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記者問出的問題,周圍的一票子同行們當即就搓起了牙花,倒吸了一口冷起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已經不是頂風作案的問題了,這完全就是不給復辟政府面子,把他們的話當耳旁風的標準表現。
也許說記者有一個叫做真理鬥士的外號,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真的能為了真相而和當權者做鬥爭了。
那都是說出來唬人的。他們做的就是這個輿論口的工作,想把自己編的怎麼高大上不行?除非是傻了,才會真的以為他們能為了真理而不顧一切的作鬥爭。因為哪怕是用屁股想都知道,所謂記者不過是輿論報道的排頭兵,而輿論是什麼,輿論是當權者的唇舌啊。你見過誰家唇舌會閒的沒事逮著自己往死里咬,那只能說明這個政府得了瘋狗病,徹底沒治了。
現在的美國政府雖然是復辟的,但是畢竟是原來的資本集團,和輿論口的關係自然不是史塔克政府能比。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句話就能傳達到現場,讓現場這些記者們直接三緘其口的原因。
不過,儘管美國政府在第一時間進行了言論上的管制,但是到底還是發生了他們意料之外的情況。這個不怕死的記者讓在場的所有人吃了一驚,包括弗蘭克。
他可是能夠接收到那些政府官僚們的通告的,所以他也驚訝居然有記者敢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不過對於這種事他樂見其成,因此他立刻就作答了起來。
「當然。我不認為史塔克集團的能源業務在該領域之內形成了壟斷。因為就目前來看,除了史塔克集團之外,整個美利堅還沒有第二家公司能夠拿出來相對成熟的核聚變技術。如果硬要拿能源行業說事的話,那麼大概也就是原來那些核電站和電力公司。而對於這一點,我只能說我可沒有強迫什麼人一定要選擇我公司的產品。」
「所以你認為這是現在的美國政府對你們的刻意針對,對嗎?」
這個敢逆勢而為的記者顯然是有一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覺悟,他這話問的,讓周圍的同行們都在心裡感慨佩服。他們也想問類似的話,但是不敢。因為這話問出來,就不只是被請去喝咖啡的問題了。嚴重點的,估計都要從今往後跟記者這一行業說再見了。
這傢伙不會是跟自己頭上的老闆有仇,打算死也要坑他一筆吧。
當記者的,從來都不忌憚於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的意圖,所以在他們眼中,這哥們十有八九是來給人找不痛快的。
當然,這和弗拉克沒關係,事實上他巴不得這樣的人來得更多一點。
「當然。如果不是針對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來讓一個政府去和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打官司。或許你們還不了解情況,事實上我已經重金尋求了很多律師事務所的幫助,但都遭到了拒絕。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在阻止我這樣無辜的孩子去尋常法律上的幫助。或許通過你,我能得到一些答案也說不定呢?」
弗蘭克並沒有像是他說的那樣,去向那些律師們尋求什麼法律上的幫助。說到底,還是他信不過這些為錢辦事的傢伙。當然,這並不妨礙他拿這種事情來說是,因為任是誰也沒有那個本事,把全世界的律師事務所都給扒出來,一一核對到底是那幾家拒絕了他的請求。
他說有,那就有。他不信電視面前的那些觀眾們會在這種事情上懷疑他一個孩子。說白了,這就是找機會往美國政府身上扣屎盆子的行為。而他也相信,自己這個屎盆子扣的,美國政府絕對沒有那個能力給自己洗刷乾淨。
人民貫會同情弱者,尤其是他這樣的英雄之後。
儘管說現在托尼.史塔克的名聲毀譽參半,但是在他已經身亡的消息漸漸浮出水面之後,人民自然會拋開那些仇恨的情緒,轉而對他生出追憶來。這一點就像薩達姆,誰能猜得到當初反對他最凶的,卻是現在最懷念他的。
這從側面說明了民眾的心思最是好操縱和裹挾。而弗蘭克如今在做的事情就是,利用民眾的這種弱點以及自己特殊的身份,把絕大多數人的立場拉到自己這邊來。
這很簡單。事實上憑藉著他的身份還有那張精緻的小臉,哪怕他什麼都不做,都有半數的人願意為他搖旗吶喊。而現在他又這麼擺了美國政府一道,這自然是讓他的支持者變得越發的龐大了起來。
當然,過猶不及的道理他也是懂得的。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略微提及,留給別人想像的空間那是最好不過。自己說多了,反而多了露餡的可能。所以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過多言語,而是順著幾個目光不善的法警排開的通道,徑直得走進了法院之中。
摸到大新聞的記者還不打算善罷甘休,收拾了一下筆記就想要直接跟上去。不過還沒走兩步,兩個法警就已經是一左一右得擋在了他的跟前。
「先生,我們懷疑你沒有得到採訪允許,所以請你離開這裡!」
「嘿,夥計。睜大你的眼睛,難道你沒有看到我身上掛著你們發的胸牌嗎?」
這個記者被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方式氣得想笑。他剛剛據理力爭了一下,法警就已經劈手扯下了他的胸牌,然後一臉冷色的對著他說道。
「現在你沒有了。還有,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進去採訪的問題,而是該怎麼和自己背後的老闆交代的問題。你可以轉告一下你的老闆,如果他現在還沒有氣瘋的話那就是上頭的人對你們很不滿意,你們準備倒霉吧。」
「好吧,我會轉告他的。希望你所說的上頭人有這本事,真的讓我們倒個大霉。」
直到這個時候還能繼續嘴硬的記者,實在是讓周圍的同行們佩服到了心眼裡。有人已經是按捺不住內心裡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的敬仰之情,上去就跟著他搭訕了起來。
「夥計,你可真他媽的酷。不愧是我們德州的爺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湯姆,來自沃斯堡。」
德州的大紅脖子還是挺有標示性,所以利用老鄉這一點來搭訕倒也不算是錯誤。最起碼的說,這個牛逼轟轟的記者就給了他一個面子,沒有將他和周圍的其他同樣一起,算作了無膽匪類。
「我是傑瑞,休斯頓人。」
兩個人握了握手,算是初步地交個朋友。而本身就是有心結交,湯姆自然也不會吝嗇。
「夥計,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一定要請你好好喝一杯。真是見鬼了,現在的政府都是些什麼東西,就知道在我們這些沒什麼大本事的人頭上耍威風。要不是還要靠這個工作混口飯吃,我真想和夥計你一樣,一起給這些混蛋點顏色看看。喝呸,狗娘養的,什麼東西!」
德州人的第二大愛好,罵聯邦政府。這是准沒錯的事情,因為孤星州本身是以德克薩斯共和國的身份併入美國,並且擁有整個美聯邦唯一退邦權的緣故,大多數的德州人都不會對美國聯邦政府有多大的待見。
找個由頭罵兩句,說不準就能扯到對方心中的騷點,拉近一下兩人的關係。比方說這哥們剛剛才被法警威脅過,現在幫著他罵兩句,妥妥沒錯。
有沒有效果,從傑瑞稍霽的臉色就能看得出來。而在以這種獨特的方式拉近了兩人的關係之後,湯姆也是直白得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話說夥計,你這麼做真的不用擔心他們找你的麻煩嗎?我是說,你是給哪家電視台工作?他們會幫你頂住來自那些政客的壓力嗎?」
「別擔心,我在hktv工作。他們管不了我的!」
傑瑞胸有成竹,湯姆卻是一臉問號。他還不知道美國什麼時候有了一家叫做hktv的電視台,而且後台還能硬到不給政府面子。
看著他一臉懵逼,傑瑞也不跟他打什麼啞謎。而是直接說道。
「我是說香江衛視。我入了東方的國籍,現在是香江那邊的記者。只是最近聽到了這邊有針對史塔克集團提起壟斷案的消息,這才坐飛機趕了過來。美國這幫子政客現在是挺不要臉的,但是再不要臉,他們也管不到大洋彼岸去吧。所以,他們根本沒法拿我怎麼辦。」
傑瑞這話說得,讓湯姆心裡跟吃了檸檬一樣,一陣泛酸。作為記者,大新聞擺在面前卻沒法報道,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僅僅是職業素養上讓他沒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那種別人能靠這掙錢,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的現實,才是真正的打擊人。要是換做平時,他一定會翻著白眼,狠啐這個老鄉一下,罵他一句賣國者。但是現在,他只想問這麼一句。
「夥計,你們現在還招人嗎?」
記者們都是很現實的。不只是眼下的湯姆,就連那些受邀進入法庭,轉播全過程的記者們也是一樣。
別看現在一應俱全,什麼記者、觀眾、陪審團一個不缺。但是實際上,弗蘭克早已經是心知肚明的,他們所有人都只不過是現在的聯盟政府拉出來的幌子。
以記者為例,他們的轉播並不是有什麼就轉播什麼,而是政府讓他們轉播什麼,他們才會播放什麼。
輿論引導註定會偏向於政府那邊,即便說現場出了什麼政府控制不住的情況。早已經準備好的演員和影像裝置也會確保,電視機前的觀眾只會看到聯邦政府安排好的劇本。
哪怕說弗蘭克沒有出現也沒有關心,因為他們也準備好了演員,也扮演弗蘭克這個角色。只不過他現在出現了,那麼也就用不上這樣的一個傢伙了。
現在的情況對於政府這邊的人來說正好。因為弗蘭克準時出現,就意味著他似乎有和他們妥協的意思。
儘管說他們無比痛恨著史塔克,恨不得把史塔克家族的人給一個個生吞活剝了。但是看在史塔克家族所擁有的的龐大財富和資本上,他們倒也不是不願意接受弗蘭克的這份妥協。
只要他老實一點,願意接受他們的安排的話,那麼放他一馬倒也未曾不可,關鍵還是,他有沒有這個眼色。
說真的,這是讓絕大多數的政客們都會懷疑的一件事情。因為就之前他的那些言語就能看得出來,這小子的習性幾乎和他那個死鬼老爹一樣,都是一個眼高於頂,刻薄挑事的習性。
他們已經忍了托尼幾十年,早已經是到了一個忍無可忍的地步。所以如果弗蘭克真的和他老爹一個脾氣的話,那麼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夠保證,自己能繼續這麼將忍下去。
總之就是一句話,就看這小子今天的表現。而面對著這種三堂會審一般的局面,弗蘭克卻是嘴一咧的,就率先甩出了一句話來。
「我事先向各位說明一下,如果你們圖謀的是我家族的財富的話,那麼很抱歉,今天你們怕是要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因為我可以向各位保證,從我這裡,哪怕就是一分錢你們也別想搬走。我就是把錢都扔到太平洋里,也不會便宜了你們這樣的貨色。」
開口既是直抒胸臆,弗蘭克這和他老爹如出一轍的脹人語氣當即就把幾個上了年紀的政客們差點氣出個好歹來。
之前他們還在想,這小傢伙這麼老實的過來,估計是心裡害怕了,想要來談談條件了。現在他們才真正看出來,人家根本就沒有這麼個想法,而是專門為了砸場子過來的。
這才符合他們印象里的史塔克。當然,他們對這樣的史塔克也從來都是深惡痛絕的。
「注意你說話的方式,史塔克先生。不要隨便揣度本法庭的目的。這是對法律的褻瀆,是對司法公正的可恥詆毀!」
「好吧,如果你非要這麼標榜自己的話。」
聳了聳肩膀,弗蘭克一副完全不相信你們這伙糟老頭子的鬼話的表情。而隨後,他就再次添堵了起來。
「既然要說公正,那麼我建議換一個法庭。有鑑於現在的聯邦政府和我父親之間的過節,我希望本次案件能夠由國際法庭受理。同時,我也希望世界各國人民都對本次案件進行監督和審查,您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呢,法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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