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解傳波,顯然他表現的還是比較堅持的。
但我內心也是比較糾結,我一方面是贊成解傳波看法的,畢竟城府很深的人,哪怕是作為戰友也是讓人不放心的。
另一方面則是,我吃不准,吃不准他在與不在哪個對我們更有利。
「我說老解,要不我們...」
我話還沒說完呢,解傳波突然抬手朝著前面來了一槍。
就在我下意識的彎腰時,他又是抬手兩槍,然後興奮的就招呼了一聲我,自個向前跑去。
「老張,改善伙食咯!」
我微微一皺眉,打著手電往前一看,一頭黃羊早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搖頭苦笑,這傢伙的思維跳躍還真是快。
不過這也是我羨慕他的地方,雖然粗中有細,但往往啥事也不太喜歡放在心上。
這不,在那裡彎著腰背著槍,還衝我大聲喊著:「老張,太肥了這!快過來搭把手,我一個人扛不動啊!」
我欣慰的一笑,伸手彈飛菸頭,然後拍了拍手就走了上去。
回到營地的時候,蘇安瑩表現的很緊張,但是我發現當她把目光移動到了我們的獵物身上時,那神色明顯放鬆了很多。
「我剛才聽到了槍聲,正要過去看看呢,但一時間沒分清楚槍聲在哪裡傳來的,就沒敢輕舉妄動。」
蘇安瑩直接就湊到我跟前向我解釋。
這讓我心裡有一種,自己還蠻重要的感覺。
但看她這麼誠懇,我也微微一笑:「你的判斷很對,我去再撿點兒柴火,爭取今晚上夠用。」
說著,我將我身上只有一梭子子彈的步槍就扔給了蘇安瑩。
然後打著手電環顧了四周,就衝著解傳波也喊了一句:「我說老解,那個水啊,你要麼回地底下去扛,要麼就給我省著點兒用啊。」
「到處黃沙,還指不定要往前走多久呢。」
我叮囑了一句,然後正在處理屍體的解傳波也是扭頭應了一聲。
其實我們沒必要把所有的肉都給剃出來。
這裡和之前不同,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燻烤和處理這些肉。而且我們身上的食物也是足夠的,雖然有點兒難以下咽。
那如果是說我啊,我就卸兩條腿夠吃就行了。
但解傳波這個傢伙,還真是不嫌費事兒,就趁著夜色還返回地底,專門在地下河裡取了河水,然後給我煮了一個羊蠍子火鍋。
其實啊,這個火鍋沒有任何的配菜,就只有羊蠍子和排骨。
那這野生的東西,又沒有一個好的處理方法,那煮出來膻味那可不是一般的重。
倒是烤肉相對來說,更是好吃很多。
「老解,老規矩啊,你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吃完趕緊去睡覺哈。」
我一邊吃著肉,一邊叮囑著解傳波。
解傳波也不含糊,直接掏出幾個步槍彈匣扔給了我,扭頭就去睡去了。
上半夜十分平靜,平靜的沒有半點異常,連風聲都小了很多。
換解傳波守夜的時候,我先陪他抽了根煙,然後就找了個地方倒頭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吧,我就被一股惡臭的味道給熏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卻見四周一片濃霧,霧氣是黃色的,就像是充滿著硫磺。
我被嗆得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等我剛剛爬起身的時候,身後一陣風給我吹的直冒冷汗。
我咬了咬牙,伸手摸向腰間,可是這一摸之下,發現我的槍早就不見了。
我趕忙再去掃視地下,我睡過的位置,放在那裡的步槍也不知道被我丟在了哪裡。
而此時此刻,我越發的感到背後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
可能是一種心理狀況,總之就覺得有一隻眼睛,有種要殺掉我的感覺。
沒錯,並不是一雙眼睛,而是一隻。
我深吸一口氣,心想沒槍就沒槍吧,老解他們都在附近,大不了我喊人。
再說了,我身上哪怕睡覺也隨身攜帶的可不僅僅只有手槍,那是還有一把短刀呢。
可是這麼一摸之下,我特釀的完全搞不懂,我的刀也不見了!
我再次向著四周小聲呼喊,但是也沒聽到解傳波他們的回應。
黃色霧氣之中,我猛地轉身,一頭若隱若現的黃羊卻側著腦袋死死盯著我。
被黃羊盯著肯定沒那麼發毛的,因此我的心裡也算是舒了一口氣了。
可是等我再轉回身的時候,一個血淋淋的羊腦袋直接就像我撲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伸手抱住這個腦袋,但是這顆腦袋的力量卻是極大,直接將我撞翻在地。
我是萬萬沒想到,曾經一個那麼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黃羊,此時此刻居然大有一口吞掉我的意思。
我回憶著小時候和爺爺放羊的場景。
我會不會和那些青草一樣,被羊直接大口大口的撕碎吞掉。然後在某個夜裡,這黃羊在休息的時候,會將我的身體重新的,一點點的再從胃部吐回嘴中。
然後來個二次加工再咽下去?
想到這,我整個身體便像是觸電了一般開始抽搐,那是我完全控制不了的抽搐。
「老張,老張?」
「你特釀的快醒醒!」
「看這前面是什麼東西?」
緊接著,我的思緒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就像是一台正在漂移的車子。
我又一次猛地睜開眼,卻看著解傳波正雙手抱著我的腦袋,努力的晃動著。
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歉意,倒是更多的是欣喜。
我能感覺得到我身上的冷汗都浸透了衣服,再看旁邊,那篝火堆不僅僅冒出很濃的黑煙,甚至還帶著很刺鼻的氣味。
就像是...有人在燒橡膠一般。
「這燒的什麼啊?」
我隨口問了一句,也大體是明白了我夢裡的那嗆鼻的濃霧,以及被黃羊撲到的場景。
但解傳波卻沖我呲牙一笑:「我把我那雙壞了的雨靴給燒了,就是火不夠旺...」
「你可別怪我污染空氣啊,是你說的儘量不要在這裡留下外人來過的痕跡。」
我看了一眼火堆,那黑煙冒得,別說污染空氣了,我覺得判刑都夠了。
但是沒等我好生喘上兩口氣,蘇安瑩的聲音卻也傳入了我的耳朵:「千金,我們是不是到了?」
我聽的有些懵圈,但看貼在我面前的解傳波十分開心的伸手一指我的身後,我也慢慢皺起眉,小心的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一座高山巍峨聳立,看位置是在我們前方大概幾公里之外。
有瞭望山跑死馬的教訓,我自然是知道這個距離並不是那麼容易判斷的。
我趕忙站起身,伸手接過蘇安瑩手裡的望遠鏡,朝著前面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記載里的『其上多玉』我是並沒有看見,但是『其下多青石而無水』我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是真的沒能想到,我們昨晚上居然就在蠃母之山山腳的不多遠處,就這麼睡了一宿!
我看著瘦老頭激動的向我走過來,他毫不客氣的一把就搶過了我手裡的望遠鏡,一看之下也是驚得一張臉煞白。
看來這老東西,也沒真正見過蠃母之山呢。
那他又為什麼會對流沙之下的地形那麼熟悉呢?
難道有什麼隱藏的地圖和筆記之類的東西?
我趁著瘦老頭子激動的觀察的時候,連忙給解傳波使了一個眼色。
這傢伙立刻就湊到了我的跟前,我也是趕忙小聲叮囑。
「晚上趁他睡著了翻翻他的包,搜搜他的身,看有沒有藏什麼東西。」
我叮囑完,解傳波立刻點頭應下。
但是此時此刻,我扭頭之時,一個特別刺眼的光直接就照在了我的眼睛上。
就像太陽一樣明亮,直接讓我雙眼一黑。
雖然太陽早已經在我們眾人欣喜若狂的時候,悄然升起的老高,可是刺我眼睛的地方並不是太陽升起的方向啊!
於是,我趕忙又保持剛才的角度來回晃動的無數次腦袋,但是反光刺眼的情況僅僅出現了那麼一次?
包括我嘗試了好幾種角度,似乎真的就那麼一次。
於是我只能斷定,那東西肯定不是天然形成,或者是被固定在某個地方的,而應該是移動的。
我立馬就舉起槍,用上面搭配的瞄準器往反光的方向仔細的觀察去。
大概在一千米左右的位置吧,我看到了三個人。
鏡子裡看不出模樣,但是能看得出身上是帶著武器的,這點兒是可以從他們走路的姿態上一眼看出來的。
「我們被人跟上了。」
我放下槍,小聲嘀咕了一句。
然後解傳波也趕忙觀察了一番,我看著他想要扣動扳機,但是最後又收了手。
沒錯啊,這麼遠的距離,那命中是很難的,而提前暴露自身是更加危險的。
瘦老頭子也往那個方向看了幾眼,當即就做出建議:「不知道來者是何人,我們不能在這裡耽擱了,得儘早出發了!」
說著,瘦老頭就收拾東西準備往蠃母山的方向去跑。
但我也給解傳波打了個手勢,他更是默契的上前一下就撲到了瘦老頭子。
這瘦老頭起來以後還不服氣,指著我鼻子就怒喝道:「還等什麼?難道真的要讓其他人捷足先登嗎?」
「我說年輕人,機不可失啊!我們拿了東西直接跑路就完了,真要真刀真槍碰上,有風險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同時轉頭看向瘦老頭子:「你上去過蠃母山?」
瘦老頭聽到這,愣在原地搖了搖頭。
我繼續問道:「那你見過神明長乘?」
瘦老頭還是搖頭,那我心裡基本上就算是有數了。
「那老解,找快布把這老東西的嘴堵起來,槍給收了,綁好了扔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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