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臭小子,要這酒幹嘛,這酒可是專門為長公主留的。燃武閣 m.ranwuge.com」謝荇笑道,楚南玥看多了謝荇嚴肅的樣子,竟然也不知道原來謝荇笑起來也這麼和藹。
謝夫人今日一早便帶著姐妹們出去買胭脂水粉了,她現在年老色衰,有時候不得不那點胭脂了掩飾自己,所以她這些年跑胭脂水粉店的次數越來越多。
每次她要買胭脂,那些官家夫人全都在旁邊一溜煙的奉承她毫看,其實全都是看著謝丞相的官威,她卻當真了,像是發了瘋一樣的,京中只要一出新的胭脂水粉,謝夫人保證是第一個去買得。
謝荇也曾經說過謝夫人,但是奈何謝夫人不停,還以為是他在嫌棄自己,久而久之,謝荇也懶得說了。
謝夫人一進門就看到府中有些不對,平日裡面謝荇生活一直很簡樸,下人鮮少有這麼忙的時候,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整個府中的下人都忙起來了,像是有什麼客人來一樣。
正巧此時許意濃從裡面出來,謝夫人拉住許意濃問道:「這府中可是來了什麼貴客?」
許意濃附在許夫人耳邊說道:「今日長公主回京,北安王,長公主與楚將軍皆在丞相府上。」
謝夫人聽到長公主的名字有點慌,長公主常年與謝荇交好,本來是沒什麼的事情,但是謝夫人善妒,總是覺得長公主與謝荇之間有些什麼,時間長,就越發草木皆兵。
之前長公主去雲遊她還鬆了口氣,只是現在長公主一回京就來到這丞相府,讓她越想越不對勁。
她匆匆忙忙來到堂前,看到這一群人果然在說說笑笑,謝荇看到謝夫人回來了,開口問道:「正巧夫人回來了,要不要來與長公主敘敘舊?」
謝夫人此時心煩意亂的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老爺,妾身還有些事,還是先告退了。」
她看了一眼東陵爍和楚南玥,突然想道:「不若叫濃兒來此處陪陪長公主,濃兒最是善解人意。」
謝丞相聽到許意濃的名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卻還是點頭道:「那就叫濃兒過來吧。」
謝丞相叫許意濃來是存了些心思的,長公主認識不少京中貴胄和江湖之人,讓長公主認識認識許意濃,可已順便幫許意濃介紹個良夫。
謝夫人的妹妹把許意濃介紹過來,是希望給許意濃找個歸宿,他這幾天不知道許意濃先後相中了東陵爍和東陵琰的事,所以心思比較單純,就一心想給許意濃物色夫婿。
這邊許意濃上桌了,她長得好看,身上又有奇香,長公主看了她一眼,卻沒在她的身上多做流連。
自從許意濃上桌之後,桌子上的氣氛都有些尷尬,還是謝荇率先開始緩和了氣氛:「意濃應該與楚將軍同齡吧?」
許意濃點點頭,楚南玥今年剛好雙十年華,按照東陵的習俗,十八就應該出嫁了,所以許意濃的母親才會如此急切的把許意濃送到謝荇這裡。
許意濃不太會喝酒,而這謝荇家裡的陳釀又都是一些醉人的,她喝了一口之後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又正好對著東陵爍,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若是正常的男人肯定受不了。
長公主其實內心是不喜歡這麼柔弱的女子的,想當年她領兵打仗,就是為了給東陵女子做個表率,想告訴東陵女子,女子不是只能在家中繡花的,而是可以和男子一樣建功立業的。
只是可惜,她做表率這麼多年,東陵到底也只是出了一個楚南玥而已,所以她才會如此器重楚南玥,實際上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
「給濃兒換一些花酒來。」謝荇對侍女說道,侍女連忙去給許意濃換了些桃花酒,和在場之人的粗糙不同,許意濃美人飲酒,自稱一副風景。
楚南玥看著許意濃,終於知道為什麼許意濃上桌之後桌上的氣氛都不太對了,因為許意濃跟在場的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依本宮看,女子也應該不輸給男子,出去建功立業,就像楚將軍一樣。」長公主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只是突然又暢談一聲:「本宮之後二十年,才出了一個楚南玥,本宮不知道東陵下一個女將,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出現。」
她的語氣裡面惋惜:「本宮年輕時候曾經去過一次西涼,西涼女國裡面全是女將,各個威武非凡不輸給男兒。」
謝荇知道長公主的心思,於是笑道:「這些年京中也不是只出了一個楚將軍的。」
見到長公主露出不解的眼神,謝荇繼續說道:「這些年,齊王妃一直在京中經商救助南街的孩子,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京中馬球賽一年一次,也出了不少馬球健將,現今東陵出來經商拋頭露面的女子也又許多,再也不是曾經所有女子都躲在屋子裡面繡花的時候了。」
長公主聽此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啊,好啊。」
她是真的欣慰,欣慰京城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東陵爍見此恭維道:「還不是因為皇姑姑這些年來在京中坐了表率。」
一番話又是把長公主哄得哈哈笑,她感覺自己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眾人就過三巡之後各自回府,楚南玥與東陵爍一起走,楚南玥看著東陵爍,東陵爍真的是稍微有些醉了,拉著楚南玥說道:「之前京中禹王黨派全都投奔了齊王,現在長公主回京,京中的黨派又要開始變動了。」
楚南玥沒有說話,她之前一直以為謝荇最近和東陵琰走得近,以為謝荇是東陵琰身邊的人,如今才算是知道,謝荇接近東陵琰是假,一直暗中幫助東陵爍才是真的。
而且謝荇和東陵爍如此熟悉,楚南玥不相信東陵爍會不知道謝荇和平昌侯的事情。
楚南玥擋在了東陵爍的面前,對東陵爍問道:「謝荇到底用什麼威脅了景寧侯?」
東陵爍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就知道楚南玥遲早會知道,楚南玥看到他遲遲不說話,心裏面也有些慌亂的問道:「你說啊?」
許久之後,東陵爍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楚南玥點點頭,這件事情折磨了她好多天,她真的沒想到東陵爍會知道。
許久之後,東陵爍才嘆了口氣:「我不知道。」
楚南玥根本不相信東陵爍會不知道,此時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固執的攔下東陵爍:「你說啊。」
他看著楚南玥,許久之後才說道:「現在還在大街上,我們回府再說。」
楚南玥的眼裡已經積蓄了一些淚水,差一點點就要落下來,她擦了擦自己眼中的眼淚,對東陵爍說道:「那你回府了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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