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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子浮沉,孤狼嚎叫。筆硯閣 m.biyange.com
「放箭!快放箭!」
軍師用匈奴語大聲喊道,精鋼製成的冷箭瞬間撕裂空氣,直直往遠方射去。
北風呼嘯,徑直吹亂了溫都爾格一眾人的衣袍,他長發凌亂,右手一甩,狠狠鞭打著馬兒,快速驅動著馬車往陽山毒瘴處跑去。
「大王子,可汗發兵了!我們還能不能逃出去?」
軍師站在溫都爾格身後,一手拿著厚重的弓箭,一邊瞄準一邊快速射箭,溫都爾格語氣發沉,「可汗放棄我們了。」
準確的說,從一開始,溫都爾格奉命前往中原時,就是被放棄了。
包括他帶走的這幾十名強悍的戰士。
溫都爾格眼眶發紅,眸子裡全是通紅的血絲,「為什麼!」
夜風吹亂他的髮絲,衣袍飄揚,那風仿佛就要穿透溫都爾格的身體,將他那顆滾燙的心悉數冷卻,男人不斷鞭打著馬兒,可身後敵人的身形卻依舊尾隨而至。
一聲尖銳的口哨響起,前方霎時閃出一片黑影。
銀色的月光傾斜而下,馬兒嘶鳴,一個車架上的人全都被突如其來的阻礙掀翻在地,溫都爾格狼狽地被甩了出去。
一陣馬蹄踢踏聲,溫都爾格剛剛撐起上身,女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住手!」
想要放冷箭的謝容若收回手,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堆人,原先幾十個人的隊伍稀稀拉拉地被圍在中間。
謝家的輕騎黑壓壓一片,溫都爾格看著謝瑜,狠狠地喘著氣。
「我不動你的人,讓你的手下老實點兒。」
女人手一揮,謝家人馬將人團團圍住,所有兵器劍弩全都被沒收,溫都爾格被謝瑜的手下用繩子綁起來,捆住扔在了車架上。
溫都爾格看著一旁騎著馬的女人,恨得牙根痒痒,「匈奴已經開戰了,你就不怕延誤戰機?」
「你應該好好想想怎麼發揮你最後的價值,」
謝瑜歪頭看著他,不屑地笑了。
「我已經被匈奴放棄了!我們都是被匈奴放棄的人!我們根本毫無價值!」
溫都爾格怒吼道,一旁的軍師也被綁成了蠶蛹,聞言立刻喝止道「王子!」
這一聲是匈奴語,謝瑜眸子卻突然犀利了起來。
一旁的侍衛調轉馬頭,湊近謝瑜的耳邊低語。
「你是溫都爾格?」
謝瑜這下驚訝道,她沒想到阿木爾汗竟然把自己親兒子送進了這狼潭虎穴之中。
阿木爾汗共有三個兒子,溫都爾格是他寵幸的一個胡人婢女所生,向來不被阿木爾汗所喜,所以他被扔進中原,謝瑜倒是不怎麼奇怪。
軍師頓時臉色慘白,溫都爾格此時冷靜下來,他盯著謝瑜,不屑一笑「是又如何?」
「別著急,大王子,你會實現你的價值的。」
謝瑜意味深長地翹起唇角,一蹬馬肚,便駕馬沖向了前方,人群為她閃開一條路,女人背影消失的一瞬間,溫都爾格就明顯感受到自己所乘的車輛瞬間加速,整個隊伍除了馬蹄和車軸滾動聲以外,沒有絲毫人聲張。
溫都爾格一邊心驚,一邊又努力穩住自己在車架上亂晃的身形。
連夜趕路,及至天明,眾人才看見一座黑色蜿蜒,宛如帝城的城牆。
黑色森嚴的城牆上搭建著無數暗堡,巡邏的人除了最上面的城樓便要在下方警戒。
還未入城,溫都爾格便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
與中原風貌完全不同,與之前另闢蹊徑的陽山關口完全不同,溫都爾格看著那座厚重的城門,心中一窒。
謝家眾人以謝瑜為首,規整地等在城樓下方。
馬蹄嘶鳴,城樓上出現一身著漆黑鎧甲銀色披風的男子身形,男人面容硬朗,眉尾一道短疤,此時氣沉丹田,朗聲問道
「城下何人是也?」
「謝家軍現任統領,謝家家主,謝瑜,奉聖上諭旨抵達塞北!」
謝瑜勒住馬頭,眉目微挑,眉間的飛羽在清晨間顯得格外生動,隨著她高亢聲音自城樓下傳來,謝知青眸子發沉,又是大聲問道「請主帥出示通行令!」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令牌裹挾著勁風瞬間就被男人夾在雙指間,他粗礪的大掌翻過那令牌,才放鬆下表情。
「恭迎主帥進城!」
一聲炮響自城樓處發射天空,謝容若將腰間的信號槍發射天空,兩道刻在天空中的家族印記相同,大門才徐徐展開。
輕騎軍圍著匈奴人迅速出入,謝知青身形一閃,便從城樓上飛身而下。
待她身形站定,謝如意和謝阿寶一眾人讓城門的督查兵檢查身份,謝瑜卻是暢通無阻,她連日奔波,臉上風沙已現,頭上的細密辮子讓人精準識別。
謝知青向她行了軍禮,主動牽過上司的馬,他人高馬大,乖乖跟著謝瑜走到了大街的一旁。
這個城門是主城門,是軍事的重要戰略位置,平日百姓來往交通都是走側城門。
而溫都爾格等一眾人早就在進城的前一刻,被蒙住了眼睛。
「這群是匈奴人,把它們安置到地牢,,我歇上一日,便要帶著他麼繼續北上。我聽說寒州已經和匈奴交戰有幾天時間,不知道謝知涯那邊是什麼情況?」
謝瑜在路途上情報傳遞不便,只能加快路程趕往關內。
塞北此地包括遼州,寒州,襄州三地,幅員遼闊,三個州縣統一由謝國公管理,已經形成的統一的經貿和出入□□易,民風開放,三個州縣幾乎是一體化發展。
但寒州是抵禦匈奴人和胡人的第一道防線,如今戰事雖然已經開始,但謝瑜消息閉塞,還是想聽聽謝知青的匯報。
謝知青是謝瑜的屬官之一,奉命鎮守遼州軍事,謝知青的結界謝知涯是謝瑜近身的官員,姐弟二人都鎮守一方,是塞北的重要武員。
「寒州的糧草還能撐上一月,匈奴人來勢洶洶,謝國公大人已經向朝廷遞了摺子,說明情勢之危急。」
春季塞北風沙漸起,雪水還未完全融化,迎面吹來一股風,謝瑜嘴裡直接進了沙子,她呸呸幾聲,對謝知青囑咐道「將那群匈奴人看好,是阿木爾汗的大王子,別泄露消息!」
謝知青訝異地挑眉,看著謝瑜瀟灑上馬消失在街口的人影,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參將已經安頓好人馬,握著腰間的刀,急忙來報「將軍,已經安頓好了。」
「封鎖消息,你維持好秩序,我回府修書一封。」
「屬下遵命。」
那參將頭上裹著紅布巾,立刻就對後方指揮「全都趕進地窖!出城接主帥的那波人去營中登記!」
此時黎明破曉,金燦燦的陽光開始灑落地面,眾將士有秩序地安排好人馬,又各自回了營帳。
而謝瑜則是找到了城中的紅塵客棧,依舊是熟悉的兩個大紅柱子,她剛勒馬,管賬房的文阿爹就急匆匆開了門。
「哎呦喂,我的主帥啊,您這風塵僕僕可總算回來嘍。」
老人的頭髮已經花白,披著絮棉的棕色比甲開了門後提著衣裳下擺就三步並兩步衝到了謝瑜跟前兒。
「文阿爹,最近如何啊?」
「那還用說麼,哎呀,您就別客套了,趕緊進屋歇一歇。」
說完這話,老人幫謝瑜牽住馬繩,回頭向客棧里大聲喊「小西瓜!你個沒有眼力見兒的,快滾出來,你阿瑜姐回來了!」
謝瑜翻身下馬,一轉頭就看見一個圓滾滾的小男孩兒急匆匆地跑出來,猛地撲向了謝瑜。
「阿瑜姐!你回來的真早!」
還沒等他抱夠呢,謝瑜剛拖住他胖胖的身子,小西瓜就被文阿爹揪了出去,老人一拍他的小腦袋,
「去!把你姐的馬牽走。」
小西瓜幽怨地看了一眼文阿爹,隨即撅著小嘴把馬往馬場牽。
這個時候夥計們剛剛開始跑事兒,文阿爹和謝瑜慢騰騰進了正廳,兩人穿過廳堂,找到一個裡間,隨意坐下說話了。
「京裡頭已經傳過信了,糧草和銀錢在路上,現在寒州的局勢還不算太壞,你有什麼打算?」
文阿爹年輕時候也是塞北的軍中要員,但並不隸屬謝家軍,因為能力出眾,又沒什麼雄心壯志,在戰場上受了傷之後乾脆受謝國公的提攜做了謝家主公令的賬房先生。
塞北一共盤踞著二十萬大軍,其中謝家軍只有三萬,剩下的軍隊依次鎮守各個要塞,形成了啟朝塞北的鋼鐵長城。
這二十萬大軍每年的軍費支出花費極大,但謝國公上任之後直接改成了屯田養兵的制度,順利地提高了財政收入,朝中大臣得了好處這才沒有異議。
「謝知涯在寒州守得很是辛苦,匈奴人的攻勢猛烈,據說此番足有十五萬大軍,光憑我謝家軍三萬絕對成不了事,」
謝家的三萬軍隊屬於私兵,還是精兵,其他十七萬大軍有三萬是朝廷培養的精兵,剩下十四萬就是正常規制的甲士。
文阿爹也想到了這一點,才想和她談談「塞北的領兵全本就全權由謝國公掌握,按道理來講,軍中的指揮權就是在你手裡,唯一的不足,就是龐勇。」
謝瑜微微點頭,面露猶疑道「聽謝知涯的傳信,龐勇有消極輕敵的嫌疑。」
龐勇此人,是軍中元老之一,與他齊名的,只有謝國公一人,但龐勇年紀雖大,這麼多年始終不曾讓位,反而處處針對謝家軍,讓謝知涯這一戰打得極為辛苦。
謝瑜甚至懷疑,他是王岳的走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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