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弩弓?!」
當環視一圈災劫過後的慘況,他們才終於意識到之前的猜想有多錯誤,且大大低估了鄴軍這些大型器械的傷害力。
「他們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是哪一國賣給他們的新型機巧器械嗎?」
「不可能,哪國會這麼傻賣這種殺器給鄴國,有也自己留著征戰割據地盤!」
「總不能是鄴國自己發明的吧,這事你能信?」
北淵軍心下震驚,一個個目瞪口呆,就好像鄴軍忽然間基因突變,從小怪獸進化成了凹凸曼。
以往的鄴軍上戰場,純靠人力輸出,因為太過貧窮跟科技力極其低下,基本上都是採取原始的作戰方式,但今天不一樣了,他們開戰便採取了大規模的器械消耗。
且是有效且極為震攝的作用。
他們也是這時,才終於見識到了鄴軍的崛起。
這種新型且第一次面世的彈射器械,快速的石彈飛射要遠比投石器的效率高、威力大,只見他們不斷滾入石彈,再不間斷的操縱發射,便知曉其發射原理跟裝彈設置不一般。
不,在看過其造成的殺傷力後,誰都無法再將兩者拿來相提並論了。
一開始蒲甲狄沒料到鄴軍除了研製出「火炮」外,還能有這等大型遠程攻擊器械,是以並沒有將第一道防禦設置成最高級,而是派了堅硬鎧甲與拿圓盾的前卒兵。
他們能夠抵擋敵人的射殺、擊穿,這源於其精良的材質,但基於對鄴軍以往戰力的評估,這樣的配置兵力足以應對。
可眼見他們的損傷逐漸增大,對方依舊不依不撓地進行,他知道不能再等,更不能猶豫,猶豫即意味著敗北,他當即率領著部下精英騎兵越過防線。
「沖——」
冒進也屬突襲,騎兵的速度遠比人力挺進更猛,能最快到達敵方的防線。
而北淵軍後方矛兵也開始隨之奔跑,為其達到掩護的作用,在到了投射的位置,那如同「雨線」的細長尖矛划過陰沉天空,直直朝著鄴軍那頭擲去。
「射——」
這密集的數量成千上萬,足以擊殺掉幾列方陣。
雙方的廝殺正式拉開帷幕,此時誰喊停都不好使了,彼此眼底除了敵方,便再也看不到其它,除非一方徹底被擊潰,認輸投降,否則雙方都將不死不休。
鄴軍那頭見北淵騎兵打算強行突破,他們的速度很快,馬蹄疾奔揚起隆隆的揚塵,數百米的距離,不消多時便能夠拉近,於是便開始了第二輪轉變。
在長矛如雨射來之際,鄴軍奮力砍擋,但也抵消不了傷害,不少人被射殺栽倒在地上,血灑一地。
但他們不能射,不能避,只因得為後面的弩炮機爭取換彈的時間。
鄴軍在這期間迅速將石彈撤出,一箱一箱的新彈藥被搬了過來。
每一台弩炮機旁都有數名士兵,他們配合默契而專注,將每一個步驟的時間都掐得精準,力求以最穩最快的速度完成發射過程。
在戰場上,每一秒每一分的時間都關係著士兵的生命,它是苛刻而殘酷的。
當新一輪炮射開始後,此時正在莽頭直衝的北淵軍,卻是做夢都沒有想過,鄴軍他竟然準備了兩種發射的彈丸,一種是普通的石彈,而另一種
當他們揮起丈八長刀,身形矯健如飛,氣氛到達頂端之際,下一秒,後方響起的震耳欲聾的地動山搖動靜,卻叫他們渾身一顫,驚慌到幾近失控般急急勒控住馬匹,愕然回首——
只見戰區後方,直接淪陷為轟炸區,飛沙走石,黑煙滾滾,搖曳的旗旆被火星斑駁連片弩炮的炮彈混和著石彈發射出去,就好像洪水決堤一般,潰不成軍,
死傷無數。
「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東西?」蒲甲狄雙目瞠大,紅血絲一瞬間布滿眼白,神***狂。
侯飛擎則一身狼狽黑污,他飛身而至,對蒲甲狄大聲喊道:「這不是普通的石彈,對方用了跟火炮一樣的黑石彈丸!」
此時北淵軍內嘈雜一片,人口傳聲難以入耳,若非侯飛擎就近以內力傳音,只怕也傳達不到蒲甲狄耳中。
蒲甲狄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如同烏雲壓頂。
這時他也有了切身的體會,鄴軍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們也擁有造價不菲以及厲害的攻器了。
「今日哪怕是慘勝,本帥亦、要、贏!」
他不再理會後方的情況,對著周圍騎兵大聲一喝:「沖——」
他率先單槍匹馬,如離弦之箭沖擋在前,其餘騎兵見此,壓制住內心的慌亂與衝擊,緊隨其後。
第二縱梯上的宇文晟看到蒲甲狄的騎兵團,也是等候多時,他纖白如玉的手指撫過面具邊緣的鋒利處,緋色唇瓣彎起。
「等候多時了」
正常的笑意弧度逐漸變態、扭曲,深沉。
快抑止不住了,體內的血液就像被污染了一般,渾濁、滾燙、黝黑那被神木夢所壓制住的「鳳凰淚」在血腥、慘烈的場景中被再度催熟,蛻變,冒頭,迫不及待地想要逼瘋他,讓他沉浸在殺戮與癲狂當中去狂歡。
他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時心跳過快,過速的心臟讓他血液流動得也快,全身像要沸騰了一般,既難受又有一種無言以表的莫名亢奮情緒。
「玄甲、青龍軍聽令,隨本帥一道去會一會霜飛關的蒲家軍吧。」
黑騎如同飛馬一般從數米高處飛躍而下,它矯健優美健碩的身姿,起躍落下的弧度,簡直令人目眩神移了。
長披款款而落,精壯的玄金麟鎧覆於腰身,黯淡的光線打射在其身上,兩袖殺氣,朔風寒冷,黑煙淼淼,他如魔神一般立於巍巍繡山紅土之上。
咚咚咚咚——
玄甲軍、青龍軍,兩支截然不同裝備利器的隊伍如期蒞臨在他身後,眾多軍隊邁著矯健步伐,威武而齊整,觀眾們無不驚嘆這雄壯的整齊氣勢。
雄壯的軍樂聲中,士兵們步伐一致,展現出無比的整齊氣勢。
「殺——」
——
兩軍交戰之際,鄭曲尺終於順利爬上了奎山頂尖,此處距離斷頭崖不出百米,只是離鄴軍所在位置是背道而馳的方向,但她站得高,看得遠,正好可以盡覽全局。
只是,她沒想到剛站高高,一抬頭便不經掃過了北邊方向,只見那處濃煙滾滾,一副氣勢浩蕩的趕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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