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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忍不住看了,那麼請忽略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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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李變天已經坐上了四輪椅,準備要離開了,蔭突國皇室成員還想再說點什麼,蔭突國國主無處發泄這股憋屈的氣,對著還留下來顫顫巍巍不敢動彈的侍從和舞娘們道:「你們和這個刺客是一起的,拖出去全部刺死!」
他這行為不僅是在發泄怒火,更是在向李變天表忠心,你看我連這裡的所有下人都殺了,這處理得誠意夠大了。
這群人根本不敢求饒,但對國主的恨意確是不減,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這群人里會有個刺客。
他們都成了替罪羔羊,也成了國主發泄怒火的出口。
李變天擺了擺手,讓人停下了推動,「這又何必,我相信這裡大部分人是無辜的,陛下還是先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吧。」
這對李變天來說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這些僥倖活下來的人來說卻是天籟之音,無形中,李變天讓人對他好感倍增,也許李皇根本就不會記得他們,但他們卻能記一輩子,並且只要有人說李皇的壞話,就會遭到他們強烈的抨擊和反感,這是一種隱形的力量。
而在這麼做的時候只是李皇的習慣,他甚至根本沒打算依靠這樣來收取民心,卻更加深了他人對李變天宅心仁厚,千古名君的印象。就是這樣的小事越來越多,積累起來就成了龐然大物,李皇除了在戟國以外的口碑也是口口相傳的好。
一群人呼啦啦地來,又浩浩蕩蕩地走,都沒有和蔭突國國主打招呼的意思。
李變天這最後一句免了這裡大部分的刑罰,也是在提醒蔭突國國王,這事情沒那麼容易完,他還是會追究的。
重點是他被刺殺,是發生在蔭突國內的,還是在國王招待的行宮中,無論如何蔭突國就脫不了干係,想要相安無事就要想辦法將這件事解決,李變天就可以藉此獲取一些列連鎖的好處。
這也算李變天眾多臨場發揮的事件之一,他做得很習慣也很順便,長此以往,他的助力也會越來越多。
出了行宮,李變天馬上下達了命令,「立刻去通知備用軍隊,前來支援,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燒糧草的下一步就是進宮!外面這群人,不一定擋得住。想留下我,就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幾個護衛從暗夜中消失了蹤影,李變天換換看天空,他並沒有研究過星象,當一個人只信自己時,本身就不會去研究這方面的事,但從一年前來時,發生在他們周圍的巧合太多了,意外也是接二連三,有些甚至都找不到人工的痕跡。
李變天撫平了眉頭上的淺淺的焦慮,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能自亂陣腳。
路上,幾個心腹都在馬車中,李變天就詳細詢問了為何糧草會突然著火,守夜的人都去哪裡了。
阿三就把對方聲東擊西,如何按照守衛軍輪班時間掌握的剛剛好,又如何利用空檔,把人引走後再進行防火燒糧草。
「所有烏鞅族常用的落腳點都找過了?」
「是的,我們第一個就懷疑離得最近的烏鞅族,您也知道四皇子搶了他們族長的夫婿之一,但當我們根據您以前所說的地點再去搜查時,卻發現沒了他們的很急,甚至某個最常用的落腳點被火燒得一乾二淨,地上只有一堆灰燼,另外……」阿三欲言又止。
「嗯?」
「另外我們還發現了烏鞅族大巫的屍體,身上有多處致命傷,根據刀傷的痕跡來看,她應該是先被一箭穿喉而死,但對方為了掩蓋痕跡,還特意割斷了她的喉嚨,如果不是我們有訓練過仵作的能力,又仔細驗屍過,也是發現不了。」
這也就間接說明了,對方是有預謀地對烏鞅族進行攻擊,而且還想試圖嫁禍給軍營里的人。
從第一天過來的文武百官和軍隊來迎接外,由於最後四王爺的緣故,李變天等人又待在丹呼城內一段時間,所以大部分都事先回了戟國,剩下的人只有士兵了,也是李變天麾下十二主軍之一,綜合戰鬥力排名前五。
但阿三等人,卻在現場發現了他們第五營士兵的衣角,只有一小片。
這代表什麼,代表了嫁禍。
另外更奇怪的就是,現場有不少坑,地面上有許多血跡,可以說烏鞅族是遭到了大血洗,這也就難怪最終族長阿琪啉要來刺殺了。
「你說,現場有巨坑?」
「是的,主公,長7-8米,寬度也有5-6米,沒有十幾個人日夜挖掘,是無法挖出那麼大的洞的。」最奇怪的就是這一點,如果要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守在那兒的烏鞅人不會發現不了,「而且周圍除了燒焦的地面,和被刻意弄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外,我們並沒有發現其他有利線索。」
「你們聽過鐵砂掌或者巨人掌嗎,曾經虎賁就出現過類似的人才,只是後來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買走了。那麼大的坑,只是想困住他們是不可能造成那麼多血的,裡面應該還設置了陷阱,只是後來撤走了你們才發現不了,至少可以確定這群人裡面有一個或者一群擅長挖坑的人,但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我更傾向於這是單兵作戰,倒是個頂級人才。其次,這裡還有至少一個和他配合製作出陷阱的人,這些陷阱讓猝不及防的烏鞅人無法逃脫。能指揮得動這樣幾個人,此人該不會就是七煞吧。」李變天微微一笑,看了會天空上的繁星,緩緩閉上了眼,又說道:「什麼人需要做陷阱,只有在己方實力不夠的情況下,所以對方人數一定不會很多,最多不超過二十人。那位大巫應該是第一個被殺死的,只有殺了最德高望重的人,那些族人才會慌不擇路,阿四。」
「在。」阿四應道。
「馬上回去,找到丹呼城所有將領和主事人,我要他們立刻調派所有城內的士兵,從現在開始誰都不准進出城門。」李變天邊說著,語氣還是相當柔和,「……我們要守城了。」
阿四聞言,面孔一滯,才道:「屬下這就出發。」
「羌蕪、暨桑、古鉑……光是有可能的國家就有十幾個,還有無數個組織,晉國也脫不了嫌疑……」李變天待人走遠後,說道,最要緊的兩件事吩咐下去,才不緊不慢地問道:「怎麼,偏偏就選了李遇?」
對李變天來說,每一件事他都可以站在最旁觀的角度來思考,與是否信任並無關係,他只是不摻雜多餘的感情對事情進行分析,並不代表是懷疑。
阿三是去了解過事情的前因後果的,知道的比較清楚,他冰冷的臉孔上,還透著一絲擔憂,「似乎和四王爺有關,您也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李遇一直就去城外給外面的士兵將領們送吃的用的,這幾天好了他又恢復了作息,很容易就能猜到他在做什麼,聽僕從說,這次王爺在院子裡開無遮大會,剛好李遇出來院子的時候看到了,兩人有了口角。後來我去城外營地詢問的時候,就聽士兵說,中途李遇就被四王爺就叫走了,那以後就再也沒看到李遇,他也再也沒有回來過。」
自從四王爺被割了那物,到現在都還不好使以後,大約是因為那時候覺得進來的傅辰是在嘲笑他,就對傅辰起了殺心,那以後若不是主子攔著,恐怕小四兒早就遇害。
再說這幾天李遇挨了四十板子,應該安生了,偏偏這就是個閒不下來的主,屁顛顛的要繼續去軍營,這一出去又惹到了四王爺。
李變天有些頭疼的捂著頭,「四哥還在府里?」
「是的,四王爺還在,有人看到李遇是被劫走的,好像是烏鞅族的人幹的。」
如果真的是四王爺做的,那麼這事情也說得通,他本來就是個什麼都幹得出來的,戟國唯一活著的王爺,也是當今陛下唯一的兄弟,這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不管李遇到底那時候嘲笑沒嘲笑,他想殺就殺了,想綁就綁了,如果說為了給李變天一個交代,嫁禍給他人,倒還真有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你的意思是說,李遇出去後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被誰擄走或是被誰帶走,然後當天晚上就剛好遭到了襲擊?」李變天呵呵一笑。
阿三聽不明白李變天是什麼意思,但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李變天的話卻不含任何感情,「這個小傢伙,碰上了這事,還是一起去了吧。」
眾人都聽明白李變天的話了。
李變天一直在懷疑還有人不停蹦噠,在暗中破壞自己的勢力,只是他一直在靜觀其變。
只要和這件事牽扯上的人,無辜與否,都要除掉,除了李遇外,烏鞅族的火災現場還出現了戟國軍隊的衣服殘片,很有可能為了去掉那個李變天心中一直認為的「探子」,連這一營的將士他都會放棄。
當然,說是放棄也不準確,因為現在需要的是對抗外敵,他們需要戰鬥。
一個想法,所要達到的目的,永遠不會是一個,順其自然才是上策。
既然沒了阿琪啉,烏鞅這個部族也正好去掉。
無論是巧合還是真的那麼倒霉,不安定的因素都刮去,再補上早就準備好的備用,是李變天常做的事。
「但主子,這事李遇是無辜的!」誰能知道四王爺能恨李遇到這程度,利用烏鞅族一開始的仇恨心理,把人給弄走了,本來就生死不知,現在去要除掉。
阿三難得在情急之下,出口說道。
卻被一旁的阿一拉住,瞪了阿三一眼,你還要不要命了,違抗主公的命令,無論李遇有沒有嫌疑,他只要扯進了這個事情,主公就不會讓這個意外再存在了,難道你覺得主公會忍心嗎,他比任何人都欣賞李遇。
——晉.江.獨.家,唯.一.正.版——
在屋子裡養傷的十二皇子邵津言正嗷嗷痛叫,在一旁正在看地圖的青染看到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您能安靜點嗎?」
「你試試看,被人在胸口來個致命一擊,超痛的好不好?」邵津言嗷嗷直叫,他痛地滿頭冷汗,雖說每天都有餵藥,但該痛的一點也不少,李燁祖可是把他痕到骨子裡了,還沒說完,就看到青染在脫衣服,「喂喂喂,我說你矜持點好不好,就算對我有意思……哎?」
青染當然不是脫衣服,她只是拉起了袖子,給邵津言看自己身上的皮膚,全是鞭痕,應該很多年了,也不知道曾經受過什麼折磨,「以前伺候人的時候,還要用膏藥這樣身上的這些痕跡,現在不用伺候男人反而輕鬆了。有什麼好叫的,你那傷已經好了些了,忍著點痛過些日子就能好轉,堂堂大男人,可別讓我看不起你。」
邵津言看著這個看上去相當年輕漂亮的女人,一時間五味摻雜著,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只是他知道她是不會說的。
門外傳來了暗號,青染過去看門,就看著禿鷹帶著一個年輕男人進來了,只是這個男人似乎腦子有點不清楚,那眼神和普通人不一樣,邵津言一看,驚喜地要從床上起來,卻因為傷痛而倒下了,「八哥……」
但邵嘉茂並沒有理會他,眼底還殘留著淚花,他好像已經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捨命相救的弟弟了。
「我哥是怎麼了?」邵津言忍痛下床,就發現了自己哥哥的不正常。
「沒時間說這些了,主子讓我帶你們馬上出城,你們現在回晉國去。」禿鷹說。
「為什麼要這麼趕?」邵津言沒想到自己的哥哥,被那個部落折磨成這個模樣,難受的說道,輕輕抱住沒反應的哥哥。
「主子說恐怕馬上就要關城門了,你們現在不出去,就出不去了!還有,青染你也一起來!」
邵津言生平最怕的人就是傅辰,一聽到是傅辰說的,無論再古怪的事,都只有在心裡腹誹,嘴上隻字不提自己的意見。
青染點頭,快速把他們這些人存在的痕跡全部抹去,然後四個人才裝作商人出了城門,這是蔭突國的邊陲小城,因為最近四王爺來「打獵」的關係,在出城進城的關卡中更寬鬆一些。
現在又還是白天,快要到黃昏,是商貿交流的最後時間,進出城門的人特別多,只要看到有商貿的文書就會放通行,就在他們出城沒多久,就發現大批人衝上城門口,將城門緊閉,那並不算特別結實的黃土城牆上,站滿了士兵,這好像預示著會發生什麼事一樣。
緊繃的氣氛縈繞在城牆上。
「居然真的封閉城門了!這都料得到!」邵津言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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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還沒回到都尉府,就在門口遇到了等候已久的李燁祖,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見李變天下了馬車,坐在四輪椅上,才把自己身後唯唯諾諾的人給拉了出來,就看到一個約莫十六左右的少年低著頭,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只聽李變天驚喜地看著他:「錦程?」
戟國大皇子李錦程張了張嘴,卻是發不出聲音,他出生的時候就無法說話。
向李變天行了一個君父禮,見到李變天張開了雙臂,才顫抖地投入李變天的懷裡,抱著失而復得孩子,李變天語帶哽咽,「你失蹤了那麼多年,為父寢食難安,現在你能回來就好,為父很高興。」
李錦程卻抖得越發厲害了。
「說說看,是怎麼回來的?之前都在哪裡?」李變天拍著孩子的背,溫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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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撒滿天際,濃厚的雲彩好像會呼吸般,陪著沙漠的光景下,美得炫目。
就在城門關閉的剎那,所有在草叢中的,靜靜地看著戒備森嚴的丹呼城,他們都打了暗號,這就是「消失」的烏鞅族人,他們在知道聖子之所以受了那麼多苦痛,就是因為這個戟國的四王爺,仇恨的心裡早就被大長老巴雅爾給提起,殺害族人、射死大巫、重傷族人、趕緊殺局、利用十年、迫害聖子,這讓復仇心特別強的烏鞅族,死都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他們已經集合了所有族人,這次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但現在,在李變天的分析下,駐紮在城外的士兵個個嚴陣以待,就是在城牆上巡邏的士兵也比平時多了好幾倍。
另一邊,與胖虎等人待在一起的傅辰,卻讓所有人都在城外找地方藏好。
這些人當然不同意,這可是好機會。
「烏鞅族可以出現,他們的所有戰略部署也是我在做,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對李變天產生威脅了?不會,哪怕所有人都死了,他都有可能活著,我要的是他們兩敗俱傷,互相仇視,我才有更多周旋的機會。」只要不是死全了,那麼生命力頑強的烏鞅族人之後肯定還會捲土重來,那麼肯定能給李變天的戟國造成不小的麻煩,他那時候哪裡還有時間再去設計晉國,傅辰本身自然對晉國沒有多少歸屬感,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家人親人卻是晉國人「這裡有烏鞅族就行了,他們打起來加上我的策劃,剛好勢均力敵。但你們不能出現,一個都不能,他能看出來你們,這次不是之前那樣設計烏鞅族,我們要對付的是被稱為聖君的李變天,你們只要出現了,對我來說就多一份暴露的可能性。」
「但您這樣出去太危險了。」
「做什麼事沒有危險,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想要得到總要有所付出的。」
胖虎抖了抖身上的肉,弱弱地問了句,「公子,您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對付李皇?我們方便知道原因嗎?」
其實看到這次傅辰進入丹呼城後,分明能看出來無論是李皇還是那些親信,都對傅辰照顧有加。
「他們喜歡的,是一個叫李遇的人。」傅辰微微一笑。
眾人知道,這是傅辰的化名,還是戟國的國姓,足見李皇對傅辰有多喜愛。
「另外,或許你們不知道,李變天曾派人多次刺殺我,如果……我早就死了。」無論是沈驍、蔣臣、沈彬,那次護城河的逃亡,犀雀的追捕,棺材裡的死裡逃生,這一次次的趕盡殺絕他都畢生難忘,既然對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那他為何不能反擊,為何要坐以待斃?他絕對不會讓李變天再如此輕易地殺死他!還有那對無辜的老夫妻,他到現在都不會忘記那對老夫妻死前錯愕的眼,「這件事解釋起來就複雜了,以後有機會我會說的,你們只要記住聽我的安排,現在,分散!」
所有人,都朝著不同方向離開,經過傅辰的分析,他們也看出來了,現在只有他們不出現,才能更好的保全傅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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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傅辰就來到地鼠挖的臨時地道口,之所以一直分配別人的人物,而不給地鼠,就是為了這個了。
整整一個白天,地鼠都在挖這個地道,哪怕是他巨人手,都已經快廢了,現在還在抖著,那手短時間內已經不能用了。
看著他傻乎乎的笑容,傅辰心中一暖,他也發現了,青染這幾個屬下,從某種程度來說其實都不複雜,誰能給他們一口飯吃就跟著誰干,沒啥要求,反而簡單的令人髮指。傅辰常常把人想得過於複雜,遇到他們後就發現,其實有時候可以往簡單的去想。他們以前就是被賣來賣去的,換過很多主子,最後據說在一次任務中,他們陷入了很大的麻煩,是夙玉和青染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傅辰也沒有特意了解過,聽說那段過往他們都不想回憶起來。
所以即便是有自己的想法,會不滿會挑釁,但總體來說,從這群人的神態中傅辰也能判斷出,他們哪怕會背叛自己,也不會背叛夙玉和青染。
「辛苦了,這次結束後,你們有很長的假期。」他握著地鼠忙乎乎的巨大手掌。
地鼠抖了抖,大概沒想到傅辰有那麼溫和體貼的一面,「主子別這麼說,我覺得自己有用處很有幹勁,總比一年到頭什麼活都沒有的好。」
「恩,我走了。」傅辰看著黑乎乎的通道,他知道自己待會就要進入這個地方了,首先要克服的就是狹窄空間恐懼,沒了視力後,他要全部靠聽覺和嗅覺來判斷了。
「公子,請萬加小心。」地鼠鄭重道。
說的是讓傅辰小心自己的命,戰場上,可沒有敵我。
傅辰不正經地笑了起來,「禍害遺千年,所以我一定會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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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將軍是戟國皇帝十二主軍第五營里說一不二的人物,自從接到了李皇從城內發出隨時戒備,恐有敵襲的指示後,他就一直在和其他幾位將領討論如何應對敵人的襲擊,以保證城內的皇上的安危。
總算了有了幾個方案後,他就打算去回去自己的營帳去換一件戰服,剛一打開營帳他就感到營帳裡頭有人!
他剛準備攻擊姿態,但還沒動,就被眼前的一雙銀白色的雙眸給攝住了。
那個似曾相似的少年開了口,那話語的語氣格外魅惑人心,他並不知道少年幾乎用了全部的關注力,力求一擊必得,「按照我接下來說的去做……」
……
大約過了一柱香,帳篷里只有少年一個人了。
有士兵被將軍要求給裡頭的一個犯人送點飯,這事情將軍很隱秘,是偷偷告訴他的,士兵以為是將軍弄了軍.妓回來,這是很正常的現象,要知道他們每次一出去,就是十天半個月,長的時候好幾個月,軍營里都是男人,但總要發泄的,所以有時候會偷偷摸摸招點女人進來,只是戟國軍營管理非常嚴,不允許這種事情,大部分時候這些有實權的將士就會偷偷摸摸地待人回來發泄。
原來看上去最為嚴厲,剛正不阿的隆將軍私底下也做這種事情啊。
小士兵感覺到發現了別人難以發現的小秘密,有些竊喜,現在外面都很緊張,外面都在說馬上就可能有敵人襲擊,到處都在準備著,所以小士兵稍微拿了點饅頭,就到了那帳篷里,「我進來了?」
裡面沒有人應聲,小士兵小心打開帳篷帘子,四處看了看,才發現倒在地上的少年,他被繩子綁著,嘴角還有一絲血跡,看上去很虛弱,當然這是催眠後的後遺症,但小士兵並不知道。
他是認識這個少年的,他知道那是陛下身邊的一個親信,他之前一直跟在陛下身邊的,還常常被他們這些戟國年輕士兵們羨慕,可以和陛下距離那麼近,也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少年還非常和善,經常會給他們帶來棉襖,吃食,生活用品,都是丹呼城買的,陛下是有規定,他們駐紮在外面不能進城擾民,所以他們都是在外頭,沒進城過,少年非常體貼,雖說是陛下的意思,但在感謝的同時他們也記住了這個少年。
特別是小士兵還和少年認識,說過好些話,他輕輕拍了拍虛弱的少年,「李遇,李遇?」
少年悠悠轉醒,動了動,衣服有些破損,他還看到在他動的過程中,身上是有淤青的,脖子上還有紅紅的斑點。
這是什麼!?
少年懼怕地睜開了眼,看到是小士兵,「幫我,幫我離開這裡!」
小士兵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他也是聽過的,有時候軍隊裡沒有女人的時候,也是有那種事情的。
「他對你做了什麼!」小士兵義憤填膺,這也是傅辰挑選的最有正義感的一個。
小士兵連對隆將軍的敬稱都沒了,原來隆將軍的不近女色就是這麼來的!
「放心,他沒有得逞,他只敢表面動一動我,不敢來真的,我到底是陛下的人,你放了我好不好?」
「你現在還很虛弱,這樣吧,你先穿著我的衣服,我待會再去找其他人去借,我帶你出去!」他絕對不會再讓將軍得逞的。
少年感激的笑了起來,軟軟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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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攻擊開始了!
烏鞅族的人站在樹幹上,用燃燒著火焰的箭頭射入城內,這時候城內的百姓已經四處亂竄了。
而人數眾多的烏鞅族人一開始並沒有正面迎戰,躲在樹幹上,身上穿著盾衣,全副武裝,他們在戟國軍人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就火燒了軍營的好幾個地方,這個方法還是他們向前一晚襲擊他們的「戟國」軍人學習的。
而烏鞅族擅長游擊,他們打一槍換一炮,將不少戟國戰士引到了叢林裡,然後個個擊殺。
很快,戟國軍人反應過來了,「都不要去追擊,守在原地!」
他們訓練有素的疊了三層,每一個人都用盾牌來防守著,形成了一股人牆,讓烏鞅人射不到自己。
箭不管用,就來第二彈,正面對抗,烏鞅人體格非常健碩,身體強度甚至可以說是西部之最,在族人那麼多死亡受傷之下,激發了他們體內最原始的憤怒,找找不留情,根本不給戟國人一點談和的可能性。
一般情況下,無人能在正面單兵作戰的時候戰勝烏鞅人,特別是他們還特別卑鄙的有許多「暗器」,沒在戰場上吃過這樣卑鄙的暗虧的戟國戰士簡直瞠目結舌,居然有如此不要臉的作戰,一時間第五營的士兵傷亡慘重。
乍看之下,兩隊人馬勢均力敵。
場面硝煙四起,鮮血四射,極為血腥,在明處閃閃躲躲的傅辰,顫抖地閉上了眼,或許就像邵津言說的,他的心真的黑了。
一批批人倒下,又有新的一批人站了起來,對戰還在繼續。
而此時,李變天卻已經站到了城牆上,觀看者戰況,身邊還站著不少親信,以及剛剛回來的大皇子。
忽然阿三喊道:「是李遇,他在那兒!」
阿三其實已經極為失態了,他以前幾乎沒有在這樣正式的場合是失態過,也虧得李變天並沒有罰他。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果然看到穿著士兵服的李遇在閃閃躲躲,他本來就只有一點三腳貓功夫,只是和阿三學了幾個月,對付普通人還好,就是遇上戰鬥力強悍的大約也能過幾招,但現在這個城門外的戰場上,卻到處都是殺戮,如何可能躲得過去。
「沒有失蹤,反而在軍營里?」李變天淡淡地說,視線卻沒有移開過。
他並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大皇子,李錦程睜著眼驚恐的看著那個像是倉鼠一樣躲藏的少年。
那個人是……是那個魔鬼!
他居然……
但現在這個場面,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李錦程怎麼了,就算注意到了,也只會以為他被這畫面嚇到了,也幸好李皇沒打算立這位皇子為太子。
就在這個時候,在刀光劍影中閃躲的李遇好像也發現了李變天這一行人,他好像喜出望外,打了打招呼。
但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就有大刀劈向李遇。
他那鎧甲直接被劈開了,進入了他的血肉,鮮血橫流。
他似乎沒料到,驚恐地到底。
在場的烏鞅族看到他們聖子受了傷,都快瘋了,他們都記得聖子在離開前耳提面命地警告過他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過來,就算他死了也一樣,為了烏鞅族的榮耀,烏鞅族的未來!
他們都是對貓神發誓過的,這時候只能眼睜睜看著聖子倒地,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異狀。
頓時,戟國士兵就發現,本來就非常兇悍的為養足簡直和瘋了一樣,殺了過來,他們已經殺紅了眼,都呈現歇斯底里的狀態,他們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戰況越來越激烈,而傅辰倒地不起,甚至不少人踩在他身上,又扎了一刀。
傅辰艱難地看向李變天,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
傅辰做了一個口型:救救我。
城牆上的人所有人都看懂了,阿三是最先打算打開城門下去救人的,但卻被阿一攔住了。
「他為我擋了二十鞭!阿一,二十鞭!!!」
「我知道,但主子不會讓你去的!你冷靜點!「
最終,阿一是在抓不住阿三,眼睛一酸,直接把阿三給打暈了。
李變天始終面無表情,哪怕看懂了李遇的口型,也沒有任何動作和指令,只是看著。
他清楚的看到,李遇的眼神從滿含希望,到漸漸絕望。
聰明如李遇,一定明白,這是李皇放棄他了。
他果然如李變天所料,緩緩低下了頭,李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移不開事先,周遭那麼多人,他這會兒卻只有這個倔強的小傢伙。
然後就看到李遇,對著他笑了起來,那麼釋然。
認識李遇那麼久,李變天第一次發現其實李遇的笑容很美。
李變天的手,忽然一抖。
有一些烏鞅族的人開始不著痕跡的接近傅辰,想要為他擋住攻擊。
其中一個烏鞅人擅長射箭,他打算擒賊先擒王,拉開弓就對著李皇射去。
這個變故太快,李皇身邊那麼多高手,哪裡能輕易射到。
但事情發生的太快,容不得人思考。
本來還在地上趴著的傅辰,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忽然擋了上去,那根箭直直射入他的背後。
他沒有任何掙扎,像一隻斷了翅膀的蝴蝶,從半空中墜落。
李變天瞳孔一縮。
但你徹底放棄了那個人,那個人卻在拼死為你阻擋一切危險,他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獻給你了。
哪怕是石頭,也無法不動容。
如果這個人還正好是欣賞過的,曾經有那麼一絲絲微妙猶豫的,這種感覺就是一道裂縫,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裂縫會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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