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芝聽了停下手中的活,問道:「爹給我們武功秘籍了?」沈嵩說道:「不是給你的,是給顧公子他們的,爹說顧公子幾人都是練武的好料子,可惜未遇名師,修為有限。因此特意叮囑大家,好好修煉秘籍里的武功。」沈嵩說著打開一個灰色布包,裡面是從普陀島帶過來的武功秘籍。小玉幾人去看,這些是沈宗周讓幾位護法抄寫的抄寫本。
沈嵩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書,打開書的扉頁,裡面夾著一個小紙條,紙條上寫著「顧公子宜練此功。」這本是給顧允文的,沈嵩說道:「爹說《傳心訣》裡的武功沈公子不宜再練,這本書里的武功雖然比不上《傳心訣》裡的武功,但沈公子若是勤加修煉,所成當能勝過眼下修為百倍。」沈玉芝和小玉先湊過去看是什麼武功。上面幾個篆字寫著《宵練劍訣》,小玉悄悄在顧允文耳邊問道:「社麼武功?」顧允文看著書念出來道:「宵——練——劍——訣。」顧允文接過秘籍,底下是給杜鵬飛的,顧允文看小玉又不認識上面的篆字,也念出來道:「無雙——拳譜。」在底下是給傅山的一套掌法。伺候是小玉的,沈嵩說道:「這是給小玉姑娘的。」小玉笑著道謝接過,顧允文又念出來:「截雲——刀——二十七式。」小玉笑道:「這是什麼怪名字?讓我飛到天上,砍下一塊雲朵來嗎?」
沈嵩笑說:「周叔叔說此刀法是一位普陀寺的高僧所創,那位高僧輕功卓絕,曾憑藉此刀法橫行江湖,一時罕縫敵手。」小玉翻開秘籍看著,笑道:「以後我也去橫行江湖。」給杜嬋的也是一本劍譜,沈嵩給沈玉芝一本掌法秘籍說道:「爹說怕大家練武,小妹孤另了,這套掌法也不是撲通掌法,練好了也能傲視群雄,這本書給小妹。」沈嵩甚是謹慎,將沈宗周吩咐的話一字不落、一字不改的原原本本轉述給顧允文幾人。沈嵩說道:「爹說大家好好修煉,幾天以後爹會來這裡考察大家的武功。另外,爹還說,秘籍大家好好保管,倘若十年之內普陀寺的僧眾不來索取,個人的秘籍就歸個人所有。倘若來索取,大家當遵守江湖規矩,不要輕易將自己的武功傳授於他人。」
小玉幾人都讓沈嵩替自己轉達對沈宗周的謝意,沈嵩說完了,說道:「大家好好練吧,過些天爹會來考察大家的武功進展。」顧允文幾人再三道謝,沈嵩看看就要回去了,沈峰也跟著沈嵩走了。
小玉故意問道:「田姨娘不回去嗎?」沈嵩說道:「田姨娘說這邊風景好,她最近被那幾場惡仗嚇到了,晚上老做噩夢,要在這裡養養心。」小玉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看著,沈玉芝說道:「大哥二哥,晚上我們會有酒宴,你倆留下來喝一杯再走。「沈峰要留下來的樣子,沈嵩說道:」不了,爹為了破解無字書里的奧秘,這兩天忙的焦頭爛額的,我得回去。」他說著走了,沈峰忙去追沈嵩。
小玉幾人忙看沈宗周給自己的武功秘籍,沈玉芝家傳淵源,對這些武功不甚感興趣。她看著屋外念叨道:「姨娘和杜公子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小玉機靈,一想忙低聲說道:「咱們去看看田姨娘在做什麼?」好像田姨娘就在身邊,會聽見似得。沈玉芝不願去,小玉和杜嬋已經牽著手往外跑去,沈玉芝說不得也只得跟出來。
到了庭院外,小玉和杜嬋已經跑進顧允文住的那座庭院裡,沈玉芝和顧允文也放輕腳步跟進去,只有傅山留在沈玉芝的院子裡翻看武功秘籍。
小玉幾人摸到窗下,屏住呼吸,再窗下側耳傾聽。田姨娘軟語纏綿的說道:「老爺說我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飲食也減少了,怕我有了什麼不適。我只推說是被那幾場惡鬥嚇到的。」杜鵬飛問道:「你哪裡不適了?是不是生病了?」田姨娘責備顧允文道:「你這樣子,還問愛不愛的?你呀。我心口不適。」小玉幾人忙站起身來,點破窗紙去看,田姨娘在杜鵬飛的額頭上狠狠戳了一手指頭。她又疼惜起杜鵬飛來,說道:「如今好了,我來這邊,又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杜鵬飛聽著有些莽撞的聲音說道:「只怕城主會讓你回去。」田姨娘嘆道:「老爺也是半天看不見我就著慌的,我是不能在這裡久住。」田姨娘又問杜鵬飛道:「老爺要是叫我回去,你怎麼辦?」她坐在杜鵬飛的懷裡,雙手摟著杜鵬飛的脖子,說兩句話,吻吻杜鵬飛。顧允文看的雙腿骨頭都軟了,小玉和沈玉芝也滿臉通紅。杜鵬飛說道:「我可以偷偷過去看你,看過了我就回來。」田姨娘撫摸著杜鵬飛的臉說道:「一兩回可以,時間長了還是不行。你安心住著吧,我有空就來看你。」田姨娘說著扳過杜鵬飛的臉,吻起杜鵬飛來。小玉看的心頭小鹿突突亂跳,沈玉芝故意做聲說道:「給杜公子的秘籍不知道適不適合杜公子練。」
顧允文說道:「沒什麼不適合的,他就是拳術練得最精。」兩人說著往屋裡走去,小玉和杜嬋嚇一跳,忙要往外跑,田姨娘和杜鵬飛已經走出屋子了。沈玉芝對杜鵬飛說道:「爹把普陀寺的武功秘籍給我們了,這是給你的一本拳術,你拿去好好練吧。」沈玉芝故意裝成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她不善作偽,真有些欲蓋彌彰。田姨娘心思精明,看看形勢已經猜到一大半了,好在傅山和杜嬋、顧允文和小玉,也常被大家看見。對此等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一笑了之。
杜鵬飛翻著拳譜,田姨娘看看小玉和杜嬋故作沒事的嘻嘻笑著。她到窗下一看,紙窗上四個人,正好是點破了四個小洞。田姨娘老著臉,自己往前面沈玉芝的屋裡去了。
杜鵬飛問道:「你去哪裡啊?」田姨娘甩著手帕說道:「回去了,你們也不高興我住大姑娘這裡。」說著往外走了。杜鵬飛邁著長腿往外追出去。
杜嬋問道:「田姨娘生氣了嗎?」
小玉搖搖頭,杜嬋說道:「看看去。」兩人也跟著追出去。
院子裡只剩下顧允文和沈玉芝,沈玉芝對顧允文笑笑說道:「她倆一味胡鬧,田姨娘真生氣走了。」顧允文說道:「田姨娘好不容易來一趟,不住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回去的。」顧允文笑道:「要是你爹知道師弟和田姨娘的事可怎麼辦?」沈玉芝煩惱的說道:「但願爹永遠也不知道。不過好在田姨娘入門那會爹就說了,等爹歲數打了,不用田姨娘侍候了。爹就會讓田姨娘回去,尋人出嫁。」
顧允文點頭說道:「這樣還好,不然以師弟的性子,他會終生不娶,等田姨娘的。」
沈玉芝頗感慨的說道:「田姨娘才來島上那會,還沒有我大。說話行事到處鬧笑話,一轉眼就徐娘半老了。」
顧允文笑道:「你和小玉幾人轉眼間也就會這樣。」
顧允文言語曖昧,沈玉芝不安的想離開這院子,又似乎有些沾戀不願離去。她「哎」的嘆口氣說道:「田姨娘越發老沒正經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顧允文說道:「都像你一樣,少年老成的樣子反倒沒趣。」
沈玉芝「哼」的一聲,她很快的將腰間的衣帶纏在手指上又鬆開,反覆的坐著。顧允文試著握住沈玉芝的手,沈玉芝輕輕一掙,沒能掙脫,也就任由顧允文握著。顧允文叫聲「玉芝」,沈玉芝低著頭不答話。顧允文也低下頭,——把頭低到沈玉芝的臉龐下,動作彆扭的去吻沈玉芝。沈玉芝心突突亂跳。顧允文才吻到沈玉芝,沈玉芝閉起眼睛。
小玉笑嘻嘻的、在顧允文看來還帶著一抹壞意的笑容浮現在顧允文眼前。顧允文吻著沈玉芝,忽然覺得索然寡味起來。他停了下來,沈玉芝閉著眼睛站了一會,不知道顧允文怎麼停住了。睜開眼睛看時顧允文面色難看的看著沈玉芝,沈玉芝一眼看出顧允文的心事,她掩著嘴哭起來,邊哭邊往外跑去。
顧允文站在院子裡,呆呆的出神。小玉探著頭,在防備什麼似得走進院子裡。她像偵探什麼事情,在院子四處警惕的看看,又看顧允文長嘆短吁。小玉放心下來了,她問顧允文道:「大哥哥,你對沈姐姐做了什麼?」顧允文滿肚子的煩惱,她看小玉調皮狡猾的樣子,有些厭煩起來,自己往外走去。小玉拉住顧允文的胳膊,用力一把把顧允文拉轉身問道:「你和沈姐姐是不是做了什麼?」
顧允文低頭不答,小玉伸出食指在顧允文的額頭上戳了一下,說道:「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就讓你當太監。」小玉說著氣憤憤的要離開,看顧允文對自己的話還不當回事,她板起顧允文的臉問道:「聽到我的話了嗎?」顧允文點頭說道:「聽到了。」小玉看顧允文這副神情,像是和沈玉芝鬧了什麼不快,小玉又歪著腦袋問道:「你是不是欺負沈姐姐了?」顧允文不理小玉,徑自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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