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極為朦朧的經歷。
意識沒有沉淪。
身體沒有腐爛。
唯有內在,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出聲音一樣,不斷的傳來悸動感。
「「差不多該是時候了」」
聲音如此宣稱著,好像一直在等著這一刻。
「「我能夠感覺到」」
這或許就是理由,要不然,在此之前,他不會一直保持沉默。
「「但你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
這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
「「不覺得悲傷嗎?」」
沒什麼好悲傷的。
「「為什麼?」」
因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人就先我一步,面臨過這些了。
「「所以,你也在奢望能夠像那位御主一樣,獲得救贖嗎?」」
不,並不是這樣的,我從沒想過可以獲救,能夠讓生命活動到現在,我已經相當滿足了。
「「那你又是為何會感到悲傷?」」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一想到我的離開,會讓那個人傷心,會讓那個人失去盾牌,獨留他一人,繼續那麼戰鬥下去,無論如何,我都還是會覺得,心臟在絞痛。
「「原來如此」」
啊啊,你懂了嗎?
「「畢竟,我們就是一體的」」
說的也是,只是很抱歉,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堅持到人理被拯救,利用你給我的力量,達成你的願望。
「「沒關係,我相信你能行」」
聲音這麼說了。
「「現在,也差不多該是迎來真正的覺醒的時候了」」
真正的覺醒嗎?
「「沒錯,真正的覺醒」」
這是必須去做的事情。
「「只有這樣,你才會獲得我所有的力量」」
一直以來,她都僅僅只是一個半吊子,就算擁有從者之力,那也不完全。
「「我的力量,我的盾牌,該是讓你真正繼承起來的時候了」」
為此,她需要努力了。
「「去尋找吧」」
尋找那銘刻在「座」上的真相。
「「去尋找吧」」
讓體內的力量真正的迸發。
「「吾之真名為」」
聲音的主人似乎告訴了她什麼。
可惜,那個重要的名字,她並沒有聽到。
只因為,比起這個聲音,對於她來說更加重要的聲音深入了她的內心。
「瑪修」
有人在呼喚著她。
「瑪修」
有人在等待著她。
「瑪修」
好令人懷念的聲音。
「瑪修」
好令人眷戀的呼喚。
所以,少女知道,自己該醒了。
為了回到他的身邊,再次成為他手中最堅固的盾牌
「芙!」
當這樣的一個悅耳的叫聲傳入耳中時,少女的意識恢復了過來。
「唔」
發出有些迷糊的聲音,少女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芙!芙嗚!」
就在少女睜開眼睛的瞬間裡,白色的小獸似歡呼一樣,躍入其懷中。
少女一下子就看清了白色小獸的全貌,並認出了它的來歷。
「芙芙」
躍入其懷中的正是一直在迦勒底中活動的不可思議的生物芙芙。
此時此刻里,少女就身穿病服似的潔白連身裙,躺在了一間純潔無垢的無菌室的床上。
雙臂的皮膚直接暴露在空氣。
小腿的皮膚同樣接觸著大氣。
瑪修就擁著躍入懷中的白色小獸,恍惚間,看到了自己的床邊,還有一個人。
一個令人覺得無比懷念又愛戀的人。
「前輩」
瑪修喚出了人生中記得最為深刻的一個稱呼。
站在瑪修床邊的人,自然就是羅真了。
「醒了嗎?」
羅真就這麼望著躺在床上的瑪修,眼神格外溫柔,表情亦異常的和藹。
那眼神,那表情,雖然瑪修也不是沒有見過,卻從未像現在這般,感受得那麼清晰,那麼深刻。
原因很簡單,在過去,羅真很少會像這樣,展露出內心的溫柔。
因為過去的人生,因為曾經的傷痛,羅真就一直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對周圍只剩下叛逆和激昂的衝動,平時也格外的懶散及漫不經心,好像對一切都不是很在意,亦或者說是不信任一般,一直抱著一分戒心。
可現在,羅真好像變了。
如同一夜之間看開了許多事情,又仿佛一下子成長了很多一樣,變得很是成熟。
至少,過去,瑪修只能從羅真的態度中感受到對自己的在乎,卻從沒有像這樣,那麼直接的感受到對自己的心痛。
甚至,瑪修還能從羅真的眼中察覺到一絲絲令她心跳不由得加速的情感。
那種情感,既陌生,又熟悉,就好像自己一直都擁有著它,卻未曾發現過。
所以,瑪修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
換來的卻是羅真更加溫柔的眼神和笑容。
「做了一個好夢嗎?」
羅真坐在床邊,伸出手,撫著瑪修額前的劉海,為其撫平著睡亂的髮絲。
「嗯」瑪修有些害臊似的道:「好像做了一個很重要的夢,但我不太記得了。」
「是嗎?」羅真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那有沒有感覺身體哪裡不舒服啊?」
「沒有。」瑪修搖了搖頭,很是老實的回應道:「反而有種暖洋洋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體內流出來了似的。」
「這樣啊」羅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為之沉吟的模樣,比起過去,同樣成熟了許多。
明明外表完全沒有產生變化,為何前輩給人的感覺完全變了呢?
看著這樣的羅真,不知為何,瑪修竟是有些痴迷,有些陶醉。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明明羅真的外表比起過去,完全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為何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變了呢?
而且,還是變得讓人覺得很是心動,有種心跳一直都無法抑制下來,越變越快,越來越響的趨勢,令得自己產生了一口氣投入羅真懷中的衝動。
這麼想著,瑪修的臉頰再次紅了。
兩人就這麼互相對視在一起,久久都沒有再開口。
「芙!」
躺在瑪修身上的芙芙看到這一幕,倒是有些百無聊賴了起來。
不過,芙芙似乎也知道,現在不應該打擾到這兩人,因而從床上躍了下來,落在一旁的地面上,打了一個哈欠,揉起了眼睛了。
而在無菌室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幾道身影。
只是,他們並沒有闖進來,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眼神、表情均都頗為複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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