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股味道很容易判斷,就是人類屍體在腐爛時所散發出的腐爛味。
為什麼非得在屍體腐爛這個說法上加上人類屍體,那是因為雖然都可以大致理解為動物或者哺乳動物,同樣的肉,同樣的屍體...
但是它們之間的味道,卻有不同。
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去理解這一現象,但的確是有些離奇的。
這不禁讓我聯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說法。
說是人對同類產生的屍臭反應,其實是一種精神上的禁令。
它存在的目的是一下子就能讓人分辨出周圍有同類的屍體,傳達的一種信號則是,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正如人體的一些獨特的特徵一樣,它會通過人體生理上的反應來告訴你不要嘗試某件事情,或者讓你迅速離開眼下的地方。
而這股強烈的噁心感,正是潛意識之中告訴來者這裡是不能停留的。
這個說法其實很有意思,但我看木藍特表現的並沒有我這般強烈,但也意識到這應該也是可以克服的。
但是還有說法是說,想要克服這種情況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去茅廁里,趴在茅坑上聞一聞糞便的味道。
說是這種來自便便的味道,會潛意識的讓人認為這周圍是有同類居住的,其目的是讓產生了恐怖預警的大腦解除警報,同時停止繼續下發信號。
但是雖然這屍臭味要比便便的臭味還要臭上好幾個檔次。
但我才不會打算去找茅坑聞那...臭味。
只是掏出一塊布,擦了點清涼油在上面,當作口罩蒙住了口鼻,這才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去。
可是越往城南走,這裡的房屋越發的破敗不堪。
甚至有的都已經塌陷,或者被夷為平地。
更多是原有的位置處出現了很多的墳包。
墳包很簡易,一個個的就是一個小土丘,高度還沒我的膝蓋那麼高。
一下子就能猜出無非就是挖了個坑,將棺材放進去簡單一埋。
大多數的墳包連個墓碑都沒有,我也不知道大家是如何分得清這是誰家的。
所以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片亂墳崗。
只是把亂墳崗放在城內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因此我覺得能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這裡的人打算逃離這座城,已經開始不在意那些忌諱,只是想把逝者埋在離家更近的地方。
要麼就是...死的人太多,根本就沒地方埋了。
這一點其實是和到處焚燒的黑煙也有著一些相對的聯繫。
古人一般對屍體是十分尊重和敬畏的。
一般焚燒屍體更是屬於大逆不道,或者對敵人的一種行為。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怕的現象,也就是瘟疫。
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儘管是瘟疫橫行,保守的觀念之中也很少會出現焚燒屍體的行為。
因此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似乎給我訴說著一個可能。
那就是禮樂崩塌,人間煉獄。
「前面就是南城門了,大家小心點兒,步伐緊湊些。」
看到前方若隱若現的城樓,趕忙提醒著眾人。
身後幾個人全部都捂著鼻子,更是沒人回答。
估摸著這個時候,又在這麼濃重的臭味中行走,誰也不太可能願意張口。
更何況這片亂墳崗的味道要比城中的味道高出數倍,好像風向也是往這邊吹來的。
眨眼間,我們已經到了南城門處。
我又伸手系了一下有些松落的布面罩,這就要向著城外走去。
可誰知道蘇安瑩在這個時候卻在我身後一把拉住了我。
我還在疑惑之際,柴田隊伍中的一個隊員已經走到我前方,率先出了城門。
可就在他剛探出城門的那一刻,他整個一半的身子瞬間就什麼撕成了兩半,而且還是活生生的給吞了下去。
城門數米之高,但卻只能打開一條縫,所以這一下我只是被嚇了一個大跳,並沒有做出什麼應激的反應。
「老...老張...這...這就是你說的鎮墓獸?」
解傳波在一幫打著手電結巴著向我問道。
我這一定神,才慢慢的發現原來蹲在門外襲擊我們的,正是那頭我們所遇見過的鎮墓獸。
只不過這一次的它看起來又大了一圈,而且更加強壯起來。
我看著解傳波和木藍特端槍就射,考慮再三之後也是伸手攔下:「別費力氣了,就算能打穿,估摸著我們這些子彈也就浪費的差不多了。」
話說這,解傳波還不服氣的又罵了一句:「那老子用炸藥炸了它個狗東西的!」
我看著解傳波一臉的殺氣,我也沒有攔,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炸死這玩意兒。
但是柴田卻在解傳波動手前,站了出來。
他一搖頭,一嘆氣道:「沒用的!」
解傳波自然是不樂意起來:「什麼沒用?它無非身上的殼厚了點兒,但也是肉體凡胎的,怎麼可能沒用?」
「爺爺的炸藥,就算它是銅頭鐵腦,也能解決掉。」
我聽到這,拉著蘇安瑩就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我可是不相信解傳波那麼靠譜,所以在他扔炸藥的時候保持一個安全距離還是應該的。
但柴田還是擋在眾人前面,他打著手電往鎮墓獸身上一照,指了指它脖子上圍繞的一圈繩索就激動的大聲說道。
「你們看,我們下來這裡用的繩索,已經被它破壞了,現在都纏繞在它的身上,我們就算弄死了這個傢伙,沒了提前固定好的繩索,頭頂也沒人接應,我們是不可能上的去的。」
「眼下我們與其和這頭怪物在這裡拼命,浪費子彈,不如想一下其他辦法。再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再選擇這種極端的方法也是可以的嘛。」
我聽後也打著手電向著門外的鎮墓獸照去,這一番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它的脖子上和身上,的確纏繞著一條不斷的繩索。
正如柴田所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洞外沒人接應,我們是完全不可能將繩索在一條奔涌的河流一岸,丟到上面,且在鬆軟的泥土中將其固定住。
所以眼下我們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成為了四下尋找?
或者就是...原地等死。
「一定還有其他城門...往北走,走到頭!」
我嘀咕一聲,帶著眾人繼續往北方走去。
走過一遍的路,此時再走起來,心裡還是震撼很多。
既然回頭路沒法走,這一下我也沒那麼著急了。
雖然這裡危險,但逗留在這已經是沒辦法的舉動了。
於是,再行走中我走進一個最近的小院子。
我特意看了看院子裡的土灶,土灶裡面的火已經熄滅,但是看柴火應該才燒了一半。
一個孩子趴在地上抬頭痛哭。
我能看到他的眼淚流到臉頰,但眼淚也像是和這裡一切一樣,是靜止的狀態,就在那兒,本該掉落在地上,卻掛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使勁拍打著腦袋,想要弄清楚這一切,我不是善人,但這樣的場景還是讓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突然間,我就感覺誰在我後背衝著我狠狠的踹了一腳。
以至於讓我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等我回頭想要去罵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嬌小的人影從角落之中一閃而過。
那當然一下子就能認出他並不是我們隊伍里的任何一個人。
看背影有些熟悉,但我一時間又不能猜出個究竟。
我看著眼前著小院,借著月光,也打著手電,幾乎看遍了每一個角落。
直到蘇安瑩解傳波他們走了進來,我這懸著的心才稍稍有些放下。
「你們有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出去?」
我趕忙開口問道,但是看幾個人都皺眉看著我,我頓時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老張,啥意思?有活人啊?」
解傳波的反應最為強烈,但是聽到他這個意思以後我也不打算理會他,而是轉頭繼續看向蘇安瑩。
可是蘇安瑩雖然沒有講什麼話,但是她一樣皺眉不解的看向我。
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腰,可是剛剛的確是有誰給自己來了一腳,現在腰上的疼痛還是十分的明顯。
木藍特一直歪著腦袋觀察我,他一直沒開口。
只是在眾人的調侃中,伸手指了指我前方的一個方向。
我不明白啥意思,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麼一看之下我發現了一些異常。
原來小院子裡面,堂屋和院牆旁邊,居然有一條半米寬的小夾道。
這夾道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下不仔細看是完全看不清的,而且藏得也嚴實。
我連忙低頭看了一眼我摔倒的位置,照著這個方向看的話,我剛剛的腦袋正好對應的還真就是這個夾道。
「你看到了?」
我趕忙抬頭問起木藍特,但他卻是默默的沖我搖了搖頭。
我二話不說,掏出手槍,向著夾道處就走去。
裡面雜七雜八的堆放著好多柴火,說實話這些柴火就是小時候農村裡的那種柴火。
全是亂木枝或者爛木根,一個個堆放在那裡,並沒有經過整理,倒是也形成了下面大大小小的空間。
這和影視中那種劈柴後堆放的整整齊齊的不同,一看就是小家生活。
我並不敢太過靠近,只能打著手電低下身子,仔細的一點點打探著這些黑暗的,縱橫交錯的小空間。
突然間,一雙發著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一瞬之間就讓我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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