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過程有些曲折,但最終段明淵的幽獄之行還是取得令人滿意的結局。
當三人離開幽獄時,積壓在頭頂上方的陰影消退了,數百間,陽光破天荒地照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陳仇與段明淵達成了共識,然而墨松的心情卻並未拔雲見日,告別了幽獄的守衛又向前走了一段,直到四面無人之後,他忽然間停下腳步,慎重地問道,「明淵老師,你能否解答老夫我的一個疑問。」
「但說無妨。」
「像你這樣的人,為何要來到雲海書院教書?」
見到段明淵的種種本事之後,心中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在書院危急存亡的關頭,段明淵猶如神兵天降,短短一天時間便贏得了學生們的認同,還發起了席捲整個學院的實戰風潮,現在更是連書院遺留了數百年的隱患都被他解決了。
無論怎麼看,都不像大江所說的雲籠市某公司職員,而更像是某個隱世家族的繼承者,又或者是朝中人。
「不是你邀請我們來的嗎?」
段明淵也覺得有些迷惑,而且他記得剛才在幽獄裡,他已經解釋過這件事了,「這裡工資豐厚,福利優秀,對於一個待業在家的人,沒有拒絕的道理。」
「我指的是書院最近發生的事,伱不介意麼?」
「為什麼要介意?」
「你所處理的問題,已經遠遠超出了書院對於一名老師的要求。」
「如果你覺得我超額完成了任務的話,可以給我加年終獎,我不介意。」
既然接手了工作,段明淵就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到最好,作為一名老師,給學生們提供良好的課堂氛圍,將自己所知道的知識儘可能傳授於他們就是本職工作。
「明淵先生,我想院長的意思是說,你來書院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善解人意的九月主動充當起了翻譯的工作。
「對對對,我就是不對,我不是說不可告人,這個用詞不太貼切。」
「原來如此。」
段明淵點頭,「如果你指的是私心,我的確也有自己的考慮。」
「還請明淵老師明說。」
「重建獵人這個行業困難重重,我了解到從書院畢業的學生們也並非所有人都會選擇留在書院,他們之中也會有不少選擇離開青尺峰,回到外面的世界,從此便和書院斷了聯繫不再回來。」
「的確存在這種情況。」
墨松不置可否。
不過段明淵的說法並不準確,當學生們畢業決定離開青尺峰之時,書院便會與他們進行約定,離開了校門之後,如非特殊情況,原則上便不會再接引他們回到書院,這既是為了書院的安全,也是為了畢業的學生們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
從書院裡學來的本事,在外面的世界謀求生計應當不成問題。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從書院內招生,讓他們在畢業後直接來御狩庭工作。」
大江不止一次抱怨過這一行越來越招不到人了。
待遇糟糕是一方面,自從御狩庭覆滅後,他們也就再也沒有了穩定招人的渠道,只能依靠妖怪們使出渾身解數去外面拉人。
雲海書院的存在恰恰解決了這個問題。
每年都會出現許多應屆畢業生,他們之中有不少自幼便來到了青尺峰,對於外邊的世界一無所知。
用更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如果未來御狩庭得以重建,大江希望能與書院展開長期合作,每年來書院校招。」
而段明淵作為雲海書院《邪祟防禦課》老師,他所教出來的每一個學生,未來都有可能成為獵人這個行當的中流砥柱。
這是合作共贏。
墨松深深地看了段明淵一眼,如果眼前的年輕人沒有騙他,那他也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待書院度過了這場危機,我會主動與大江商談此事。」
回到書院已是下午,通往宿舍的畫卷旁圍滿了學生,見段明淵迎面走來,這些來自四個學院的學生便紛紛湊了上來。
「明淵老師一會兒有時間麼?」
「關於《邪祟防禦課》我還有許多問題。」
「我聽有人說明淵老師打算開設提高班,請問入班的標準是什麼?」
不難看出,學生們對於《邪祟防禦課》非常熱衷,這個年齡段的學生大多都還是熱血少年。
書院正直危急存亡之秋,正是他們挺身而出拯救書院於水火之中的時刻,在段明淵思潮的影響下,書院的學生聚在了一起,自發組建起了武院。
只可惜這個武院在組建的過程中被老師們發現,被迫降級成了「武學興趣小組」。
「報告明淵老師,興趣小組目前已有73人,都是願意鑽研實戰,捍衛書院安全的有志青年!」
「非常好。」
段明淵對學生們的積極性予以高度肯定,旋即話鋒一轉,「但今天課上的講的只是皮毛,如何將你們平日所學活用進實戰內才是你們未來需要努力的方向,繼續鑽研吧。」
段明淵讓九月先進屋,獨自留在門口,悉心地一一解答學生們提出的問題,當最後一位學生離開時,書院外天色早已黑了。
真是忙碌的一天,但段明淵卻格外充實。
在雲海書院的所見所聞,讓他意識到了奇門詭術無窮的可能性,而他過去在手稿里所提出的許多結論也要都更新了。
一進門,他便迫不及待地對趴在桌上玩手機的九月說道,「九月,之前是我弄錯了,奇門詭術擁有著無限的可能性,原來只要經過了研究和學習,每個人都有可能掌握多種能力來補全自己的短板!」
「不,明淵先生,你沒有弄錯。」
九月抬起頭,說道。
既然夜禍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她也就不必拐彎抹角地引導了,「你之前的結論是正確的,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只能掌握一種能力,至少在極為少見的情況下,才會有誕生兩種能力的可能。」
她以自身為例,舉例道,「血統遺傳是最直觀的天賦,比如我的父親是瑞狐,母親是禍狐,所以我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能同時學習瑞狐和禍狐的本事,雲海書院幾乎所有的學生也都只能學習一個學院的本事。」
頓了頓,九月又補充道,「明淵先生,問題出在你的身上,只有你能在自己擁有能力的基礎之上偷學別人的本事。」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源於明淵先生獨特的能力,又或是他的身體構造和其他人不同。
但從結果來看,在能力與結界的領域,明淵先生就是這樣一個令人絕望的存在。
九月總覺得雲海書院一行點亮了明淵先生的某項天賦,讓他在開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如今的明淵先生不但能在理解後使出你的能力,發動的結界還要比你強上好幾倍。
但九月已經習慣了。
從一開始的質疑,轉變成了現在的「開了就是開了」。
她想到了什麼,點開了手機小程序里的畫圖板,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段明淵過來,「明淵先生你似乎對血統論很感興趣,快來,今天就由我來給你講講血統的遺傳學小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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