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當日,打聽了幾天都沒能打聽到蔣寒代理律師的蔣父在看到宋妤辭的出現時,那表情別提有多豐富。
蔣寒那一起出生入死的過命交情的兄弟都來了,獨獨蔣淼沒有出現。
一開始,蔣寒聯繫了蔣淼,說周一開庭,蔣淼當時就說,「我已經嫁出來了,沒享受過他蔣家的一分一毫,我就不去了。」
早已經對父親心灰意冷,沒了任何期望的蔣淼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轉身離開。
作為女兒,她最後能做的就是,讓蔣父有點慰藉,但也僅僅只是這一天,過了今日,以後他們姐弟倆和蔣父就是橋歸橋路歸路。
「確定不去?」宋岩注視著她,她的目光一直放在車窗外不遠處的法院。
她嘴上說著不來,可還是會擔心自己親手帶大養大的弟弟。可來了,也不想要進去,坐在副駕,注視著那邊。
「當年我媽難產離開的,他是一開始就出軌,有我的時候,他瞞的很好,沒有露出過一丁點兒的出軌證據,後來就在我媽發現他出軌,羊水破裂,順轉剖,生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的上午蔣寒才出生。」
她忘不掉,也不敢忘。
蔣寒這個名,是母親取的,寒心的寒。擱誰都寒心,為丈夫孕育一女一兒,到頭來卻是赤裸裸的背叛。
「媽在天有靈,都看著呢,辭辭出面,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兩人在車裡,在法院外等待。
宋妤辭動作利落地脫掉身上那件略顯陳舊的衛衣和工褲,隨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套已經許久未曾穿過的工服。當她穿上這套工服時,一種久違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仿佛時間倒流,回到了那段充滿挑戰與奮鬥的歲月。
此刻,宋妤辭正站在莊嚴肅穆的法庭之上,面對著威嚴的法官。然而,她卻沒有絲毫的怯場或緊張,反而是一副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模樣。
只見她條理清晰地陳述著案件事實,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用詞精準且恰當,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打著被告人蔣父所犯下的罪行。
坐在一旁的蔣寒,則完全無視了蔣父不斷變換的面部表情。曾幾何時,他也曾一心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蔣家,但事到如今,既然這個目標已然無法實現,那麼索性就將其徹底毀滅!
只是想到母親多年來為蔣家、為蔣氏集團所付出的一切心血,他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惋惜之情。但這絲惋惜很快便被仇恨所掩蓋,畢竟對於蔣寒來說,眼前這個男人不僅奪走了本應屬於他的東西,還讓他失去了最親愛的母親。
宋妤辭出面,蔣父並沒有放在心上,可當她有條有理有根據的陳述時,他驚慌失色,鐵證如山,即便是他的律師想要當場推翻都不成。
雖然最後他們打贏了官司,但蔣寒簽字是不爭的事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問題也是事實。
上億的債務,他承擔了一個億,剩下的四個億,全部由蔣父承擔,現如今的蔣氏,市值早已經開始下跌,連三個億都沒有,此事一出,蔣父想要賣掉蔣氏還清債務,也很難,總有人想要落井下石,釜底抽薪,將價格一壓再壓。
受不住的蔣父變賣了房子車子,就連收藏品也都拿了出來,識貨的知道是真的,但不免都想噁心一下他。
蔣家倒了,蔣氏沒了。
蔣父的第二任妻子也在他的血肉之軀上狠狠踩踏。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給別人養孩子。
蔣寒知道後,就差直接給他當面嘲諷。
還了那麼多,可還是補不上窟窿的蔣父瘋了。
官司結束,宋妤辭照常該上班上班,無非就是工作之餘,幫蔣寒打了個官司。
「宋教授。」
「怎麼?」宋妤辭懷裡揣著兩本資料,看著叫住自己的學生。
「這個給你。」
「嗯?」看了眼,「我不能收。」
「宋教授,你收下吧,我自己做的,沒毒!」
「不吃奶製品。」
「啊好吧,不好意思宋教授,我不知道你不吃奶製品。」
「沒事,作業早點交。」
「恩恩!」
不吃奶製品是假,只是不吃除了唐北諶做的以外奶製品。
胃挑。
今天是蔣寒開車來接她,說是約了晚上一起聚聚,主要是為了感謝她接手這個官司,贏的如此漂亮。
也噁心了蔣父,如今蔣父已經成了過梁小丑,對他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然而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誰都未曾料到,蔣父竟然會這般喪失理智、喪心病狂,其癲狂程度簡直超乎想像!當唐北諶等人收到這一噩耗之時,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他們的心頭。此時,蔣寒與宋妤辭已然雙雙被送入醫院緊急搶救。
心急如焚的唐北諶一路狂奔而來,由於過度的緊張和恐懼,他此刻顯得有些狼狽不堪。抵達醫院後,他一眼便望見了守候在搶救室門外的蔣淼和宋岩。只見兩人面色凝重,滿臉憂慮之色。
唐北諶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他們面前,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他們進去多久了?」
宋岩一邊輕輕拍打著蔣淼的後背,試圖安撫她那驚慌失措的情緒,一邊轉頭看向唐北諶,回答道:「大概有半個小時了吧,我們也是剛剛趕到這裡,對於具體的情況目前還不是很清楚,只能在這裡耐心等待醫生出來告知結果。」
唐北諶眉頭緊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緊接著又追問道:「蔣固天現在在哪?」
宋岩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說道:「他已經被群眾給團團圍住,並交給了及時趕到的警察帶走了。當時現場圍觀的人很多,道路擁堵,他根本無路可逃。而且事故發生後的第一時間就有熱心群眾報了警,所以附近的片警迅速出警將他控制住並帶走了。」
最先出來的是宋妤辭,局部麻藥,受的傷並不是很嚴重,主要還是被蔣寒保護著,大部分的承受力都壓在了蔣寒的身上。
「程桀,怎麼樣?」
「宋爺沒什麼大事,手臂被劃傷嚴重,其他都是擦傷和輕微骨折,好在是沒傷到動脈,多補補氣血,流的血也不少。蔣寒我們盡力。」
當時人送來的時候,程桀見了都心一顫,這得是承受了多大的衝擊力才能傷成這樣。
蔣寒從頭都在血液流失,最嚴重的是有異物插入,從後背直入,左腿輕微骨折還好,右腿沒那麼幸運,很有可能會保不住。
「我還要進去,有我在別急。」
「我」有些虛弱的宋妤辭張了張口。
「別慌,這不還有我嗎?我可是你一手帶出來的醫術,信不過?」程桀勉強笑笑說道,轉身就去手術室。
蔣寒傷勢嚴重,當時就已經進行多科室會診進行手術,現在估計到了關鍵一步,他得到位。
宋妤辭垂眸,視線落在手上的胳膊上。
蔣固天是真的狠,狠起來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他會沒事的。」
一定會沒事的。
「蔣固天一直都沒有信,小寒這是把他逼到了死路,他無路可走,選擇了發瘋,當年是我媽,如今是小寒。」
這話,讓宋妤辭看了過去,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其實當年有一部分原因你不是被連累的。是蔣固天找上了宋珏,他在其中推波助瀾。」
蔣淼笑得淒涼,她懷疑過,卻沒鑑定過,果然蔣固天不該給予他一點點信任和寄託。
「你不該說的,這樣我就會覺得自己還有點期待的。」
「可是現實殘酷,姐,錯的人不是你,但不該有的期望還是別有,容易焚心。」
唐北諶、宋岩,「」
這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還不如不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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