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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義烏機場,需要在北京轉機,這個時間段,刑術已經將關於國際刑警搜集到的那個名為希斯.克勞的資料通讀了一遍,不過他最感興趣的還是調查局負責的那三件滅門慘案。
刑術相信,如果希斯.克勞真的就是墨暮橋,那麼他在作案的手法上,肯定會留下線索,哪怕一點點線索能與現在的墨暮橋聯繫起來,就能徹底肯定這兩個人是一個人。
因為就連國際刑警和調查局現在都只是推測,並沒有百分之百確定這兩人的身份。
「第一件案子,是在舊金山的唐人街,按照時間來推算,應該是克勞16歲那年發生的事情,一家五口被殺,最小的不過7歲,分別是被水果刀、菜刀、螺絲刀、毛巾和枕頭所殺。」到達中轉站後,在候機廳的角落,刑術給連九棋和馬菲分析著,「被水果刀所殺的人,是被刺死的,刺中心臟,菜刀砍的是後腦,螺絲刀刺中的頸動脈,毛巾用來勒死了家長的長女,而用枕頭來悶死了最小的那個孩子。」
馬菲看著平板上那些現場拍攝的照片:「被利器殺死的人,傷口只有一處,殺手很懂人體構成,在下手前就考慮好了用什麼兇器,就連在什麼位置下手,全都計算得很仔細,所以現場沒有掙扎和打鬥的痕跡,五個人也死在自己的各自的區域中……」
兇殺案發生在午飯之後,午休時間,年長的爺爺在客廳中看電視時被殺,被水果刀從身後刺入心臟部位;母親被殺死在廚房,被菜刀劈中後腦;父親在儲藏間中維修機器,被螺絲刀刺中頸動脈;長女正在洗手間內,被毛巾勒死;幼子在午睡,被枕頭悶死。
從現場情況可以推測,殺手長期觀察過這家人,亦或者有人提供給了這家人的生活習慣,所以他選擇在午飯後動手,挨個刺殺,沒有留下痕跡,甚至沒有發出太大的響動。
連九棋分析道:「他的主要目標應該是殺死母親,因為相對來說,其他人被殺的方式比較痛快,唯獨母親是用刀劈,所以,母親應該是庫斯科公司要下手除掉的主要人物。」
馬菲問:「連先生,你在庫斯科公司那麼久,你知道這些事嗎?」
「我知道的不多,庫斯科公司的人,都是各司其職,誰也不能插手其他的事情,一旦發現,不管是誰,格殺勿論。」連九棋皺眉道,「我能負責是勘察和搜尋,但我知道,有一個負責清理的小組,小組的負責人叫馬庫斯,但是,極少有人知道這個小組成員都有誰,馬庫斯又長什麼模樣。」
刑術看著遠處過往的旅客:「第二件案子,是在新澤西州,海邊的一座小鎮,被害者是一家三口,兒子12歲,首先在學校中毒身亡,父母得知消息趕往學校的路上,出了車禍,後被證實汽車被動了手腳,不過屍檢之後,從父母心臟中發現了一種低濃度的神經毒素,換句話說,汽車出問題的同時,這對夫妻也因為心臟麻痹而死,比起第一個案子來說,沒那麼血腥。」
馬菲看著平板:「這個案子就看不出,誰才是庫斯科公司真正的目標。」
連九棋搖頭道:「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庫斯科公司一向都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不。」刑術呆呆地搖頭,「從這件案子可以看出來,這個殺手心軟了。」
「心軟?」馬菲一愣,「殺了全家還心軟。」
連九棋道:「刑術的意思是,在殺手的手法上心軟了,沒有那麼殘忍,基本上以用毒為主,車禍只是保險措施,在車禍之前,兩人心臟麻痹,總比車禍死要輕鬆些,而且單純只是車禍,兩人還有少許的機會可以活下來。」
刑術道:「沒錯,就是這樣,第三件案子,也就是最後一件,是個牧師,牧師收養了五個孩子,這件案子中,死的人是牧師,沒有一個孩子被殺,受傷都沒有,這件案子中牧師死得很奇怪,他先受了傷,傷在大腿,兩條大腿,各被子彈擊中……」
馬菲仔細看著照片,看到牧師所死的地點是在教堂門口,悄悄是在門口的位置,推測是牧師走出教堂那一刻,被子彈擊中雙腿,癱倒在地,然後頭部又挨了一槍。
馬菲疑惑道:「為什麼明明可以一命致命,偏偏要先打雙腿,再打頭呢?」
刑術分析道:「牧師是自殺的。」
馬菲一愣,連九棋卻點頭贊成,馬菲也很快想明白了:「你是說,基於第二個案子,殺手已經非常心軟了,但是他又不能違背組織的命令,所以,只是打中了牧師的雙腿,讓他不能逃,再讓他自己動手?」
刑術道:「對,雖然這樣做只是多餘,但實際上殺手之所以要用這種辦法,完全是在自我安慰和自我欺騙,欺騙最後這個牧師不是自己所殺,而是他自殺的,還有,那些孩子,也沒有被殺。」
連九棋道:「嗯,只有這三件案子,除此之外,這個人再沒有出現在任何現場附近,被拍攝到。」
「等等——」馬菲抬起頭來,看著兩人,「你們不覺得,這個人在現場附近被拍到,也是故意的嗎?」
刑術道:「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這種身手和思維的人,不可能犯下在現場被監控拍到這麼低級的錯誤,所以他是故意的,也就是說,從第一次下手開始,這個殺手就產生了悔意,他故意被監控拍到,我想,就是為了逼迫組織不再讓他這個留下身影和真面目的人,再去執行類似的暗殺行動。」
連九棋沉默著,馬菲卻問:「刑術,那從三件案子當中,你能將他和墨暮橋聯繫在一起嗎?依我看,沒有絲毫聯繫呀。」
刑術道:「正是沒有絲毫聯繫,才讓我認定這個人就是墨暮橋。」
「為什麼?」馬菲立即問。
刑術道:「師父說過,墨暮橋這個人的特點是,他願意是誰的時候,就是誰,他做人做事似乎根本不重複,那三件案子也是,如果沒有監控拍下來的畫面,也沒有人知道這些人的背景與庫斯科公司有關,那麼,再聰明的人也無法將三個分別發生在美國三個不同地點的兇殺案聯繫在一起,另外,在我們出發前,墨暮橋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那時候的他,無比的冷靜,那種冷靜,我估計這輩子都達不到,但是到了蒙古國之後,墨暮橋變了,他和以前完全是兩個人,我想,這就是他的性格和過去被人培養出來的習慣,這種東西一輩子都改變不了。」
連九棋想了一會兒,才道:「你是想告訴我們,師父沒信錯他?」
刑術也想了好久,搖頭:「我不不知道,但我相信師父的眼光,但是我真的看不透墨暮橋這個人,如果這個人是逐貨師,那麼,他肯定是天下最厲害的逐貨師。」
……
「如果你是逐貨師,你就應該是天下最厲害的那一個。」錢修業從墨暮橋手中拿過那個千年烏香碗之後,放在手中仔細端詳著,但根本從未正眼去看站在一側,低頭站立,面無表情的墨暮橋。
站在錢修業身邊的凡孟,仔仔細細觀察著墨暮橋,從他頭頂一直到腳尖,每一個細節凡孟都沒有放過,他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怎麼可能是錢修業所說的那種人?
錢修業將碗裝好,坐下道:「鄭蒼穹這次徹底輸了,他敗得很徹底,可以說,因為他,你才會出現在我的身邊,但卻因為你,他敗得如此的徹底!我沒有看錯你,我也向你道歉,我曾經誤會過你。」
墨暮橋淡淡道:「師父的誤會,也是師父的教導。」
錢修業只是笑了下:「你去休息吧,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謝謝師父。」墨暮橋道謝之後,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等房間門重新關好之後,凡孟立即問:「師父,你為什麼不問他赫連家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墨暮橋就像是一個裝著秘密的玻璃容器,只要容器不碎,秘密就永遠在他體內,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等這個從寒冷之地回來的玻璃瓶適應了正常的溫度之後,再慢慢倒出我們想要的秘密,緊接著……」錢修業說到這,拿起旁邊的開水壺,將一杯滾燙的開水倒進旁邊裝有冰塊的玻璃杯中,玻璃杯瞬間炸開,碎了滿地。
凡孟明白了:「懂了,現在要捧著他。」
「對,從輩分上來算,他怎麼說,都是你的師兄。」錢修業又打開箱子,拿出那個千年烏香碗,「所以呀,必須要尊重他,捧著他,再者,你千萬不要對他懂什麼歪腦筋,凡孟,你別生氣,不管是鬥智還是鬥武,你都不是墨暮橋的對手,你要對付他,下場會很慘的,因為他是我精心調教飼養出來的怪物,全世界就這麼一個,既珍貴,又可怕!」
凡孟點頭表示明白,下意識看向旁邊那堵牆,因為在那堵牆的對面,就是墨暮橋所住的房間。
房間內的墨暮橋,正聽著歌私下晃蕩著,同時搜查著這間屋子中是否有竊聽監視裝置,等確定沒有這些東西後,墨暮橋自己從包中拿出了自己的相機、攝影機、望遠鏡等物品,挨個拆下來,從其中將一部分「多餘」的配件取出,在那拼湊出了一個他故意拆開分開放的監視裝置。
墨暮橋將那個裝置掛在了窗簾邊緣的角落之中,又打開手機將其連接上公眾wifi,調整好一切後——從12歲開始,他就學會在各種環境中監視且反監視,也學會絕對控制自己的情緒,就算是喜怒都是故意表現給人看的,內心想法會徹底隱藏起來。
「你是誰?回答我!你是誰?」
坐在角落中的墨暮橋耳邊迴響著那個教授自己殺人的「老師」,那個澳洲土著的聲音。
他永遠都記得那個傍晚,他被老師拖行在沙漠中,綁在一顆仙人掌上拷問的情景,在那之前,他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只喝過少量可以維持生命的水。
他的身體扎滿了仙人掌的刺,但他不敢掙扎,一旦掙扎痛得更厲害,同時,綁著他身體的三根皮筋也因為失去水分的關係逐漸收緊,讓他快喘不過來氣。
「我叫托馬斯.亨特,我是亨特家的小兒子,我在一家私立學校上學,我的老師叫約翰遜……」墨暮橋吃力地編造著謊言,這是他必須學會的,哪怕是在瀕死邊緣,被人拷問時,也不能說實話,必須要在心中說完那個早就編造好,也許會天衣無縫的謊言。
老師上前,抓住墨暮橋的下巴:「你撒謊,亨特家根本就沒有小兒子!」
「我沒撒謊,是真的。」墨暮橋眼淚滴落了下來,好像是習慣,也好像是出自自然,「先生,我求求您了,給我爸爸打電話吧,他會付贖金的,真的,求求您了,放了我,我受不了了,求求您了。」
接下來,老師開始用皮帶抽打著墨暮橋,足足打了半個小時,半小時後,墨暮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可是,墨暮橋依然堅持自己的那番話,堅持著那謊言,老師轉身便走,開車駛離了沙漠,又過了一天一夜後,才回來解救墨暮橋,但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墨暮橋已經想辦法掰斷了仙人掌,並且埋伏在旁邊,用磨得鋒利的石頭,直接割斷了那位老師的咽喉。
這也是他的必修課,在他16歲執行任務之前,他喚了5個老師,每個老師在教授他所有課程,並且高興地告訴他畢業之後,他會帶著笑容殺死老師,然後深深地對著屍體鞠躬。
而每次他做完這種事之後,都會由錢修業親自為他「洗滌心靈」,為他灌輸做這些事的「好處」,但每次,錢修業都會問他一個相同的問題:「你是誰?」
逐漸地,墨暮橋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了,他認為其實自己是誰根本就不重要,他沒有目標,沒有希望,沒有任何值得去留戀的東西,所以才能夠毫不遲疑地下手殺人,並且在殺人之後沒有絲毫愧疚。
一個連自己是誰,自己為什麼活著都不知道的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這就是錢修業想要達到的效果,他要的是一個絕對忠心,絕對不會手軟,並且在任何時候都會保持冷靜的殺手。
「我是誰?」墨暮橋站在浴室的鏡子跟前,看著自己那張臉,他都忘記了自己以前的臉是什麼模樣,他脫掉上衣,看著自己身上的肌肉,用手摸著自己肌肉的紋路,似乎這裡邊藏著答案一樣。
臉不是真實的,但身體是,身體內的靈魂是,可是這些在很多年之前他都已經藏起來了。
不,還有辦法可以找出來,有一個人可以幫自己。
墨暮橋想到這,穿好衣服,轉身出門,敲響了隔壁錢修業的門。
當墨暮橋在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錢修業昂頭,半眯著眼睛,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迫切地想要殺掉鄭蒼穹?」
「我動搖了。」墨暮橋實話實說,「我在他身邊多年,受他恩惠,我的意志動搖了,如果不殺掉他,我怕有一天會背叛您,當然,您如果覺得這樣會違背您的計劃,您現在就殺掉我。」
錢修業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會。」
錢修業說著,從旁邊拿出一柄匕首,直接刺進了墨暮橋的肩膀上。
這個舉動,讓凡孟大吃一驚,嚇了一跳,但同時他也發現,墨暮橋沒有躲閃,沒有反擊,甚至沒有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
鮮血滲出的時候,錢修業目光一直追隨著,看著血從傷口流出,然後聚集成一點,緊接著滴落在地上,這個過程中,墨暮橋始終微微低頭跪在他的跟前。
錢修業揮手讓凡孟拿了急救箱過來,將匕首拔出來,開始為墨暮橋止血,凡孟要上前幫忙,被錢修業拒絕。
此時的錢修業像個慈祥的父親一樣,為墨暮橋處理著傷口,同時道:「你能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內心的真實想法,這非常號,這說明,你對我還是忠心的。不過,你既然要去做,就必須做好,就不能失手,鄭蒼穹必須死!」
墨暮橋平靜地回答:「我不會失手的。」
錢修業抬眼衝著墨暮橋微微一笑,一針一線縫合著傷口,等上藥包紮完畢後,這才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全聽師父的,我知道他所有藏身之地,如今他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在優撫醫院的地下室內,也就是刑術平日內居住的地方。」墨暮橋目視著錢修業的雙眼道,「如果師父同意,我今晚就可以動手,保證乾淨利落,不留痕跡。」
錢修業伸手撫摸著墨暮橋的傷口:「當然要趕緊理論,但不能不留下痕跡,你懂我的意思嗎?」
墨暮橋微微搖頭:「師父,徒弟不懂,如果鄭蒼穹已死的消息傳出去,不就破壞了您的計劃嗎?他的死,雖然會讓刑術等人抓緊時間尋找奇門,卻會讓其他的逐貨師望而生畏,說不定剩下的人都會隱姓埋名躲起來,就無法一網打盡了。」
錢修業看了一眼凡孟,凡孟會意,看向墨暮橋:「師兄,師父的意思是,鄭蒼穹的死雖然如同火上澆油,但也能在短時間內產生更強烈的化學效果,因為對其他逐貨師來說,鄭蒼穹也是勁敵,少一個勁敵,會讓他們心底尋找奇門的**變得更強。」
錢修業聽完點頭:「暮橋,今晚你先不要動手,等明晚吧,你和你師弟好好計劃一下。」
墨暮橋抬眼看著錢修業:「師父,我一向獨來獨往,您讓師弟跟著我,是您還不是百分之百信任我,所以需要派他監視我。」
錢修業笑道:「是呀,所以,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說完,錢修業又再一次看向凡孟:「凡孟,你,沒問題吧?」
凡孟畢恭畢敬道:「是。」
錢修業招呼兩人到自己跟前,抬手分別按在兩人的肩頭:「只要你們明晚成功,逐貨師的歷史就會徹底改寫,再過一段時間,天底下就再也沒有這個職業了,這些貪婪的畜生,早就應該被歷史的塵埃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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