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買市中心的廣場,迎來了一個最為特殊的日子。
數以萬計的人集聚在了這裡,高舉著代表著他們呼聲和要求的牌子,以一種靜坐示威的方式,把偌大的一個廣場圍堵的水泄不通。這算是從甘地時代留下來的傳統吧,非暴力,不合作,僅僅只用示威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向。以巨大的規模讓別人根本無法忽視他們的意見。
可以說,只要還顧及一點臉面。不管是誰,總是需要對他們做出正面的回應的。而也正是因為認識到了這一點,教派內部的高層們才如此地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這場談判。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是和平解決的唯一機會。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接受史蒂夫的那個革命需要流血的說法的。
這裡是印度,從來沒有經過流血變革的印度。對於革命需要流血的這個說法,很多人其實是不能認同的。而且,很多人也想證明一下,他們就算是不用流血,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到底,這些人的心裡還是存留著僥倖心理的。因為流血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畢竟就意味著犧牲和死亡,而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誰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去死,所以如果能夠不死的話,那麼自然還是不死的比較好。
想來,印度政府里的那些官僚老爺們也應該是這麼想的吧。如果釀出了大禍的話,恐怕他們也是不能收場的吧。所以他們也應該是樂於看見這場談判的達成才是。
代表著和平派的教派管理者們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早早地就來到了這裡,在灼灼的日光下等待著代表政府意見的代表們的來臨。當然,還有他們的聖者。那個教育了他們這一切,也促使著這一切發生的傢伙。
對於史蒂夫,這些人在心裡是尊崇的。但是尊崇並不意味著就一定要盲從。而且,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自己的頭上一直壓著一個這樣的聖者。人類,只會對真正的神頂禮膜拜。而對於那些身為人卻表現出神的模樣的人,他們往往更多的是嫉妒還有忌憚。
所以,對於相較於同類更聰明一些的人來說,出賣史蒂夫並不是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就像是耶穌的門徒出賣了耶穌,讓他釘在了十字架上一樣。那並不能代表什麼,因為已經成型了的宗教是不會因為其創始人的死而有任何的改變的。他們作為那種思想的繼承者,已經是足以讓這種思想繼續傳承下去的。史蒂夫.羅傑斯是可以滅亡的,但是這個宗教不會。只要他們成功了,那麼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將要改變過來。
可以說,這是這些管理者們的美好暢想。而也正因為這個美好的想法,他們才無比期待著,談判雙方的帶來。而隨著他們那煎熬的等待,其中的一方終於是來到了這個指定的會場之上。
坐在威武的軍車上,在摩托化部隊的護送下,拉瑪穆賈姆的身影開始出現在了會場之上。而理所當然地,隨著他的到來的還有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及一看就讓人感覺心裡壓力巨大的戰鬥裝甲車。
幾乎是一出現,這些士兵和裝甲車就已經是把在場的所有人給團團包圍了起來,而面對著那些代表著暴力和殺戮的冰冷槍口,即便是已經預見了這一切,這些嚮往著和平解決的傢伙們也是忍不住開始心裡打顫了起來。
只要一想到沒有達成談判的結果就是自己要面對這些東西,已經做慣了順民的他們可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了起來。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更加地想要讓這場談判得到一個想要的結果來。
就只剩下另一個代表,史蒂夫.羅傑斯的到來了。只要他來了,事情也就可以解決了。心裏面這樣想著,這些和平主義的管理者們也是一陣小跑地來到了了拉瑪穆賈姆的車前。然後恭敬地對著拉瑪穆賈姆說道。
「歡迎,歡迎您的到來,將軍閣下。你願意對我們拋出和平的橄欖枝真是感激不盡。我想,這場談判我們也一定是能夠得到一個一致的結果的。」
「最好是這個樣子。」打開了車門,坐在座位上俯視著這些差不多要把腦袋縮在褲襠里的傢伙,拉瑪穆賈姆的心裡是不屑的。但是臉上卻是做出了相應的表示。「能夠在事情變得最糟糕前達成和解,這是總理閣下所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我們都很贊同你們的行為。毫無疑問,這是對國家最有利的行為。只要你們願意接受政府的和平管理,保證不會和史蒂夫.羅傑斯這樣的危險人物繼續作亂下去。那麼,我們會把你們想要的東西給你們的。」
「當然,我們保證。絕對沒有問題!」
看著像是僕人一樣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管理者們,拉瑪穆賈姆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也懶得再繼續搭理這些傢伙,他就直接這麼開口問道。
「史蒂夫.羅傑斯呢?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在這個在我們的國家裡攪出這麼大風暴的傢伙了。」
「他應該還在路上吧。畢竟他的身份特殊了那麼一點,想要平安地進入到這裡,應該會做更多的準備工作的吧。」
擦著頭上的冷汗,那些管理者中就就有人這麼回答道。而對此,拉瑪穆賈姆只是咧了咧嘴,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更加不屑了起來。
「還真是架子大啊。不過也好,再讓他苟延殘喘上一段時間吧。畢竟,過了今天,他可就沒有那麼好的時光來繼續享受了!」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有求於人,自然是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的。而越是這樣,自然也是越發地讓人看不起的。拉瑪穆賈姆就看不起這樣的傢伙,不過他也沒有那個想法去和這些將死之人多說些什麼,而是自顧自地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向著已經置辦好的談判席上走了過去。
有很多事情是要在這上面發生的。所以,作為這場戲劇的重要演員,他自然是要老老實實地走入到自己的舞台之中。
這是個相當刺激的過程,因為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而他也是懷著一種特殊的心情,一步步地邁動著自己的腳步的。
就像是在自己的心裡,敲響起了帶著急促的鼓點聲的交響樂一樣。伴隨著談判席的越來越近,他所感受到的緊張氣氛也已經是越來越沉重了起來。而恐怕就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有這樣的表演天賦。拿自己的生命來表演,可真是一個有趣又有意義的事情啊。
現在的他,也只能希望,自己所找到的那些傢伙能夠更加靠譜一些了。因為如果出現了什麼問題的話,那麼自己的這條小命可是要保不準的了。不過,即便是知道有這樣的危險,他還是願意義無反顧地繼續下去。因為他知道,想要爬的更高,想要走的更遠。這是他必須要選擇的一條道路。而也正是因為這種清醒的認識,他的腳步才越發地堅定了起來。
終點,很快地就走到了盡頭。而站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拉瑪穆賈姆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那熙熙攘攘的數以萬計的人的目光。他們也許是在渴望著什麼吧,因為他們是用那樣迫切的眼神在看著自己。不過可惜的是,自己恐怕並不能給出他們任何的答覆。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的下場會是怎麼樣的。
等待他們的可不是什麼好事,那會是一場徹底的洗禮,是一場毀滅的盛宴。而藉由著他們屍體鋪就的土壤,才能綻放出那些主使者想要看到的鮮花。可以說,他們已經沒有明天可言了。甚至就連幾個小時的時間也沒有。
只需要有人吹響號角,那麼他們的毀滅就將要來臨。而這個毀滅的號角,已經是在悄然中降臨了下來。
就在拉瑪穆賈姆為這些人的生命而感懷的時候。在這個廣場的一角,已然是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聲。而就在這個爆炸聲響動了起來之後,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就更是一刻不停地在廣場的周圍蔓延了開來。
如同盛大的煙火,把所有的一切都用自己的光華給掩蓋住了一般。幾乎就是一瞬間,那些包圍著廣場的武裝部隊就已經是被狂舞的火焰和煙塵給徹底地包裹了起來。而面對著這樣的狀況,所有人都是震驚的。不論是在場的人,還是那些不在場的傢伙們。他們都在震驚於這樣的突發事件。
而知曉這一切到底是怎樣的拉瑪穆賈姆也是在這個時候,對著自己身後的那些管理者們大叫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攻擊,不是說你們只是打算過來談判的嗎?」
「我不知道,這不是我們的攻擊。我們什麼也沒有做,我們什麼也沒有做!」
管理者們在忙著撇清自己的關係。而就在他們這樣打算做出點行動來表述自己的清白的時候,一聲槍聲,卻是猛地從已經混亂不堪的人群後響了起來。而伴隨著這樣的槍聲,拉瑪穆賈姆也如同折翼的飛鳥一樣,驟然地從談判席上跌落了下去。
轉眼之間,鬧劇就已經是被推上了高潮。而在這種情況下,事情已然是向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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