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暖遠遠的站著,看著韓瓊笨拙的靠近那小屋。
此時,他正彎了腰,貓著身子貼著籬笆進入院子,卻忽略了那籬笆牆的高度根本擋不住他的身形,這樣貓著,反而有些掩耳盜鈴。
§月暖不由好笑的抿了唇偷樂。
林子裡靜得只剩下各種蟲鳴鳥叫聲,「唧唧啾啾」的,添了幾分寧靜,也添了幾分沉寂。
阮先生自進去之後就沒有出來。
韓瓊已經湊到那間屋子的窗戶下,正小心翼翼的支起身子攀上門窗,手指貼上窗紙,頓了頓,又伸進嘴裡沾上唾沫,點破了窗紙,湊上去偷看。
§月暖凝眸,閃身到了右邊,換了個角度看向那小屋。
隱約的,阮先生的身影在屋中晃了晃,之前那張裹屍的草蓆被扔在地上,木榻上,放著一個人,他正圍著那人,低頭檢查著什麼。
韓瓊在窗外看了一會兒,又突然縮了回去,衝著朱月暖原來站的方向看了看,沒一會兒便找到她現在的位置,作了個手勢,又是低頭嗅,又是用手指去摳,顯然是在模仿著阮先生的動作,模仿完畢,他又做了個嘔吐的姿勢。
§月暖揮了揮手。
韓瓊有些疑惑,手攏在耳朵後面往她這邊探了探。
就在這時,阮先生突然起身往外走來。
§月暖瞧到,忙對著韓瓊做了個連連下壓的手勢,指了指那房間。
韓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但這時,阮先生已經到門口。
§月暖無語的捂臉,閃身到了樹後面。
韓瓊這才會意過來。迅速的跳出籬笆牆,躲到了小屋後面,他這動作,既靈活又輕巧,就連阮先生離得這麼近都沒有察覺。
隱在樹後的朱月暖不由眯了眼睛,打量著韓瓊的側影。
阮先生進了最右邊的芯屋,沒一會兒。手裡拿著一把菜刀出來。重新往左邊房間走去。
就在這時,他突然停住,看向了韓瓊的方向。
§月暖若有所思的看著。但手裡,還是撿起了幾粒石子,扣在了手指間。
「什麼人?」阮先生沉聲問。
韓瓊站在那兒不動。
阮先生靜等了片刻,突然舉起了菜刀往韓瓊的方向擲去。
韓瓊迅速的一扒。抱著頭看向了朱月暖這邊。
是,朱月暖此時卻上了樹。藏在樹梢間,她能更清楚的看清那邊兩人的動靜,但韓瓊卻一時找不到她的蹤影。
菜刀直接插在樹屋上,一顫一顫的抖著。
÷一刻。阮先生出手了,閃電般的掠向韓瓊的位置,一掌拍了過去。
「這個女人。又丟下我跑了……」韓瓊衝著朱月暖的方向無奈的嘆了一句,就地一個打滾。避開了阮先生的那一掌,手撐著地,雙腳飛起踢向了阮先生的面門。
「又是你!」阮先生看清了韓瓊,頓時冷了臉,收手站到一丈開外,「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又想幹什麼?」韓瓊嬉皮笑臉的看著阮先生,說道,「又是挖死人坑,又是扛死人,這會兒,你不會想拿著菜刀去把那死人剁巴剁巴煮了吧?」
「不關你的事。」阮先生沒好臉色,但也不去攻擊韓瓊,而是過去撥了菜刀,徑自回到了那個房間。
「我好奇啊。」韓瓊見狀,自然熟的跟了進去,「喂,你不會真的想煮了他吧?拜託,這都臭了,還怎麼吃啊?你要是真餓了,可以去林子裡打些野兔什麼的,總比這玩意兒吃著……我去,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屋子裡發生了什麼,朱月暖看不真切,她只看到韓瓊才跟進去一會會兒,便突然的後跳著出來,一把菜刀貼著他的臉飛了出來,落在了院子的地上,沒入三分。
「滾!」阮先生冷冷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你讓我滾我就滾啊?那多沒面子。」韓瓊站在院子裡,雙手叉腰,痞痞的抖著腿衝著阮先生挑釁,「想讓我滾,其實很簡單啊,只要你告訴我,你背那死人幹嘛……我去,我知道了,莫非是你害死了他,將他埋在那兒又不放心,所以你決定把他弄回家給……」
「再不滾,我一定將你變成他一樣。」阮先生黑著臉出現在門口,冷冷的盯著韓瓊,說道,「上一次,我不與你計較,這一次,只要你自覺離開,我便不為難你,滾!」
「別這樣嘛,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幹嘛,大家好歹也一起那麼多天了,還打過兩架,都這麼熟了,就告訴我唄。」韓瓊還是賴著不走,絲毫不把阮先生的威脅放在心上,甚至還不怕死的踏上前兩步,伸手衝著阮先生的肩搭去,「你告訴我,我保證馬上離開,絕不煩你。」
阮先生沒說話,抬手扣向了韓瓊的手腕。
只是,眼見搭上之際,韓瓊卻詭異的身子一扭,手臂已經纏上阮先生的手,整個人也扭到了他身後,伸手掐住了阮先生的脖子。
「上次讓你掐得那樣過癮,這次,也該換我了。」韓瓊貼在阮先生後面,湊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嘻笑著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阮先生不理會他,冷靜的問。
「反天不是你的一路人。」韓瓊咧著嘴,掐著阮先生的脖子,左瞧瞧右看看,慢慢的移到了他的正面,盯著他問道,「說,那人是怎麼死的?你為什麼要找他來這兒?」
「我……」阮先生放鬆了下來,似乎是認命了般,開口低低的說了一句。
「什麼?」韓瓊湊了過去,一手還攏在耳後。
「我……」阮先生又是一句。
韓瓊疑惑的看著他,伸出手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就在這時,阮先生突然發難,雙手抓住韓瓊掐著他的那隻手,頭狠狠的撞向韓瓊。
韓瓊一驚。下意識的往後撤去。
只這一閃,阮先生已經得了機會,縱身往外掠去。
朱月暖手中的石子立即彈了出去,直接擊中阮先生的膝彎處。
阮先生直直的落了下來。
緊接著,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接踵而來。
阮先生還來不及起身。避得有些狼狽。等到他避開所有石子時,朱月暖已經落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您不想解釋點兒什麼嗎?」朱月暖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平靜的問道。
「我去,你沒走啊?」韓瓊趕到,有些懊惱有些無奈的看著朱月暖說道。
「嗯哼,我要走了怎麼看好戲?」朱月暖抬頭。掃了他一眼,涼涼的說道。「功夫不錯嘛,戲演得也不錯。」
「戲?什麼戲?我可不會做戲子。」韓瓊又在裝傻。
朱月暖只是瞧了他兩眼,又轉向了阮先生:「先生,您有什麼苦衷。能否言明?」
「我沒什麼苦衷。」阮先生坐了起來,乾脆便席地而坐,雙手垂地膝蓋上。說道,「我只是想幫老師解決事情而已。」
「您的老師?」朱月暖驚訝的看著他。
「當朝太師。」阮先生直言。「他也沒惡意,只是惜才罷了,解決此事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楚姑爺能同意效忠太師,便能馬上出來。」…
「我們效忠的,永遠只有皇上。」朱月暖淡淡的說道,「沒想到,康太師手伸的居然這樣長,居然把你這顆棋子埋在書院十數年,如此說來,那幾個作假證的學子,都是被你召收了嘍?」
「暖小姐素來聰穎,只可惜,你不是男兒。」阮先生坐在地上,居然笑著贊了一句,「這麼多年來,我為老師網羅賢才無數,卻獨獨遇上三個人,無計可施……偏偏這三個人,都與你有關。」
「哪三個?」韓瓊在邊上好奇的插嘴。
「一個是楊慕凡,他居然能在中了我下的毒之後,還能死而復生,一個是離揚,孤僻到讓我沒機會下手,第三個就是楚宜桐,在岱山書院時,任我如何施恩,他都是那副死樣子……」阮先生居然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些?」朱月暖突然警惕起來。
「因為……我已與死人無異。」阮先生苦笑著,「老師歷來嚴明,三次失敗,卻不曾對我下手,已是他的寬容,偏偏……」
「偏偏你那天還放了我們。」韓瓊在一邊發揮他的想像,胡說八道起來,「而太師呢,可以允許你的任務失敗,卻容不下你的背叛,對不對?所以你就乾脆躲在這兒,只是,你挖那死人,到底是想幫他們毀屍滅跡呢?還是想幫她尋找翻案的證據?」
「這些,重要嗎?」阮先生苦笑著,伸手將自己的腿掰了過來,打坐一般的盤起,低著頭說道,「暖小姐,看在相識十幾年的情份上,可否……」
「什麼?」朱月暖定定的看著他。
「我不想曝屍荒野,暖小姐可否處理我的身後事?」阮先生緩緩抬頭,嘴角慢慢的滲出一絲黑血,隨著他的說話,越滲越多,「還有,暖小姐……要當心……馮……」
說罷,頭陡然一低,沒了聲音。
韓瓊立即上前,伸手托起了阮先生的下巴,另一隻手湊到他鼻下,探了探,鬆手退了回來,嘆氣說道:「服毒,沒氣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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