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露搖頭道:「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殺了他。」
魏仁武好奇道:「哦?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徐露解釋道:「因為我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殺死他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殺死了他。」
魏仁武補充了一句:「讓你產生這樣的想法,還有一個原因是屍體沒有找到,對嗎?」
徐露點頭道:「是的,這不是很奇怪麼?有犯罪現場和兇手,卻沒有屍體。」
魏仁武說道:「我就是覺得很奇怪,所以才一定要來見你。」
徐露說道:「那你要聽我講講整個故事嗎?」
魏仁武說道:「願聞其詳。」
徐露頓了頓,說道:「我和凌風是相識於一家酒吧,那個時候的我,還並不是同性戀,我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有些煩心,便獨自來到酒吧里喝酒解悶,當時的酒吧里,還有一個人也隔著我不遠處獨自喝酒,而這個人就是凌風。凌風當時給我的第一印象,當然是帥得驚人,而且有些孤傲,我遠遠地望著他,他有那種魅力讓我能夠一直注意他,他的風采絕對能壓過當晚的所有男人,因此我注意到有很多女人都試圖向他投懷送抱,可是他都一一拒絕。後來的我,準備專注於喝酒,只有喝醉了以後,我才能徹底的忘掉煩惱,但是這個時候,他拿著酒杯朝我走了過來,其實那個時候,我並不認為他是朝我走過來的,直到他舉起酒杯對我說,『能認識一下嗎?』我很詫異,酒吧里那麼多漂亮的姑娘,他為什麼會選擇我?但是我從他的聲音能夠聽出來他不是男人,所以我想拒絕他,但是他很堅持要與我做朋友,我實在拗不過他,最終勉強答應做朋友。在以後和他來往的過程中,我越發的對他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我知道那就是愛情,雖然同性的戀愛一直讓我嗤之以鼻,但是凌風讓我徹底改變了這個觀念,他在我心目中,成為了一個超越男人的存在。」
徐露說得很生動,但是魏仁武卻聽得有些不耐煩,他對別人的愛情是一點興趣也提不上來,他又必須耐心聽下去。
徐露繼續說道:「在那後來,我也問過凌風,『你為什麼會選擇我?』凌風給我的回答是,『我覺得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沒錯,就是我們兩人都覺得對方很特別,這才造就了我們的愛情。」
「徐總應該講完了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了吧,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講講案情了?」魏仁武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徐露。
徐露這才發現自己說了很多與主題無關的話,也許是因為她太久沒有和別人傾訴過內心,才會忍不住跟魏仁武說起這些。
徐露說道:「是的,交待完我和凌風是怎麼認識的,就可以說說那天晚上了。那天晚上,我們像往常一樣在我家裡約會,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我們喝了紅酒,喝了很多,這讓我倆都有一些荷爾蒙的衝動。激情過後,我倆都在床上悄然睡去。但是,等我醒來過後,一切都發生改變……」
「發生了怎樣的改變?」魏仁武忍不住插嘴道。
徐露眼神中透露出恐懼,仿佛那時的畫面又在她的眼中重現,她顫慄道:「早上醒來,我身邊的凌風不見了,房間裡只有血,隨處可見的血,以及我手中的一把沾滿血跡的水果刀。」
「你殺了他嗎?」魏仁武第二次這麼問徐露了。
徐露依然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很確定那些血不是我的,所以一定就是凌風的,應該是我殺的他,而且是在夢裡殺得他。」
「夢裡殺得他?」魏仁武哈哈大笑起來,「徐總,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徐露很嚴肅的說道:「我絕對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的很有可能在夢裡殺了他,因為我有夢遊症。」
「夢遊症?」魏仁武好奇道,「事情好像越來越戲劇化了。」
徐露說道:「是真的,我經常半夜自己從臥室走到客廳里,有時候手裡也會持著水果刀,但是醒來的時候沒有血跡,所以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殺人而已。」
魏仁武說道:「那麼,我就比較好奇的是,你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夢遊症的?」
徐露回想了一下,才說道:「應該是認識凌風前的一段時間裡,我發現有這種症狀的,我有去諮詢過醫生,醫生說可能是因為生活壓力太大的原因,不過老實說,那個時候的我,壓力確實蠻大的,作為南充龍頭企業的boss,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魏仁武又問道:「那麼現在你還有這種病了嗎?」
徐露搖頭道:「很奇怪,當我入獄以後,就再也沒有犯過病了,這也許是因為我終於可以遠離那些讓我噁心的生意,才治癒了我的夢遊症吧。」
魏仁武頓了頓,說道:「還有一件事,也挺讓我好奇的,按道理,就算你殺了人,當時也沒有其他人看見,你完全有時間掩蓋掉線索,更何況也沒有找到屍體,但最終你現在卻在蹲大牢,這是為什麼?」
徐露回答道:「我是自首的,凌風死了,我的心也跟著死了,留在塵世間也無意義,還不如來這幽幽鐵牢贖罪。」
魏仁武說道:「不得不佩服徐總啊,你真的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又或者說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換做別人肯定都會自私的去掩蓋自己的一切罪行,更何況又有誰會願意放棄這麼巨大的一筆財富呢?」
徐露冷笑道:「只有俗人才會這麼想,我從小就生活在一個不缺錢的家庭里,錢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在我漫長的人生當中,每天卻只能接觸賺錢,除了賺錢,我真不知道我還有什麼生活樂趣,直到遇見了凌風,他改變了我對生活的看法,只可惜,連他也不在了。」
魏仁武想笑,但他忍住了笑意,在他的心裡認為徐露是十分可笑的,雖然魏仁武嘴上說徐露很特別,那也是只是做做樣子,實際上魏仁武認為徐露和其他女人沒有兩樣,除了錢就是愛情,簡直膚淺得要死,而魏仁武真正認為的特別的人,只有一種,那就是聰明人,很顯然徐露並不是一位聰明人。
徐露又說道:「說了這麼多,魏先生還想聽聽我們的故事嗎?」
魏仁武心裡想徐露又要滔滔不絕地講起她和凌風那段畸形的愛戀,趕緊拒絕道:「不了,不了,徐總已經講了足夠多,我想我應該告辭了。」魏仁武起身給獄警打了一個眼神,讓他們儘快帶走徐露。
徐露依然不死心,她非要跟魏仁武講講:「魏先生,你再坐一會兒嘛,好不容易來一趟,我也好不容易有機會跟人聊聊天。」徐露的狀態有些失控,差點就朝魏仁武撲了過來,兩個獄警趕緊架著徐露。
魏仁武退後一步,揮揮手,讓獄警趕緊帶下去。
「魏先生,再聽我講講吧,就一段,喂喂,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徐露在歇斯底里的掙扎中被獄警給帶了下去。
魏仁武暗罵一句:「瘋婆子。」
魏仁武的目的已經達成,便沒有必要繼續呆在「川中監獄」,很快他便離開了這裡。
剛走出來,他便給林星辰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林星辰卻半天沒有接電話。
魏仁武有些心急,趕緊又給林星辰打了一個電話去,這一次林星辰倒是接了電話。
魏仁武對著手機叫喊道:「你在搞什麼鬼?為什麼不接電話?」
林星辰回罵道:「我倒是想問你在搞什麼鬼?這邊都焦頭爛額了,你人到底跑哪兒去了?」
魏仁武問道:「很忙嗎?接個電話都這麼困難?」
「當然忙啦,忙到快死了,你快趕緊回來。」林星辰急切道。
魏仁武說道:「就算現在忙,我也需要你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去幫我做一件事。」
林星辰疑惑道:「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魏仁武解釋道:「我要你現在馬上去找到小岳,在他捅出大簍子之前。」
林星辰有些尷尬地回答道:「不用找他了,他已經捅了大簍子,現在已經被我們拘禁起來。」
「什麼?」魏仁武驚訝道,「他到底都幹了什麼?」
林星辰說道:「他私闖入富豪劉詠豪的家裡,把劉詠豪給弄暈了,還說劉詠豪殺了人,現在劉詠豪醒來,拒不認罪,還準備控告小岳,總之現在形勢十分複雜。」
魏仁武急道:「那麼,那個劉詠豪到底殺人沒有。」
林星辰說道:「證據都是指向性的指向了劉詠豪,但是缺乏決定性證據,所以說,現在很難判斷到底誰對誰錯,總之你趕緊回來吧,不然小岳就要蹲大牢了。」
魏仁武說道:「你先頂一頂,我馬上就找輛車回來。」
在拘禁室里,林星辰掛斷了手機,看著被銬住沙發上的岳鳴,說道:「這下你有救星了。」
岳鳴狠狠道:「我沒有錯,我也不需要他救,你放我出去,我會找到決定性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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