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方提氣凌空,疾速飛掠,往東兜了這麼大一個大圈子,耽誤了不短的時間,在這種情勢危急的特殊時期,身處敵方領土,晚回一定會令金族眾人異常著急。
事情總有輕重緩急,哪怕金族著急也沒辦法,他這個圈子兜的值,有兩大收穫,一是知道了土族有一位法術高強,心狠手辣,動機不明的女天師藏在暗中,這個女天師是敵是友目前還不能確定,因為有時候提供幫助的人不一定就是朋友,設置阻礙的人也不見得就是敵人。
第二個收穫就是警告了土族,撕下這個法師的胳膊比殺掉對方十幾個天師更能讓土族知道他不是善類,而且非常記仇,哪怕事情過了好幾年,他還是會回來進行報復,如此一來土族要想沖他動手就得掂量掂量了。
在實力比對方強大的時候,要以德服人,不能欺負弱者,不然就是壞人。
在實力比別人弱小的時候,得渾身是刺,向對方傳遞你敢惹我我就跟你拼命,打不過你也得讓你少條腿的信息,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敢惹你。
實力是最重要的,有實力怎麼幹都對,但金族現在沒實力,沒實力就只能拼勇氣了。
回程途中吳東方遠離土族重要城池,他知道自己的份量,先前殺掉十幾個土族天師是利用了對方的輕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了個閃電戰,真要讓對方有了充足的準備,給對方作法的時間,他可能連一個都打不過。
他擅長近身搏擊,近身搏鬥他有信心戰勝任何對手。但對方如果自遠處作法,他就沒辦法應對了,如果能夠開弓就能彌補遠距離作戰的不足,但現在開不了弓,也不知道無法開弓的真正原因,這時候如果遇到強大的對手就壞菜了,得趕緊跑回去。
這時候是夏末秋初,山野之中有大量的野獸飛禽和各種不曾見過的奇怪動物,在山中飛掠時他始終揣著小心,太初天師還不足以藐視一切,更何況他這個太初天師還不會法術。
由於跑的快,不招搖,第二天下半夜終於筋疲力盡的趕回了金族都城。
眼見都城城池完整,他鬆了口氣,遠遠的可以看到金聖天師府燈火通明,等到了近前一看,天師府的大院裡坐滿了金族巫師,人數過百,金族也就這些巫師了,應該全都到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緊張和忐忑,見到吳東方從天而降,眾人齊齊的鬆了口氣。
吳東方落到殿前,環視眾人。
「偉大的白虎天師,請您接受我們的跪拜。」眾人齊刷跪倒。
「自今日今時起,天師免禮,法師巫師免跪。」吳東方說道。
「是!」眾人轟然應是,站立起身。
「回返途中發生了一些變故,好在順利帶回了落日弓。」吳東方摘下落日弓,高舉過頭示於眾人。
見到吳東方手中的落日弓,眾巫師發出了齊聲歡呼,落日弓是金族神兵,失落多年,在場的巫師幾乎沒人見過它,但其中有幾個九十多歲的老巫師是見過的,見到落日弓激動的熱淚盈眶。
冥震沖吳東方使了個眼色,那個金屬箱子就放在大殿門外,還沒有打開。
「打開吧。」吳東方沖冥震點了點頭,冥震老成沉穩,雖然帶回了箱子,卻並沒有告知其他巫師箱子裡是什麼。
冥震抬手將箱頂移走,又將衝著眾人的箱壁壓低尺許,露出了金釗的頭胸部位,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維護金釗的尊嚴,金釗身上的衣服已經腐爛殆盡,而在場的巫師中有不少女巫師。
「在場的長者前輩有沒有認得此人的?」吳東方高聲問道,雖然已經確信這具屍骨就是金釗,為了萬無一失,還要進行再次確認。
吳東方說完,年輕巫師攙了幾個年老眼花的老巫師走了過來,等到看清了銅箱裡屍體的樣貌,幾個老巫師哭著跪下了。
「他就是我們金族上任白虎天師金釗!」吳東方沉聲說道。
吳東方說完,在場的巫師紛紛衝著金釗的屍體跪了下去,吳東方沒跪,側身讓到了一旁。
就在此時,飯桶自東院跑了過來,王爺衝到它前面想要阻止飯桶闖進這種嚴肅的場合,飯桶用腦袋將王爺頂開,噗嗤噗嗤的沖了過來,跑到吳東方近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頭看著吳東方。
吳東方探手摸了摸飯桶的腦袋,隨後沖王爺擺了擺手,示意它不用過於緊張。
「犀伯,岳父,你們負責檢查金釗的死因,料理後事。此事關係重大,故伯,你帶我進宮面見金王,我要向金王稟告此事。」吳東方吩咐差事。
冥犀和冥震拱手應是,冥故拱手說道,「聖巫千里奔襲太過辛苦,還是略作休息,明天再進宮也不遲。」
「也好,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便進宮。」他壓根兒就沒準備進宮,先前殺怪龍和扯掉那法師的胳膊,弄了一身的血,說進宮向金王稟報也只是為了緩和一下與冥故以及那些與王族親近的巫師的關係。
「我去換下血衣。」吳東方沖三人說道。
冥故三人點了點頭,吳東方帶著滿身的疲憊走向後院,冥月猶豫了一下,沒有跟過去。
「你可算回來了,他們都嚇壞了。」王爺跟了上來,與飯桶一左一右的陪著吳東方往後院走。
「累死我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事兒吧?」吳東方問道。
「飯桶拉稀了算不算?」王爺咧嘴。
「蜂蜜餵多了,」吳東方皺眉看了王爺一眼,「我兩天沒吃飯了,去讓人給我弄點吃的。」
「好。」王爺轉身跑走。
走到浴室門口,飯桶不走了,它怕吳東方又把它給摁進水裡。
吳東方獨自洗澡,這時候可沒有自來水,浴池裡的水都是人倒進去的,洗完之後再舀出來換乾淨的,巫師屬於貴族,白虎天師更是貴族中的貴族,如假包換的特權階級。
這幾天趕了太多的路,他累壞了,躺在水裡昏昏欲睡,但他不能睡,巫師們都在外面等著,金釗的屍體帶回來了,今天晚上得驗屍準備後事。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王爺自門口跑了進來。
「在遇到你之前我曾經遇到過另外一群狐狸,其中有一個狐女,從它嘴裡我得到了一些線索,當時我就懷疑那個山洞裡的屍體是金族上任白虎天師,但我當時處在逃亡途中,沒辦法去山洞探查情況,前幾天跟冥震一起去了,確定了屍體的身份,也帶回了落日弓。」吳東方說道。
「這事兒我聽你說過,你身上的血是哪兒來的?」王爺問道。
「當年逃亡的時候有個土族法師欺負過我,我繞了個路,過去把他胳膊卸了一支。」吳東方自髒衣服里拿出了那支玉簪,「你再好好看看,回憶一下,當年在哪兒見過這東西」。
「真不記得了。」王爺躥到浴池邊的石台上坐了下來,「這東西很重要嗎?」
「很重要,對了,你見多識廣,我問你個問題,土族天師能不能移動一座長十幾里,寬三四里,高數十丈的山峰?」吳東方問道。
「到了太玄境界的天師真能移山,這個我親眼見過。」王爺說道。
「土族有多少太玄天師?」吳東方又問。
「七八個,五六個,說不好,我好久沒回土族了。」王爺搖了搖頭。
「這些太玄天師里有沒有女人?」吳東方又問。
「聽說有。」王爺說的並不肯定。
「這支玉簪的主人可能是個土族的女巫師,你再好好想想。」吳東方將玉簪遞到王爺面前。
王爺盯著玉簪看了十幾秒,最終無奈搖頭,「我真想不起來了。」
吳東方失望的嘆了口氣,放下玉簪出言問道,「你知不知道土族的玄黃天師是男是女?」
「他們跟你們不一樣,玄黃天師可能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王爺說道。
「這一代是男是女?」吳東方追問。
「女的。」王爺說的很肯定。
吳東方心中一凜,「多大年紀?」
「我想想。」王爺歪著頭,眼珠子亂轉,「十五年,七八年。」
「什麼亂七八糟的。」吳東方皺起了眉頭。
「十五年前有個土族奴隸逃到了逍遙鎮,他說過七八年前在土族都城見過玄黃天師祈天作法,當時玄黃天師戴著面具,滿頭白髮,頭髮都白了怎麼著也有個七八十了,又過了二十多年,要是那個老太婆還活著,到現在怎麼也得一百歲往上了。」王爺回憶計算。
吳東方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問了這麼多,那個神秘女人的身份還是個謎。
他就這一身衣服,還是大舅子的,洗了澡只能換上白虎天師的紫色法袍。
他回來的時候是下半夜,廚子早就睡了,灶下的火也滅了,廚子只能倉促的湊了四樣兒,吳東方湊合著吃了幾口,自後院來到殿前。
眾人見他來到,紛紛沖他行禮,吳東方沖眾人點了點頭,轉而將視線移向那幾個圍著金釗屍體忙碌的老巫師,這些老巫師雖然法術平平,對醫術卻有不凡的造詣,此時正忙著給金釗驗屍。
所謂的驗屍可不是開膛破肚,金釗的遺體是不能破壞的,驗屍的本質就是驗毒,確定金釗究竟是中了什麼毒。
半個小時之後,幾個老巫師停了下來,為首的一人扭頭看向吳東方,「聖巫,有結果了。」
巫師分三等九階,巫師為小巫,法師為中巫,天師為大巫,聖巫每族只有一個,在金族,白虎天師就是聖巫,住所就是金聖天師府。
吳東方看向冥故冥犀和冥震,三人點了點頭,吳東方沖為首的那個老巫師點了點頭,後者沉聲說道,「紫葉番木鱉。」
此語一出,等候在殿外的眾人發出了齊聲驚呼,吳東方不知道番木鱉是什麼東西,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如此驚訝。
冥犀見吳東方面露疑惑,走過來低聲說道,「番木鱉是一種毒藥,只產於金族和火族,紫葉番木鱉是奇毒,極為罕見,只在火族有少量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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