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芝說道:「好香啊,這樣就能吃了嗎?」顧允文說道:「你一天沒吃東西,怕是餓壞了。」沈玉芝說:「真的聞起來很香的。」小玉將烤的焦黃的松雞拿出來,放在松枝上。她用柳葉刀切了一小塊,先放進沈玉芝嘴裡,自己才切了一小塊嘗嘗說道:「也算可以了,今且將就一下,明天回去給你倆做山里最好吃的野味。」小玉撕下一個雞腿給顧允文,顧允文伸手就接過。小玉笑道:「就著沈姐姐腳上的味道吃才香,也不去洗洗手。」
顧允文說道:「沒處去洗手,就這樣吃吧。」他果然沒有一點嫌棄之意的,拿著雞腿咬了一口。沈玉芝聳肩笑著,小玉把翅膀撕下來給沈玉芝。
沈玉芝咬了一小口說道:「還有松脂的香味,這個真好吃。」
小玉說道:「你在島上山珍海味的吃慣了,這些肯定別有一番味道。」
小玉自己吃了一個雞腿就不吃了,沈玉芝胃口甚好。她吃了一個雞翅,小玉又把胸脯上的肉割下來給沈玉芝。
不多時,一輪明月從東山頂上升起,映照的乾坤一片空明。小玉常在這山里遊蕩慣了,這時露宿,她分外精神。沈玉芝聽著山里此起彼伏的虎豹嚎叫聲,有些害怕,有些倦意。不遠處一座突出的懸崖頂上,一隻狐狸正對著月亮,哀戚的嚎叫。
小玉給顧允文訴說別來之事,沈玉芝聽著犯困起來。她不時的掩嘴打一個哈欠。小玉笑道:「沈姐姐你睡吧。」沈玉芝笑著搖頭。
不幾時,沈玉芝過來枕著小玉的腿睡著了,顧允文把自己的衣服解下來給沈玉芝蓋上。小玉笑道:「我們娘兒兩個,你就不關心關心,只拿外人當成寶貝似得捧在手上。」小玉眯著一隻眼睛笑問:「我算是你的內人嗎?」顧允文笑道:「算是吧?還能不算嗎?」小玉點點頭,她把錦帕掩在沈玉芝的臉上,自己偎在顧允文的懷裡吻顧允文。
第二天早上,顧允文醒來時小玉和沈玉芝不知去向。顧允文又在山坡上大喊:「林玉音。」過一會小玉和沈玉芝攜手從松林里過來了,小玉遠遠的笑著問道:「野人一樣亂喊什麼?」顧允文說道:「我還以為你倆丟下我自己走了。」沈玉芝說道:「我倆去那邊的山谷里洗漱了一下,山谷里的泉水真甘甜。」滿山晨霧未散,大塊大塊的雲朵貼著山嶺緩緩移動。小玉說道:「你去那邊洗洗,等雲霧散了我們下山去吧。」
顧允文應著去溪谷里洗漱,三人在山腰間等了一個多時辰,一陣晨風吹散漫山遍野的白霧。要下山了,沈玉芝還不太熟悉、不太習慣的對顧允文撒嬌說道:「我才洗過腳,腳上塗了藥的,顧大哥背著我。」她向顧允文伸出雙臂,顧允文笑道:「昨天背了你,今天得背著小玉。小玉有身子,也不方便走路的。」
沈玉芝抿抿嘴,頗顯失望,就要自己下山。顧允文忙拉住沈玉芝的胳膊說道:「能背你可是我的福分啊。」沈玉芝笑說:「不敢,太高看我了。」顧允文轉身背起沈玉芝,三人往山下走去。
顧允文三人穿過楓樹林,回到小玉的屋子裡時已經是午後時分了。
小玉跨著竹籃,帶著顧允文和沈玉芝去林中采野菜蘑菇,要給他倆露露真正的廚藝。
山間景致清幽,小玉和顧允文三人每天去林間采野花、采野菜。沈玉芝最愛吃小玉燒的一道蘑菇吵鹿肝的菜。小玉身子能大動她和沈玉芝三人出去林間採集那種傘蓋只有指甲片大小,莖卻有一尺多長的蘑菇。林中地上滿是各種不知名的野果,沈玉芝愛吃這些野果,每次出去都吃到打嗝了才罷。
顧允文留戀小玉,沈玉芝愛這山林里的清幽景致,兩人在山間呆了一個多月。小玉初時穿著寬大的衣服,這時她的肚子鼓起來,衣服已經遮掩不住了。沈玉芝看小玉對顧允文,哪怕有旁人在身邊,親密起來也毫無顧忌。聽小玉有了身孕,倒也不以為怪。
這天早上小玉嚷肚子疼,沈玉芝給小玉揉肚子,半天不見好轉。丫鬟們著慌起來,忙叫了玉面狐過來。玉面狐給小玉探探脈,她頗生氣的問道:「你最近幾天是不是常和你大哥在一起。」沈玉芝心想她和顧允文來到山中時一直就是朝夕相處,怎麼玉面狐會有此一問。小玉點點頭,玉面狐對顧允文和沈玉芝說道:「你倆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玉面狐和顧允文幾人到了院子裡,玉面狐對顧允文說道:「你不能在待在這裡了,你知道嗎?」顧允文低頭說道:「晚輩明白。」沈玉芝說道:「我們最近老是漫山遍野的亂跑,小玉可能累到了。以後我們不出去了。」玉面狐看沈玉芝懵懂不通人事,倒笑了出來。說道:「你們先回去,以後有空了帶著你們的幾個朋友來這裡玩。」顧允文低頭說道:「小玉喜愛那邊三山島,等她孩子生下來了,還送她來三山島。」玉面狐說道:「再看吧,你們要來這裡玩了過來就是了。」
顧允文和沈玉芝應著,玉面狐說道:「今天你倆再住一天,明日我送你倆去忻州。箇中緣由沈姑娘回去問他就好了,非是我失禮。」顧允文說道:「晚輩理會得。」
玉面狐點點頭走了。
第二天早上,小玉給顧允文和沈玉芝收拾好包袱,多是山中的野菜和野獸野禽的肉乾。顧允文背著包袱,小玉和玉面狐送顧允文出來。小玉要送顧允文和沈玉芝去忻州,顧允文說道:「你好好修養身子,山路不好走,你就不要去了。」小玉又發起脾氣來。顧允文抱著小玉的脖子良久說道:「你安心養著,有空的話,我帶小嬋她們過來看你。孩子生下來了,我就來接你。」小玉泫然欲泣的說道:「現在是六月中旬,在三四個月我就分娩了。你記著日子,早些來接我。」小玉說著摟著顧允文的脖子,狠命吻起顧允文來。玉面狐沈玉芝在前面先走了。
顧允文安撫小玉進去,自己去追玉面狐。
玉面狐帶著沈玉芝和顧允文,來到掛月峰下。兩個丫鬟早已備好馬匹,三人騎馬,疾馳一天就到了忻州。玉面狐叮囑顧允文不要忘了小玉的叮嚀,她自己回去了。沈玉芝和顧允文住在客棧里,第二天早上,騎馬往南而去。
自忻州起,沈玉芝和顧允文但凡住客棧,都是同居一室。沈玉芝每晚和衣而睡,兩人朝行暮宿,走了半個月,到了無錫城。
沈玉芝在湖邊找到西山島的船隻,乘船去西山島。
到了西山島,來到金頂大殿中,沈宗周還在大殿院中的大槐樹下納涼,田姨娘陪在身邊和沈宗周說閒話。沈玉芝叫道:「爹,姨娘,我們回來了。」田姨娘一眼瞥見沈玉芝,笑著起身迎過。
顧允文給田姨娘和沈宗周見禮,沈宗周先說道:「玉芝怎麼曬黑了許多?你倆見到小玉了嗎?」沈玉芝笑道:「爹爹,我倆見到她了,每天跟著她去山上閒逛。」沈玉芝從顧允文肩上取下包袱說道:「這是小玉給大家帶的東西。」沈宗周問道:「是什麼?怎麼聞著有些香味。」田姨娘忙打開包袱,裡面是用油紙包好的一塊塊獐子肉野兔肉。顧允文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沈宗周也動手打開包袱,這一包是曬乾的蘑菇野菜。沈玉芝問道:「爹爹你去武當山回來的嗎?」沈宗周查看著各色野味說道:「我們在半途遇到回來的幾位護法,魏忠賢沒去武當,倒是武當派的人自己起內訌,爭奪掌門之位。那個年輕的掌門管不住手下的那許多師叔師伯們。」
田姨娘稀罕的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顧允文說著拿起一塊幹了的鹿血說道:「這是小玉特地帶給姨娘的,說姨娘怕冷,這個吃粥時每次放指甲片大的那麼一小塊,喝幾次姨娘以後就不會怕冷了。」沈玉芝說道:「小玉說這是大補之物,姨娘稍微服一些就好了,不能多服的。多服反倒於身子有害的。」田姨娘聽了歡喜的無可無不可,沈宗周問道:「可曾給我帶了什麼?」
沈玉芝笑道:「這個靈芝也是靈藥,小玉帶給爹的。我們大家就都是這些了。」
沈宗周拿著一個黑色的靈芝打量一番說道:「也是幾百年的東西了。」
田姨娘問道:「你們去看小嬋他們吧?老爺我也過去看看。」田姨娘急著要去三山島:「沈宗周指著蒲扇說道:「你和那個杜公子,不要纏夾不清,去吧。」
田姨娘還說:「我只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並沒有什麼的。」沈玉芝要給沈宗周留下一些東西,沈宗周說道:「都帶回去吧,讓廚子好好整頓上,晚上我過來看看。」沈玉芝和顧允文辭別沈宗周,帶上田姨娘回到三山島上。島上依舊花海如錦,樹木蔥蘢。回到沈玉芝的院子裡,院內只有沒有一個人,只有一隻知了孜孜不倦的鳴叫著。過一會,丫鬟過來了,夏雨荷差人去叫杜鵬飛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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