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戰記 第一百九十七章 弱水河

    分贓的過程，不對，確切的說是分發戰利品的過程是很愉快的，這些乾坤袋裡什麼都有，自其中翻出好酒好茶，品茶喝酒，不緊不慢，悠哉悠哉的分了三四天，三人腰上都掛了七八個乾坤袋，有些無用的東西就扔掉了，乾坤袋裡裝的全是有價值的東西。

    乾坤袋分大小號，大的有七十二格，小的有三十六，折中計算每人分得的東西都在三百份左右，很有點腦滿腸肥的暴發戶感覺，不過美中不足的是沒在這些乾坤袋裡找出什麼特別神異的東西，最好的是一面銅鑼，疑似驅山鐸，究竟是不是也不清楚，得跟趕山鞭一起使用才能確定。

    分完戰利品，吳東方立刻催促費軒前去觀察靈山的九宮格局，不用再磨蹭了，四人現在每人都有上百枚紫色內丹，煉丹也得一個月。

    「坎屬水，第一道關卡既然是弱水河，那就應該在北面，如果我推測的沒錯，北面坎位應該有一入口，只有進入坎位才能知道裡面的何種情況。」費軒說道。

    「坎位里的妖怪已經被咱們殺掉了，先進去看看再說。」吳東方說道。

    費軒看向尋霜和辛童，見二人點頭同意，自己也點了點頭。

    統一了意見，四人立刻收拾上路，乾坤袋掛在腰上影響行動，費軒等人把乾坤袋摘下來放進了包袱，吳東方沒帶包袱，就找了根藤條穿著乾坤袋背在了身後，費軒等人不要的東西他都要了，背了十幾個乾坤袋，比丐幫幫主背的口袋都多。

    吳東方到現在也沒搞懂九宮是怎麼回事兒，他也懶得去搞懂，讓費軒在前面領路，尋霜和費軒齊頭並進，他和辛童跟在後面。

    繞到北側，在環形山峰的正北出現了一道雙扇石門，石門造型古樸，緊貼地面，高寬相等，在五米左右，此時石門緊閉，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這道石門經常開啟，此前不久也開啟過一次。」費軒指著地面上的摩擦痕跡，這是石門開啟造成的，通過摩擦痕跡可以判斷出石門是往外開的。

    吳東方點了點頭，抬手指向右側門軸旁邊一個半圓凸起，這塊石質凸起離地一人高矮，上面刻著抽象的太陽和月亮，根據其大小和所在位置來看，此物極有可能是開門機關。

    費軒上前抓住了那塊凸起，試圖正反轉動，但半圓凸起一動不動。

    幾番嘗試之後，費軒收手後退，「打不開。」

    不等吳東方說話，尋霜就走了過去，她沒有轉動，而是摁壓抽拿，試了幾次也不行。

    吳東方走了過去，抬手拍了拍那個半圓凸起，伴隨著嘎吱之聲，石門緩緩向外打開。

    眼見石門打開，費軒等人立刻凝神戒備，石門打開之後四人看到了裡面的情況，裡面是個巨大的湖泊，湖心有一處很大的島嶼，湖水是黑色的，湖泊外圍全是陡峭的石壁。

    吳東方延出靈氣就近抓過一塊青石扔向湖泊，青石穿過石門跌落湖中，石頭落水，湖中立刻出現了大量水浪向落石處急沖而至，不問可知水中隱藏著大量兇狠的魚類。

    尋霜揮舞玄冰戟揮出一道靈氣，靈氣穿過石門侵入湖中，她揮出的靈氣帶有森然寒氣，靈氣所至，近處水面立刻結冰。

    弱水在古代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傳說中連雞毛都浮不起來的奇怪液體，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充滿危險的水域，尋霜的靈氣能夠影響到水面，說明這裡屬於後一種情形。

    就在此時，石門開始自動關閉，三人同時看向吳東方。

    吳東方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管它。

    等到石門徹底合攏，辛童不解的問道，「吳大哥，你是怎麼打開石門的？」

    「我用了土屬靈氣。」吳東方說道，眾人先前推斷的沒錯，靈山的九宮格局極有可能出自黃帝之手，只有土族巫師才能打開這道石門。

    「這道關隘我們可以如履平地。」尋霜在旁說道。

    吳東方轉頭看了尋霜一眼，邁步上前再次打開了石門。

    尋霜邁步上前，吳東方抬手攔住了她，「別急著進去。」

    尋霜疑惑的看向吳東方，吳東方沒有出言解釋，而是開弓射了一箭，箭矢離弦，向南疾飛，到得南側石壁被擋了下來。

    吳東方伸出右手拇指，估測距離，發現此處到石壁的直線距離在五十里左右，這個五十里是夏朝的五十里，比現代的五十里要短一些。

    「五十里。」吳東方說道。

    三人一時之間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遲疑了兩秒鐘之後辛童率先反應了過來，「九宮區域百里方圓，坎位有五十里，正中孤峰又在何處？」

    「我懷疑那是幻覺，」吳東方抬手指著關卡正南的山峰，「若它是實物，我射出的箭矢應該插上石壁，而不是被阻擋下來，箭矢被擋住只有一個可能，那座被稱為天柱的孤峰是靈氣幻化的幻象。」

    三人都沒有說話，幾秒鐘之後石門再度自動關閉，吳東方掐捏時間，石門開啟之後經過二十幾秒就會重新關閉。

    問題到處都是，有些問題壓根兒就不值得思考，但這個問題值得思考，如果事實真如吳東方所說，那繞行九宮一周就沒什麼必要了，可以設法自這道關卡直接進入中心區域。

    「坎位五十里，離位應該也有五十里，那孤峰所在的中宮豈不是鏡中花水中月？」費軒眉頭大皺。

    「孤峰雖是幻象，中宮卻確實存在。」吳東方搖頭說道，他很難向三人解釋三維和四維空間，在九宮區域的中心區域很可能有一處空間隧道，只有穿過那條隧道才能進入陰曹所在的空間。

    他不解釋三人自然不懂，吳東方想了想，拿出了一個空了的乾坤袋，打開口袋指著袋口，「九宮格局很可能與乾坤袋一樣，內藏乾坤。」

    傻瓜當不了聖巫，吳東方打完比喻，三人恍然大悟，盡皆點頭。

    「我們現在很可能在這兒。」費軒指著乾坤袋的下部。他這也是個比喻，意思是自坎位進不了中宮，得繞到袋口所在方位，自那裡進去。

    吳東方點了點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那些人的乾坤袋裡並沒有第三道關隘的事物？」

    吳東方一說，三人陡然醒悟，先前那幾十個乾坤袋裡有不少類似於火浣布之類辛奇的火屬和水屬雜物，卻沒有發現其他三種屬性的辛奇雜物，這說明那些外來巫師除了這兩道關隘並沒有進入第三道，而外界也並沒有關於第三道關隘的詳細描述，這說明進入靈山的人很可能一直沒能找到第三道關隘的入口。

    「還有，這裡是正北，而離位在正南，咱們自這裡進入，不管正轉還是反轉，都應該是西北或東北，怎麼能跑到正南？」吳東方又道。

    三人又不說話了。

    吳東方也沒有再說話，靈山的情況比他想像的要複雜，他原本以為轉個圈兒，打完剩下的五個山神就能進入天柱和天坑所在區域，但現在看來天柱和天坑並不是一處區域，而是一處連接兩個空間的一條無形隧道，與穿越時間相比，空間穿越相對簡單，土遁和瞬移都屬於空間穿越，其本質是自一個地方快速去到另外一個地方。

    這時候沒有天庭地獄，至少沒有狹義的天庭和地府，但這時候應該已經有了天庭和地府的雛形，天庭和地獄應該是與眾人生活的世界類似的兩個獨立的空間，與現實世界共存卻並不衝突，這也是飛機飛的再高也不會飛到天庭里，鑽井鑽的再深也不會打到地府去的原因，三者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平面兒上。

    幾分鐘之後，吳東方再度打開了石門，「走吧，進去看看，那些巫師能夠自由進出，想必裡面也沒什麼危險。」

    石門打開之後，吳東方邁步先行，尋霜攔住了他，「我先進去將這道關隘徹底凍住。」

    吳東方想了想，點頭同意，「小心點兒。」

    尋霜提著玄冰戟閃身而入，時間一到，石門再度關閉。

    石門關上之後，吳東方開始重新打量石門右側的半圓凸起，靈山外圍只有這個半圓凸起沒有被靈氣屏障覆蓋，這處半圓凸起必然連接著一套開啟石門的機關，而石門不管是開著還是關著，都有靈氣屏障附著，這說明這處開門的機關內部很可能有個關鍵的核心部件，這個核心部件與靈山的靈氣屏障的核心部件很可能是同一性質的某種東西。

    三分鐘之後，吳東再次打開了石門，這麼短的時間尋霜肯定沒有施完法術，但他不放心，開門之後一股刺骨寒氣迎面撲來，關隘里正在下雪，數十里的冰面已經開始結冰。

    「再等一會兒。」尋霜沖三人喊道。

    「裡面有沒有出來的機關？」吳東方沖尋霜喊道，他是四人之中唯一能夠延出土屬靈氣的人，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不敢輕易進入關隘。

    「沒有見到。」尋霜喊道。

    辛童閃身而入，看了看大門兩側，快速閃身而出，沖吳東方搖了搖頭。

    大門重新閉合。

    「有人在遠處窺探。」辛童低聲說道。

    吳東方和費軒聞言盡皆皺眉，但二人並沒有回頭，辛童應該是出來的時候發現了什麼，窺探之人現在很可能就在北面的某個地方。

    「既然裡面沒有開門機關，那幾個妖怪是怎麼出來的？」吳東方忽然想到了一事。

    費軒皺眉點頭，那些外來巫師進入靈山很可能是分工協作，有人進去，有人在外面看著大門，但那些妖怪一直住在裡面，除非有人給它們開門，否則它們出不來。

    「那幾隻妖怪很可能與他們有某種交易。」辛童說道。

    「我可能冤枉林嵐了。」吳東方說道，如果先前那四隻妖怪與土著巫師有交易或者有聯繫，那它們被殺掉之後，土著巫師會立刻得到消息，那些外來巫師很可能就是被他們引過去的。

    「有可能，靈山的九宮格局最大的受益者是土族，而咱們四個正是土族最大的威脅，他們有足夠的理由陷害咱們。」費軒點頭說道。

    「他們世代住在這裡，怎麼可能忘記自己的使命？他們先前沒有阻止咱們進入靈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能夠打開靈山的大門。」吳東方說道。

    「現在怎麼辦？」費軒問道。

    吳東方重新打開了石門，尋霜飄身而出，「可以了。」

    「先出來吃點東西。」吳東方高聲說道。

    尋霜邁步而出。

    吳東方帶著三人走到僻靜處，「設法把那些土著巫師抓住，讓他們帶路，他們肯定知道如何進入位於中宮的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