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軼笑道「我還沒去呢你就這麼不看好我,這麼不願我去嘛?」
沐雲看了他一眼道「我的確不願意你去,可眼下這形勢我也不能阻止你去,如今只能盼著你安全歸來。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江呈軼要做什麼事,只要有他的道理,沐雲便不會阻止,她能做的只有支持他、相信他、默默陪伴他、替他處理一些瑣碎的小事。
而正是沐雲這份從未宣之於口的心意才會令江呈軼對她愈發動容與喜歡。
「你放心,有什麼事兒,我會第一時間想著你,絕不會讓自己受傷。我還欠你一場婚禮,等這件事了結之後,我便回京城來正正經經迎你入門。」
江呈軼鄭重其辭地說道,面上別提有多嚴肅。
沐雲端著熱好的菜,扭頭瞥他一眼,見他如此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剜了他一眼道:「別的不說,阿軼,有時候你的廢話真是一大堆。在凡間迎我入門又有何用?再說了婚禮什麼的不重要,我要的是你宣告八荒六道,我是你的妻子,別再讓六界中那些你的紅顏知己找上門來就行。」
江呈軼撇撇嘴,心中腹誹道這丫頭忒不解風情。
「你要的飯菜好啦,快去吃點吧!吃完好同我說一說,這兩天臨賀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趕路住在零陵的客棧,聽見貴陽那邊傳來消息說,臨賀被烏滸人占領?
我趕回來之前本來想和阿蘿見一面,可你催得急,我就連招呼都沒同她打一聲便回來了。現在臨賀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卻跑了。改明兒她又要說我重色輕友,到時候就全怪你。」沐雲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江呈軼嘆道「只怕你想見這丫頭,這丫頭還不一定想見你。唉,這事說來話長,隨我去書房吧。前廳風太大,再坐一會兒,怕是要著涼了。」
沐雲點點頭,將膳食與米飯裝了盒,拎著食盒,同江呈軼一到出了東院。
兩人繞了幾個迴廊,便走到了書房前,江呈軼細心的替她拎過了食盒,推開門,讓她先入了屋。
「這天氣開始轉涼了,也不知阿蘿的病怎麼樣?我是真擔心啊!你若是不催,我就不回來了,阿蘿一個人在那邊我真不放心。」沐雲一個勁的叨叨,順帶著又剜了他一眼。
江呈軼只覺啼笑皆非,為她解了肩上的披風,又擺了案幾,將食盒裡的膳食都取出來,替她先盛了飯,溫柔道「你也忙碌了一下午,先吃點,我慢慢跟你說。」
沐雲曉得她若是不乖乖吃飯,眼前這人怕是一個字也不會跟她講,無奈之餘,她只好拿起筷子扒拉著碗飯,吃了起來。
江呈軼笑眯眯地看著她吃飯的模樣,停頓片刻,自己也盛起飯來,邊吃邊問道「你在未接到我的信前,阿蘿是不是讓拂風安排了鐵衣去了趟指揮府?」
沐雲眨了眨眼睛,點點頭道「的確是,那幾日覆泱不在府內,想必阿蘿是去找他了。」
「阿蘿確實是去找覆泱了,可中間出了些問題,阿蘿受傷了。」江呈軼嘆息道。
「什麼!阿蘿受傷了,她又受傷了?」沐雲有些惱怒道,「是不是又是覆泱讓她受傷的?」
江呈軼見她有些激動,急忙安撫道「你別急,聽我慢慢說。」
他將事情原委完完整整地同沐雲講了一遍。又將寧南憂的計劃說了一遍。話說完後,便覺口中乾渴,倒了杯茶喝。
沐雲放下碗筷,愁眉苦臉道「照你這麼說,覆泱根本沒有對顧安與蔣公的關內侯府動手?甚至孟災占領臨賀都是假象?但是,阿蘿卻信了這些假象?」
江呈軼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畢竟覆泱掛在城門前的那具屍體身形樣貌都與顧安別無一二。」
沐雲唉聲嘆氣道「你說這兩人也忒能折騰了,明明是誤會,可是卻一個不願意相信,一個不願意解釋,真是沒救了。」
江呈軼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我二人當年爭吵時,不也是一個不願意聽,一個不願意解釋麼?」
沐雲聽這話倒是一愣,撐著頭想了半天道「你說得有些道理。這感情的事,別人還真的摻和不了,得讓他們自己解決。」
她扭過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眼瞅著天都黑成一片,壓壓一片烏雲在頂頭罩著,看著別提有多壓抑。她心底便有些煩悶道「這時辰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我就先走了。」
江呈軼見她要走,便急忙攔住道「你怎麼就要走了?」
沐雲回過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這麼晚了,難不成我還陪你在這裡批寫審閱這些卷宗啊?我可沒那個閒工夫。我為了趕路,兩夜沒睡好了。」
江呈軼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心底的那點小九九便更加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了,扭捏了半天,愣是抓著她的袖子不肯放。
直到沐雲惱了,他才從口中蹦出幾個字道「去我房睡吧?」
沐雲上下掃視他一眼,然後無情的甩開了他的手道「江夢直,你可真會做白日夢呀?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雖然你我在月老那裡牽了紅線,也寫了婚書,是正經夫妻了。可你欠我一個公道,之前洞房花燭前,你逃走了,現在你不八抬大轎娶我入門,休想我和你睡一間房。」
江呈軼發懵道「你剛剛不是說婚禮什麼的不重要麼?」
沐雲一時尷尬起來,縮了縮腦袋,水靈的眼瞳在眼眶裡一轉,強詞奪理道「小姑娘的話你也信?是不是傻?」
這話剛說完,她便揮了揮衣袖,大搖大擺地從他的院子裡走了出去。
江呈軼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門前,有些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摸了摸下巴,無奈地搖了搖頭。
沐雲說的那句話叫什麼來著?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現在覺得並不盡然,應該改成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垂頭喪氣的關上書房的門,收拾了碗筷,又自己打水燒水梳洗了一番,便躺在裡頭窄小的榻上仰望屋樑柱。滿腦子全是沐雲的小身板。
想想今夜那麼好的機會,他卻沒撈到一點油水,令他不由罵自己不中用。
這兩日他的確也累得很,沒過一會兒,便困意上頭睡了過去。
沐雲歸來,江宅卻不像她往日在宅中一般,難得獲得了一夜寧靜,本來江府的下人們都心驚膽戰的猜測著他們的女君大人今夜又會鬧出什麼大動靜來?人定時,這座宅邸靜悄悄的只剩下昆蟲吱呀呀的叫喚聲,主屋那邊也不同往日一般燈火通明,今夜主公似乎很早便睡了。下人們便更加覺得可怕。但偏偏,這一夜就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翌日,一清早,薛青便來敲了敲房門。
睡夢中的江呈軼一下驚醒,睜眼望了望窗外,發現才不過卯時三刻,於是打著哈氣隔著門向薛青問道「這麼早來喚我作甚?」
他說著話,隱隱察覺到自己的嘴唇相比往日來講,變得有些沉重,竟讓他覺得有些難以開口說話。
江呈軼下意識的摸了摸,又覺得沒什麼異常,正好聽見薛青站在門外問道「公子莫不是忘記了今日要上早朝?」
他坐在床上,睡得有些昏沉,腦子也有些不清楚,聽到薛青這樣提醒,拍了拍腦門道「還真的把這事忘了。你進來吧。」
薛青得了令,手中端著水盆,拿著毛巾,招呼著兩個婢子便推門走了進去。
誰知抬頭瞧見江呈軼的第一眼,便嚇得把手中的水盆扔了出去。熱水撒了一地。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江呈軼一臉莫名其妙的抬頭朝他望去,皺皺眉道「什麼怎麼了?」
「您的嘴唇是是被豬啃過了嗎?」薛青憋著笑,目光緊緊盯著江呈軼的嘴唇看,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江呈軼眉眼一怔,佯裝惱怒道「你瞎說什麼?」
眼瞧著薛青身後的那兩個婢子也開始笑了起來,江呈軼才覺得有些不對,於是急忙搶過婢子手中的銅鏡對著自己的嘴唇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眼看過去,當真把他嚇得不輕。
這妥妥的一張香腸嘴長在他的臉上,腫脹的仿佛能掛上一個菜籃子,別提多壯觀可怕了。
江呈軼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我的爹娘啊??」
薛青憋著笑,實在忍不住補了一刀道「公子的嘴難道是被誰的爹娘毒打了一頓?」
江呈軼回過頭給了他一記白眼,然後有些憤憤地朝他身後的兩個婢子道「把女君請來!」
那兩個婢子早就忍不住笑了,相視一眼,朝江呈軼揖了揖禮,奔出屋門的那一刻便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江呈軼氣急敗壞的對著銅鏡,不斷照著自己的香腸嘴,只覺得欲哭無淚。
薛青撲哧一聲笑出聲。
江呈軼立馬抬頭給了他一拳威脅道「你要是再笑,便滾回會稽,到戒律宮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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