在城主的身上。
小廖的母親啪的打了小廖一巴掌,訕笑著將自己的孩子拖了回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做過兒子的都知道這眼神是什麼意思,那就等回家再收拾你。
白髮城主向小廖的母親擺了擺手,示意一下沒有什麼關係,接著清了清嗓子,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可以實在的告訴你們,做為城主,每一代城主都肩負著一個責任,那就把自己的族人帶回家,無論我們此時居住的環境是好還是壞,可是我們都是一群無根的人,我們要回家,做為城主,我有責任把你們帶回家,至於我的個城主,心,早就回家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回來,我幾乎每天做夢,都在想著家的樣子,可是前輩們留下家的樣子越來越模糊,我怕哪一天,記不起家的樣子了,所以我要回去,無論多難,多麼的危險,我都要回去。」
「我聽城主的,我跟城主有同樣的想法。」一個大漢站了出來說道。
「我也是,雖然我們已經習慣了這裡,可是這裡並不是我們的家。」另一個大漢也站了出來。
一個跟一個的族人們站了出來,最後,只剩下幾名婦女還留在原地,茫然的看著對面那些人。
「那個……那個族長,雖然我也很想回到家鄉去看,哪怕看一眼家鄉的樣子也知足了,但是我們家的男人還沒回來,你看是不是等我們的男人回來了我們跟他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一個婦女看了看,原來身邊這些婦女都是有男人的女人,確實不好單獨做出決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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