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為佞臣 【一百七十七】知曉身世

    聽她這麼問,沐雲面露詫異道:&sp;「約莫兩個月以前的事情我以為你曉得呢?沒想到你並不知情?」

    

    「他去做什麼了?你可知道?」江呈佳接著問道。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沐雲答道:「拂風說他是去北地處理董道夫遺留下來的文卷案書去了。他說,燭影是奉了阿軼的命令去的。我以為這原本就是阿軼和你商量好的,便沒有多問。」

    

    「什麼商量好的?」江呈佳側過身,面向沐雲,睜開一雙失神無光的眸子,皺緊了眉頭說道:「我根本全然不知此事。恐怕兄長也不一定曉得」

    

    沐雲神色古怪道:「你的意思是說,燭影很有可能瞞住了你與阿軼,私自去了北地?」

    

    江呈佳點頭:「我猜,應該是這樣。具體如何,你傍晚旁敲側擊的問問兄長,便可得知了。」

    

    「何不直接把燭影叫來問一問?」沐雲覺得她的想法有些曲折,不如當面詢問簡單明了,便提出建議來。

    

    「你在人間呆了這麼久,也與水閣的人朝夕相處了這麼久,難道看不出燭影的性子?他一向沉默寡言,性子冷淡,也最能藏得住事情。若是就這樣直面問詢,他肯定不會說半個字。」

    

    燭影算是她一手培養的人,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江呈佳心裡十分清楚。

    

    沐雲微微頷首,喃喃自語道:「說的也是。燭影就是個悶葫蘆,心裡有什麼事,從來不同旁人講」

    

    「那不如我們將拂風喚來?還有鐵衣這兩人平日裡與燭影走得最近,或許知道些什麼。」

    

    她轉了轉眸子,細細思量後,再次提議道。

    

    不知怎得,江呈佳心中總有些隱隱不安,聽著沐雲的話,露出遲疑之色,隨即搖搖頭道:「不可,燭影心思最是細膩。若他曉得拂風和鐵衣被我們叫去問過話,定然會起疑。到時,我們要查他近日的異常,便會難上加難。」

    

    沐雲逐漸焦躁,有些煩惱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去問一問阿軼,便能將此事查明白了?你方才不是說了麼?阿軼,也未必知曉燭影私自前往北地的事情。既如此我們即使從他那裡得知了他並未命令燭影前往北地的消息,也查不到什麼啊」

    

    沐雲快言快語,脾氣也有些浮了上來。江呈佳笑她道:「當然不能靠兄長。鄧氏獲罪下獄的風波才起,前朝後宮、世家貴族,每雙眼睛都在盯著東府司、盯著兄長,等著尋出些錯誤,陷害污衊兄長與水閣以保他們的平安。若我連這點小事都要依靠兄長那豈不是白坐了水閣閣主之位,一點用處也沒有?」

    

    「那你是什麼意思?」

    

    江呈佳答道:「燭影若是私自前往北地,總能在尚武行里留下些痕跡。你莫忘記了,自我去了趟廣信,便將宋陽提拔成了尚武行副舵主。我們不找燭影,找他。」

    

    「找他作甚?」沐雲實在不解她是何意,心裡胡亂猜測一番,低下頭盯著她黯淡無光的眸子,問道:「你是想通過他,詢問燭影的動向?可他與燭影共事的時日不到半年即便他是你親自提拔的人,想必燭影也不會輕易相信,必然對他防之又防,怎會讓他察覺異樣?還不如將拂風叫過來詢問或許能探知些什麼。」

    

    江呈佳哭笑不得道:「阿依你又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讓他來,不是為了詢問燭影之事的。宋陽雖然成了尚武行的副舵主,但仍時常跟在我身側,並不是日日都與燭影在一起的,他自然不曉得燭影的行蹤。我讓他來,只不過是為了調查這幾月以來,尚武行經手的文書與存卷。

    

    燭影忽然私自前往北地,歸來後又心事忡忡,必然是由原因的。他平日裡,能接觸到的案卷文書,便是尚武行的存檔。他必然是看到了什麼,才會突然啟程前往北地我是想,先查出他前往北地的緣由抓住了事情的根源,才能找准方向。」

    

    江呈佳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沐雲這才反應過來,她站在女郎身後,靜靜看著,忽而意識到了什麼,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麼?才會想著去查尚武行的文卷?」

    

    江呈佳唇角的笑意微微一頓,漸漸散去。

    

    沐雲見狀,繼續問道:「你心裡果然有了些猜測?是什麼?為何不同我說一說?」

    

    江呈佳轉過頭,長嘆一聲,面對寂靜的院子,光澤灰暗的眸子裡浮出一絲哀傷,無奈道:「他忽然前往北地恐怕是對自己的身世起了疑慮。」

    

    沐雲心中一驚:「你是說」

    

    江呈佳背對著她,悄悄點了點頭,默認了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沐雲立即反駁道:「可是北地除了趙拂,並無旁人。他去那裡,能查到什麼?趙拂對當年之事完全不知啊」

    

    「趙拂確實不曉得當年事。可他心裡卻清楚,燭影並非趙氏子孫。倘若,燭影在前往北地確認此事之前,便已經知曉了什麼事情便不妙了。」

    

    沐雲聽之,心中也起了一絲駭然,隨即說道:「好,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我立即讓人將宋陽喚來我們一起查閱這幾個月里尚武行的宗卷。」

    

    江呈佳輕輕點頭,伸出手來輕輕覆在沐雲的手背上,小聲道:「好。我就在院子中等你。」

    

    沐雲應聲,將她從鞦韆上扶起,坐到一旁的椅榻上,為她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被褥,將她的一切都安頓好後,才轉步離開。

    

    江呈佳豎起耳朵,聆聽著她的腳步聲,慢慢收回了神,雙手放在褥子裡,逐漸握成了拳頭。

    

    不知過了多久,屋瓦上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摩擦聲。

    

    女郎坐在院子裡,並未聽見這動靜。她閉緊雙眼,淺眠著,照壁處吹來一陣微涼的風,令她瑟瑟一抖,半夢半醒的睜開了眼。她正想從椅榻上起身,便隱隱的覺察到身後似乎有人正在悄悄靠近,於是攏著眉尖,柔聲喚道:「水河?紅茶?我睡了多久?」

    

    只是,她這聲話音落下,卻並沒有人回應她。

    

    江呈佳覺得奇怪,便扶著椅榻稍稍側過身,想細聽身後的動靜,卻逐漸察覺了那腳步的異常。她身後的人,刻意邁著極淺的步子,仿佛不願她發現。她立即警惕起來,手裡攥著被褥,雙腳離開椅榻下擺著的小馬扎,腳趾緊緊抓地,目光也沉了下來。她急促的喚了幾聲:「水河?紅茶?」

    

    周圍,仍然沒有任何應答。

    

    江呈佳低著眸,繃直身體,隨時準備戰鬥。她淺聲問道:「來者何人?你將我的侍婢怎麼樣了?」

    

    她心口砰砰直跳,手指攥成了青色。來人卻依然沒有任何回聲,只是腳下步伐仍舊繼續前進著。

    

    慢慢的,江呈佳從那細小微弱的聲音中聽出了些熟悉之感。

    

    她心跳漏了一拍,眸色微涼,有些猶豫又有些害怕的問道:「燭影?」

    

    那人終於,在她身後止住了腳步,停在了椅榻的側邊。他還是沒有應答,但江呈佳卻已幾乎確定,來人正是燭影。

    

    院子裡沉寂了許久,吹過一陣寒涼之風,卷得滿地落葉沙沙作響。女郎坐在椅榻上僵持著,挺直身體,但始終沒有轉過頭去。身後那人,終於開口喚道:「閣主。」

    

    聽見這熟悉至極的聲音,江呈佳懸著的一口氣,終於沉了下來。她忍著滿肚子的疑惑,強裝鎮定道:「你這是怎麼了?來也不通報一聲?竟就這麼翻牆入了院子?」

    

    「閣主贖罪屬下魯莽了。」燭影沉聲說道。

    

    江呈佳心中忐忑,不知他此刻突然闖入碧棠齋的原因是什麼,剛松下的氣息,又再次提了起來。

    

    她重新坐回了椅榻上,低聲道:「這個時候來我的院子可是有什麼要緊事稟報?」

    

    燭影悶悶道:「回稟閣主,尚武行一切正常,並無異常之事。」

    

    「那你這樣前來是為了?」江呈佳越聽越覺得慌張,愈發的焦躁起來。

    

    果然,下一刻,燭影壓低聲音問道:「屬下前來是為了手中的一塊翡翠冷玉。」

    

    江呈佳心裡咯噔一下,腦門一涼,神情自然而然的黑沉了下來。他果然是知曉了什麼。

    

    燭影接著說道:「屬下到近日才知屬下自小一直佩戴的這枚冷玉,還有一個別稱——喚作崔玉,乃是曾經在大魏輝煌一時的世族——盧氏的傳家之物。」

    

    聽他說到這裡,江呈佳狠狠的皺起了眉頭,倒吸了一口冷氣,屏息閉目,默默不語。

    

    燭影聲音逐漸顫抖:「閣主您從前問過屬下,身上為何會有這塊翡翠冷玉?這說明,您當時是知曉這塊冷玉的來歷的是不是?我身上,為何會有盧氏的傳家之寶?閣主您可知曉緣由?」

    

    江呈佳心慌意亂,已不知該如何作答,只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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