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向秦影使舉報秦左使?
秦源從房間中退出,又遇到了守在門口的余言行。
余言行沒有說話,一直送他快至門口時,才淡淡地問道,「小秦子,從今日起,是不是該叫你秦殿主了?」
秦源苦笑一聲,說道,「先生就不要取笑我了。殿主一職干係重大,我實在有些沒底,因而未敢當場接受。」
余言行聞言,微微頷首道,「你說的對,眼下的情況,說朱雀殿主之職,關係到我會生死存亡,亦不為過。」
「所以我才要思量一番。說真的,我認為先生做這個殿主,也比我合適。」
「呵呵,」余言行笑了笑,「我馬上就要回江南,替會裡掌好江南分舵,以防出現不測之事。至於這朱雀殿主,無論是總舵主、陳長老還是我,都認為非你莫屬。」
秦源皺眉道,「可是,朱雀殿麾下有員數千,我從未統領過那麼多人。」
「哈哈!」余言行放聲一笑,「還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呢,原來也會怯場。
讓你做殿主,又不是讓你事必躬親,而是讓你在拿到情報後能做出正確而迅速的決斷。這方面的能力,會中能比得上你的,怕是寥寥無幾。」
秦源心想,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剛上任就要考核kpi,找出大長老和三長老,這特麼誰能保證啊?
要是找不到他們倆,而且他們倆能順利合作,那會中出現叛亂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任自己有多大本事,都不可能阻止。
你說讓朱雀殿去監視所有人,發現叛亂苗頭就抓起來?
開什麼玩笑,朱雀殿裡本來就有很多大長老的親信好嗎?
而且大長老在會中耕耘多年,甚至還親自帶領過朱雀殿,朱雀殿那套東西他滾瓜爛熟,還能讓你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所以,現在對他而言確實是左右為難。
接吧,干不出業績來,到時候會裡反叛一茬接一茬,那都可以算他辦事不力,他絕對沒好果子吃。
不接吧,如此為難之際,他卻做壁上觀,回頭等關陽炎他們平定了內亂,聖學會裡也沒有他的位置了。
余言行將秦源送到大門口,此時外邊陽光明媚,知了聲聲,正是盛夏的午後。
但秦源看到,路邊有樹葉發黃了。
是啊,八月份啦!
再過一個月不到,便是秋天。
如果不加阻止,當第一片泛黃的樹葉落下的時候.妖域也將開啟。
拍了拍秦源的肩,余言行看著遠處,忽然意味深長地說道,「小秦子,你知道麼,河西又鬧蝗災了。前些日子有三千多饑民實在熬不過,聚眾搶了縣上糧倉。結果朝廷去了三個四品宗師,就將這三千人全部都殺了。」
說到這裡,余言行不自覺地提高了聲調,又道,「這世界總要有所改變。強者通吃是有問題的,但天下劍修皆不以為然。故而,如今我百家與劍修之爭,非恩怨之爭,是為萬民之爭。
聖學會敗,則百家敗,百家敗則天下萬民敗。小秦子,每思及此,我就夜不能寐。」
秦源看著一臉憂國憂民的余言行,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這雞湯他先幹了。
你要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些他都懂。
可問題是,總不能憑一腔熱血蠻幹吧,再干成皮皮蝦,站都站不直,還怎麼為國為民?
從糖果鋪出來,回到蘇若依家裡,秦源穿了件涼快的短背心,坐在院子裡一棵大樹下,心煩意亂地搖著扇子。
此時,慶王的傳音也來了。
「秦兄,你在宮外?今晚亥時來我府上,有事與你商議。」
不用想,他肯定是要說景王的事,畢竟原本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突然殺出個如此強力的對手,怎麼會不慌?
與此幾乎同時,景王的傳音也到了。
「先生,你在宮外麼?今晚子時,可否來長樂宮,本王有要事與你商議。」
秦源的扇子搖得更快了。
商議個雞毛啊,老子在你們身上都押了注,你們自己斗去,贏了記得分老子那份就是了!
拿起茶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秦源發現蘇若依竟然還沒回來,於是問路過的齊嬸道,「蘇若依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麼?」
齊嬸皺眉道,「小姐倒是說很快就回來的,不過這都過去快一個時辰了,怎麼也不見回來?」
於是秦源打算給蘇若依傳個音,不過剛拿出傳音石,就又放了回去。
心想,還是去清正司轉轉吧,就當散散心,順便接她回來。
秦源倒了清正司,一打聽,才知道蘇若依是被司正大人叫去談話了。
據知情者透露,司正大人似乎大發雷霆,從來對蘇若依沒發過這麼大的火。
秦源心想,不就請個假啊不對,不就一個外出公幹的申請麼,范正慶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剛想悄麼雞兒地上樓,躲司正公房外邊聽聽范正慶在說什麼,卻在門口正好碰到錢玉書。
「喲,秦影使,來辦公啊?」
「呵呵,是啊,我來熟悉熟悉環境,畢竟遲早要來這上值的嘛!」
「那好啊,來來來,我帶你去瞧瞧,青影使的公房。」
看錢玉書這麼熱情,秦源也只好無奈地,跟在他後頭。
青影使的公房,也就是辦公室,和司正、天字科的公房同在一棟樓。
從這點來看,青影使在清正司,也算「高級幹部」的行列,也難怪原先樵長老如此反對給他實授。
不過,司正大人的公房在三樓,秦源的在二樓。
開門一瞧,裡頭陳設雖然簡單,但也比較雅致,而且窗明几淨,顯然日常是有人打掃的。
一下子有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秦源很有些新鮮感,於是試著往寬大的桌案後一坐。
嘿,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上來了哈。
不錯不錯。
心裡又開始琢磨,等回頭給自己實授了以後,哪天要是心情不好了,就往這一坐,把手下一個一個叫進來訓話,那豈不是很爽?
比如——
老王啊,你是老同志啦,怎麼還是犯這種錯誤呢?我很痛心啊,我們有些領導幹部的思想覺悟,我看很有待提高!
老李啊,上次會議的精神,我看你完全沒有吃透嘛!你這個狀態,還怎麼開展工作呢?
青影堂三百多弟兄,要生存、要發展、要立功,我(重音)是第一責任人,不是你范正慶!
咳咳范正慶就別罵了,給他點面子。
正這麼想著呢,忽然只見剛剛已經下樓的錢玉書,又返了回來。
笑呵呵地對秦源說道,「秦影使,既然你來都來了,要不然現場辦個案?」
秦源眼睛微微一眯,頓時好奇道,「什麼案子?」
「有個人跑來這裡,說要提供一個關於聖學會的重大情報,還非經略我司京畿之地情報的大影使不說!這不巧了麼,你正好在,我都不用派人去找你了。」
錢玉書作為范正慶的心腹,自然知道秦源這青影使的位子,馬上就要實授了。
秦源一實授,以後京畿之地的情報就都在他手裡,而錢玉書作為天字科的老大,自然要跟他搞好關係了。
要知道,如果人家肯多給一點情報,天字科就可能多立一次功。
或者,同樣一個行動,人家在前期搜集情報時多給你上點心,你不但好布置戰術,提高成功率,而且還能減少傷亡。
情報的重要性,錢玉書這在清正司混了二十年的老鳥,還能不知道麼?
所以,他當然樂意做這個人情,讓秦源來接手這個案子了,畢竟萬一情報確實重大,秦源又立了功,也能記著他的好不是?
秦源一聽是關於聖學會的,而且還是「重大情報」,當時就感覺事情不簡單。
立馬說道,「多謝錢大人,那就把他請進來吧!」
錢玉書點點頭,「好,我這就讓人把他帶過來。以後這種事,就統統歸你管了,你正好先熟悉熟悉。」
沒多久,人就被帶上來了。
那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看眼神好像很精幹的樣子。
秦源一看到他,就覺得有些眼熟,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他。
細一尋思,頓時就恍然大悟。
這不是京城朱雀殿,原先的甲字科檔頭熊稟誠麼?
還記得當時,他被自己測出是大長老的人,然後自己二話不說就讓他滾蛋了。
也就是說,他可能是越想越氣,就破罐子破摔,索性當了叛徒,打算通過舉報聖學會來搏一把榮華富貴?
想到這,秦源差點沒「噗嗤」一聲笑出來。
哎喲嘿,這不是巧了麼這不是!
這位朋友,你知不知道,你舉報到你的老領導這來了啊?
搏一搏,想單車變摩托唄?
我特麼但凡讓你剩下一個車輪子,都算我腦血栓十年以上了。
此時,秦源依舊按照慣例戴著面具,而熊稟誠跟他也就一面之緣,自然瞧不出堂上坐著的這位清正司大佬,就是秦源。
只見熊稟誠一進來,就立馬規規矩矩地朝他行了個大禮。
大聲道,「小的原聖學會京城朱雀殿甲字科檔頭熊稟誠,拜見青影使大人。」
秦源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沖帶熊稟誠進來的那位司吏揮了揮手。
那司吏心領神會,便退了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隨後,秦源用伶家的神通,變了個中年人的嗓音,威嚴地沖熊稟誠說道,「你說,你是聖學會京城朱雀殿的,可有憑證?」
熊稟誠道,「小的有憑證,請大人過目。」
說著,他低著頭,雙手呈上了一塊已經作廢的朱雀殿令牌。
秦源瞥了眼令牌,又像模像樣地說道,「此令牌先放這,回頭等鑑證科比對後再還與你。」
熊稟誠忙道,「是,大人儘管驗證,小的是真心實意棄暗投明,若有半分虛假,您活剮了我都成。」
秦源呵呵一笑,然後又擺出官腔問道,「若是真心棄暗投明,自有重賞。說吧,你要說的重大情報,是什麼啊?」
「小人重大情報有三!」
「說來!」
「其一,聖學會包括總舵主在內的頭目,目前都在京城,且小的知道他們的藏身窩點,可帶人前去查抄!」
秦源在面具後淡淡一笑,又問道,「此事當真?他們頭目包括哪些?」
「回大人,包括其總舵主關陽炎、二長老陳笙、聖使藥老、江南分壇壇主余言行等人!除了他們,還有好些個殿主、副殿主等等!」
熊稟誠對答如流,越說越激動,「不過大人,他們此番是為殺拜妖會大統領而來,如今那妖人已死,恐怕他們很快就會離京,如要抓捕他們,需立即行動!」
秦源聽到這裡,猛地一皺眉頭。
好像不大對啊!
熊稟誠竟然沒提大長老和他的幾個心腹?
他好像已經知道大長老逃跑了?
等下!
上午大長老剛剛失蹤,這件事只有會裡幾個高層知道,以熊稟誠現在的級別,要想知道此事,除非是大長老通知他的
握草,所以不會是大長老派他來的吧?
看上去大有可能!
大長老狗急跳牆,於是要借朝廷的手,將關陽炎和他的親信,連根剷除!
如果此事是大長老在幕後主使,那是不是就說明,他現在還在京城?
也對,今天全城戒嚴,不許進也不許出,大白天的大長老怎麼會去硬闖城關呢?
一想到這,秦源就激動了。
所以,只要讓熊稟誠回去,是不是就能找到大長老了?
你看看,這不巧了麼這不,正愁沒地方找你呢,你還自己就送上門來了,讓咱說什麼好?
秦源按捺住興奮,也憋住了笑,又道,「好,此事若屬實,別說榮華富貴,便是給你一官半職都可!不過不急,你且說第二個情報。」
熊稟誠感激地點點頭,又道,「這第二個情報,是關於貴司的!」
「哦,說來聽聽!」
熊稟誠立即變換了神色,一臉陰鬱、咬牙切齒地說道,「聖學會現任朱雀殿左使秦源,與貴司部分司吏或有交情,套取了不少情報!因而,才導致昨晚貴司伏擊聖學會的計劃,徹底失敗!」
秦源聽到這裡,不由輕輕地撓了撓下巴。
啊這,怎麼連我也一塊舉報了?
所以.哥們,你這操作屬於是,跟秦影使舉報秦左使?
你小子不講究啊,不就是撤了你的職嘛,至於這麼報復?
再者說,大家出來混,玩不過你特娘的就報警?
可你丫的,有沒有想過接電話的是我?
「嗯哼!」清了清嗓子,秦源威嚴道,「你說的那個秦源,可是年紀輕輕就一身修為,且相貌堂堂的那位?我們青影堂盯他也很久了。」
熊稟誠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正是,正是那小子!大人,別看那小子模樣還算周正,其實狡猾著呢!他就是聖學會安插在京城,乃至後宮的奸細!此人不除,於朝廷危害巨大啊!」
秦源心想,你特麼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麼叫還算周正,明明是很玉樹臨風的好嗎?
你完了,孫子!
頓了頓,又問道,「那你可有證據?」
熊稟誠道,「此人行事周密,倒無確切證據。但是小的知道他們朱雀殿在京城的窩點,只要抓幾個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麼?」
眼珠子一轉,又道,「要不然,派個人跟蹤他也行,他近日一定會再去找聖學會那些頭目的!不過據說他修為了得,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派大宗師跟他為好!」
「呵呵,你想得夠細的啊!」
「小的既然要棄暗投明,自然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主要是那狗賊詭計多端,請大人務必多加留心!」
「狗賊?聽起來你對他,有種別樣的情緒?」
熊稟誠一咬牙,說道,「回大人,確實如此!小的在會中,時常受其欺負,又被他撤了職,可謂此仇不共戴天!」
「哦,」秦源忍不住「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裡本使就要說句題外話了,他為什麼不欺負別人,專門欺負你呢?老話講,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熊稟誠都懵了啊,這位青影使大人不問案情,怎麼教起做人來了?
可是又不敢反駁,只好說道,「是,大人說的是,說的是」
秦源感覺心裡舒服了,於是又呵呵一笑,道,「無妨,都是題外話,瞧你是個人才,才指點你一二的。你繼續說,這第三個情報是什麼?」
熊稟誠忽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第三個情報,事關重大,我希望我希望見到司正大人再說!」
秦源當時就冷臉了。
喲呵,還想見司正大人?
你了不起啊,你清高,你舉報我,我還要給你帶路!
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寫來寫去,又是五千字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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