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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百姓依舊過著慢節奏的生活,皇宮裡也水靜波平~~起碼錶面是這樣。
宮女太監都找著機會巴結皇貴妃,因嫉妒、氣惱而從不去璨錦宮的閻貴人,最近也跑得勤了些,嘴巴如同抹了蜜,說的話讓皇帝覺得句句中聽,竟沒攆她,允許她問安伺候。
於是,她每次都帶著糕啊羹的,討好皇帝和皇貴妃。
到了三月,皇貴妃正寫著丹方,忽然冒出一句:「聽說伍貴妃還在?」
「她哪裡還是貴妃?早就廢了!」洛觜崇哼了一聲,之後又露出笑容,「燃兒若介意,朕殺了她便是。」
赤燃淡淡道:「我只是隨口一問。」
「好好,隨口一問,隨口一問,」洛觜崇連忙附和,笑得現出兩道眼紋,「燃兒不承認吃醋,阿郎也高興。」
赤燃頭也不抬,繼續寫方子。
洛觜崇很狗腿地在旁陪著:「燃兒的煉丹天賦無人可比,我這每天吃一顆,身體果然比過去更壯實。」
「這次是新方,待寫完,還讓太醫和御醫都看看,若有不妥,我便及時修改,」赤燃邊寫邊道,「正好防範不軌之心的人利用丹方做手腳。」
洛觜崇笑容更甚,喜滋滋道:「燃兒事事為阿郎著想,即便總是矜持、從不開口說愛阿郎,阿郎也能感受得到。」
閻媚看著旁若無人郎情妾意的兩人,狠掐手心,笑著行禮:「妾身忽想起如何改良桃花酥,為免忘記,妾身先行告退。」
洛觜崇看也不看地擺擺手。
閻媚咬咬唇,出門後行至無人處才臉色一沉:「咱們去探望一下伍廢妃。」
婢女吃驚:「別人都視她如掃把星,您去探望她做什麼?若給皇上知曉~~」
「我要去看看她的慘相,不然,我怕以後看不到了。」閻媚打斷她,冷哼著瞥她一眼,「你沒看皇上和皇貴妃說了那些話後,祥公公跟他乾兒子互換一下眼神,糖公公便悄悄跑了出去?」
「這奴婢沒注意,」婢女的語氣變了變,「主子您真聰明,觀察真仔細!」
閻媚哼道:「好歹我也在宮裡待這麼久了,哪能一點不長進?若還那麼懵懂無知,被人害死都不知死在誰手裡。」
婢女聞言,心裡暗鬆一口氣。
主僕二人不趕不急,待至偏僻又破敗、連院落都沒有的宮殿時,果然發現伍恭恪的破被舊褥已全被抽走,光板床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氣味?真難聞!」閻媚拿衣袖掩掩鼻子,皺眉嘖嘖,「這種地方都能活下來,命還真是賤得很。」
伍恭恪直起身,冷冷看著她們。
「你那是什麼眼神?」閻媚被盯得惱火,積壓在心裡的鬱氣立即找到發泄渠道,「反賊之後,罪臣之女,一個被廢了妃位、打入冷宮、活得豬狗不如的東西,居然也敢蔑視本貴人,秋葵,給我掌嘴!」
秋葵日日被人使喚,又常被位份高的後宮主僕們欺負,心裡也早就積有怨氣,此時便跟著主子一起落井下石,上去就啪啪啪打個痛快。
此時的伍恭恪,早沒了風光之時的豐滿富態,凹陷的眼眶,由胖到瘦後的鬆弛麵皮,長期營養不良的蠟黃臉色,縫補無數次的破舊衣衫無處不顯示由高處跌落谷底的慘景。
可就算沒有一點首飾的頭髮被秋葵打散,臉頰也紅腫起來,她也不肯求饒。
「命賤,骨頭硬,莫非這就是你活下來的原因?」閻媚冷哼,「可惜,命再賤,也活不長了。」
伍恭恪心裡一凜:「你想殺我?」
「你我無冤無仇,我殺你做什麼?」閻媚哼笑,「有人看你不順眼,你便只能死咯!唉,可憐,可憐!」
她嘴裡說著可憐,隨後卻發出笑聲,揚著嬌媚脆音,「秋葵,咱們走!」
伍恭恪透過亂發看二人離去,咬著牙低聲自語:「小人得志便猖狂,待本宮翻身之日,便是你們慘死之時!」
她心中恨恨道:一旦行兒起事成功,你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暮色至,夜漸臨,一道女子身影悄悄摸來,一邊左顧右盼,一邊動作極輕地叩門。
伍恭恪聽到那有規律地敲門節奏,立即奔過去。
「娘娘!」來人閃身而入,先打開手中食盒,「白日發生的事,奴婢已經知曉,以後娘娘的飯食,奴婢會每晚悄悄送來,至於被褥,奴婢明日再想辦法。」
關上門的伍恭恪顧不得許多,接過飯菜便在黑暗中狼吞虎咽起來。
那幫趨炎附勢、落井下石的天殺東西不僅抱跑了她的破被褥,豬狗不食的剩飯爛菜也不送了,餓得她前胸貼後背,腹中直叫。
「今日有個姓閻的貴人過來看笑話,無意中透露出有人要殺我的意思。我一想,這撤走被褥、絕我飯食之事,必是那人授意,目的是想將我凍病餓死,」伍恭恪吃飽後才低聲道,「明日你想辦法打聽打聽,看是誰對我動手。」
「那」偷偷送飯的宮女想了想,「娘娘可知取走被褥的是哪位公公?」
「不認識,」伍恭恪搖搖頭,「一個都不認識。」
「娘娘覺得不是皇上?」宮女問道。
伍恭恪再次搖頭:「若是祥公公他們,我自是認得,可今日來的兩人,都是生面孔。」
她低聲嘆了口氣,「我在這閉明塞聰,度日如年,宮裡來多少新人,我也難認得。」
「娘娘莫傷心,先苦後甜,好日子很快就來了,」宮女安慰道,「明日我便設法打聽,娘娘找個能藏被褥的地方,我晚上一起帶過來。」
伍恭恪點點頭。
若人家存心置她於死地,幾日後必來查看動靜,瞧瞧她死沒死。
更說不定,每日都會過來瞧一回。
如此,就必須找個能藏住被褥的隱蔽地方,不然不但會被再次搜走,還會引起警覺,力查是誰暗中幫助她。
兒子身在皇陵,幾乎一生盡毀,能有人效忠,相當不易,那人又找家中女子混進宮來助她一臂之力,就更不容易,她一定不能使她暴露,否則不僅害她,還會害自己,更害行兒。
想到這,她不由改變主意:「飯菜吃完沒有痕跡,被褥卻不好藏,萬一被發現,一切就都完了。天氣漸暖,我多動動,忍忍也能過去,你不要帶來了。」
宮女似乎也擔心這個問題,見她如此說,也沒強勸,點點頭,說句保重,就趕緊借著夜色悄悄離開,不敢多留。
次日夜,宮女再次送飯來,餓了一天的伍恭恪又是一頓狼吞虎咽,吃到半飽時就低聲問道:「如何?」
「聽說是寵冠後宮、獨她一人的皇貴妃提了您一下,」宮女皺皺眉,「也不知是她話外有音、宮人收到她的暗示,還是她並無殺您之意,只是太監們巴結心切,揣摩過頭,擅自對您做出此事。」
伍恭恪恨恨道:「占了我的位置也就罷了,還要殺了我心裡才舒坦。」
她目露凶光,「她一人獨寵後宮,定得罪整個後宮妃嬪,你看看是否有那被冷落後沉不住氣的,可以利用利用。」
宮女低低道:「娘娘是說」
「若不想法兒殺了她,她必令我挨餓受凍、將我折磨至死,」伍恭恪狠聲道,「大事未成,我絕不能死。裡應外合之計,若內應出了問題,所有努力便都白費,不僅前功盡棄,還會搭上性命。」
「好,」宮女似也感到形勢嚴峻,立即答應,「明日我便找機會走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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