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職業素養 179.第一百七十七章

    &更,上半更不是更新,過一會替換,下半更是正文,需修文,精修完整版只在晉>

    門外站著一群人,灰頭土臉的地鼠,風塵僕僕的薛睿,還有那喜出望外的一張張臉,沒有什麼比在絕望中擁有可以信賴的戰友更欣慰的事。為首的人就是方才敲門之人,他容貌普通,雙目無神,無論戴不戴面具都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那是他親自為此人貼上去的易容。

    他猶如一道風一般朝著傅辰走去,卻生生在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了,他想把眼前的人揉碎了摁到骨髓里,因為在剛才,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邵華池張著嘴,也許是想說的話太多,堵在喉嚨里出了聲音。

    沒有太晚,從呼吸和腳步聲能判斷他們很虛弱,至少他們撐到現在,難得在傅辰臉上出現了類似鬆了一口氣的情緒,看到真情外露的傅辰,邵華池本來要說的話也不知何時吞了回去,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心中被密密麻麻的溫暖水汽填滿。

    傅辰從朱儒那兒知道還活著的人時候,就在想辦法把人儘快救出來,不然不用等扉卿他們發現就會被活活餓死,在地下可沒有任何吃的東西,雖然找到了火器庫的地圖,但他看不到,也幸而薛睿他們的及時到來,在他支開扉卿派來的人之後,他們共同商議,選擇了相對最安全的通道上方的位置進行挖掘。

    就在這個時候,青染卻是沖了過來,越過邵華池抱住了傅辰的腰,哽咽道:「公子,你沒事就好。」

    傅辰也比平日情緒化多了,前幾日在機關室外有多麼絕望,現在就多麼慶幸。

    &姑娘,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般嬌氣,嗯?」帶著笑意調侃,傅辰寵溺地摸著了青染的頭頂,其實青染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要求她時時刻刻像個殺手機器一樣做事也是為難她了。

    也許是早就習慣的臣服,面對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多的傅辰,青染反倒很自然的抱著確認他的存在。大起大落後,門內門外的人都很激動,哪怕再不善言辭的人,都簇擁過來。

    還沒等青染說什麼,就被一股大力拎了起來,直接被丟到一旁隔岸觀火的薛睿身上,男人眼神冷冷瞥了過去:管好你的女人。

    站著也躺槍的薛睿一臉錯愕,這還是那次不歡而散後第一次見到青染,不過他的表現顯得風度翩翩,接住了橫飛而來的女子,觸碰也不過剎那,就將從剛才就故意沒看這邊的青染扶正,輕聲道:「可還有力氣?」

    青染頷首,僵硬道:「我可以的。」

    被關在武器庫里,青染沒想到自己想的最多的就是薛睿那張欠揍的臉,直到看到公子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她刻意沒看薛睿,刻意逃避著什麼。

    兩人貼近的時候,青染也聽到了那幾乎要忽略過去的耳語,「放鬆,我不會再對你如何。」

    正當她不知道要怎麼推開薛睿的時候,對方卻早一步將她鬆開,全程彬彬有禮。

    那次她的拒絕,讓他徹底放棄了嗎?

    是啊,這是連公子都讚賞的男人,又曾是高高在上的宰相之子,哪怕現在沒了身份,也一樣遊刃有餘週遊在各個世家,丰神俊朗,幽默風趣,兼之大智若愚,只要是女兒家認真與他相處又怎會不知道他的好,被她如此恨絕拒絕後,自尊定然重創,哪裡還可能再纏上來,她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不是應該感到輕鬆嗎,他們又回到了合作的模樣,薛睿也再也不會用那種火熱的眼神看著自己,讓她煩不勝煩,但為何心中卻是空落落的?

    將女人扔出去後,那礙眼的畫面終於消失了,邵華池如刀鋒般冷厲的神色才緩和了些,軟了語氣,原本□□的脊樑朝著傅辰滑去,虛弱地靠在男人身上,將整個身體壓了上去,對傅辰道:「可以扶我一把嗎,我撐不住了。」

    別看這個男人冷熱不近,實則卻是極為吃軟不吃硬的,只要抓住這個弱點>

    傅辰從聲音已經判斷出面前的人是隱王,在那樣的重重陷阱下還能保住那麼多人,這其中必然有隱王的原因,感激與欣賞超過了曾經對自己種種齷齪行為,傅辰恩怨分明,此人對自己有恩,自然不會將其推開,接住了人,傅辰剛攬了過去,將對方一隻手臂橫跨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撐住對方的腰。

    邵華池剛剛要上揚的嘴角瞬間就跨了下來,痛得倒抽一口氣,剛好碰到了潰爛的傷口。

    為了讓所有人安心等待救援,邵華池刻意隱瞞了自己受傷的消息,甚至每日用布一層層裹住不讓身邊人看出端倪,卻也加速了傷口的惡化,在藥物全部用完的情況下,他只能生生忍著。

    傅辰感覺到手掌上的濕濡,湊近聞了聞味道,血腥和腐爛的味道……

    他受傷了,而且不輕。

    這裡可沒有什麼抗生素,也沒有有效的消毒辦法,很容易感染細菌而死。

    &煩你……」也許是看到傅辰後,精神放鬆下來,邵華池感到一陣陣眩暈,半真半假湊了過去,幾乎將大部分體重靠在對方身上,故意將熱氣吹到傅辰耳朵旁,他知道個小秘密,耳朵是傅辰最敏感的地方,「扶緊,我不想在他們面前失態。」

    那處的神經鑽入四肢百骸,猶如被細細的電流穿透,傅辰輕微抖了一下,對方的唇離得太近了,耳朵不自然地燒了起來,這個地方任誰碰到,都有可能不自在,更何況是知道對方對自己似乎別有企圖的前提下。

    雖是生理反應,但若了換了個普通男人傅辰不會多想,若不是隱王給傅辰那幾次難以磨滅的印象和獵奇的求愛方式,傅辰也不會在這會兒分不清對方是否是刻意還是無意,多想了一層。

    不過隱王說的倒也在情在理,這樣一個統治者,不會希望自己受傷弱勢的一面被自己屬下看到,影響團隊士氣。

    待武器庫的人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個個緊繃的精神都放鬆下來,地鼠在上方也把梯子放了下來,讓他們慢慢爬上去。

    也許是這麼多天的患難與共,只要看到不能動彈或是受了重傷的人,就自發背了起來,也不分彼此,襯托下傅辰與隱王互相扶持倒顯得一點都不突兀了。

    待所有人都上去了,地鼠問傅辰要怎麼處理這裡的時候。

    &為己用。」傅辰想到剛才開門後,下去後薛睿第一時間告訴了他下方的情況和大約的武器數量、擺放方式情況,那麼多的武器,為何要毀了,這顯然不是傅辰的吃干抹淨加外賣打包的土匪性子。

    地鼠不太明白,「?」

    薛睿牌翻譯器:「公子的意思是,把它們轉移地點,這些東西,現在歸我們了!」

    眾人稍在原地做了整頓,能快速包紮的就快速包紮,有的當場準備了一碗熱騰騰的稀粥,給他們緩解飢餓。

    邵華池在所有人安全救出後,就閉上了眼靠在傅辰身上,松易上前想要接回自家主子,貼身侍衛最是清楚他們家主子的怪癖,從不與人過於接近,觸碰更是禁忌,傅辰也正想把人交過去。

    正當兩人要完成交接的時候,視線不由自主的朝著一個略顯突兀的方向看去。

    一隻手緊緊拽著傅辰的衣角,傅辰嗯了一下,剛低頭想去尋位置的時候,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歪了一下,髮絲擦過臉頰,引起一絲微癢,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兩人過近的距離。

    &松易一陣尷尬,抬頭就看到傅辰那終於不再轉動的眼珠,之前無論他們誰說話,眼前人都能準確捕捉到,心道:哇哦,還真的看不見啊,剛才行動自如的樣子讓他們都快忘了眼前的人其實瞎了,解釋道:「主子他抓著您的衣角……」

    傅辰表示理解,抽出身上的刀,摸到被抓住的地方,手起刀落,將邵華池緊攥著的衣角割斷。

    乾淨利落,不留痕跡。

    邵華池被轉到了松易身上,松易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讓傅辰千辛萬苦救出他們本就不好意思了,更何況還要麻煩人家照顧自己主子>

    腰部被人暗自用刀抵著,怎、怎麼了!?

    一低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的邵華池,冰冷地看著自己,他怎麼好像看到了主子那充滿鄙夷的目光:你是豬嗎?

    這…>

    本來邵華池的確因為精神放鬆,處於半昏迷狀態,但被傅辰這麼轉手將自己送出去,來回一折騰,不得不被迫醒來。

    他眼睛危險一眯,看了眼松易,又看了看傅辰:明白嗎?

    松易:啥?我明白什麼?

    邵華池做了個口型,到底當了多年屬下,松易終於明白了一點自家主子的意思,所以,主子你的原則呢?

    一個腿軟,差點沒扶住邵華池。

    半個身子都快被自家屬下扔出去的邵華池:好浮誇的演技,>

    幸好傅辰也看不到。

    松易著急地對著傅辰喊道:「那……那個,公子,我也受了傷,您可以繼續幫我扶著主子嗎?」

    不自覺的用了青染他們的稱呼。

    傅辰還沒說話,就見其他屬下圍過來,要幫松易接住邵華池,順便還賞了松易一個「你這個沒用的傢伙」的眼神。

    被鄙夷的松易欲哭無淚,你們這群蠢貨,有沒有一點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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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傅辰的作為實在不像盲人,到沒人想著一個傷病怎麼去幫另一個傷病。

    見人都要圍過來,邵華池已經睜開了眼,讓傅辰幫自己也不全算是推托之詞,他用了五年時間培養了這些忠誠的屬下,已經習慣用無堅不摧的形象展現人前,若非如此如何能讓人信服,崇拜強者幾乎是每個人的本能,特別對於日漸羸弱,一片奢靡頹喪的軍營來說。

    傅辰留在原地,摸著剛才割下的衣角是自己的衣服,上面有種粘膩感,湊近聞了一下是微乎其微的血腥味,這自然不是自己的血,是剛才自己抱住邵華池碰到的傷口,傷勢又嚴重了?

    一次次的試探讓邵華池認清了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想要打動傅辰,用一般的方法行不通,依靠近水樓台也只是入門級,這個男人只從利益分配來計算所有人的心理,他最終只會被傅辰當做合作夥伴,要不就像以前那樣變成主僕,往事不堪回首。傅辰的感情壁壘太過剛硬,沒到一定程度想要挑撥只會撞得頭破血流。

    正在邵華池短暫的抑鬱之際,一陣風似的有人靠近,來人一把將自己拉起帶入,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卻透著一抹化不開的溫柔,與松易等莽漢不同,顯然是照顧到了邵華池的傷口調整的姿勢,用了邵華池較為舒適的動作。抬頭就看到傅辰那堅毅的下巴,怔怔出神,眼見傅辰帶著不由分說的語氣,「我會照顧他,你們先處理傷員,這裡並不安全,我們需要儘快離開。」

    傅辰只是讓薛睿帶人分散了那群扉卿護衛的注意力,分頭進行追蹤,難保那些護衛意識到什麼回來查看。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雖說傅辰從面上看只是泰常山的負責人,但兩隊人馬早在這些日子被磨去了最初的銳氣,眼看著主子都快成一家了,他們也省去了猜忌的心思,都鬆了一口氣。兩次坍塌加上這幾天的精神緊繃,饑寒交迫讓他們精疲力盡,哪怕只有一個晚上的休息對他們來說也很重要。

    又一次回到傅辰懷裡,邵華池輕輕舒了一口氣,這喟嘆的聲音傅辰自然聽到了,那聲音就好像他根本不痛一樣,「痛嗎?」

    邵華池倒是雲淡風輕的,呵呵一笑,「我又不是木頭。」當然很痛,痛得頭皮發麻,噁心嘔吐,但邵華池卻是一句痛吟都沒有。

    這讓傅辰想到那個多年前在皇宮中為了活命裝瘋賣傻的七皇子,也是這樣將傷害和疼痛當做一種習慣去逼迫自己不在乎。

    發覺傅辰的走神,邵華池無意識地蹭了蹭傅辰的肩頭,這樣的行為哪怕是清醒的時候也不會做,再一次回到這人懷裡他才放任自己的昏沉,「想什麼呢?」

    &很像一個人。」心情的大起大落,看到生龍活虎的青染等人,傅辰也對隱王態度好了許多,並沒有隱瞞。

    &誰?」邵華池迷迷糊糊應道,失血過多令他頭暈眼花,撐著精神問道。

    &王殿下……」

    邵華池一震,若不是身體虛脫,傅辰必然會發現他的異樣,莞爾道:「你與瑞王很熟?」

    傅辰也知道以前的七皇子,現在的瑞王是不少人想要巴結的對象,哪裡輪的到自己,「瑞王又怎麼可能與我這樣的小人物熟稔,我可不敢胡亂攀關係,你先休息吧,少說話。」

    顯然傅辰不願意再談,結束了話題。但邵華池已經滿意了,傅辰能和隱王談到這份上,至少兩人的關係已經進一步了。見傅辰神情上的些微自嘲,邵華池就想到當年那枚毒針和之後面對嶸憲先生的追殺,與其說傅辰順勢而為還不如說是被迫遠走他鄉。

    他當年太年輕,為了永絕後患而做了一念之差的決定。

    兩人相遇到如今,能得傅辰如此平淡的一句評語,已是不易。


    對於自己隱瞞身份見傅辰,又是慶幸又是擔憂,慶幸用隱王的身份才能接近,擔憂傅辰知道真相後再次將他拒之千里,只要想到當初裝瘋賣傻,傅辰再也不願意信任自己,他就夜不能寐,現在這時間像是他偷來的,邵華池分外珍稀這相處的時間,只希望在傅辰發現真相之前,能夠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對自己有所改觀。

    傅辰選的房間正是前幾日扉卿打掃出來給他的,將人扶到床上,就叫來了薛睿為邵華池處理傷口,當腰上的纏的一層層布被揭開,一股惡臭傳來,薛睿暗道這傷換了別人可能早就感染而死了,能撐到現在不容易。

    傅辰看不到,但能也感覺到邵華池傷勢的嚴重,應該是在吊橋躲避追兵時,為了保護自己受的,人非草木,他一樣無法置身事外。

    也幸好邵華池提前吃了梁成文為自己準備的藥,現在只有表面嚴重,內里卻已經開始癒合。

    &子,我需要為他挖掉上面的爛肉才能治療傷口,但會很痛,您幫我壓住他。」薛睿並不是專業的醫師,這裡倒是有醫術高明的恨蝶,但是恨蝶是女子,介於男女之防傅辰沒有選擇他,邵華池隊伍里也有幾個大老粗會點包紮,但這些人的能力還不如薛睿這個半桶水的,說完,薛睿就去準備消毒器具和準備傷藥。

    傅辰將邵華池扶起,拿著一塊汗巾給邵華池咬住,又讓人靠在自己身上,當薛睿下刀的時候,邵華池因劇痛從昏迷中驚醒,他這時候已經沒了神智,只是靠本能聞到傅辰的氣息,吐出了那塊汗巾,一口咬上了傅辰的肩頭。

    嗯?

    傅辰一陣失神,這個地方少了一小塊肉,是李變天阿芙蓉發作時咬下的,之前邵華池就有咬過,現在隱王……?

    邵華池痛得全身抽出不止,到爛肉被全部挖掉的時候,邵華池已經軟得猶如無骨,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這樣被人全身心的依賴,傅辰也柔和了許多,他本以為自己為隱王處理傷口會遭到對方的驅逐,到底這樣近的距離要取他性命並不難,他能感覺到隱王對自己的完全信任,這是做不得假的。

    傅辰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人,卻鮮少有人這樣依賴著自己,哪怕對方想,傅辰也不會接受。

    經過挖肉的疼痛,之後的上藥和包紮就顯得微不足道了,鮮血染了一大片,好不容易用藥止住,邵華池白的像一張紙,從呼吸中能判斷隱王現在很虛弱。當傅辰把人再一次放在床上,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床上的人緊緊握住,完全掙脫不開,若不是確定對方昏迷,他都要懷疑是裝的,哪有人昏迷了還能那麼大力,經過對方捨身相救,昏迷中的執著傅辰哪裡還能將這封感情當做兒戲。

    隱王是認真的,心悅身為男人的自己。

    這份認真,太過滾燙,在平靜的心湖中落下了一顆石子,久久無法平靜。

    來到這個世界,傅辰一開始想要活命,後來想要護得家人周全,再後來加了一項輔佐邵華池,雖然後來遭到了欺騙追捕,但他並沒有後悔過。而這些計劃中從來沒有一項是關於感情的,更何況他不認為自己需要,前世已經證明一個天煞孤星,感情從來都是奢侈品,害人害己。

    他的感情早已隨著妻兒的離開消失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感情這個東西。

    而且,這是個男人……

    抽了抽手,傅辰出現了糾結的神情,總不能直接砍自己的手。

    薛睿換了水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一臉揶揄。

    傅辰感覺到薛睿的笑意,「已經徹底放下了?」

    雖說放了薛睿出去那麼久,一半是為了自己辦事,另一半則是因為自己另一個屬下青染,作為主子還要操心屬下的感情問題,傅辰也覺得難怪總是感覺累。

    知道說的是什麼,薛睿聞言卸下了平靜的容顏,沉默良久,才恢復平靜,「他晚上可能還有別的症狀,您要是走不開正好可以看著。另外,我已經讓人去通知那位了,您的眼睛總要好好治療。」

    那位,自然是還在宮裡的梁成文,這也是傅辰想要快點趕回欒京的原因之一。

    &的傷要處理一下嗎?」薛睿帶著笑意。

    傅辰好一會兒才反應說的是肩頭被隱王咬傷的部分,這又不是狂犬病,再說隔著衣服能傷成什麼樣子,不過是薛睿在取笑罷了。

    想想這些日子來薛睿的痛苦,能讓他高興一會也無妨,傅辰微笑著,帶著安撫的味道。

    薛睿心中微微的漲,這是獨屬於公子的溫柔,我這輩子敗在兩個人手上,一男一女。

    一個叫傅辰,一個叫青染。

    我生命的劫數啊。

    ——晉.江.獨.家,唯.一.正>

    這時候,松易走了進來,拿了個盒子過來,傅辰聽到聲響,「是什麼?」

    &剛想打開,意識到打開傅辰也不可能看到,松易沉痛道:「晉太>

    只說了三個字,還打算解釋,傅辰卻已經聯想到了什麼。

    傅辰在記憶庫中搜尋,「是頭?」

    &怎麼知道!?」這都能想到,你才是賽諸葛吧!

    猜的,因為身體太重,頭顱卻能做不少事情了,而且在扉卿出發第二次坍塌的時候,阿一的隻字片語中也能分析的出來。

    &不是十幾年前的皇陵失竊?」

    如果是這樣,李變天未免太過……喪心病狂了,這樣一招雖然能得到諸多好處,甚至幾乎打垮晉國的精神支柱,但傅辰卻是看不上,這已經失了一個領袖的氣節。

    &子也是這麼說的!」松易驚訝地看著傅辰,在短短時間裡就能猜測到原因,這個人……難怪被那群人追隨。

    傅辰想到自己肩上再次被咬傷的地方,有些意動地問道:「你主子在看到這顆頭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奇怪?哭算嗎,但當時所有人看到晉太.祖的頭顱心情都不平靜,「並沒有,當時大家都很激動。」

    傅辰揮去那莫名其妙的感覺,被抓著的手能感到上面的汗水,想來是很痛的,傅辰擦著邵華池臉上的汗,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摸了摸對方的臉皮,易容了?

    也是,這並不難理解。

    傅辰也靠在床邊閉上了眼,他這幾晚沒怎麼休息好,加上時刻保持著其他感官的靈敏,比平時也累得多。

    這天晚上,邵華池並沒有別的症狀,也虧得他這些年的強身健體,身體復原力強。當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手中握著什麼,好熟悉的肌膚觸感,眼皮一跳,抬頭就看到倚在床邊睡著的傅辰。

    臉上已經先於思想露出了笑容。

    看了會,才發現不對勁。如果按照傅辰平時的警惕心,他只要有什麼動作定然會醒來,現在恐怕是累慘了吧。

    看到傅辰眼下的青紫,這個男人從來不說,有什麼都自己默默扛著。

    邵華池又是心疼又是貪婪地看著,只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從認識至今已經過去六年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想得久了,他都覺得自己開始有點變態了,哪怕他儘可能壓制著,卻會從各個細縫冒出來。

    &了?」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就是死人都有感覺了,傅辰抬了下兩人交握的手,「能放開了嗎?」

    &是我不願呢?」自是不捨得的。

    其實這也是傅辰最奇怪的,自己一個大男人,雖然容貌清秀,但身材也算是魁梧了,至少與幾年前的少年模樣相比已經大變樣,像隱王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口味那麼獨特,「你喜歡我什麼?」

    傅辰忽然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話,你喜歡我什麼,我改。

    轉而又覺得這話顯得太幼稚了,他們都是成年人,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邵華池見狀,對傅辰的了解讓他猶如遇到危險毛髮倒豎的狼,「你想說什麼,勸我放棄,還是告訴我不可能,或者直接拒絕,再告訴我女人的滋味有多好?甚至,潛移默化的安撫下我,再想辦法讓別人來勾引我?」這還真是傅辰會幹的事,只是不是他說的那樣直接,而是更隱晦的。

    被拆穿意圖的傅辰,少有的露出了一抹尷尬。

    上輩子帶來的習慣,讓傅辰面對追求的時候喜歡快刀斬亂麻,不給人無畏的希望是他唯一能給人溫柔。

    &麼你怎麼才會放棄?」

    &會。」邵華池頓了頓,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可怕年頭,他又不是剛認識傅辰,沒的讓自己難受,循循善誘說道,「我的喜歡並不會影響你的任何事任何決定,反而我還會幫你,你何樂而不為?」

    就差說,我樂意被你利用。

    這才是傅辰最擔心的情況,若是對方激動的否定,或是威脅發狠,都比現在這樣要讓他安心。

    這樣的隱王,展現出來的是一種極為冷漠的痴狂,至少傅辰確定對方非常平靜。

    這次談判破裂,兩人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沒有再談及這個話題。

    傅辰讓地鼠埋上之前為救隱王等人挖的坑,再想到火器庫那密密麻麻的武器,有些心動。

    那批地下火器絕對算是李皇在晉國的重要攻擊力量,不然不會連他、扉卿這樣的親信都不知道,而這樣的據點必然不會少,但要這樣的數量也不會太多,現在這些東西出現在自己面前,毀掉那就太可惜了,他向來喜歡「廢物利用」,而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傅辰這樣心術不正的主子,底下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像是地鼠就提出了可以在那附近挖個地方,把東西轉移過去。

    若是東西移的遠了,動靜大又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但如果就近的話這些都不是是問題了。

    傅辰思忖了一會兒,也同意了這個利大於弊的提議,只要再做個裝置,若是被那群人發現,再一次引爆這裡,也就毀屍滅跡了。想來就是扉卿都想不到,他們反利用了這個被荒廢的地方,把這些火器據為己有。

    現在挖當然時間上來不及,傅辰根據邵華池等人的詳細描述,猜測那個溶洞還有其他幾個岔路,他想根據原有的洞穴的基礎來建造出新的存放地點,之前塌方再加上應紅鑾的死亡,這個地方扉卿他們會回來查看,但絕對不會再用,暴露的據點就沒有價值了,正是了解李皇派的人的做法,所以傅辰願意挺而走下。

    定了計劃,薛睿與傅辰共同商議地道的走向以及陷阱的布置,用了一晚上將重新繪製好的圖形交給地鼠,兩人才準備離開。

    地鼠拿到這張新鮮出爐的地形圖,一時間都有些失語,不但考慮到了地質的問題,還有植被的分布以及出口入口設置的隱蔽,他一直知道自家公子不能以常理度之,但現在眼睛失明多少是有影響的,顯然這繪製的任務大部分交到了薛睿手上,只是單純的口述又怎麼可能製作的這麼詳細,裡面有薛睿自己的想法在其中。幸虧公子慧眼獨具,將這樣一個人物籠絡在自己這一派,若是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想想都後怕。地鼠看的出這是個完全不下於公子的人物,他忍不住看向青染,甩開這樣一個男人真的不會後悔嗎?

    前來迎接隱王的隊伍加上傅辰分布在西北的手下,地鼠又叫來了之前在戟國五年挖地道的師傅們,利用這裡錯綜複雜的地形和薛睿給的地圖,開始了挖掘工作。

    相信等扉卿等人回過頭來再檢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人去樓空的武器庫了。

    兩人剛出了這塊地界,就遇到前來接隱王的隊伍,而隱王也展現了他這些年在西北的控制,接下來的路也順暢多了,兩隊人馬也修整了一些時日。傅辰甩不開隱王,便默認了對方的跟隨。

    泰常山已經不安全了,傅辰想到了那時候的地雷,從數量上看泰常山應該也有個這樣的地方,只為了在自己出現的時候他一網打盡,既然不安全,傅辰反倒破罐子破摔,現在再要換地方時間和人員上根本來不及,也來不及找到個更適合的地塊,那還不如就在那上面找到裡面的可疑人物一一剔除來的快。

    雖是這麼想,但想要完全找到所有的探子,依舊不是件容易的事。

    傅辰也乾脆,根據葉惠莉等人收集的信息,都是那次後山地雷引爆前後最可疑的人,發現了十來個人都有問題,在所有人等待傅辰下令的時候,傅辰卻做出了一個令其他人為之側目的決定,當眾斬首。可以說跟了傅辰那麼多年,他們還是第一看到傅辰這麼決然的命令。

    這些人自然不能留,後患無窮,當然傅辰也知道自己溫和的一面比較多,有些人心中對自己不以為然,正好趁著自己這次回來殺雞儆猴,招數是老了點,但管用就行。

    再說他也不可能長時間待在西北,就需要用最快的方式達到最有效的目的。

    這招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這世上沒那麼多不怕死的寧死不屈的人物,特別是這種底層當做探子的炮灰人物,想要活命的不在少數,傅辰暗中招了這些人,讓他們繼續做探子,將這裡的消息傳給他們所在的勢力。

    當然,真正效忠的人是他,而這些探子最終傳出去的消息,自然是傅辰想讓他人知道的。

    傅辰找到了那個應紅鑾藏地雷的地下室,用地下室這個詞再適合不過,因為它非常小,裡面早就被搬空了,而那些幫忙運輸武器進來的人,也在被斬首的行列里,既然知道了源頭,再要追查也沒有必要。地下室的選址也是耐人尋味,居然是葉惠莉為傅辰在泰常山準備的院子下面,因為傅辰五年從沒來過這裡,雖然有人定期打掃,但所有人都不會在這裡長待,自然而然給了應紅鑾等人便利。

    來到清掃一空的地方,傅辰想到應紅鑾、扉卿等人的過往,捂頭一笑,「這次輸的不冤。」



179.第一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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