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玉顏自幼崇拜二哥,從沒見過他人前失態,可今晚卻看到了哥哥在七姜面前的驚慌失措,嚇得她以為要吵起來,可夫妻倆到底有默契,一言不合後,兩口子都不說話了,並沒有當著她的面起爭執。愛字閣 m.aizige.com
這會兒車馬到了家門前,展敬忠親手攙扶妻子下車,大夫人剛落地,那頭七姜也下了車,大步走來福了福身,便說:「父親母親,請早些休息,我先進去了。」
不等夫婦倆開口答應,七姜已轉身離開,自顧自地走遠了。
又見展懷遷和玉顏跟上來,一個沉默不語,一個尷尬為難,大夫人立時明白了什麼。
展敬忠也有所察覺,先不理會孩子們,只管對妻子道:「我餓了,晚宴幾乎沒吃什麼,我們先進去吧。」
大夫人則似不經意地吩咐兒子:「去向你嬸母問安,道賀中秋,我和你父親累了,今晚就不見了。」
展懷遷領命,進門後一家人在岔道分開,玉顏本該回文儀軒,但沒走幾步就折回來,追上了大伯父大伯母。
展敬忠問道:「他們怎麼了?」
玉顏說:「其實我也不清楚,更不該向您二位多嘴,跟來只是想說,請大伯父大伯母給二哥和嫂嫂一些時間,他們一定能好好解決。」
大夫人笑道:「你做的很對,歇著去吧,我和你大伯父會有分寸。」
待玉顏離去,展敬忠皺眉道:「難道霍行深的事,和他們有關。」
大夫人倒是輕鬆自在,提裙緩緩前行,留下一句:「你不是餓了嗎?」
展敬忠便也懶得管孩子,今晚他本是心情極好,還想靜下來和翎兒賞月喝酒,誰知道,大的快好了,小的吵了。
且說展懷遷到秀景苑向嬸母問安後,本該早早回觀瀾閣去,可一路上停了好幾回,福寶跟在身後,實在忍不住問:「哥兒,您怎麼了?」
展懷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但沒道理拿福寶來撒氣,唯有定下心大步前行,很快就進了院門。
見張嬤嬤迎上來,展懷遷問:「少夫人呢?」
嬤嬤一臉擔心地說:「在裡屋,不讓奴婢們進去伺候,回來的時候氣呼呼的,哥兒,出什麼事了?」
展懷遷沒應話,徑直往臥房來,並順手關了門。
屋子裡靜悄悄的,隱約能聽見幾聲釵環叮噹,他繞過屏風,便見七姜正拆髮髻首飾,不想金步搖的流蘇纏在髮絲里,她扯不下來,發了脾氣要拿剪子絞頭髮。
「別著急,我來……」
展懷遷趕緊上前,小心掰開七姜的手,其實纏得不緊,只是七姜看不見才一通亂摸,他幾下就解開了,小心翼翼將金步搖摘下。
七姜沒反抗也沒拒絕,但低垂著眼帘,雙手纏繞起腰間玉佩上的絡子,直將手指纏得發紅髮脹。
「仔細手疼。」展懷遷單膝跪下,又解開了七姜指尖的絲絛,責怪道,「忘了被扎金針的疼了嗎,才養好的手。」
「我自己的手,我……」
「不許說這話,咱們吵架也好,鬧情緒也罷,你可以罵我打我沖我發脾氣,唯獨不許折騰自己。」
展懷遷毫不退讓,但眼底的目光是溫和的,見七姜委屈地撅起嘴,他的心就軟了,揉了揉手指,待想親一口,七姜卻躲開了,弱弱地說:「沒洗手呢,沾得滿是髮油。」
「那日在馬場,我看他為了戒指緊張的模樣,除了對你的非分之想,我實在想不出別的來。」展懷遷道,「我承認我吃醋了,我想著息事寧人,以為他不會來告訴你,我甚至期盼那戒指不是你丟的,可你那麼肯定是你的,連梁嬤嬤都認定,如此再反推到霍行深身上,揣摩他的意圖,還有今晚這事,我就更生氣了。」
七姜拉他起來,幫著解下金鑲玉的腰帶,他們今日赴宴,彼此都是厚重的禮服,到家自然是脫了才自在。
展懷遷由著七姜擺弄自己,一面繼續解釋那件事,再次道歉說:「我不該騙你,不論出於什麼用心,是我先騙了你,我錯。」
七姜抱著禮服往炕邊走,委屈巴巴地說:「你剛剛凶得我心都打哆嗦了,要不是玉顏在,要不是我肚子裡有娃娃,我都要揍你了,你憑什麼凶我,又不是我騙人。」
「姜兒,我錯了。」
「你站著別動,我還沒說完呢。」
展懷遷真沒敢動,七姜放下他的衣衫,自己也將外衣脫下,沉甸甸的綢緞,繡上金銀絲再釘珍珠寶石,一脫下身,連心情都好了,可一想到方才的事,不禁又板起了臉。
「你剛才那麼大聲吼我,是怎麼了,覺著我對霍行深有意思,背叛你了嗎?」
「不是,絕不是。」
「那你吼我?」
「我一時激動,沒能控制住嗓門。」
七姜抱著雙臂,偏偏她個頭矮,哪怕氣勢十足,還要仰視著相公。
其實心裡也並不生氣,就是覺著這樣不好,她是個急脾氣的人,沒想到展懷遷比她還急,方才在車上,一提起霍行深和紅玉髓戒指,這人就急了惱了,不顧妹妹在邊上就翻了臉。
「我也不好,我不該當著玉顏的面,沒頭沒腦地提起霍行深和戒指,怎麼也該忍到家裡來說。」七姜先反省道,「可你更不好,你妹妹在邊上呢,你是不是覺得當著你妹妹吼我,你特別有面子。」
展懷遷使勁晃著腦袋:「我是覺得自己丟人,吃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的醋,是我太沒出息,我才急了。」
七姜心頭一軟,溫和下來:「我明白,我一樣防賊似的防了郡主好一陣呢,你厭惡的事,我也討厭,我不怪你。」
「姜兒……」
「可我懷著孩子呢,你都大聲吼我,展懷遷,你還敢不敢了?」
展懷遷靜靜地看著七姜,心底一片柔軟,他以為今晚必定會大吵一架,結果人家還抽空自我反省了一番,所有人眼裡橫衝直撞的人,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比旁人都冷靜。
「再也不敢,今晚是我失態,不想丟人結果更丟人,玉顏不定怎麼看待我。」
「自家妹妹有什麼好在意的,她只會擔心我們好不好。」
見七姜說話托著腰,必定是累了,展懷遷忙攙扶她到炕邊,七姜順勢也拉他坐下,在相公懷裡找到了最舒適的位置。
「霍行深也挺慘的,今晚這事兒且得鬧呢,我猜他一定不至於輕薄了誰,可……」七姜沉沉一嘆,「可是貴妃娘娘要他輕薄別人,他就只能輕薄了。」
「若這就是太子妃說的不愉快,太子妃不會無緣無故坑害霍行深,那就是貴妃的授意。」
「娘娘圖什麼?」
「看樣子,貴妃並不想讓禮親王府得到這個女婿。」
七姜不禁坐起來,好奇地問:「不是說,做皇家女婿,就毀了前程,郡主因此才放棄了你,還有哥哥那會兒不惜親自去求皇上,怎麼到了霍行深這兒,反而被貴妃娘娘忌憚了?」
展懷遷道:「貴妃娘娘忌憚的,不是霍行深本人,是他父親和背後的勢力,而娘娘要保護的人,無非就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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