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阿斯特麗德的身上爆發出不斷起伏的瘴氣,羅真當然知道,她為何能夠如此有恃無恐。
因為,這個魔女是不死之身。
是的。
不死之身。
明明是愛德華·盧瑟福那樣的老人都只能當晚輩的存在,為何阿斯特麗德還能如此年輕呢?
明明先前既被羅真捏碎了手骨,又被伊呂里砍傷了後背,還被夜夜給一腳踹爛了臉,為何阿斯特麗德現在還能像個毫髮無傷的人一樣精神十足的蹦躂呢?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阿斯特麗德已經將自身給轉化為瘴氣。
或者說,她其實已經變成了瘴氣的凝聚體了。
所謂的瘴氣其實就是死之力,乃是被稱為生之力的靈氣的扭轉,這點過去已經說過。
換言之,瘴氣的源頭其實還是靈氣。
而靈氣則是指萬事萬物的生命力。
靈氣與瘴氣便是表里一體,一個象徵陽,一個象徵陰,一個代表生,一個代表死,卻能夠互相轉換。
陰陽共濟,生死相融,這就是〈陰陽術〉的概要。
憑藉著這樣的特點,阿斯特麗德便能夠將人的靈氣轉化為瘴氣,包括自己。
這樣的結果就是阿斯特麗德成為了瘴氣的凝聚體,且還能將活人轉化為瘴氣,用來補充自己的瘴氣,讓自己永保青春不說,還能成就不死之身,只要世間的瘴氣沒有耗盡,她就永遠都不會死去。
這才是〈金薔薇〉真正令人恐懼的地方,不但邪惡且殘酷,還能一直永留於世,不斷為禍世人。
有鑑於此,阿斯特麗德肯定不屑於羅真的威脅。
或許,這一次,她的確栽了跟頭。
可是,她是不死的,是永遠的,遲早有一天都能捲土重來。
到那時,阿斯特麗德不但會報復羅真,還會將他的後人、家人以及朋友都拖入地獄,狠狠折磨,方才能夠解氣。
所以,即使淪落到這個地步,阿斯特麗德依舊是那個驕傲的大魔女。
羅真強歸強,卻是不可能奈何得了她,這就是阿斯特麗德的想法。
這樣的阿斯特麗德已經完全忘記,剛剛,羅真早就說過了。
瘴氣?
那種東西,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唰!」
就在下一個瞬間裡,一把槍出現在了羅真的手中。
那是一把通體呈現潔白的色澤,設計得非常的先進,不但有著流暢的機械線條,連槍尖和槍身都是可變式的結構,宛如機翼般銳利與輕巧的長槍。
「噗嗤!」
撕裂般的聲響中,握住了白槍的羅真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一動,長槍便瞬間劃破了空氣,刺穿了阿斯特麗德的腹部,將其身體給狠狠的洞穿。
「嗡!」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裡,白槍的槍頭上閃現出複雜的魔法陣,互相連接且轉動,散發出驚人的神氣。
「嗤嗤...!」
在神氣的作用下,阿斯特麗德身上不住起伏的瘴氣如融化的雪一樣,煙消雲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斯特麗德頓時發出慘叫聲。
那慘叫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痛苦,痛苦到令在場所有人的心都顫抖了起來。
但比起旁人,阿斯特麗德的心顫抖得更加的厲害。
因為,阿斯特麗德驚恐的發現,自己的瘴氣不但消失不見,連身體都無法再進行瘴氣化,體內的魔力更是瞬間被蒸發,只剩下一具活生生的**,受到了足以威脅性命的重傷。
「不!不!」
阿斯特麗德驚恐無比的叫了起來。
羅真則手握白槍,似笑非笑的看著慘叫連連的阿斯特麗德。
「這把槍是將一種名為〈神格振動波驅動術式〉的魔術術式給實現,進而刻在槍身之中,從而誕生的武神具,名字叫做————〈天隕狼〉。」
羅真的目光瞥向了阿斯特麗德,耐人尋味似的開口。
「它擁有著特殊的力量,能夠斬斷萬般結界,消除一切魔力,就算你的〈瘴氣術〉再強大,在這把槍的面前都會通通無效,甚至被消除。」
現在,阿斯特麗德的〈瘴氣術〉就徹底失效了,自身更是被打回原形,直接變回**凡胎。
理所當然,再受到什麼傷害,她也沒辦法再用瘴氣來進行修復,甚至是維持著不死之身。
「這就是一把連魔都能殺死,哪怕是不老不死的生物都能斬殺的聖槍。」羅真玩味般的道:「那麼,大名鼎鼎的〈金薔薇〉大人,請你現在告訴我,還覺得我制服不了你嗎?」
如此說著,羅真拔出了〈天隕狼〉的槍身,讓鮮血濺射,隨即又是驀然一刺,刺穿了阿斯特麗德的心臟往下,腹部往上的位置,從其背後穿透了出來。
阿斯特麗德再次慘叫。
而且,這一次的慘叫里,還攜帶上了濃郁的恐懼。
感受著自己體內不斷流失的生機,阿斯特麗德終於害怕了。
「等等!別殺我!」
阿斯特麗德難以掩飾恐懼的叫了起來。
「我把〈萬物流轉〉給你!甚至可以把塞特家的〈精靈術〉和〈瘴氣術〉的傳承都給你!別殺我!」
意識到真正的死亡威脅逼近,阿斯特麗德的自尊便徹底的消失了。
這才是這個魔女的真面目。
而所謂的〈萬物流轉〉就是阿斯特麗德所掌握的時間制御魔術,就像羅真所猜測的那樣,乃是宇宙真理級別的秘術,可以自由自在的操縱時間,只要能夠完美的掌握,不管是回到過去,還是前往未來,都是可以實現的事情。
當然,現代的魔術師們還沒達到這個境界,就像〈魔劍〉和〈無限連鎖反應〉同樣沒有人能夠達到其理論上的真正境界一樣,哪怕是〈薔薇師團〉如今都只能通過儀式的方式來行使〈萬物流轉〉的一部分效果,完美之獸體內搭載的〈萬物流轉〉則是簡化版中的簡化版罷了。
數百年以後,有一個大魔術師成功的解析了〈萬物流轉〉的一部分奧秘,方才將〈雷蒙蓋頓〉這本魔書從未來送到這個時代。
阿斯特麗德之所以能夠得到〈雷蒙蓋頓〉這本魔書,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萬物流轉〉的知識就掌握在其手中。
為了活命,阿斯特麗德不僅準備將它交出來,還準備把家族傳承已久的〈精靈術〉和〈瘴氣術〉都拿出來交換。
只是...
「剛剛我給你買命的機會你不珍惜,現在再來買命,不覺得太晚了嗎?」
羅真不由得笑了笑。
這一笑,卻是把阿斯特麗德嚇得不輕。
就在羅真準備再次拔出槍時,阿斯特麗德不假思索的喊出聲。
「我還可以告訴你赤羽一族滅門的真相!」
阿斯特麗德大聲的如此表示。
羅真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瞳孔亦是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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