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為佞臣 【二】回府避見

    幾鞭戒尺下去,寧南憂支撐不住,猛地跌了下去,摔在了地上。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寧錚打紅了眼,使勁兒往他身上抽,逼問著說道:「到底是誰!哪個賤貨同你說的這些?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堂內的動靜越鬧越大,守在庭前的呂尋聽著聲音不對,立即轉身朝廳堂上奔過去,才踏入其中,便瞧見寧南憂倒在地上,地上已碾出了一團一團的血跡,看著十分駭人。

    呂尋當即撲過去,擋在寧南憂身前,替他扛下了兩鞭戒尺,攔著寧錚說道:「代王!代王!不能再打了!再打定要出人命的!殿下他身上還有傷,不可如此責打啊!代王!殿下再如何,也是您的孩子您就不能疼一疼他麼!代王!」

    寧錚氣得頭腦發暈,眼見呂尋出來阻止,這才順勢停下,可卻仍然盛怒不已。他用戒尺指著地上一動不動躺著的男郎說道:「逆子實在是逆子!寡人還聽范離說,你曾調查過鄧國忠?還曾偷偷入了牢獄去見他?有沒有這回事?」

    呂尋跪在寧南憂身邊,聞見他身上濃郁的血腥氣,眼眶便一陣發澀,聽著寧錚這樣問,他低著頭在一旁默默的不吭聲。

    寧南憂已被寧錚打得奄奄一息,此刻早沒了力氣回話,只是心裡一沉,沒料到事情竟這麼快便被范離查了出來。他躺在地上,閉著嘴沒有說話。

    寧錚見他這副冷冷的模樣,便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連聲罵道:「好、好!很好!不肯說是吧?那麼呂尋!你且來說一說!你的主子,私下裡到底有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呂尋被點名,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攔在寧南憂身前,對著寧錚投過來的目光使勁的搖了搖頭道:「殿下並沒有私下會見鄧國忠屬下所言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寧錚冷笑一聲道,「你也學會你主子這一套話術了?說不說實話?!」

    呂尋斬釘截鐵的說道:「屬下沒有半個字欺瞞。」

    寧錚猙獰一笑道:「果是你主子的好奴?膽敢如此糊弄寡人?」

    說罷他揚起手中的戒尺,順勢朝呂尋身上抽去。呂尋狠狠的挨上了兩記,忍著那痛意不挪一步,繼續擋在寧南憂面前道:「屬下!屬下不敢糊弄代王!」

    寧錚繼續不管不顧的在他身上抽打,惱怒道:「還嘴硬!」

    寧南憂無力的抬起眸子看去,眼見呂尋替自己受著罪責,便掙扎著坐了起來,用力推開呂尋。寧錚落下的戒尺便再次打到了他的身上。

    寧南憂被打得快要失去知覺,迷迷糊糊間聽見寧錚衝著他吼了一聲道:「說!你是不是還在調查當年常猛軍一案?」

    他聞聽此句,未能有力氣回答,便徹底暈了過去。等到再醒來時,他已被人抬到了當年他在淮王府曾居住過的院子。天色漸漸昏暗,眼看著就要入夜,他從床榻上掙扎了一下想要坐起來,卻覺得背後生痛難忍,根本爬不起來。

    呂尋端著銅盆出現在珠簾內,瞧見寧南憂甦醒了過來,欣喜萬分的放下手中之物,奔過去道:「主公?您醒了!」

    寧南憂伸出手,示意他撫自己起來,隨即啞著聲音詢問道:「什麼時辰了?」

    呂尋答道:「已快過酉時了」

    寧南憂一驚,立即道:「快!快些將我的衣服拿過來。今日已同王妃說好,我要歸府,不可再耽擱了。」

    呂尋急忙將他按住道:「主公!你一身的傷怎麼回去?到時定會招惹女君傷心」

    寧南憂喘了一口氣:「不打緊,你且照我說的辦。」

    呂尋眼瞧著勸不住他,便只好答應了下來,匆匆忙忙從一旁的衣屏上取來衣裳,遞給了寧南憂。

    「王府里,針對過王妃的人,你可都有查清楚?」

    寧南憂一邊穿著衣裳,一邊低聲詢問著,扶著床框緩緩的站起身來。

    呂尋答道:「屬下已經查清楚了,列了個名單您要看一看麼?」

    寧南憂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不必給我看,直接悄悄處置了便是。」

    呂尋愣道:「主公的意思是」

    寧南憂定神一斂眸光,露出森森寒氣,一字字答道:「全滅不留,拖去亂葬崗餵狗。」

    呂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眼中透出一絲遲疑,小心翼翼問道:「那黛卿怎麼處置?」


    「黛卿?」

    寧南憂低著頭回想了一番,卻記不得這人到底是誰,於是便不耐煩的說道:「同其他人一樣。」

    呂尋撓了撓頭,仍是一臉猶豫:「若真要這樣只怕華歲華七兩個小丫頭要難過好一陣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寧南憂才反應過來,扭頭看向他道:「你說的是華歲華七兩個丫頭認得那個姐姐?」

    呂尋連連頷首道:「正是此人。」

    寧南憂微微沉默了片刻,問道:「此次為難王妃的人里,我記得有一個薛夫人身邊的掌事婢女,可否就是她?」

    「正是。也是她帶頭與王妃作對,聽說這女子還將王妃囚禁在了竹林後面的破舊小屋中險些使得王妃命喪淮王府。」

    寧南憂沉吟一番:「那便將她留著,讓我親自處置吧。」

    明明只是清淡平靜之語,呂尋卻覺得比方才那句「全滅不留」還要冷上三分。

    主僕二人匆匆起身,便步履蹣跚的朝屋房外行去。

    彼時彼刻,睿王府中,江呈佳坐在院子中又等了大半日的光景,等到入了夜,也沒見到寧南憂歸來,滿心的歡喜變成滿心的失望,在千珊的催促下,疲乏至極的回到了主屋。

    天氣太寒,她先是在府前等了許久,後又坐在院子裡呆了一下午,眼下已是渾身冰冷,哆嗦著打噴嚏。

    千珊急急忙忙端來一碗參湯餵她服下,隨後柔聲勸她道:「眼看著姑爺今夜是不會回來了。姑娘不如先睡下?您今日受了寒,若不好好休息恐怕會牽扯舊疾。」

    江呈佳攏著長披風,圍在炭盆旁烤火,鼻子凍得通紅,面色慘白無血色。她搓著雙手,斯哈著熱氣道:「再等等吧,昭遠定是有事耽擱了」

    千珊著急道:「姑娘,你又不聽話。」

    她瞪著江呈佳,眼看著就要撅嘴生氣,江呈佳連忙說道:「你看你,一言不合就要瞪人。怎麼天色這麼晚,你不怕薛青在家裡等急了?」

    千珊道:「姑娘!您別轉移話題!」

    江呈佳有些哭笑不得:「我說的是實話。你與薛青才剛剛成婚,就這般日日陪在我這裡,終是對他不公平。」

    千珊聽見這話,臉頰微微泛紅,降低了聲音說道:「姑娘你、你這做女君娘子的,怎麼這樣不害臊?張口閉口都是薛青」

    江呈佳手裡端著盛著參湯的碗,笑著抿了兩口,繼續催促她道:「我應你便是了,不等了。喝完這碗參湯便寬衣安睡,你也好放心回去。」

    千珊跺跺腳,低著頭羞怯嬌嗔道:「姑娘!誰要回家見薛青啊?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江呈佳噗嗤笑出聲,溫柔的看了她一眼,遂仰首抬臂將碗中參湯一飲而盡,緩步走入內室之中。正當她欲寬衣躺下時,門外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千珊隔著屏風朝外張望了一下,問道:「是誰?」

    華七的聲音隨之傳來:「稟千珊姑娘。大王歸來了,眼下正在廳內,稍歇片刻便會過來王妃,可睡下了?」

    千珊當即看向床榻上坐著的女郎,喜笑顏開道:「姑爺回來了?姑娘等這麼久,終於等到姑爺回來了。」

    誰知江呈佳卻仿佛並不高興,她長聲一嘆,疲乏的捏了捏鼻樑道:「你且去回復我已睡下,讓大王去他自己的院子休憩吧。我乏了,不願折騰了。」

    他沒回來時,她一心期盼著,想要快點見到他。可如今真的等到他回來,她卻不知怎得慌了神。

    千珊似乎沒料到江呈佳會這樣說,愣愣呆呆的問道:「姑娘不見姑爺一面?」

    那女郎悶悶的不說話,扯過被褥,一骨碌滾到床榻角落裡去,將自己整個人都罩了起來。千珊微微抽搐著唇角,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遂悄悄轉身,輕手輕腳的掀開珠簾往外行去。

    千珊推開屋門,欲把江呈佳的話原樣告訴華七,讓她就這麼去稟報睿王。誰知剛一扭頭,便瞧見黑漆漆的屋廊下映著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正往這邊看著,恰好一字不落的將她的話聽入了耳中。

    那人行動緩慢,行走時仿佛有些艱難,挪了好久的步子才到了光線亮堂的地方。襯著燭光,男郎俊俏的面龐顯現了出來,他負手而立神色清冷,低著渾厚磁性的嗓音問道:「她已經睡下了?」

    千珊莫名的,從頭到腳冒出一股尷尬,倉促的向他躬身行禮道:「回稟大王,王妃等候多時,見您一直未歸,身子又十分倦怠,便先一步睡下了。」

    男郎點點頭道:「那孤且去瞧她一眼。」



【二】回府避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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