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鄒晴迷迷糊糊地抬眸,對視上他深邃無波的眸子。
在她還一心想著當席廉未婚妻的時候,席錚就想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不管她要不要留在自己身邊,至少肚子裡的小孩是他自己的血肉。
席廉拿不走,席家更是要不走,這樣就沒人能去傷害她。
什麼血骨小孩,都是他們自私自利的真相。
就算是現在「死而復生」的鄒冰,在這段重逢的感情開始,席錚已認定她。
席錚捧起她小臉,口氣說得格外的認真,和之前那次要她生寶寶的樣子很不一樣,「小艾,給哥哥生個寶寶吧?」
席錚的再次確認,讓鄒晴晃神得厲害。
心怦怦怦的,睡意也逐漸消散。
她收緊伏在他衣襟處的手,兩人在旖旎的夜色中對視。
之前,鄒晴以為席錚不愛她。
所以很害怕懷孕這件事,不想傷害無辜的小生命。
可如今,他是要她的。
鄒晴想:要是兩人真的有了個寶寶,那些反對他們一起的人是不是也會跟著妥協?
堂姐,會不會也能認清?
她的眼睫眨了眨,水眸亮閃閃忽而含起笑意。
沉靜片刻後,她主動吻上席錚的唇。
席錚眸色一悅,翻身將人帶到身下,撥開她打亂在臉頰的髮絲,「想好了?」
鄒晴輕咬著下唇,雪白的雙臂攬上男人的脖頸,羞怯點了點頭。
「等下不許哭?」
鄒晴纏緊,乖膩得像只幼貓般瞪圓著眼珠子看席錚,聲線絮絮發顫,「哥哥疼我!」
男人清俊的眉眼微頓,隨後染起一片柔情含吻上她小巧的耳珠,熱息連連。
「方才在裡面,哥哥不夠疼你嗎?」
鄒晴的腦袋往枕心裡深深陷了進去,汗津津的小臉變得通紅無比。
才擦拭好的身子又漫上了一股熱氣,又粘,又澀。
「小艾。」
「嗯?」
「席家晚宴那次,你為什麼要跟我走?」
鄒晴眼尾紅得厲害,小腦袋跟撥浪鼓一樣在男人的懷裡輕搖著,「不...知道。」
她不敢告訴席錚,當時他朝她看了一眼後,她便像被詛咒了那般,不假思索地想要獻上自己一切。
席錚捧著她的身子,吻落遍她全身。
聲音發自肺腑,「謝謝你,願意跟我走。」
只有她願意跟自己走,他們的故事才能得以延續。
他才有了有恃無恐的絕對占有。
鄒晴怔住,心尖一麻。
那一晚,她本以為是噩夢纏身的開始,直到現在才知,那是席錚與她,破冰的曙光。
夜漫長,女孩抓緊著男人的髮絲,嬌嬌的嚶嚀聲遙倚不歇。
..........
而另一邊,被席錚再一次冷麵拒絕的唐瑩,在鄒家發瘋。
看見什麼,砸什麼。
林惠瞧著她屋裡那一片狼藉,嚇得衝上去抓住她握在手裡,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蘭花。
「冰兒,你這是怎麼了?」
「賤東西,她就是個賤東西。」
唐瑩哭紅著雙眼,叫囂埋怨著,「你們都是老糊塗,送哪裡不好,偏偏將那賤東西往席家送。」
林惠自然知道唐瑩指的是鄒晴。
她抱著安撫女兒,「你爸當時也是火燒眉毛了,你在h國那些整形手續費到期,公司收益又下跌得厲害。
我和你爸都是迫不得已才下了這險棋。」
唐瑩並不體諒,泄憤般地推開林惠,「什麼棋要下在席家?爸就是怕拿不下席家的股份,貪小失大。
現在席廉拿不下,還賠上了阿錚。
媽,阿錚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喲,我的小祖宗,你千萬不要這麼想。」林惠將她手裡的蘭花解救下來,再將人安撫到一旁的沙發上落座,「你的席伯母是向著你的,席錚只是一時貪圖新鮮感,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爸是席老爺的救命恩人。
光這些,那個賤丫頭就比不上你。」
唐瑩淚眼婆娑。
席錚絕情的背影深深刺痛著她的心。
「媽,阿錚從小就喜歡那個賤東西。」唐瑩還是破防地向林惠道出真相。
林惠心頭一個疙瘩,抬手捂住她的嘴,「別說,這話千萬別說,尤其是別讓你的席伯母知道。」
此時此刻的席母,還一心以為,鄒冰是他兒子從始至終的白月光。
林惠要唐瑩抓住這個點,將席母收心,穩定席家準兒媳的位置。
唐瑩聽著林惠的話,忽而想到了什麼。
半晌後,她濕潤的眸光暗暗發狠,「媽,你明天陪我去一趟醫院,順便,叫上席伯母。」
林惠會意,點點頭,「好。」
.............
次日上午,在張梅做完康復訓練後回到病房,便在屋內瞧見正在等待她的三人。
林惠,唐瑩,席母(蔣優柔)。
張梅在與自家妯娌對視那瞬,便知道這是一個「鴻門宴」的探訪。
她頓了頓身子,讓送她過來的護士先一步離開。
她踏進自己的屋裡,面容平靜祥和,就算是知道林惠此次突然的登門到訪,是為了讓自己難堪。
「身體養得不錯嘛,都有血有肉了。」林惠扯了扯她那一貫不屑的嘴皮子,對張梅率先來了個鄙夷的問候。
只是蔣懷柔在旁,唐瑩還是暗暗拉了下她的手臂。
蔣懷柔雖不喜鄒晴玩弄自己兩個兒子的作風,但在外,她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上流富貴人家。
林惠被提醒後,還是客氣地道了聲,「桌上是給你帶的水果補給,別說我們大房苛責你們。」
張梅瞥了那一眼無用功的東西,自行坐到自己床邊,「讓嫂子破費了,各位坐。」
蔣懷柔打量著張梅這幅飽受病魔折騰的模樣,聯想到自己的廉兒時,清冷的眸子裡收起了些冷厲的光芒。
她主動說道:「你就是鄒晴的媽媽?」
張梅聽言,抬眸,端詳了她好一會,「你是?」
「我是席廉,席錚的母親,蔣懷柔。」
眼前這位著裝氣派的女士,竟是席家兄弟的母親,張梅詫異著臉色看向林惠,「席家的太太?」
林惠懶懶掀眸,嘲諷道:「阿梅,你那爭氣的女兒,已經放肆到席家太太得親自前來了。」
張梅聞言,胸口猛縮。
顫抖的瞳仁定在杵在兩人中間的唐瑩身上,不敢置信地試問道:「小....冰?」
「小嬸,你終於想起我了?」
唐瑩佯裝嬌弱委屈的回看著張梅。
三人居高臨下的架勢,讓張梅有股落單被審視的錯覺。
看來,今日是有備而來的興師問罪。
挑明身份後,蔣懷柔從她那昂貴的包包里,抽出一張500萬的支票。
腳下的高跟朝張梅的方向,挪近了一步,「張女士,說來也巧,我們也是差點成為親家的人。」
當時鄒晴要只是單純的同席廉在一起,蔣懷柔也是決心說收了這個寒酸的兒媳婦。
只可惜。
蔣懷柔眸光暗了暗,暗暗磨牙,「只是你那女兒太不懂珍惜了。」
話落,她便將那張500萬的支票擺到張梅的病床邊上,「這裡的五百萬,是我對這段有緣無分的親家關係做了解決方案。」
張梅:「你這是什麼意思?」
蔣懷柔聳了聳肩,眉眼微抬的掃過她床邊的吊水架,「其他話我也不想多言,這都是孩子們一時念起而致,我現在只想讓一切回歸正軌。」
蔣懷柔說話從不拐彎抹角。
她的直白張梅聽得很清楚。
她要用這些錢,讓自己的女兒離開席錚。
張梅低眸,視線落在那簽著蔣懷柔名諱的支票上,緊抿的雙唇繃緊。
「什麼意思?」林惠挑眉冷嗤,「席太太是抬舉你那不知檢點的丫頭,好好的大少奶奶不當,偏偏勾引我們家冰兒的未婚夫。」
「媽~」唐瑩倏地一下就哭紅了鼻子,整個人委屈得直往林惠身邊挨。
接著,唐瑩看著張梅那若有所思的面容,顫著哭腔道:「小嬸,我知道自己假死是很卑劣的行為,讓小艾為我受了不少的哭。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我得知自己面容全毀,一心只想改頭換面回來見自己未婚夫的迫切心情。
卻偏偏小艾趁虛而入,插足了我和我未婚夫之間的感情。
她一直都知道席錚是她的堂姐夫,作為堂妹,她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張梅聽到女兒以各種手段勾引席錚的話。
尚且不追問是非過錯,是真是假。
張梅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兒,被人畫地為牢的指認為兇手,真相大白後卻無人心疼,如今還要被指責是個勾引自家堂姐夫的罪人。
自己的女兒明明很畏懼那個席錚,為何偏偏還會出現如此的糾纏?
林惠眉眼一冷,乘勝追擊的討伐,「阿梅,自小叔出事剩下你們娘倆,捫心自問我們大房對你們可是不薄。」
林惠要在蔣懷柔面前彰顯自己的好人設,「你犯病醫治,哪樣不是鄒家這邊出的錢,鄒晴大學的學費,還不是傳雄一年一年的交。
怎麼就養出她這種白眼狼?」
「媽~」唐瑩撲向林惠懷裡,哭得跟個委屈到不行的小淚人一樣,「我現在只想要小艾放過我,也放過阿錚,讓一切都回到原來的樣子。
只要小艾肯放手,我不會再追究什麼,只要小嬸還願意,那就回鄒家住,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
回鄒家?
張梅止不住心寒一嗤。
她哪裡看不出這是鄒家母女的戲碼。
老好人都是她們演了去,剩下的道德踐踏,由她可憐的小艾承受。
病房裡哭泣一片,蔣懷柔煩心一瞥,把視線再次投到一聲不吱的張梅身上。
「張女士,今天的話都說清楚了,五百萬不多不少,夠你們母女二人離開廣城好好生活了。」
..........
此時此刻,毫不知情的鄒晴正約著任炎炎見面。
自從上次兩人在畫室樓下分開,已經不知不覺過去快一個多星期了。
鄒晴抱著任炎炎的胳膊,臉上洋溢著熱戀的氣息,看得任炎炎直搖頭。
「真不知道那個大惡魔給你餵了什麼藥?」
鄒晴笑嘻嘻的任炎炎吐槽著她,話題互轉,「上次你給書檸哥的生日禮物送得怎樣?等你一個後續報道,等到黃花菜都靨了。」
炎炎聞聲,眼神微閃,「沒...沒什麼後續。」
鄒晴不信,拉住了她,「和我,還要這樣說話?」
炎炎眼神泛飄。
掃了眼周圍的人群後,將鄒晴拉到商場外的一條步行街。
工作日,街道上人不多,小姐妹倆挨著坐到一休息椅上。
炎炎平時雖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面對感情,還是止不住會有羞澀的一面。
她挨向鄒晴,跟她咬耳朵,手指拘謹的纏繞一起。
「禮物送了,差點.....」
「差點什麼?」鄒晴歪著腦袋,看著任炎炎的樣子像極了個好奇寶寶。
只見炎炎彆扭了許久,才紅著臉頰出聲,「我們差點....做了!」
這還是兩個小姐妹,頭一次談論這種話題。
鄒晴驚訝捂嘴。
她沒想炎炎同鄭書檸發展會這麼快,這麼順利,「然後?你們確定關係啦?」
面對鄒晴的關係的反問,炎炎失落的耷拉下腦瓜,「沒。」
「為什麼?你們不是?」
鄭書檸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同自己也有過短暫的相處,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玩弄女孩的人。
怎麼兩人都差點做了,還沒確認關係?
炎炎眸子微潤,掐著手指低低道:「那晚他喝醉了,差點那樣時,他家裡聯姻的女朋友給他打來了電話。
他拒絕了我的禮物,還一個勁的道歉,說他失了態度。」
「炎炎。」
聽了炎炎哽咽的闡述,鄒晴緊緊地抱緊她。
鄭書檸什麼家庭背景,聯姻這種事,在上流豪門圈裡是最平常不過的了。
要不是自己同席錚在年少就互相喜歡,現在大家口中說的聯姻,那就是席錚哥哥同堂姐了。
「鄒晴,我沒事,我反而很開心。」
「開心?」
鄒晴茫然地看著炎炎泛紅的眼睛。
炎炎眸底閃著羞澀的光,「我看到了書檸哥為我動情的樣子,他的眼睛裡,我仿佛看到他喜歡我的影子。
鄒晴。」
「嗯?」
「我還不想著,就這樣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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