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幾個陶瓮裝的全是清水,隨後兩個小時吳東方一直守著陶瓮不停的喝水,出汗可以降溫,而出汗的前提就是保證體內有足夠的水分。
與補氣內丹緩慢釋放靈氣不同,紅蛇的內丹被其碾碎並以蛇血進行了調和,靈氣的釋放異常迅速,他此時經絡閉塞,由內丹釋放出來的靈氣無處宣洩,靈氣一旦超出氣海所能儲納的極限,就會衝出氣海在體內橫衝直撞,會對五臟六腑和七竅神府造成不可預測的破壞,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走火入魔。
這種情況有點像往汽車油箱裡不停的加油,汽車本身必須將加進來的燃油進行快速消耗,如果燃油溢出了油箱,汽車就會爆炸。
要想快速消耗燃油,就必須高速行駛,而高速行駛的前提是開車的人之前有過高速駕駛汽車的經驗,必須開的飛快,跑慢了就有爆炸的危險。
吳東方小心的控制著體內靈氣快速打通經絡,兩個小時之內連破上初,上虛,上玄,但經絡的貫通並沒有減輕他的痛苦,因為經絡打通之後內丹釋放靈氣的速度隨之加快,他仍然需要控制汽車高速行駛。
內丹釋放靈氣的速度隨著經絡的拓寬而增長,這種情況有利有弊,有利的一面是突破玉級三關和太級三關所需的時間與突破上級三關是一樣的,都是兩個小時。弊端是在隨後的四個小時內不能有任何的放鬆和懈怠,因為他服下的是金色內丹,所蘊靈氣極為充盈,只有晉入太玄才能將其所蘊靈氣消耗一半以上,到得那時才能以自身的強大靈氣將內丹散發出的靈氣壓制住,讓它停止釋放,處於待命狀態。
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在兩點之前,只要沒人打擾,他就能順利晉身太玄,重新擁有在夏朝時的靈氣修為。
中午時分,突破玉玄瓶頸,進入太初。
突破玉玄之後,屋外光線忽然變暗,吳東方有感,歪頭看向門外,只見天上出現了一團烏雲,烏雲只在破廟上空出現,其他區域仍然是烈日當空。
見此情形,吳東方腦海里浮現出了兩個字,「渡劫。」
在夏朝時他晉身天師並沒有渡劫,那時天界和陰間秩序紊亂,但此時天界已經建立,天庭肯定有人專門司職渡劫之事。
即便察覺到異常,他也做不了什麼,因為晉入太初之後,體內靈氣更加充盈澎湃,如果說之前是按照時速兩百行駛,此時他就處於時速三百的危險狀態,任何的亂動分神都可能造成車毀人亡。
就在他忐忑的等待天雷降臨之時,卻發現籠罩著破廟的烏雲快速消失了。
吳東方長喘了一口粗氣,先前出現的烏雲應該是由天庭的仙人掌控的,他們有感而來,想要司職做事,但他們可能察覺到了他與普通修行中人有所不同,也可能是接到了上層的通知,所以才會收兵撤走。
烏雲消失之後,吳東方又喝了一次水,這次他喝的很多,因為隨著體內靈氣運行的越來越快,他需要更加全神貫注的加以控制和引導,別說舀水了,就是挪動肢體都會非常危險。
烏雲消失的半個小時後,西屋傳來了響聲,吳東方此時靠牆而坐,看不到西屋的情形,但他也不需親眼所見,只聽聲音就知道是有人往西屋扔了一塊石頭。
投石問路是士兵常用的手段,雖然不知道來的是獵豹部隊的士兵還是地方武警,但有一點是能確定的,那就是外面來了個士兵。
幾十秒後,門外出現了腳步聲,腳步聲很重,但到得大門之外就停了下來,沒有進入屋子。
「誰?」吳東方調整呼吸出言問道,他感覺門外的人應該是獵豹部隊的士兵,因為曹東明帶的這一小隊擅長打阻擊和伏擊,他們比一般士兵更有耐性,也更謹慎,換成別人,此時應該已經衝進了屋子,不會繼續守在門外。
「老吳?」門外傳來了回應。
「是我。」吳東方心頭一松,外面來的是他的戰友,與他同為副中隊長的曹東明。
吳東方說完,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年輕人自門外快步而入,曹東明比吳東方大幾歲,年紀在二十七八,手裡提著一支灰布包裹的狙擊步槍,所穿迷彩服沒有懸掛軍銜。
看到靠牆而坐的吳東方,曹東明快步上前,蹲身查看他的傷情,「怎麼搞成這個熊樣兒?」
「一言難盡,瓦罐里有水,弄點給我喝。」吳東方說道。
曹東明將步槍倚牆放下,走到陶瓮邊為他舀了瓢水,等吳東方喝過水,放下水瓢檢查他的腿部傷勢,「傷口沒有感染惡化,你的體溫為什麼這麼高?」
「我發燒不是由槍傷引起的。」吳東方閉眼搖頭,他此時正處於練氣的緊要關頭,不敢太過分神。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麼?」曹東明摸出香菸,點燃遞給吳東方一支。
吳東方睜眼看向曹東明,「相信我,我沒瘋。」
「沒瘋你沖老百姓開槍?」曹東明皺眉說道,「你知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等著退伍吧你。」
「老曹,我求你件事情。」吳東方直視曹東明。
「你傷勢嚴重,逃不掉的。」曹東明擺手說道。
「我沒想逃走,你幫我守在這裡,一個半小時之內別讓任何人移動我。」吳東方說道,曹東明能找到這裡,無疑是看到了先前出現在這裡的烏雲,烏雲不算什麼,但別的地方晴天就這一點地方烏雲籠罩就不符合常理了,而看到烏雲的肯定不止曹東明自己。
「怎麼還有零有整兒的?」曹東明疑惑的問道。
「我喝了治傷的藥,這段時間不能劇烈活動。」吳東方說道。
「什麼藥還有這說頭兒,你是不是在等人?」曹東明問道。
「不是,先前幫助我的人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吳東方說道,曹東明之所以問他是不是在等人,無疑是發現這裡有住人的痕跡。
曹東明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出言問道,「你確定不需要立刻就醫?」
「不用。」吳東方搖了搖頭,「我自中槍到現在過了幾天?」
「你昨天晚上中槍的。」曹東明說道。
吳東方沒有再問,一旦恢復了修為,他就可以快速移動,七天夠用了。
「還需要我做什麼?」曹東明問道。
吳東方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方便說話,就算現在跟你說實話你也不會相信我,等我傷好之後我會告訴你我經歷的事情。」
曹東明剛想接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立刻警覺的扔掉菸頭兒,拿了狙擊步槍快步而出。
「他就在屋裡,但傷勢嚴重不能移動,你出去找醫護人員過來。」曹東明的聲音自門外出來。
對方沒有接話,邁步進門,來到東屋,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被獵豹部隊戰士自草叢裡逼出來的那個武警阻擊手。
吳東方睜開眼睛看了此人一眼,先前沖他開槍的也正是此人,此人也是個軍官,掛的是少尉軍銜。
「看完了?」曹東明跟了上來,伸手將對方拽了出去,「還不叫人去?」
「你憑什麼命令我?」少尉掙脫了曹東明的拉扯。
「因為我軍銜比你高。」曹東明抬高了聲調。
「滾一邊去,這不是戰時,再說了,你連肩章都沒帶,誰他媽知道你是不是個列兵。」少尉火氣也大,他對獵豹部隊插手地方治安非常不滿,有心搶在獵豹部隊之前抓捕吳東方,結果自己打傷了對手,卻讓獵豹部隊撿了便宜,這令他越想越窩火。
「嘴巴放乾淨點,把門牙給你敲掉。」曹東明聲音轉冷。
「操!」少尉罵了一句,拿過步槍卸除消音器,走到門外對天放了幾槍。
等他放槍回來,曹東明已經坐到了東屋門口,他進不去,只能在外面等著。
曹東明帶了香菸,叼著香菸不理他,少尉可能也抽菸,但二人之前發生過口角,他也不好意思跟曹東明討要,隨手摺了個草杆兒叼在嘴裡。
此時曹東明如果肯丟一支香菸給對方,雙方很容易就可以化解矛盾,但曹東明沒那麼做,獵豹部隊不管戰鬥員還是指揮員都是狠角色,不怕得罪人,也不屑討好誰,吳東方雖然犯事兒了,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獵豹部隊的人,這個狙擊手沖他開槍,等同冒犯了獵豹部隊的威嚴。
搜山的人聽到槍聲,自四面八方向此處趕來,最先趕來的十幾個人全是獵豹部隊的戰士,三分鐘後武警趕到。
「做個擔架,把犯人抬走。」少尉下令。
「他負了傷,需要醫護人員。」曹東明拖延時間。
「要不要給你們請幾個專家過來?」少尉瞪眼。
「你不說我還忘了,去請幾個專家過來。」曹東明也瞪眼。
「他在我們轄區犯了罪,理應由我們處理,你們不要妨礙公務!」少尉怒髮衝冠。
「他是軍人,就算犯了罪也理應由軍事法庭審判,你們算什麼東西?」曹東明高聲吼怒。
「你說話客氣點兒!」曹東明的話引起了武警公憤。
「不客氣你們想怎麼樣?」第二小隊的士兵同時維護自己的隊長。
「想打架呀!」武警怒了。
「老子讓你仨!」獵豹部隊的士兵也怒了。
雙方士兵吵架的同時,曹東明歪頭看向一旁,不理睬不參與。而那少尉很緊張,眼見雙方真要動手,再度對天鳴槍,「別吵了,等領導過來。」
「算你懂事兒。」曹東明笑道。
少尉被氣的面色鐵青,強忍著沒有發作。
坐等了二十多分鐘,一群大肚子大屁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與他們一起過來的還來胡處長等人,他們體能遠不如軍人。
胡處長趕到之後急切的問道,「人在哪兒?」
「在屋裡。」曹東明說道。
胡處長側身想要進門,曹東明並不讓路。
胡處長疑惑的看向曹東明,曹東明只得側身讓開。
曹東明讓開之後,胡處長也沒有進門,因為吳東方已經端著水瓢從東屋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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