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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葛梅香一直都以為父母兄弟都是真心疼愛自己的。讀爸爸 www.dubaba.cc
直到她的嫡親哥哥玩弄姦污了霍家的小姐,霍家趁機要挾,自己就被當成賠禮送到了霍家。
從十八歲,折磨到一年前。
就連沐昌伯願意替她申訴,也不過是她拿著沐昌伯貪贓枉法的證據才換來的。如今,他口口聲聲全是她這個孽女的錯,但他和整個沐昌伯府難道不是自食苦果?
假象一旦被撕破,就再也編織不起來,葛梅香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又哭又鬧,心裡卻無比寒涼。
同樣是人,女人做錯了什麼呢?只不過是因為這是個父權社會。
在男人制定的規則中,女人是生育機器,女人是可有可無的籌碼,女人是任人踐踏的玩物。她蹲坐在牢獄中,承受著莫須有的罪名和日夜不斷的審訊時,突然意識到,這京城中,到底有多少個和她一樣天真的女人?
都是過眼雲煙,卑微的螻蟻罷了。
葛梅香看著頹唐的父親,好心勸道「父親,您若是真想保住侯府的榮華富貴,不如就讓葛天雄認罪吧,反正他都生下了嫡子,沐昌伯府也不至於絕後。」
沐昌伯身形顫抖,目如鬼厲,恨恨地指著她「你個賤人!我真是後悔生出你!那可是你親哥哥!他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父親,您忘了,我如今的身份,我是女學新風的創始人,只有葛天雄死了,我的思想才能被承認,才能被世人承認,」葛梅香微笑,「我要踩著葛天雄的人命,一步一步往上爬。」
「你不得好死!」沐昌伯拿住桌上硯台徑直往她身上砸去,葛梅香微微移步,就躲開了硯台。
她繼續說道「父親,您以為,我真的蠢到自己一個人推廣女學新風嗎?」
沐昌伯繼續拿住物什的手一停,怔怔地看著她。
女人卻冷冷說道「父親,我身後是塞北統軍大元帥謝瑜,是扳倒王岳的女幕僚,是如今的太子妃。」
「否則您以為,太子殿下為何能容忍我?」
「因為太子清楚,女學新風,是謝瑜支持。」
沐昌伯怒極反笑「我當真是瞎了眼,但凡你有半分仁義之心,也不會與謝瑜攪和在一起!」
聽到謝瑜二字,他只能將怒火憋在肚子裡,大步離去。
葛梅香嗤笑一聲,讓門外候著的小廝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
沐昌伯嫡子葛天雄,窩藏藩王遺寇的消息和證據被葛梅香登到了袛報上,無論是真是假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文章中,葛梅香將筆墨重點放在了葛天雄姦殺女僕一事,當時在場的還有幾個男侍衛,幾個男侍衛事後不僅沒死,反而得了一大筆賞錢。
而其中的一個男侍衛,就是葛天雄窩藏的藩王遺寇,但事實上,那個侍衛是沐昌伯派給葛天雄的。
葛梅香特意含糊其辭,將主體放在了整個沐昌伯府上。所以,沐昌伯若想脫罪,可以直接將葛天雄推出來做替罪羊。
霍世君看到袛報時,皺了皺眉「殿下,這葛梅香是想逼葛天雄認罪?」
祁良夜沒有表情地「嗯」了一聲。
兩人在政務堂議事,剛才沐昌伯已經來過,但死口不提窩藏藩王遺寇一事,反而說葛梅香如何忤逆不道,失了家風等等。
祁良夜在他走後嗤笑道「還真是為了兒子不要女兒,這沐昌伯已經昏了頭了。」
霍世君點點頭「現在重要的是輿論導向,全京城的百姓,甚至全啟朝的百姓都盯著葛天雄,若是官方不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只怕民怨積生。」
啟朝歷代的治理理念和前朝不太相同,前朝甚至上數許多王朝都實行愚民政策,但啟朝建國時根基薄弱,為了選拔大批人才,扶持世家的同時,不斷推廣漢文化和地方文化,開民智,通教化,降低文房四寶和書本的建造價格,大部分百姓接觸到聖賢之說,不說體察世情,但對是非公理尚存幾分判斷能力。
這就是為何袛報一出,全天下便都知曉的緣故。
大啟對於僕從買賣並未禁止,但是開國之初,為了穩定民心,出台了不少律法去保證奴僕的生死。
像葛天雄這種,無故姦殺,屬於犯罪。更何況,和藩王有所往來,是臣子大忌。
祁良夜喝上一口熱茶,徐徐說道「沐昌伯已經有了嫡孫,殺了葛天雄也不算絕了沐昌伯府的後,再不濟,葛梅香不還有個兒子呢麼。他們的家事自己去解決,孤只管民情民怨。」
前朝不管百姓生死和意願,結果民憤積怨,一夜之間,王朝傾覆,啟朝開國皇帝是位仁君,知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因此啟朝歷代皇帝目前還沒做什麼太讓百姓憤怒的事兒。
祁良夜是未來新帝的事已經板上釘釘,凡是做皇帝的,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形象在百姓心裡有損失。
更何況,這袛報是在謝瑜的授意下發布的,就憑這個,祁良夜也不願意寬大處理。
第二日,太子詔令,葛天雄因姦殺女僕,私通藩王,當日午時三刻於乾京二里胡同菜市口監斬,沐昌伯接到消息時直接暈了過去。
在牢中作威作福,成日叫囂自己遲早會出去的葛天雄就在莫名其妙中被人架出了監獄。
直到他被押在斬台前,看著人群中浮起笑容的葛梅香,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人頭落地,赤血殷紅。
人群中一片叫好,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女學新風!懲惡揚善!」
百姓漸漸被帶動,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女學是什麼,但都盲目跟著喊了起來。
有好奇的人去問女學新風是什麼,一群小姐婦人頓時圍了過來。
葛梅香快意地在街上笑了起來,她彎著腰坐在地面上,眼淚都笑了出來,周遭人只覺遇到個瘋子,只有她自己,心頭既是悲涼,又是暢快。
春風吹拂綠楊陰,五月到了。
兩日之後,謝瑜到了寒州,城中北邊的百姓都擔憂地望著城牆的方向,生怕城破,匈奴人燒殺擄掠。
不少百姓已經收拾金銀細軟打算南下找親戚家避一避。
謝瑜進城時,記憶中的寒州城比往日荒涼了許多。
「他們已經攻了半個月,卻絲毫不見頹勢。」
謝知涯提醒道,和龐勇跟著謝瑜,走到城牆下方。
謝瑜眉心擰緊,她足尖一點,幾步飛上城牆,不出意外,遠處的匈奴士兵們只有少許在推著大炮進攻。
此時城樓上的啟朝將士也用大炮轟回去。
這場仗打得,就像過家家一樣。
烈風將女人的黑色披風獵獵吹響,炮聲一陣又一陣傳,在寒州城牆外部炸出一個又一個火坑。
但匈奴人始終沒有前進,只是拿著火炮不斷堆砌,反而寒州城的城牆有勢盡的意味。
謝知涯自然也知道城牆的狀況,她看著謝瑜在城牆上久久不曾下來,心中起了疑慮,倒是龐勇,慢慢悠悠地在城樓下邊溜達。
老人背著手,一會兒伸伸懶腰,一會兒和周邊看守城門的營隊說兩句話,絲毫不緊張。
這時謝瑜從城牆上走下來,將千里鏡塞到謝知涯的懷裡,對兩人說道
「從謝家軍里,調一營的一百騎,讓他們從東城門出城,行進三里之後從右翼進攻。」
「讓火器營的將士出城用火炮進行火力壓制,匈奴資源有限,他們沒有那麼多的火炮。」
「此外,再調謝家軍一營一百騎,從西城門出戰,行進三十里後從左翼進攻。」
「目前匈奴人只有幾千士兵列於陣前,從寒州城駐地的普通士兵出三千人正面進攻。」
「注意看信號槍,紅槍進攻,藍槍退守。半個時辰後進攻。」
戰場上雙方將士都是殺紅眼的,口哨聲壓根聽不見,只能用信號槍做攻守的演變。
女人有條不紊地布下一條一條指令,這是寒州城固守半個月的第一次大型進攻,將士們頓時興奮起來,尤其是謝家軍的兩隻騎兵。
謝家軍分為三個營,其中一營為男兵,三千人為騎兵,七千人為步兵,二營和三營則是女兵,因為傳習謝家功法,戰鬥力比一營要強上很多,兩萬女兵□□有七千騎兵,一萬三千名步兵。
這次主要調動的是一營騎兵團,因為謝家軍也有很長時間沒經過戰爭的打磨,謝瑜並不認為謝家軍的戰鬥力和戰鬥經驗能與以往匹敵。
主要還是試試水,磨一磨啟朝的軍士。
布置完命令,謝瑜就大踏步回了營帳,開始琢磨起阿木爾汗的布軍意圖。
阿木爾汗手□□有十五萬大軍,但現在兩軍對峙,阿木爾汗也不過布置了七八萬人,剩下的人跑到哪兒去了?
謝知涯吩咐完後,就大步進了營帳,謝瑜看著山地圖形,頭也沒抬,說道「把溫都爾格提上來。」
想說的話被堵在嘴邊,她猶疑半晌,謝瑜見她沒動彈,才問道「怎麼了?」
「之前疏漏的陽山關竅,我有了點線索。」
謝瑜眸子閃過細碎的光,隨即又是一暗「我應該是知道了。」
謝知涯心裡一松,作揖之後立刻下去,將溫都爾格提了上來。
溫都爾格一眾人這幾日關在牢獄中,腳上上了鐐銬,地牢昏暗,只有蠟燭在緩慢搖曳。
軍師和塔汗格眾人被關在了另一處,只有他自己關在了一個房間。
像是猜出了謝瑜的意圖,男人看到謝知涯的一瞬間,徑直站了起來。
謝知涯雖然因為常年征戰在外,面上覆了一層風塵,皮膚粗糙,但是因為祖上有著胡人血統,她鼻樑高,眉眼結合著中原人的溫婉和胡人的英氣,臉型圓瘦,唇瓣在風霜中被刷成了紫色,頭髮又粗又長,她將有些發黃的頭髮綁成了粗粗的麻花辮放在腦後。
一身精鋼鎧甲,腰間是名聲在外的砍山刀,刀身渾黑寬闊,刀柄細長,此時她握著腰間的刀,帶著兩個手下,將溫都爾格從牢裡拖了出來。
溫都爾格被拖得踉蹌,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謝知涯將人送到謝瑜的營帳之後,就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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