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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爍見到皇后的時候,謝茵華還在這裡沒有離開。
見到東陵爍來了,謝茵華急忙低下頭不敢對視,她知道東陵爍的心裡沒有她,今日這麼做了,定然會讓東陵爍恨上她。
但沒有關係!
只要能夠嫁給東陵爍,就算東陵爍恨上她也無所謂!
皇后目光落在東陵爍的身上,緩緩嘆了口氣:「你回去吧,旨意已經發出去了,又如何能夠收回?」
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跪著,她又怎麼會不心疼?
只是事到如今,她只能狠狠心。
東陵爍挺直了腰板,直視皇后:「母后若是不收回旨意,兒臣便是跪死在這裡,也不會起來!」
「你!」
皇后被氣得不輕。
本以為懿旨都發出去了,就算東陵爍不同意,也不會太過倔強,卻不想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謝茵華不著痕跡地咬了咬嘴唇,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東陵爍就是對她沒有一絲感情。
楚南玥!
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表哥怎麼會被搶走?
「茵華有哪裡不好?」
皇后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她一心都在你身上,你忍心辜負與她嗎?」
「表妹確實不錯,可兒臣對她只有兄妹之情,若母后執意如此,兒臣……也只有抗旨不尊了!」東陵爍沒有絲毫退意。
他的心裡只有楚南玥,再裝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你!」見東陵爍鐵了心要抗旨,皇后有些動搖起來。
抗旨不尊,對一個皇子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哪怕只是她發出的懿旨也是一樣。
而且若是繼續強硬下去,只能導致母子不和。
「姑姑……」
謝茵華突然紅著眼睛開口,「既然表哥不喜歡我,那就順了表哥的意吧,只是茵華的名聲已經毀了,再無顏於世……」
聽著這話,皇后心裡猛地一顫。
對這個侄女,她是喜歡的緊,而且東陵爍和謝茵華的婚事,也對謝家有利,怎麼能輕易放棄?
皇后咬牙說道:「你不要忘了,茵華和你自幼便有婚約,即便本宮沒有發出懿旨,這件事也由不得你不同意!」
仿佛早就猜到了皇后會這麼說,東陵爍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他看著皇后緩緩開口:「母后,若兒臣不再是皇子,您是否還會堅持讓我娶她?」
「你說什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謝茵華震驚地瞪著眼睛,早就忘了哭。
皇子的身份,那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而東陵爍眼下即便是放棄這個身份,也要不願意娶她?
皇后氣得差點沒一翻白眼暈死過去。
便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訓斥:「胡鬧!」
「參見皇上!」
所有人齊齊跪了下來。
「都起來吧。」
皇上一步步走了過來,在東陵爍的面前停住,又轉頭看了看皇后身邊的謝茵華,輕輕嘆了口氣。
他早就對東陵爍和楚南玥的事情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會弄到這個地步,所以今日聽到傳訊,立刻就趕了過來。
只是看著這雙方,他有些苦惱。
一邊是自己的皇后,一般是自己的兒子和當朝大將軍。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這個當皇上的,此時也不免有些為難。
沉思片刻,他緩緩開口:「事情朕都已經清楚了,懿旨不是隨便可以收回的,否則皇后的威嚴何在?」
東陵爍低著頭沒說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謝茵華心頭一喜,皇上都站在她這邊,結果不言而喻。
皇后卻是皺了皺眉頭,她最了解皇上,既然沒有直接定論,就說明還沒有說完。
「可爍兒和大將軍又是情投意合,若是拆散他們,朕也有些不忍心。」
皇上再一次開口,謝茵華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住了,皇后臉色微變,卻不敢在此時說什麼。
皇上看了東陵爍一眼,緩緩說道:「依朕看,不若都娶了吧。」
此話一出,滿場俱靜。
誰都沒有料到,皇上會給出這麼一個決定。
不過想想,似乎也正常,尋常人都有三妻四妾,皇子又為何不能都娶了?
謝茵華有些不甘心,她倒是不介意東陵爍多娶幾個,但憑什麼要連楚南玥一起娶了?
不過在皇后的示意下,她沒有表現出來。
「既是都娶了,總要有個大小之分吧?」皇后開口說道,「茵華和大將軍孰大孰小,不知皇上要如何安排?」
皇上笑了笑,看向東陵爍:「大將軍為正妃,茵華為側妃,你可還滿意?」
皇上自然清楚東陵爍的心思,既然他的心在楚南玥那裡,讓楚南玥做側妃定然不行。
聽到這話,謝茵華仿佛受了當頭一棒。
讓她和楚南玥共侍一夫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她做側妃?
「姑姑……」
她不敢反對皇上,只能找皇后。
皇后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輕聲安慰:「你且冷靜一點,為正為側,也不過是現在的事情,將來誰大誰小,還不是要看各自的手段?」
這段話仿佛一道亮光,照亮了謝茵華的心。
以楚南玥的手段,怎麼可能斗得過她?
只要楚南玥沒了,正妃的位置最後還不是她的?
「我不同意。」
突然間,一個聲音打破了安靜。
東陵爍直到此時才站起來,用力攥著拳頭。
皇上的目光里閃過一絲怒意,東陵爍卻仿佛沒看到一般,目光直視著皇上,再次重複:「父皇,我不同意。」
語氣雖輕,可卻極為堅定。
「你為何不同意?」皇上面色一沉。
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難不成非要讓皇后收回懿旨?
此時。
哪怕聽著東陵爍的敘述,楚南玥都有些膽戰心驚的,忍不住問他:「你為何不同意?」
東陵爍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再放不下任何人,此生,我只願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轟——」
楚南玥的心扉徹底被轟開。
她怔怔地看著東陵爍,眼眶微微發紅,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深吸了口氣,她緊緊握住東陵爍的手,輕聲道:「東陵爍,不管將來遇到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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