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問天走在這片極樂淨土,聖潔之光若隱若現,像是籠罩人世間,佛門力量,確實強大,這西方世界,仿佛超然世外,不染塵埃。
而且,秦問天發現一古怪的現象,西方世界中似有一股股無形的力量,不斷朝著同一處方向而去,而那一方向,正是小西天所在的方位。
秦問天並沒有直接前往小西天,他還沒有自信到認為憑藉自己一人就能夠闖小西天,對付整個佛門,死神都沒有這樣的把握,否則,就不會只是前來威脅了,如今的他,雖然已經足夠強大,但距離死神,顯然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他來西方世界,是不得不來,小葉已隕,凡樂和玄心成為活死人,他們的仇要報,但這都可以緩一緩,一旦他去送死,誰來報仇?誰救凡樂和玄心?他的家人怎麼辦?
但如今,他不得不來,因為,琴心的命數,似乎也被因果佛影響著,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他只能冒險來到西方世界,這片極樂淨土。
要入小西天,他只有一個辦法,經過極樂淨土的佛門古剎高僧引薦。
那麼,直接展露強大的實力,得引薦嗎?這條路,顯然行不通,那樣的話,他立即會引發小西天佛道高僧的注意。
除此之外,似乎就只有一條路,天賦異稟的佛門後輩,有機會得引薦,入小西天修行求道。
菩提寺,乃是極樂淨土的佛道宗門之一,佛法精湛,受極樂淨土世人敬仰,菩提寺之人皆都是苦修者,修行刻苦,從中走出過許多佛法高僧,甚至小西天曾有佛主人物,都是從菩提寺中走出,因為,這座佛道寺廟極負盛名。
菩提寺住持菩提住持老和尚佛法精深,且極為善良,乃是世人皆知之事,被許多人敬佩,若非是菩提老和尚本身修行的天賦差了些,怕是早已入小西天成為佛道天神了。
這一天,菩提寺外來了一位英俊青年,他身穿一襲黑衣,長髮披肩,面容俊秀,氣度非凡,有界主修為境界。
菩提寺外有僧人走出,看著來人,問道:「居士因何而來。」
「問佛,見菩提住持。」來人平靜開口,他眼眸深邃,猶如星辰般璀璨,此人,正是秦問天所化,當然沒有用本來的面容,而且,他還封印了自己的修為,使自己看起來完全和界主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住持終日繁忙,每日前來問佛之人不計其數,住持怕是沒有時間接見居士。」僧人緩緩開口。
「他不見我,我便斬盡前來求佛之人。」秦問天淡淡開口,聲音冷漠,似透著一股強大的煞氣,身前的僧人聽到之後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頓時佛音瀰漫於天地間,降臨秦問天身上,這佛音並無攻擊力量,而是讓人心神寧靜,想要化解秦問天身上的戾氣。
「居士好大的怨氣,這乃是佛門聖地,居士請回吧。」僧人開口道。
「我聽聞菩提住持為人向善,有普度眾生之念,難道竟真讓我斬盡前來問佛之人,也不肯見我?」秦問天冷漠說道,他語氣雖是威脅,但自然不會真的這麼做,只是世人皆稱菩提住持老人為聖者,行善積德,因而他想要用看看,菩提住持是真善還是假慈悲。
「佛門淨土,居士若造殺孽,自有人超度。」僧人平靜說道。
「我造殺孽之後,罪孽已生,人死燈滅,即便超度我,又有何意義?」秦問天反問一聲:「佛門慈悲,僅此而已嗎?」
那僧人目光一愣,看著秦問天,微微搖頭,然而此時,古剎之中,有聲音傳出:「居士請入寺。」
擋路僧人聽到此言之後讓開,雙手合十,眼眸閉上,秦問天腳步踏出,步入古剎之中。
這古剎沒有寶光,而是顯得簡單、安靜,古樸的銅鐘生出銅鏽,石亭泛著歲月的痕跡,秦問天穿過長廊,來到了一間非常簡陋的房間中,這裡沒有佛像,只有一個簡單的蒲團,以及一盞佛燈,蒲團之上,坐著一位僧人,他容顏蒼老,像是要油燈枯盡。
「居士身上有煞氣。」那僧人閉著眼睛說道,秦問天卻是一笑,道:「既然住持願意見我,煞氣自然便不存在了。」
他身上的氣息,漸漸變得平和。
然而菩提住持卻搖頭:「煞氣在意不在形,在內不在外,心有怨念,面向自生。」
「住持慧眼。」秦問天贊了一聲,發自內心,他坐在菩提住持對面,隨意說道:「我自問佛法高深,卻一直無緣得見真佛,是否當有怨念?」
「佛法若是高深,佛在心中,時刻得見。」菩提住持回道。
「若如此,為何世間佛修皆都想入小西天。」秦問天問。
「佛法無盡,小西天有上乘佛法。」菩提住持直言不諱。
「既如此,我欲追求上乘佛法,住持可否推薦入小西天?」秦問天問道。
菩提住持搖頭,道:「居士不是為求佛法而來。」
「我追求強大佛門力量,為何不是求佛法而來?」秦問天又問。
「佛法,不僅僅是佛門力量,居士與我佛無緣。」菩提住持搖頭。
秦問天看著對方,心中冷笑,冰冷道:「虛偽。」
菩提住持頌著佛號,微微低頭,秦問天繼續道:「那些小西天的大佛,除佛門力量強大之外,和世人有何不同。」
「居士言重了。」菩提住持道。
「佛說眾生平等,小西天取世人之信仰,統御四方仙域,受世人頂禮膜拜,香火供奉,憑何?」秦問天道:「憑藉的,不過是強大的佛門神通手段,所謂佛法,太過虛偽,若沒有強大佛門實力支撐,住持你佛法精湛,可前去讓小西天佛主讓位於你,看是何下場。」
「居士所言太過偏激。」菩提住持搖頭道。
「偏激?」秦問天笑道:「既來此求見住持,便請教住持一番,如今太古仙域發生諸多大事,想必住持也知曉,邪魔月長空禍亂天下,不知多少人喪命其手中,其中,想必也有不少修佛之人,如此作惡,西方世界既追求大善,為何不出手懲戒,將他下地獄。」
「世間諸邪,無窮盡,殺之不絕,三十三天太大,我佛只能令西方世界無此惡,或許有一天,世間修佛,皆都向善,這種惡,便不存在了。」菩提住持道。
「好一個世間修佛,若世人皆修佛,佛若為惡,豈不是要為所欲為。」秦問天諷刺道。
「居士意有所指。」菩提住持道。
秦問天揮手,將這邊封禁,隨即開口道:「月長空乃邪魔所化,西方世界不剷除便也罷了,然而,和邪魔聯手,也是佛道向善?」
「我不明白居士之意。」菩提住持搖頭。
「小西天因果佛曾入天窟,隨後,天窟中有一少女出行遊玩,遇月長空,被擄走殺死,後這少女親生父母,皆昏死不省人事,少女最好的朋友,終日以淚洗面,無法從因果走出,住持如何看待此事?」秦問天目光凝視對方,冷冷問道。
菩提住持身形一顫,目光第一次睜開,他雖蒼老,然而眼神卻頗為有神,看著秦問天,他又閉上眼睛,頌著佛號,道:「秦居士遠道而來,貧僧怠慢了。」
「聽聞佛門之力能開慧眼,你倒聰明。」秦問天平靜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可會有恐懼之心?」
菩提住持搖頭,他明白秦問天的意思,既然秦問天表明了身份,那麼,他便有危險了。
秦問天雙眸可怕,似開了天眼,能勘破虛妄,他繼續問道:「住持還沒回答,如何看待此事。」
「佛主行事,我無法參透。」菩提住持搖頭道。
「是嗎,那麼西方世界欲奪取天窟,對我威逼利誘,住持又如何看待?」秦問天又問,菩提住持不知該如何回應。
「住持又是否知道,西方世界欲借天窟,一統諸天仙域,稱霸太古,而且,據我所知這是你們西方世界神王旨意,這,是佛門佛法之道?」秦問天嘴角帶著淡淡的冷笑,他倒想看看,這所謂的高僧,如何回答。
聽到神王二字,菩提身體輕顫,目光眺望外面,隨即道:「世間紛爭不斷,太古仙域何時少過流血,若佛門一統,或可天下太平,求大道,而舍小道。」
「好一個求大道而舍小道,這麼說來,我天窟之人是可以犧牲的,哪怕聯手邪魔,都沒有問題,都只是為了求大道,為了天下太平。」秦問天笑著說道:「何謂大愛、何謂小愛,不愛一人,竟也有資格妄言愛蒼生,恬不知恥,追求稱霸也無可厚非,卻要以大道行善為藉口,何其虛偽之道,這就是佛門本來面目嗎?若說犧牲天窟是小道,那麼當年古青玄覆滅,蒼生喪命,住持可知道,那也是由你們西方世界主導?」
菩提住持心神劇顫,眼眸中竟閃過一抹惶恐,內心動搖,佛法似也隨之動搖。
「我不與偽善之人廢話了,送我入小西天。」秦問天站起身來,身上流露出一股霸道威嚴之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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