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反應速度,請仔細看。」李燴再次指向屏幕,「上面有有錢鵝法務部門的蓋章。」
「??!」
同學們低頭或抬頭,仔細望向手中的平板電腦,或者台邊的屏幕。
的確……有錢鵝官方印章……
怎麼可能……憑什麼?!
演播室中,王晨和畢有為都以難以控制的驚訝表情望向李雲龍。
即便是這二位在公司內部的總監級身份,要把事情做到這一步,也需要巨大的努力,事關用戶隱私,必須有司法部門的文件才能將其公布轉移。
在場的所有人員,也都敬畏地望向了這位魁梧的大二學生,他該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李雲龍微微提了口氣:「李燴強大的實力,構造了他複雜的社會背景,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我只是負責一些跑腿的工作,普通的大二學生罷了。」
騙人!這世界上沒有比你丫更普通的大二學生了!
苑美幾次想開口,但面對這個強大的法務印章,卻怎麼也找不到辯解之詞,既然節目組都放出了這個數據,一定已經向有錢鵝相關部門求證過了。
她緊張地站在台上,滿是精明的腦海霎時間變得空空如也。
她感覺自己的面具碎了,她想立刻俯身撿起來重新貼在臉上,但碎成了太多片。
可以否定的……我可以否定,快想一個理由……
李燴知道這樣有些殘忍,但是苑美,你對待王帝就不殘忍了麼?
我不僅在扯掉你的面具,還有你的外衣,你那從不存在的外衣。
「現在可以承認是你做的了麼?我這裡還有銀行的轉賬證明,需要展現你的銀行賬戶轉出錢款的時間和流向麼?」李燴一步步逼到苑美身前,「需要我展示,完美的你在發現王帝拒絕以這種方式勝出,主動退選後,你是如何註冊15個社交賬號,散布王帝因為被發現賄選而被迫退出的謠言麼?」
苑美根本不敢再去看李燴,只顫顫轉過身,想向台下逃遁。
先逃走……再想辦法……
她太遲疑了,速度太慢了,被李燴一把抓住了胳膊:「我是無所謂的,因為我們的立場相悖,你用這種手段我是能夠認可的,但請向王帝道歉。你隨手拉一個弱者陪葬,很可能會讓他蒙受心理陰影,乃至退學,請向他道歉。」
宿舍中的王帝已經掀翻了被子躍下床來:「哼,你才是弱者,你全家都是弱者!」
台上,苑美使勁掙脫了兩次,依然無果,她絕望地望向了孫小美,用口型說道:「幫幫我……」
孫小美猶豫地望向李燴:「這個……她只是個女生,還是不要了。」
「因為是女生,就可以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麼?因為是熊孩子就可以隨便耍橫麼?」李燴完全不認同這個理由,「這不是撒嬌,不是談戀愛,她徹徹底底傷害了我的同班同學,王帝很有可能會因此得抑鬱症,會退學,人生會一片黑暗,他需要這一聲道歉。」
孫小美不再多言,畢竟節目組沒有給她指示。
苑美絕望地轉望白靜。
白靜側過頭去。
不好意思,你不再是完美學姐了,身為校花,不得不與大騙子撇清關係了!
苑美再望向全場的同學們。
是憤怒,他們真真正正的感覺到自己被玩弄了,沒有罵出聲來,只是因為薊大學生的基本素質罷了。
沒有人站在苑美這邊,即便是現任的學生會長,也低頭看起了手機。
苑美只想逃離這裡,她想趕緊解脫,她的牙縫裡終於擠出字來:「對……對不起……」
「對不起誰?」李燴還差最後一擊。
「對不起……王帝。」
李燴終於鬆手了。
哼,王帝,我們兩清了。
苑美瘋了一樣扯掉了領口的麥克風,捂著臉快步奔向後台。
【校園研究院已經被完全摧毀!】
【獲得一次免費永久能力抽取機會!】
在李燴眼中,那些失去的dna又回來了,研究院的覆滅,更加堅實地奠定了毒雞湯的權威,dna一片瘋漲之中。
我,才是新世界的卡密!
苑美已經不重要了,一片廢墟而已。
李燴沉吸了口氣,儘量迴轉為平靜的語調,極盡誠懇。
「一個假的夢想被摧毀了,而新的我們,愈發強壯。」
「也許現在霧霾重重,夢想這顆種子得不到陽光的哺育,那我們就小心地將她保護好,捂在懷裡最暖的那個地方,等風起,等霧散,等陽光重回大地。」
「此刻,我好像終於懂了十七年前的一首詩——」
「春天,十個海子全都復活。」
「我的演講到此為止,謝謝。」
李燴深深鞠躬。
同學們難以克制地驟然起身,瘋狂鼓掌!
「這他.媽的……是怎樣的嘴炮啊……」
「他發言之前……我本能和理智上,都確定他沒機會的……」
「明明……苑美已經強勢到那種程度了!」
「他是即興發言麼?」
「為什麼能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磕巴!」
「明明知道他說的話很可怕,很露骨,很不能接受,但為什麼……好想哭啊!」
「是啊……要將夢想捂在懷裡最溫暖的那個地方……」
「竟然……有種被治癒的感覺!」
前排,谷輕依已經哭了,一邊使勁抹眼睛,一邊不停地「哦呼」!
「喂,有這麼誇張麼!」白靜鄙夷地望向這個女人,「我承認有點煽動力,可也不至於這麼哭吧,太做作了!」
谷輕依沒有回答她,而是指向了旁邊的鄭義。
鄭義的衣服,已經要被淚水浸透了,他的淚水如汪洋大海,他死死地捂著胸口:「我懂了!我懂了!我會的!只有變得更強,才能守護夢想!」
「他明明沒這麼說啊,你怎麼就懂了!」白靜捂著頭望向四周。
大家都很狂熱。
難道……蠢的是自己麼!
「哦呼……」谷輕依含淚望著李燴:「雖然很討厭李燴的表達方法,但是……他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我,『春天,十個海子全部復活』,竟然可以如此詮釋……」
白靜無法理解地望向這位文藝女青年:「這明顯就是瘋子胡謅的句子吧,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認為的!」
谷輕依則已經展開了更遙遠的暢想:「雖然我很多地方並不同意李燴,但也許,海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像李燴一樣,認為自己看破了這個時代!」
「他是大學教授啊!生活很滋潤的好麼!」
「不是的,有些人極其浪漫,無法忍受沒有夢想的折磨,而選擇離去!」谷輕依說著,將自己的一票溫柔地戳在了屏幕上,「能讀懂海子的人,一定是非常非常善良的好人!」
「……」白靜放棄交涉,望向右側的鄭義。
鄭義已經在屏幕上瘋狂拍李燴的腦袋了:「只要夠快的話,也許可以算十票!一百票!」
工作人員衝上前來:「同學,搞壞了要賠的!!再怎麼攻擊這塊屏幕也只是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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