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克基慘案震驚了整個世界,那些流傳在網絡上的視頻甚至沒有辦法通過任何一家主流媒體的審核標準。
全世界對加國合成人可怕的行為口誅筆伐,一些人高呼文明已死,大罵加國培養出了如此可怕的軍隊,甚至有上千萬人聯名簽字,要求世界對加國進行清算。
在如此嚴峻的形勢面前,加國的指數卻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還在上升。因為外人謾罵的消息絲毫不能傳到已經被封鎖新聞的加國國內。
加國之人只知曉他們在面對德克薩斯時大獲全勝。
軍隊勢如破竹占據了大片德克薩斯土地,更多的土地意味著更多的養育力,更多的養育力就意味著更多的合成人,更多的合成人意味著更多的貨幣。更多的貨幣就意味著更多的工廠,更多的工廠就能戰勝更多的國家。而戰勝更多的國家就意味著更多土地,更多土地就意味著……
這一切,都是良性循環。
雪球越滾越大,越滾越大。
數千萬大軍在邊境沒有停留太久,便繼續向首都奧斯汀開撥而去。一路之上,大量的民眾蒸發消失在了大軍沿途行進的城市之中。那些雪地中的合成人如同雨林中的行軍蟻,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德克薩斯境內,阿爾伯克基市的慘案足以激起絕大多數人心中的恐懼。所有人都知道了加尼福尼亞所擁有的食人軍隊,行軍路上的各個城市聞風喪膽,不要命的四散而逃,惶惶不可終日。
在巨大恐懼的壓迫下,首府奧斯汀幾乎所有的民眾走冒著嚴寒走上街頭,為他們的生存修築起防禦工事,然而就在加方大軍即將圍困奧斯汀的前幾天。
德方的議長卻認定了這場戰爭是一場不可能勝利的戰鬥,十幾年四國聯軍在薩克拉門托的慘敗已經消磨光了他的鬥志,如今千萬大軍卷土而來,而他們境內唯一的希望達爾文生物科技公司的合成人甚至還沒到十歲。
於是乎,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是直接坐著飛機帶著自己的財產和黃金離開了德克薩斯,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德克薩斯議長的行為讓其他十二國大跌眼鏡,最高領袖如此直接了當的拋棄國民印發了德克薩斯內部的巨大動亂。
當天,德克薩斯的孤星指數直接重挫百分之五十,跌的媽媽都不認識。而德克薩斯發行的信用幣完全淪為數字,一分錢都不值。
無數人衝進機場,無數輛懸浮車從雪地上飛起,無數國民四散而逃,想要在加國士兵攻入首府之前逃出生天。
在這場慌亂而可怕的逃難之中,只有少數人才可以坐進飛機之中。而絕大多數人只能掛在飛機外面,或是在起飛之中摔下起落架,或是在半空中直接被凍成冰棍。
由於議長的逃跑,德克薩斯的臨時指揮權被曾經的四國聯軍將軍杜蘭特所執掌。然而此刻杜蘭特所面臨的局面無疑混亂至極,部下懇求他向加尼福尼亞發起投降。
他卻想到了十幾年前他大軍包圍薩克拉門托卻被死死抵擋在外的局面,如今情勢反轉,不甘心失敗的他重整旗鼓,將手頭能聚到的所有兵都聚在一起。
在漫天大雪中,他帶著所有能召集起來的士兵,在奧斯汀城外嚴陣以待。
三天之後,他的對手出現在了平原之上,那是洪水一般的人海,杜蘭特活了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人,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但是,秉持著德克薩斯人的彪悍,他依舊下令,對那漫山遍野的合成人發起了攻擊。
飛機從天際飛過,坦克從雪地上駛過,導彈和炮彈不要錢的向人潮傾瀉而出。
可無論杜蘭特怎麼轟炸,無論活力有多猛,那洪流一般的大軍卻始終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無窮無盡的從各個方向滾滾而來。
坦克衝進了人海之中,一開始勢如破竹的軋死了成百上千人,然而漸漸的,履帶被骨頭和血肉卡死,它被巨量的屍體高高的堆了起來,而後被人潮淹沒。而後沿途的一切建築,一切士兵,一切平民,乃至一切植被,全部都被洪流淹沒。
當杜蘭特發現大勢不妙時,他已無法逃跑。
伴隨著屍體和鮮血,成千上萬人將他以及他所在的坦克車團團包圍。
杜蘭特站在坦克車上,看著手下的親兵被幾十個雙目血紅的合成人團團圍住,那些合成人兇殘的咬住了親兵的頭皮,在那絕望驚懼的嘶吼聲中,親兵的頭皮被硬生生的咬了下來,連毛帶肉的一起吞了下去。
鮮血噴濺在杜蘭特臉上,他呆呆的看著這地獄一般的畫卷,恍惚間似乎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科技戰勝了野蠻,而這一次,野蠻吞噬了科技。
沒有給他太多感慨的時間,潮水一般的大軍將他徹底淹沒,向著他身後的奧斯汀無情的進發。
……
……
另一邊,勝利的文件很快送到了多多羅的桌子上,他漫不經心的掃了眼文件就把它丟在一旁。德克薩斯大敗,奧斯汀被完全占領,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在薩克拉門托體系的支撐之下,加尼福尼亞的工業實力和德克薩斯的工業實力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即便德克薩斯的議長不跑,等待的結果也不過是多撐數日,結果完全不會改變。如果可以,多多羅甚至希望這些人能夠多抵抗片刻,多殺死一些加方的士兵,好讓薩克拉門托體系運作的更快一些。
只可惜,太不經打了。
是時候向總統傑諾布朗匯報一下好消息,順便商量商量接下來滅掉哪個國家。
這麼想著,他坐上了自己的懸浮車隊,向傑諾布朗所在的信用高塔駛去。
結果在路上的時候,他看見了路上有大批大批的民眾站在道路兩旁,手裡高舉牌子,似乎在大聲呼喊著什麼。
是遊行隊伍。
多多羅感到些許奇怪,自從他的薩克拉門托體系實施以來,國民幸福感一天天提高,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再遊行過了,為何今天會有人跑出來遊行。
困惑的他詢問身旁的副部長,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副部長回答道:「這些人裡面有很多都是德克薩斯人的親屬,他們在這裡抗議加尼福尼亞對德克薩斯的戰爭。」
多多羅頓時板起臉,說道:「親屬屁股這麼歪的麼,十幾年前德克薩斯打過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
副部長摸了摸腦門上的汗,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給我聯繫安全部門。」多多羅淡淡說道:「全部逮捕起來。」
「是。」副部長說道,他拿起電話,開始聯繫安保部門。
多多羅順著街道一路看過去,發現路上的到處這樣的人,越靠近信用高塔的地方人遊行的人越多,在人群中,他甚至還看到有些人舉著要求停止薩克拉門托體系的牌子,心裡頓時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懸浮車隊停在了信用高塔內,多多羅在保鏢的護送下快步流星走進高塔。
高塔內走了沒多久,多多羅就看見了大批大批的警衛,雖然這些警衛並沒有攔他,但是這反常的景象也讓多多羅心生疑竇。
當他來到傑諾布朗的寶座之前,他看到了異常的源頭,在傑諾布朗的座下,跪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他匍匐於地,捧著傑諾布朗的腳,極度卑微的說道:
「…..曾經的我有眼無珠,無法認識神靈在這片土地的化身,現在看來,您正是神靈在這個宇宙的化身啊,美洲和世界,在您的鐵蹄下顫抖,就連整個太陽系,也將在您的掌心旋轉不止。尊貴的大神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您的,請允許我在您身旁獻上最忠心的服務吧。」
多多羅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匍匐於地,卑微異常的傢伙,他是德克薩斯曾經的議長阿博拉。
相傳阿博拉在大軍壓境的一刻就跑掉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有人甚至傳言他去了外太空。沒想到他居然來到了加尼福尼亞,來到了他曾經的死對頭傑諾布朗的腳下,正在這裡大表忠誠呢。
不過,傑諾布朗似乎對這樣的彩虹屁非常受用,他眯著眼睛,手指在椅子上滑來滑去,腳趾微微翹起,放在自己這位老對手的嘴邊。
而阿博拉絲毫不嫌噁心,痛吻面前那隻幾乎要得痛風的肥足。
如此作態讓傑諾布朗放聲大笑起來,他看著面前的多多羅,對他招了招手。
多多羅面無表情的來到傑諾布朗身邊。
傑諾布朗說道:「來,我向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天才的財政部長,也是薩克拉門托體系的創建者,更是毀滅德克薩斯的最大功臣。」
聽到傑諾布朗的介紹,這位曾經的德克薩斯議長竟然沒有絲毫恨意,上來就緊緊握住了多多手,熱情洋溢的說道:「哎呀,我老早就聽說您的名聲,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財政部長,最了不起的鍊金術師,能夠和您共事,真的是我一身的榮幸啊,日後,還希望您能夠多多關照。」
多多羅面無表情的被握,眼睛看著傑諾布朗,說道:「陛下,您這是做什麼?」
「嗯…」
傑諾布朗漫不經心的看了多多羅一眼,說道:「多多羅,我可是聽說,國際上對我們的風評,不是太好啊。」
多多羅心裡咯噔了一下,看了一眼阿博拉,這老東西此刻正一臉謙卑的笑容,絲毫看不出異常。
傑諾布朗:「太武斷了,多多羅,我把指揮權交給你,你居然讓他們以戰養戰,讓你的那些合成人士兵犯下如此可怕的行徑。難道我們加尼福尼亞的補給更不上麼,現在全世界都在聲討我們,你想讓我這個總統怎麼當?」
雖然傑諾布朗聲音慢條斯理,但其中的意思卻讓多多羅身上冒起冷汗。他何其聰明,阿博拉來到了信用高塔,而他卻沒有收到絲毫訊息,說明整個加尼福尼亞仍然在傑諾布朗的掌控之下。
這老傢伙看似昏聵實則依舊精明,德克薩斯全滅,北美十三國內最大的二國合二為一,剩餘的十一國不過是土雞瓦狗,傾覆旦夕之間。
此刻的傑諾布朗隨時可以一統美洲,而他多多羅手握全國的財權,伊甸園的人事任命權,甚至還包括一部分軍權,此刻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傑諾布朗的地位。
而外面那些遊行示威之人,不出意外完全是傑諾布朗的放任為之,就連面前的這個阿博拉,只怕也是他有意找來向自己示威。既要通過輿論的壓力給他一個下馬威,又要讓他為戰爭中合成人士兵所犯下的可怕行徑負責,一方面將自己摘的乾淨,其次還能大大削弱自己的地位,鞏固其在加尼福尼亞的地位,可謂一石三鳥。
壓力撲面而來,多多羅當即甩開阿博拉的手,單膝跪地說道:「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急功近利,沒有考慮清楚,導致釀成如此大錯,要責罰的話,就責罰我一個人吧。」
「哼哼。」傑諾布朗用鼻子哼了兩聲,對於多多羅的道歉,他也沒表態,只是說道:「去,把各部門的部長找來,我要開個會,商量一下戰後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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