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嵐嵐爭口氣,爭取跟陸斬弄個孩子出來
青陽樓乃整座皇城最高的建築,站在最頂層能俯瞰皇城盛景,往日除了鎮妖司的人,外人很少涉足。
元空戰戰兢兢進來,心底愈發忐忑。
青陽樓每層都擺放著大司主的戰利品,這些戰利品並非普通妖獸骸骨,皆是其他修者退避三舍的大型妖獸。
其中甚至包括上古凶獸朱厭。
朱厭凶名,傳遍各地。
據說五百年前,朱厭在北部地區作亂,凶名遠播,後被大司主降伏。
此時朱厭已經身亡,但肉身未曾腐爛,依稀可見屍身坑坑窪窪的傷口,那張臉表情非常驚恐,可見在臨死前經受過慘烈毆打。
怪不得自己長老被揍成那樣,連上古凶獸都不是大司主的對手,更何況是長老!
就算是關鍵時候悟出金鐘罩也沒用啊!
人家破朱厭防破的都輕輕鬆鬆,更何況是金鐘罩的防?
長老也是的,難道沒聽說過大司主凶名嗎?普通人不知道就算了,那是因為普通人換代快,一茬一茬的,修者誰不知道啊?
「」元空也知道靠直覺站不住腳,他尷尬道:「雖然是靠直覺,但妙音葫蘆無法使用,說明陸道友氣機消失。若不是進入秘境,便是被人強行屏蔽,不管哪條都不對勁…當然,陸道友倒是還好,關鍵是楚小姐也跟著…」
「嗯?」大司主皺起眉頭。
元空低著頭,佛修是無須行俗禮的,見人只需豎起手掌行佛禮,他儘量保持鎮定,規規矩矩行了佛禮。
總歸這件事已經稟報鎮妖司,就無須他再操心。
七樓掛著幕簾,遮住裡面風景,但依稀可見幕簾後坐著位女子。
元空雖身材五大三粗,此時卻不敢有半分張狂,他道:「惠空長老身體還行…」
長老乃是超脫世外的佛道高人,不是讓你用來練手的沙包
「護靈寶玉一切正常,說明嵐嵐一切正常…」
您這麼說話真的禮貌嗎?
揮退元空後,大司主第一時間感知了護靈寶玉氣息。
元空覺得這話失之偏頗,可他不敢吱聲…總歸能做的都做了,陸道友伱就自求多福吧。」
「聽說禪意門的禿」大司主聲音一頓,話鋒一轉:「禪意門的徒子徒孫要見我?你們惠空長老身體還好嗎?」
元空深吸一口氣:「大司主,貧僧以為,還是陸楚二位道友的事情更重要。」
「等會兒。」大司主攔住元空的話:「你說你是靠直覺判斷的?」
元空:「」
元空心底替長老感到悲傷,卻無能為力,忙地轉移話題:「貧僧前來有要事稟報,我懷疑陸楚兩位道友出事了。」
「你是我頭次碰到擁有第六感的佛修,佛修淺薄,無法將第六感發揮到極致,你不如立刻退出佛門,去修道吧,總好過修得一身金鐘罩,然後做沙包來得好。」
元空忙地將自己猜測說出,又補充道:「大周秘境頗多,危險的秘境比比皆是,而火雲山本就是危險之地,他們二人若真的身陷其中,只怕情況不妙,」
看來大司主很記仇啊!
元空心底有些發苦,只得跟著陳北放離開。
「」元空算是聽明白了,大司主不是看他天賦異稟想吸納他,純粹是不喜歡佛門,在這裡拐著彎罵佛修淺薄,順便說他心思娘娘腔。
元空:「」
「哦…看來該去找他喝喝茶了,聽說他金鐘罩已經練到化境…」大司主輕聲自語。
元空心知肚明,大司主雖然不太禮貌,可事關她唯一親傳弟子,她肯定心中有數,只是不喜歡他們禪意門,這才如此態度。
這樣的人,長老居然還想度化點撥,這不是自己找揍嗎。
長老心裡也沒點數…元空越想越覺得長老做事不考慮後果,甚至牽連到了後輩,令禪意門弟子皆不敢靠近鎮妖司。
大司主道:「不必解釋,陸斬乃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他跟嵐嵐一樣重要,鎮妖司不會捨棄他。我只是覺得你修佛虧了。」
——
「卑職見過大司主。」陳北放進去後,便忙得行禮。
只不過對於大司主的話,元空有些不敢苟同。
就聽大司主繼續說道:「早年我在外遊歷時,每每碰到不好的事情,我總會有種直覺,於是我將這種直覺稱作第六感。」
雖看不清女子相貌,可女子的氣勢卻無法阻擋,給元空的感覺,就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令他有些膽寒。
元空心情愈發複雜,忐忑之下,終於來到了青陽樓七樓,見到了凶名遠播的大司主。
「啊?」這回輪到元空驚訝了。
陳北放心底一驚,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假髮…還好。
「後來經過我的調查研究,發現擁有第六感的多為女子,她們會將第六感用於捉姦等事情上。」
自成名起,越級戰鬥便是家常便飯之事,並且行事風格天馬行空,做事兇殘。
雖說大司主遲遲沒有突破造化境巔峰,可她的戰力卻要比一般的巔峰強很多。
「這件事你不必擔心,我的徒弟我清楚,行事跟我一般穩重靠譜,不會出事的。」大司主擺了擺手:「沒其他的事情就退下吧,我看到禿頭就有些手癢。」
怎麼個意思,難不成大司主看他天賦異稟,骨骼精奇,準備吸入鎮妖司?
元空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萬種可能。
大司主說楚晚棠行事風格跟自己一樣穩重靠譜
惠空長老便是在挨打中悟出金鐘罩的人。
護靈寶玉便是楚晚棠那塊能壓制本性的法寶,楚晚棠只以為那是塊轉變性格的神奇法寶,卻不知道護靈寶玉真正的用處。
護靈寶玉乃上古孕育出的寶玉之靈,經過大司主跟秦家聯手,將其煉化成那塊玉佩。
若是楚晚棠跟陸斬碰到無法破解的生命危險,這塊寶玉會瞬間啟動,保護兩人離開。
只要不是第六境神念境親臨,無人能打碎護靈寶玉。
這也是就算楚晚棠不帶護道者,大家也不擔心的真正原因。
只是
大司主悠悠地嘆了口氣。
「公主,既然大小姐沒事,您為何嘆氣?」明玉姑姑有些不解。
大司主站起身,若有所思道:「明玉啊,你應該感覺到了,嵐嵐對陸斬很不同,只是她自己沒察覺到」
明玉姑姑笑著道:「奴婢當然察覺到了,小姐尚且年幼,情竅未開,等再過兩年,她會明白自己感情的。」
「所以問題來了」大司主挑眉:「陸斬乃是花叢老手,此時兩人孤男寡女進入秘境,我擔心陸斬那小子花言巧語哄騙嵐嵐…」
明玉姑姑搖頭:「奴婢覺得陸大人不是那種人。」
「這可不好說。」大司主來回踱步:「別去一趟秘境,連孩子都整出來了…不過這也是好事,我正閒著沒事,有個孩子帶著玩玩也挺好…」
明玉姑姑:「?」
自家主子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餘了啊?
八字沒一撇呢,甚至還想到了孩子?
人家師傅都恨不得徒弟天天閉關苦修,只有自家主子,生怕楚小姐修煉辛苦,甚至還操心徒弟的終身大事。
不過明玉知道自家主子想一出是一出,向來不按照套路出牌,眼下略微驚訝後,她很快便恢復平靜。
「報,門外有位自稱秀音坊姜凝霜的人,騎著龍馬求見大司主,說有萬分緊急之事。」青陽樓女官聲音自外面傳來。
大司主停下腳步,她看著花盆裡盛放的芍藥:「咦,今天倒是熱鬧…走了禪意門,又來了姜凝霜」
「對方騎著龍馬,或許跟大小姐有關。」明玉姑姑低聲道。
大司主掐斷芍藥花莖,拿在手中把玩:「讓她進來,我跟她們的坊主公孫玄音也是舊交,想當初鹿雲書院那老東西追公孫玄音時候,我還幫著出過招呢。」
「是啊…您讓院長夜半去人房間,說是姑娘在半夜才會降下心防,恰好碰到玄音洗澡,院長被打得屁滾尿流…」明玉姑姑幽幽道。
大司主擺擺手:「這都是院長自己的問題,我讓他去談心,又沒讓他去當流氓,跟我沒關係,把秀音坊的小丫頭喊進來。」
大司主重新正襟危坐,心底盤算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先是禪意門後是姜凝霜,不論哪個都跟陸觀棋有關…禪意門的禿驢就算了,秀音坊的可是勁敵…
大司主不由開始擔心自家徒弟的情場。
開竅晚就算了,偏偏還這麼多情敵。
如果不是這種事情不能代替,她恨不得幫嵐嵐搞一搞。
思緒間,一陣香風從外面而來。
「秀音坊姜凝霜,見過魏前輩。」
仙門喜歡論資排輩,走遍天下皆是如此,碰到同輩便喊聲師姐|師兄等等,碰到老一輩便喊前輩,再親切點便喊師叔等等。
姜凝霜並未行朝廷拜禮,而是以江湖禮抱拳彎腰。
大司主低頭看了眼站在堂下的姑娘,姑娘紅衣似火衣衫翩躚,腰肢盈盈碩果纍纍。
難怪征服了陸斬…大司主微微挑眉:「你不必多禮,我跟你們坊主乃是故交,你此行何事。」
姜凝霜馬不停蹄趕到汴京,便是為了搬救兵,眼下一股腦兒將來龍去脈說出。
「什麼?」大司主聽完,憤怒不已:「你說嵐嵐進入火雲山後,這愚蠢的坐騎竟然不知報信?火雲山出現異動,竟然是黑水宗的那群混賬所為?」
「是…」姜凝霜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
誒…
魏晉瑤前輩的重點是不是搞錯了啊?
罪魁禍首固然該死,可現在最重要的明明是陸觀棋跟楚晚棠的安危。
大司主站起身:「把那頭孽畜給我牽進來!」
「魏前輩,現在陸觀棋跟楚晚棠尚在火雲山中,不管是不是進了秘境,總是要去看看的,萬一」
姜凝霜忍不住提醒。
在來的路上,她嘗試過追蹤陸斬,以此判斷陸斬安危,便發現陸斬跟楚晚棠的氣機已斷。
要麼是死了,要麼是進了秘境,氣機被屏蔽。
姜凝霜原本擔憂無比,可見到大司主後,便傾向於第二種。
若是楚晚棠死了,大司主必然能感知到…現在對方不著急,說明楚晚棠沒事…那大概率是進了秘境。
可就算是進了秘境,也得瞧瞧去啊!
火雲山那麼危險,將秘境入口布置在那種地方,可想而知秘境非同一般。
「你不必著急,火雲山周圍有古禁制,五百年內都不會噴發。陸斬跟聽嵐進入秘境也是歷練,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懲罰這些罪魁禍首跟無用的坐騎,你別想著到處搬救兵。」
大司主看出姜凝霜想法,立刻開口將對方穩住。
徒弟跟心上人好不容易有個單獨下副本的機會,可不能被姜凝霜給破壞了。
希望嵐嵐不爭饅頭爭口氣。
「這」姜凝霜欲言又止,覺得大司主真的心大,早知如此她應該去秦家搬救兵。
大司主笑著道:「你別急,不是還有黑水宗的混賬嗎?交給鎮妖司審一圈,說不準就能給出準確消息,比我們自己去找好多了…」
「也對。」姜凝霜略微思索,將裝穿山甲的伏妖袋給明玉姑姑。
雖說知道陸斬在火山口消失,可火山口太大了,秘境入口多藏在細微處,就算搬救兵去尋找,找入口也需要時間。
如果黑水宗的能交代點有用消息,確實能提高效率…
「請靜候佳音。」明玉姑姑微微一笑,帶著伏妖袋前往刑獄方向。
大司主笑容更燦爛了:「這才對嘛,咱們先把那頭蠢驢收拾了。」
話音落地,龍馬從外面蹦躂著過來。
「咴?」龍馬瞅著高坐蓮花台的大司主,有些沒底氣。
大司主溫和地笑著:「小驢呀,你看看皇宮在哪個方向?」
龍馬眨了眨眼,默默地朝著皇宮方向看去,還未等它搞明白大司主此舉何意,便覺一股巨力從屁股傳來。
「嗷━Σ(Д|||)━!!」
龍馬大叫一聲,便發現自己騰空而起,如一顆流星般,朝著皇宮後馬廄方向砸去。
它被一腳踹飛了!
大司主踹飛了龍馬,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笑眯眯道:「坐坐坐,說起來…很久沒見公孫玄音了,你跟我聊聊她的事情,她還好嗎?」
「嗯…坊主挺好的…」姜凝霜被迫坐在椅子上,總覺得事情哪裡有點不對勁。
堂堂魏晉瑤魏前輩,當今大司主…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居然跟她一個晚輩熱情閒聊。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啊…姜姜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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