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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朝臣在辦公之地被捕後,其府邸皆遭大肆搜查,各府像被強匪洗劫般凌亂不堪,大聲驚叫的廝奴婢女則被馬鞭猛抽,直到他們蜷縮著身體在瑟瑟發抖中再也不敢發出聲音。
因事屬突發,毫無徵兆,所有高官及家眷都被打個措手不及,家族中沒經過事的年輕少夫人們嚇得花容失色,倒是部分還沒死的老傢伙比較鎮定,在這關鍵時刻重新成為家族主心骨,令人拿出金銀孝敬給祥公公和禁衛軍領頭人,拜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顧府中,祥公公輕哼一聲,避而不答:「你很快就知道了。」
不多時,糖串兒捧出一疊紙張、書信跑來:「乾爹,在書房裡搜到的!」
祥公公一張張翻看,到第四張時,手陡然頓住,繼續翻到第七張時,鼻中發出一聲冷哼:「謀反之心昭然若揭,還想不認?將顧家人全部帶走!」
顧府頓時一片哭嚎:「冤枉!冤枉啊!我們要見皇上,我們冤枉!」
「就你們這些罪民,還想見皇上?」祥公公冷笑,「等候發落吧!」
~~
京西皇陵。
「王爺,皇貴妃未醒,皇上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京官重臣又被下獄,淑妃等幾名後宮女人也被削去妃位。還有太子,他成天守孝在東宮閉門不出。如此千載難逢的良機,您還不出手麼?」陵孝祖有些急,「三司審理毒殺案時,事情幾經變化,難保最後不會再意外落到伍妃頭上。何況等皇貴妃一醒,恐怕就沒她的活路。她若死了,對咱們可不利。」
「這的確是好時機,」洛轅株看著遠處天邊,負手而立,「正好救下那些老臣,感恩戴德之下,也難發反對之聲。」
「對對,王爺高明!」陵孝祖連連點頭如啄米,「宜早不宜遲,咱們今夜就可動手,不然等皇貴妃醒了,皇上不再那麼擔憂焦急,事情就難免有變。」
洛轅株收回目光,垂眸片刻,才點點頭:「那就今夜吧,你去安排。」
「是!」陵孝祖立即興奮應道。
洛轅株待他走後,一翻手,便又露出一縷細如髮絲的偶線,低低道:「今夜,就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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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黑夜降臨,刑部尚書李堪鴻終於聽到太子殿下的主動傳音:「密切注意洛思行的動靜,但不必去皇陵,以免被發現,打草驚蛇。」
他精神一振。
原來表弟沉寂無聲,等的是這一刻。
之後,妖芷鈺的耳邊跟著響起李堪鴻的傳音,立即帶上梨靜若行動起來。
「皇陵在京西,他們若起事,必走京城開遠門,然後順大道直奔皇城安福門,」梨靜若低聲道,「我們去開遠門?」
「不錯,」妖芷鈺抱著他,「太子殿下只讓我們守在這裡,若有動靜,傳達消息即可。」
梨靜若輕輕嘆道:「皇上不理朝政,如今皇貴妃又中毒,他更沒心思管外面的事。太子殿下為太子太傅守孝,已經快一年未曾踏出宮門半步。朝臣們使盡渾身解數,紛紛提拔自己族人門生,竭力攬權。太監也趁機作亂,以各種罪名大肆拘捕朝臣,京都形勢一片混亂,確實是不軌之人起事的最佳時機。」
妖芷鈺低笑出聲。
梨靜若看他一眼,也露出笑容:「可惜,全都在太子殿下的算計之中。這回,怕是朝內朝外一網打盡。」
妖芷鈺附耳低言:「絆人的樁,不一定高;咬人的狗,不一定叫。」
梨靜若沒用絲毫力氣地擰他一下。
妖芷鈺低笑。
~~
大理寺國家監獄裡,被分開關押的談世如、顧詩江、高盡義等人皆是緊鎖雙眉。
可天牢裡除了鐵門這面是鐵柵欄,其餘三面皆是牆,大家誰也看不見誰,根本無法互相詢問商量。
高盡義乃中書舍人,位不高,權卻重,中書省的核心事物,基本都掌握在六位中書舍人身上,雖然只有正五品,卻是升為宰相的跳板,乃文官極為羨慕的職位。
此時坐在大牢冰涼的地上,他心裡不斷暗暗痛罵。
既罵那些死太監,又罵自己。
明明跟毒殺案八竿子打不著,沒有任何關係,更沒必要咬上無辜的門下省主事虞新,可
誰讓自己有把柄在他們手上呢!
「高大人,您在嗎?」正自懊惱,虞新的聲音陡然在監牢裡響起,以恭敬之詞質問,「下官從無謀殺皇上、皇貴妃之心,下官相信您也沒有,可您為什麼要承認、還要帶上下官呢?下官平日若有得罪之處,您盡可言明,下官哪怕負荊請罪也無不可,絕犯不著用這樣的大罪名將下官和您自己牽連其中啊!」
高盡義想撞牆。
你以為我願意麼?
我都快恨死自己了。
色迷心竅,居然看上一名刑事犯婦,並為其脫罪納為妾室。
一直無事,沒想到早就被人將把柄握在手中按兵不動,此時才發。
虞新喊出長話,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正要再說,已有獄卒衝過來,啪的就是一鞭子抽過去:「叫什麼叫?閉嘴!」
還好虞新躲得快,扶握鐵柵欄的手沒事,只被鞭梢掃到點小臂。
即便如此,還是火辣辣的疼。
「你!」虞新怒,「如此落井下石,就不怕我們出去後再作計較?」
「出去?」獄卒哼笑,「毒殺皇貴妃,連皇上也一起中毒,你以為你們還能出去?怕是牢獄你們都待不了幾日,就得見閻王,還想出去後打擊報復?做夢呢!」
虞新大聲道:「此事與我無關,皇上乃明君,定會查明真相,還我清白!」
「清白?清白就不會進這裡了。」獄卒懶懶道,「你也不想想,進了天牢的人,能出去的有幾個?」
虞新頓時渾身發涼。
「那位小郎君,」談世如忽然站在自己牢門前招手,客氣道,「麻煩你過來一下。」
兩者態度對比之下,獄卒心裡舒服多了,便懶懶散散走過去:「做什麼?」
連街痞子小混混都知道火到豬頭爛,錢到公事辦,談世如又怎會不懂?
抓捕之事行得急而匆忙,沒搜身就被推入大牢,袖中正好有錠銀子,他不動聲色地掏出塞到獄卒手中,無比和顏悅色道:「郎君能否告知一下,我的家人如何了?怎麼不見他們來探望我?莫非是沒收到消息?」
獄卒立即笑納,悄悄塞入自己袖裡,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何況只是幾句話而已:「談大人,您和顧相公犯得可是謀反之罪,既是謀反,哪有不搜查府邸的?您的家人不聰明,竟然聚到皇城門前大聲喊冤,結果,不但沒驚動皇上,反而被禁衛軍以聚眾滋事罪帶走,給押入刑部大牢了。」
「什、什麼」談世如大驚失色,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
相隔兩個牢房的顧詩江聽到,連忙高聲急問:「那我顧府如何了?」
獄卒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微笑。
顧詩江不明所以。
獄卒見對方竟是個不開竅的傻子,頓時斂笑:「不知道!」
說罷就要走開。
「郎君郎君,」談世如連忙呼道,「你可知曉談府有誰沒入大牢?能否讓他過來看看我?我現在不方便,若郎君肯幫忙,事後必定重謝!」
獄卒擺手:「這可對不住,出大牢跑腿的事,我一向不干,否則沾惹上不該沾惹的,我一家人都得完蛋。再說您家都被抄了,拿什麼重謝啊。」
談世如身子一軟。
夜半,京城開遠門處,妖芷鈺忽然低聲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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