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職業素養 第一百四四章

    </>    那蝙蝠衝過來的速度相當快,邵華池一手緊緊回抱住傅辰,讓他貼近自己以防止蝙蝠的襲擊,語氣嚴肅,「你別動!」

    這過程還伴隨著令人心悸的耳鳴聲,蝙蝠群被火把分成了兩條岔路,有好幾隻蝙蝠被燒著了掉在了地上,身後傳來刀劍揮舞的聲音,有幾個士兵被它們擊倒在地上,好不狼狽。

    傅辰見邵華池擋在自己面前,沒想到邵華池對屬下如此維護,不過他的愣神也不過是剎那,很快就對身後潰不成軍的士兵們吼道:「不要緊張,站起來,它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可怕,也咬不死人的,儘可能待在原地,不要亂動,點火把!所有人都儘快點火把!」

    如果沒有攻擊的時候,自然有其他辦法,但現在已經驚擾了它們,那麼用火的攻勢更快,這些屬於黑夜的生物很怕火光。

    聽到傅辰的吼聲其他人好像有了方向,不吼這會兒這些人在蝙蝠的音波干擾下也是聽不到他的聲音的,傅辰的及時出聲,避免了這群人在最開始的損兵折將。

    在中原的人沒有幾個人看過蝙蝠,人的本能就是對未知生物的害怕,這當然會驚慌失措,哪怕他們是邵華池的精兵,這會兒也是慌亂地六神無主,但這是大忌,常常就會發生心中太過慌亂,本來可以安然度過後來卻反而出了事這樣的例子。

    第一輪襲擊後,緊接著它們在空中打了個迴旋,再一次沖了過來,邵華池握著火把精準地朝著這些蝙蝠來的方向揮舞攻擊。

    有邵華池在前方擋著作為首要目標,漸漸的,站起來的人多了起來,這些士兵也都冷靜了下來,蝙蝠越來越少,火把越來越多。

    當蝙蝠損了一大半,它們停止了攻擊,忽然成群往這巨大的洞穴遠處飛去。

    「它……它們?」在傅辰身邊是之前給他端洗澡水的小牧,他瞠目結舌地看著蝙蝠離開的方向。

    「蝙蝠是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封閉的空間裡的,所以這裡必然有出口。」傅辰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裡的空氣是流通的,並沒有一般洞穴的窒息感,而這些蝙蝠也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下面,它們有自己來去出口,剛才的火光已經讓它們怕了,所以短時間不會再回來。

    傅辰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倒是旁邊的小牧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我是商人,總是走南闖北,聽到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傅辰依舊淡定,一旁的邵華池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好像傅辰知道這些事情是理所應當的。

    小牧卻是不信的,商人那麼厲害還不要翻了天啊。

    邵華池就好像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就著火光隨意看了幾眼,那幾眼是檢查了下傅辰的身上,沒有咬傷,很好。

    又看了看傅辰的手,那裡還包紮著,那是在進洞穴前,傅辰自己隨便糊弄的,哪怕是隨便弄的,也一樣非常有規章條理,有一種人無論怎麼變,他在生活細節上的做法總能覷到一絲絲端倪,哪怕這些端倪加起來都不能證明什麼。

    隊伍里,只有一個士兵被咬得格外嚴重,邵華池讓其他士兵給那人敷上藥,在原地休息不必再跟過來。

    剛才的蝙蝠潮,只損失了一個人,已經算意料之外了。

    「上,上面!」有個士兵拿著火把照到了他們頭頂上方的岩壁,嚇了一跳,驚聲喊道。

    邵華池和傅辰往上面一看,那是一副骷髏的頭顱,黑不溜秋的洞望著下方,被埋在了頭頂上面的岩石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埋進去的。

    這叫做「引路人」,也是製造這座洞穴的人在警告闖來這裡的人,不要進去。

    一般有引路人的地方不是有寶藏就是墓地,或者兩者兼有。

    傅辰想到門外柱子上的犀雀,又想到了那頭老鷹的眼睛,他似乎能聯繫起來了,這密萊國和譴族人的關係。

    很久之前,譴族人被大量屠殺後,就消聲滅跡了,其實還有一部分人沒有消失,只是史書上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現在傅辰知道了,為什麼李變天會找到那麼多犀雀,又會知道犀雀的培養方法。

    這最後一批的譴族人從熱帶雨林遷徙到了這裡,隱姓埋名,在這條絲綢之路上建國,其實這樣並不惹人注意,因為這裡貿易往來頻繁,人只要多了,就形成了路,類似於中轉站的國家或者說城市,能夠讓旅人休息、飲水、住宿,會在歷史的演變過程中應運而生。

    而之前的密萊國,就是在這剛好的時刻,出現了。

    但實際上,這根本不是什麼密萊國,這本就是譴族人過來建立的,這裡離戟國也不遠,那麼李變天能得到犀雀和代表著譴族人氣息的藥丸也就不奇怪了,只是李皇似乎根本不知道密萊國和譴族人千絲萬縷的關係。

    傳說中被屠殺殆盡的的譴族人,沒想到死裡逃生來到這笏石沙漠,居然最後還是徹底消失了,也是令人唏噓。

    傅辰想到那張李皇一直保存著的譴族藏寶圖,並且那麼多年一直在尋找更多的譴族人,不過或許李變天一開始就弄錯了。

    他派人去的是熱帶雨林地區,也就是譴族舊址,根本沒想到來密萊國尋找。

    也許那個所謂的寶藏圖,不在南邊,而是笏石沙漠!

    就在他的腳下!

    接下去,在火光中,他們照出了後面的路,他們進來的地方有一處平台供給他們二十二人站立,除了那圓形平台外,沒有任何路,只有類似於懸崖的空洞,下方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如果剛才不是傅辰提醒,他們就會因為過於慌張,而直接踩空,摔下去,這樣摔下去,哪裡還會有命?

    剛才差點要掉落的下去的一個士兵,感激地看向傅辰,傅辰之前瞬間當機立斷的語言和行為值得他們的尊重

    。

    邵華池看了眼傅辰,又平靜地移開了視線,走到那唯一的出路前面,將火把照亮那兒,那居然是一條棧道。

    棧道一般出現在懸崖峭壁邊,只是這裡是個巨大的洞穴,以前還是被埋在下面的,誰都不知道在沙漠以前這裡是什麼地方,有這樣的地下洞穴很有可能和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大陸板塊移動有關,不過傅辰大概知道原由,其他人卻對這個地方嘆為觀止,將這裡往那神佛上面想。

    這條棧道太窄了,只能夠一個人橫著行走,如果要走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在走的時候同時拿著火把,屆時能安全走出棧道都是幸運,代表著必須要放棄火把,獨自行走。一個火把在完全黑暗的地方能照到的區域非常小,他們能看到下面是懸崖,但更遠的地方卻是看不到了。

    那麼與其去適應光明,還不如適應黑暗,傅辰靠近正在思考的邵華池。

    邵華池平時並不會讓人如此靠近自己,所以當傅辰一下子接近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攻擊,當發現是傅辰,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勢,變扭地轉了下手的方向,放在兩邊胳膊上,一臉你找我什麼事的表情,「咳,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傅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邵華池,邵華池沉吟了一會,隨即對那十九人道:「熄滅火把,我們一個個過去,儘可能適應熒光石的光芒,更利於我們進去。」

    在邵華池的命令下,火把被熄,這個洞穴又瞬間變暗了。

    「我在你前面。」邵華池猛地拉住要上去的傅辰,這時已經有士兵開始一個個貼著棧道上的岩壁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自己踩空。

    對於這個有轉彎口的棧道而言,前面的危險自然會相對更多一些。

    「瑞王爺,應該是我先來才適合……」你最好還是和那個受傷的士兵一樣,都待在原地等我們最好。

    「適合什麼,本王從來沒有讓底下的兵去犯險,而自己去享福的先例。」

    黑暗中,傅辰看不到邵華池的表情,但他卻能感覺到對方剎那間莫名情緒的視線,正當他要抓住什麼虛無縹緲的感覺的時候,邵華池就直接在黑暗中小心踏上了那棧道,前方的士兵進展的很緩慢。

    傅辰也一起踏了上去,他身後還有幾個士兵也上來了,他緊緊貼著那懸崖壁一步步移動著,他們腳下的道路有越來越窄的趨勢。

    黑暗和未知,是最可怕的敵人。

    「如果感覺到危險的時候,抓住我。」傅辰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帶著安定人心的魔力,「別擔心,我在。」

    傅辰差點腿崴腳,因為這話實在不適合對他說,如果這個時候是田夫人在,那就適合了吧。

    不過傅辰也沒時間來糾正前任主子的用詞錯誤,專心的走下面的每一步。

    隨著他們的眼睛適應黑暗,漸漸能看到這個洞穴里的大概情形,這條棧道果然是通往下方的

    。

    斜坡越來越厲害,快到下面了,所有人的心臟都好像回歸原位了,總算過去了!

    一個個踏到平地才安心,邵華池下去的時候,似乎踩到了什麼,定睛一看,那是半副骨架,兩人的心裡都是涼颼颼的,一路已經兩個了,之前的在頭頂,現在的在地下,不知道是誤闖進來的,還是本身就死在裡面的人。

    「他身上……」邵華池正要離開,定睛看著這副骨架,骨架上穿著一套殘破的鎧甲。

    邵華池蹲了下來,看著這套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鎧甲,翻來覆去地研究了一會,聲音一沉,「是我們晉國的士兵,不過是父皇繼位前,皇祖父帶兵時士兵用的鎧甲。」他們是被誰殺死的?

    晉太.祖時期,那是過去多少年了?

    晉國的士兵的屍骸,居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是太古怪了嗎?

    「這件事,本王必定要徹查到底,是我們晉國的兵,就不能無緣無故的死!」邵華池說的時候,透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那是極為鼓動人心的語調。

    這話說到士兵們的心坎里了,哪個兵沒有點報效祖國的想法,只是這種想法在這個「吃人」的年代,顯得格外不堪一擊,這些的前提是能吃飽飯。

    但不代表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們是晉國人,自然都有忠君愛國的本能,甚至比現代人有過之無不及。

    果然傅辰看到那些士兵在邵華池說出這話後,眼神和表情變得更加莊重崇高。

    國家概念,傅辰在五年前灌輸給還是少年的邵華池,那時候,他還是邵華池的親信,每天忙前忙後地跟著自己主子,在與邵華池的交談中,提到了阿芙蓉,「殿下,愛國應是每一個晉國百姓做的。」

    「何為愛國?」

    「就是每個人心中,只要想到我是這個國家的人,就要維持它的領土完整,不受外敵侵犯,不被他人侮辱,團結一致。犯我晉國者,雖遠必誅。」

    這是一句老話,只是這個時代沒出現。

    傅辰還記得,那時候的邵華池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發亮的雙眼。

    當年的邵華池深深記住了民與君的概念,並且形成了國家榮譽感的想法,而出乎意料的是,五年後的今天,邵華池用自身的表現吸引著那麼多人為他效力。

    這是天賦也是魅力,能夠帶動他人情緒,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為他效力的天賦。

    如果……

    傅辰意識到此刻自己在想些不該想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何必異想天開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過了當下才是要緊。

    看著傅辰走遠的背影,邵華池的目光恍若張開了天羅地網的蜘蛛網,平靜地等待著。

    下了棧道,來到岸邊,面前出現了面積較為巨大的水潭,這水潭比之前烏鞅族的地下水牢看到的要大五到六倍,黑暗裡也看不清顏色,但傅辰卻直覺那是黑色的,就和那水牢的時候一樣,這兩個地方從之前的聯繫來看,都是出自同一個機關大師的手

    。

    「先不要下水,水面上似乎有東西。」傅辰說道,因為前面對蝙蝠群的冷靜態度,傅辰的話在這個小隊伍里已經有了一定的威信,這與他是否是商人無關,誰都會喜歡在危難時刻和一個有真本事的人相處。

    的確,那巨大水潭上面好像漂浮著什麼東西。

    定睛一看,那是棺材,一共七口,每一口都固定在寧靜的水面上,只露出了一小半的棺身。

    水潭對岸是另一塊陸地。

    傅辰忽然割破了自己身上的麻衣,剛要抬頭站起來就與邵華池眼睛對上了,黑暗中好像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兩人靠得太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邵華池像是幽靈般出現在他身後,傅辰驚得忙往後仰,邵華池卻好像完全沒發現,只是不置可否得問道:「你割衣服做什麼?」

    「這水以前小的在經商的路上見到過,它非常古怪,能腐蝕萬物。」

    傅辰說著,將自己的割下來的衣服放了下去,果然就如同那隻獒犬一樣,它先是漂浮在水上,然後周遭冒了一個個黑色水泡,很快就吞噬的那塊布料。

    那不是沉沒,也是不浸濕,而是被腐蝕,能隱約聞到那可怕的燒焦氣息,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泡吞咽著這塊布。

    邵華池又讓幾個士兵試驗了一下,拿武器和行囊,都出現了同樣情況,無論多大的物件,還是多堅硬的武器,都難逃被腐蝕的命運。

    發現這個,所有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樣的河要怎麼過去?

    十九個士兵在商量過後,打算用那七口棺材的的距離,進行階段性跳躍,然後一同上岸。

    那七口棺材擺放在水潭上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條通往對望的路。

    這是個好辦法,五個自告奮勇前往的士兵走了出來,邵華池望著他們,半晌道:「小心。」

    「王爺放心。」幾個士兵都是做好犧牲準備的,在關鍵時刻不可能真的讓堂堂瑞王爺犯險,他們從被選拔為親兵後,就進入了這個最危險的冒險隊伍,因為它的待遇是最好的,想要得到總要付出,他們的使命就是如此。

    傅辰觀察著四周,如果是和水牢那時候相對應的機關,這裡也可能會有那箭牆。

    在哪裡?那東西會在哪裡才會出現?

    傅辰又盯著那七口棺材,他覺得這些棺材和普通的有差別,這差別一下子也說不上來。

    問題太多,一下子找不到頭緒。

    因為傅辰提前提醒,所有士兵幾乎都站在原地,沒有人隨便亂跑,擔心動了什麼機關。

    五個人分別踩在那棺材上,第一個棺材只是輕微搖晃,還是很穩地浮在水面上。

    沒問題,排頭的人打了個手勢,其他人都跟了上來。

    傅辰看著他們踩在棺材上,那些棺材往水下陷了陷,幾乎就要和水面平行了

    。

    下陷的幅度不太對,按照水的密度和棺材的密度以及重量來計算,再加上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全部加起來也不可能下沉那麼厲害。

    傅辰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並沒有發現一直觀察他的邵華池也察覺到他的異樣,傅辰的古怪就代表這個棺材是有陷阱的。猛地看向那幾個快要到對岸的士兵們,這個水潭再大,他們到底是練家子,在棺材上跳躍前進並不難,所以速度是比較快的。

    「不對,停下,不要再前進!」傅辰還沒完全想明白,但這幾口棺材擺放著,目的太明顯了,就好像讓人通過它到對岸一樣,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明顯的捷徑,既然它太明顯,那定然有詐,傅辰對著五個士兵喊道。

    對了,擺放的位置,超重的重量,還有那重疊的陰影!那是兩口棺材重疊在一起,大棺套小棺,一共十四口才對,所以才會那麼重!

    十四,就對應了那個水牢裡的十四個牢門,這是個連鎖機關穴。

    記得那時候,牢門後面,是獒犬、機關、水潭……

    而且當時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研究那個水牢的其他地方,他沒有以身犯險,沒事給自己找點麻煩去研究人家的機關,既然當時地鼠他們來了,那麼他何不省時省力,直接就離開更好。

    只是沒料到,這裡會有個相對應的洞穴。

    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候,暗處一雙眼睛靜靜遠遠看著岸上的這一幕,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傅辰說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排頭的衛兵已經從第六口跳到第七口上面,在他跳上去的剎那,那看上去堅固無比的棺材像是紙做的一樣,頃刻間化作粉末潰散。

    灑在水潭上,而那在上面的士兵掉入水潭,他們一路跳棺材都非常小心,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水潭非常可怕,才不敢掉以輕心。

    那士兵哀嚎聲在岸上響了起來,不停在黑水譚里撲騰和掙扎,那是生命最後的光,甚至只喊了「救命……」兩個字後,就徹底沒了聲息。

    而其他四個士兵根本救不了他。

    在第七口棺材化作粉末的瞬間,其他六口也發生連鎖反應,瞬間崩塌,在上面人幾乎同時掉落在水潭上。

    七口棺材,其他六口都是真的,只有第七口是假的陷阱,而只要動了第七口,其他六口也會一同出問題。

    人往往會在快要到達終點的時候,才會放鬆警惕,就像這五人,越到後面速度越快,才沒能及時在傅辰喊出來的時候停下來。

    這麼大的動靜,嚇得岸上人都是一驚,但這時候救人已經不可能了,只要他們過去,死的就是會是他們。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能看到這五個人身上的皮肉被腐蝕,空中傳來難聞的焦味。

    就是傅辰與他們不過相處過幾天,沒多少交集的人都心痛難忍,他們剛剛都還是鮮活的人,更何況其他本來就是共進退的士兵,這時候更加不忍再見這個畫面。

    那些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人,現在卻成了一副骨架,浮上水面,還能看到骨架上殘留的皮肉。

    邵華池冷靜的面容出現裂痕,幾乎本能地要撲過去,被身旁的小牧等親信狠狠抱住,不讓邵華池靠近水潭一步

    。他的士兵每一個都是他這五年來悉心培養的,為了不重蹈五年前青染他們的覆轍,他全部親力親為,哪怕他是王爺但只要領兵打仗就常常和士兵同吃同睡,他怎麼可能會沒感覺,這都是他的兵!

    邵華池痛苦地睜大著眼睛,全身顫抖著,極為自責。雖然這本就是冒險的隊伍,但這都是和邵華池關係較為親密的人,他死死克制住這種情緒。

    身旁的其他士兵也都隱含淚光。

    壓抑和沉悶,幾乎讓所有人都透不過氣。

    傅辰是最先察覺到異樣的,他聞到一股木屑味。

    這個味道!?

    是剛才棺材化作粉末後飛揚在空氣里的,現在蔓延到岸上。

    「捂住口鼻,不能聞!」但如果不聞,也會窒息而死,這裡一共就那麼大,沒有躲避的地方。

    味道來得太潛移默化,在傅辰倒下的時候,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倒下了。

    在傅辰說話的時候,邵華池已經恢復了神智,在昏迷前他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衝到了傅辰身邊,緊緊抓著傅辰的手,「抓緊我,保住命,我還想留著你。」

    這是邵華池的承諾,承諾只要自己在,就不會讓他死。

    哪怕是昏迷的時候,也不會放開。

    他們見面也有一段時間了,傅辰從未發自內心笑過,現在他笑了。

    這笑卻並不那麼純粹……

    如果沒有那一切,我真的想和你重新認識,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當年的眼光。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我到現在都還在騙你,若你知曉我的真正身份,可還會如此推心置腹?

    我做了那麼多事,好的壞的,從未後悔過,但我一直有件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一時偏差認識了你,才會導致如今進退兩難的局面。

    你未做錯,但我無法坐以待斃,我不能死,我想活著,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我這樣的人,也許死後會下地獄吧。

    傅辰是笑著昏迷過去的,那笑容透著一抹自嘲。

    其實他遠遠比邵華池等人虛弱多了,前後又是受傷又是中藥又是打鬥,不眠不休地研究那雕刻牆,他是完全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

    在察覺到那味道有問題的時候,大部分人,包括傅辰自己都中招了。

    這個機關環環相扣,誰會意識到棺材粉碎後的粉末都會有問題。

    邵華池發現傅辰徹底昏過去了,他抓著傅辰手臂的手,慢慢下滑,插入傅辰的十指中間,改成了十指緊扣,一點點收緊。

    冰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才徹底暈過去。



第一百四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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