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也被推了出去,她記得在門口來回踱步,時不時的向裡面看兩眼。
葉振蕭頹廢的呢喃道:「柳兒,情兒的孩子會保住的吧?」
許雙柳腳步一頓,正色的道:「皇上,您和娘娘還會有其他的孩子的。」
葉振蕭把臉深深埋在手掌之間,搖頭道:「不會了。這是朕的第一個孩子,朕多麼期待他啊。」
許雙柳抿了抿唇,心道,你的第一個孩子,根本就不會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他的母親從來沒打算要生下過他。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象徵性的勸慰兩句,但想了半天還是沉默下去。
蘇裊裊跪著爬到葉振蕭身邊,扶著他的膝蓋道:「陛下別難過,臣妾會為你生下第一個孩子的,臣妾、臣妾也可以啊!皇上,你抬眼看看吧,看看臣妾有多愛您,她和她們都是騙您的啊!」
葉振蕭緩緩抬起眼,冰冷的眼神似有利劍狠狠穿透蘇裊裊的身體。
「蘇裊裊,你還真是狠毒,你在宮裡斷朕的血脈,你父親在前朝斷朕的江山,你們蘇家野心夠大啊。」
他聲音不大,但卻讓人聞之毛骨悚然。
蘇裊裊慌亂的搖頭道:「不、我父親不會的,皇上,您定是誤會了!臣妾、臣妾也從未想過要斷您的血脈啊,這是個誤會,誤會!」
小皇帝坐直身子,周身的寒芒如有實質般扎到蘇裊裊的身上,「朕真是看錯你們了,朕瞎了眼!」
說罷,他拿起桌邊的茶杯狠狠向蘇裊裊砸了下去!
「啊!」蘇裊裊尖叫一聲,雙手捂著額頭,只剎那指縫便流出了鮮血。
許雙柳冷眼看著這對昔日的愛侶終究成了仇人。
原著的主線果然改了,男女主反目成仇,那男主穩坐江山這一戲碼,還能堅持還原嗎?
原本,她並不抱任何希望的,只想著陪秦相離打這最後一場硬仗,贏也好輸也好,總算對得起夫妻之情。
贏,是不可能的,畢竟原著的結局擺在那。
輸,她可以陪他隱姓埋名,過著閒雲野鶴般瀟灑的日子。
所以她才會那麼積極弄錢又開了鏢局,為的就是以後跑路做準備。
但如今……
真的不會贏嗎?
她或許要做另一種打算了。
正想著,只聽蘇裊裊哀聲哭道:「皇上,求您放我爹爹一馬吧,他、他只是一時糊塗。」
「糊塗?!」葉振蕭陰鷙的冷笑道:「會糊塗到找秦相離求救,也是明智之舉啊。」
他站起身,緩緩走向蘇裊裊,似情人耳語般輕聲問道:「找秦相離做什麼?想跟他投誠嗎?還是讓他謀反,一舉滅了我們葉家百年基業?!蘇裊裊,你可真是有個好父親啊。」
他抬起腳掌狠狠踩在蘇裊裊的手上,「你這當太傅的父親是不是還不滿足,巴望著做皇上呢?!嗯?」
他腳下緩緩用力,只片刻便踩的蘇裊裊尖叫出聲。
許雙柳甚至已經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皇上,冤枉啊!臣妾的父親絕不會做此事,定是有人陷害他!對,對,一定是有人陷害,就像鄒應龍血口噴人一樣,皇上,您不能信啊。」
葉振蕭猙獰的笑了起來,「好啊,太好了,連鄒應龍招出你父親的事你都知道,你們還真是前朝後宮好一通交換消息啊。」
他語氣清淡,但說出的話卻讓人害怕。
「蘇裊裊,現在朕對你的恨意甚至已經超過了秦相離,你說朕該怎麼懲罰你才好。」
許雙柳垂眼看向蘇裊裊的手,手背上已經血肉模糊,看來葉振蕭是真的動了大怒。
蘇裊裊從未見過這樣的皇上,她心驚膽戰的節節敗退,心裡的恐懼遠遠超過了肉體,她慌亂的搖著頭,哽咽道:「不、不,皇上,您不能這麼對我……」
葉振蕭勾起唇,逸出一個愉悅的笑意,「現在朕的孩子已經被你害死了,朕若不讓你下去陪他,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呢。」
「皇、皇上,」蘇裊裊嚇得快神志不清了,她崩潰的哭喊道:「是臣妾錯了,求皇上饒了臣妾一次吧。」
正在此時,內殿的人走了出來。
李太醫和產婆跪在葉振蕭腳下。
李太醫抖著嗓子道:「皇上,情妃娘娘已經睡過去了,身子受了重創,往後要好好調養,否則便再難有孕了。」
葉振下微微眯起眼睛,淡漠的問:「孩子呢?」
李太醫和產婆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方才在內殿就說過孩子保不住了,皇上現在又問是什麼意思?
但李太醫還是硬著頭皮道:「龍裔……龍裔沒有保住。」
葉振蕭鎮定的點了點頭,雲淡風輕的道:「朕知道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許久,隨即朗聲道:「傳旨,皇后德行不修,不賢不敬,善妒惡毒,殘害龍嗣,今廢去皇后貶為庶人,蘇遠山教女無方,張狂自大,難居太傅之位,貶為翰林院檢討。」
太監一聲唱和,「領旨。」
蘇裊裊頓時癱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葉振蕭玩味的看著蘇裊裊的傷心欲絕,笑道:「蘇氏,現在你的願望達成了,以後就陪朕做點好玩的事吧。」
蘇裊裊心驚膽戰的抬起頭,迷茫的望著他。
葉振蕭彎下腰,似是回到相戀時候的樣子,滿眼迷戀的望著她道:「你不好奇為何朕廢了你的皇后,卻沒把你趕出宮嗎?」
蘇裊裊呆滯的搖了搖頭。
葉振蕭笑道:「為的就是想跟你做遊戲啊,你該慶幸自己還有這點價值,否則就沒命啦。」
蘇裊裊像看個瘋子一樣看著他,對未知的恐懼已經到達了頂點。
腦子裡忽然回想到曾經她去御書房找他,卻不經意間聽見的那幾聲尖叫。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好的預感。
她下意識的抗拒,瘋狂的搖頭道:「不、不,陛下,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深情厚誼上,您就放過我這一回吧,求您放我出宮吧。」
蘇裊裊伸手拽上葉振蕭的龍袍下擺,被的血肉橫飛的手把龍袍都染紅了。
葉振蕭看到那熟悉的顏色,眼神中猛然迸發出瘋狂的興奮。
喜歡太粘人!清冷攝政王寵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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