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小心了,是瓷磚上的裂痕太深,根本就不吃力。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唐寅立刻解釋,這種黑鍋他絕對不能背。
在博物館修復文物,意外導致文物損毀,雖然不一定會被追究法律責任,可至少需要相應的賠償。
賠償還是輕的,重要的是對名聲有影響。
「小唐,你這就不對了,明明是你不小心把瓷畫摔了,怎麼能說瓷磚有裂痕?」
「瓷磚當然有裂痕,我還指出來給你看了!」
「唐寅,我原本認為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有能力有擔當,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明明是你自身出問題了,卻推脫說瓷磚有裂痕……」袁建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哼!
看到袁建明的樣子,唐寅的心裡冷笑。
同時,腦筋飛快的運轉,他相信如果是這是一個陷阱,肯定不只是簡單的訓斥就完了,一定有更為有力的後手。
「老袁,出什麼事了?」袁建明訓斥唐寅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深灰色夾克的男子,四十左右。
看做派,唐寅就知道是來了一個領導。
難道只是一個巧合嗎?
唐寅更願意相信,來人和袁建明是一夥的。
「張副館長你來的太好了,你看……」一看到來人,袁建明立刻一副找到救兵的樣子。
隨後他一指地上,滿地的碎瓷片。
被稱為張副館長的男子,一看到地上的瓷片,有一些上面還有顏料勾畫出的圖案,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了。
他當然能看得出來,地上不是普通瓷片,而是一幅瓷畫被人摔碎形成的。
他也是這一次大規模集中修復活動的負責人之一,看到這種突發意外,造成一件珍貴的文物損失,怎麼可能高興?
尤其是看到年紀輕輕的唐寅,人高馬大的根本不像是文化人,倒像是一個練體育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人不可貌相,告訴人們不要以貌取人。
然而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只是人群中的絕對少數,大多數人在見面的時候,就會憑藉第一印象給人打上標籤。
張副館長顯然也是如此,看到唐寅的身材,立刻把唐寅歸類成關係戶了。
「行了,就當做是一場意外,你打碎瓷畫責任我就不追究了,現在立刻離開博物館!」張副館長驅逐唐寅。
「等等,你讓我離開博物館,可以,我沒意見,但你說是我打碎的瓷畫,這點我不承認,你們也不能以此冤枉我!」唐寅卻不想把這件事畫上句號。
他敢保證,只要他現在聽話離開了,或許要不了一個小時,在各種網絡媒體上,就會充斥著他毀掉一副珍貴的瓷畫的新聞。
各種髒水,一定會接連不斷的潑在他頭上。
問題是真不關他的事,再開始修復以前,他就已經明確跟袁建明說了,瓷畫上有嚴重的裂痕。
「難道瓷畫不是你摔碎的?」張副館長看著唐寅。
「不是我摔碎的!」
「張副館長,像這種品德不過關的人,就應該追究他的一切責任,這間工作間裡只有他一個人,不是他摔碎的,難道還有鬼不成?」袁建明在旁邊插話了。
他心裡非常得意,現在唐寅百口莫辯。
「只有
你一個人在房間裡,那你來告訴我,不是你摔碎的,又是誰摔碎的?」聽到袁建明的話,張副館長對唐寅的印象更差了。
剛才,他並沒有打算追究唐寅的責任,畢竟在修復古玩的過程中,出意外是難免的。
現在,他卻不打算放過唐寅了。
因為唐寅的做法讓他感到厭惡,男子漢應該敢做敢當,而不是以各種藉口推脫責任。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瓷磚上原來就有裂痕,在我移動的過程中,瓷磚從裂痕處斷裂,自然就摔碎了,而不是我去摔的!」唐寅講述實情。
「發現裂紋你還繼續,瓷器應該首先修補裂痕,然後才是修補圖畫,難道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聽到唐寅的解釋,張副館長更生氣了。
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不是不學無術是什麼?
「我當然有這個常識,而且我當初就向袁建明指出瓷磚上有裂痕,但他說沒關係,讓我繼續修復,他作為負責人,我當然要聽他的!」唐寅一指袁建明。
什麼?
張副館長一愣,如果真的唐寅已經提出來了,而袁建明卻讓唐寅繼續修復,就真怨不得唐寅了。
問題是袁建明他了解,雖然不是瓷器方面的專家,可不至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老袁,他說的可是真的?」
「張副館長,你應該了解我,瓷器一旦出現裂紋,先加固,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怎麼可能讓他繼續補畫?」袁建明立刻喊冤。
該信誰的?
張副館長很快就有選擇了,他和袁建明比較熟悉,和唐寅是陌生人,何況對唐寅的印象比較差,所以他選擇相信袁建明。
「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越想越氣,張副館長右手一指門外。
這時候有一些其他工作人員被吸引過來了,弄清發生什麼事之後,對唐寅指指點點的。
他們的臉上,多數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現在搞砸了,還一味的推卸責任,怎麼能讓人瞧得起?
「張副館長,現在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但是你們的流程中有拍照存檔,我當時指數裂紋的時候,已經拍照存檔了,調出來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唐寅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被當眾說滾出去,有幾個能保持笑容的?
「小周,你剛才拍照存檔了?」張副館長一想也是,既然如此,就看看確鑿的證據,看看拍照存檔。
「有些人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張副館長,既然唐寅不知悔改,我建議你追究他的責任,至少讓他賠償損失,以便讓他記住這個教訓!」袁建明笑眯眯的說。
不好!
看到袁建明一點也不緊張,唐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負責拍照存檔的小周,是博物館的人,和袁建明看起來也很熟,如果他在相機上搞鬼,恐怕唐寅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副館長,按流程,我已經拍照存檔了,馬上就可以調出存檔的照片來!」小周點頭答應。
立刻拿過來一台筆記本,連接到他手上的相機之後,很快就把相片拷貝出來。
打開,找到唐寅工作間的備份照片。
跳過畫的,直接來到瓷畫。
「您看,
我每一張拍攝的都十分清晰,如果有裂痕,可以在照片上看得清清楚楚!」小周一邊打開照片一邊展示。
果然每一張照片都很清楚,甚至能看清楚很多細節,讓張副館長點點頭。
小周乾的很不錯,有如此清晰的存檔照片,如果有一些疑義,就像現在的情況,就很快能分辨清楚誰的責任了。
「您看,這就是剛剛摔碎的瓷畫的照片!」終於翻到了,小周指著兩張照片。
不對!
唐寅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在發現瓷磚上有裂紋的時候,小周拍攝至少五張照片。
尤其是裂紋處,他更是提醒小周來特寫。
而現在只有一正一反兩張,還是從側面拍攝的,限於角度的問題,根本就看不到裂紋,偏偏照片看起來很清晰。
「看來你們兩個是早有準備?」看過照片之後,唐寅看看小周,又看看袁建明。
事實實在太明顯了,明顯小周受袁建明的指使,在拍攝照片的時候故意做手腳,要麼就是故意漏拍,要麼就是後來刪掉了。
無論哪一種,都可以讓唐寅死無對證。
「事實俱在,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看過照片之後,張副館長兩眼盯著唐寅。
在他看來唐寅實在太無恥了,臉皮也實在太厚了,如果沒有照片作為證據,恐怕會把責任全都推到博物館頭上。
不僅如此,還誣陷袁建明和小周兩人,他說兩人早有準備的意思,分明是說兩人在陷害他,這點只要不是傻子就能聽得出來。
「張副館長,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瓷畫在交給他的時候完好無損,卻被他給摔了,這簡直就是在破壞文物,是在犯罪,我建議您報警,追究他的責任!」小周看一眼袁建明,義憤填膺的說。
周圍的人,也看到剛才的照片了。
在他們看來現在證據確鑿,瓷畫的確是被唐寅打碎的,唐寅現在是百口莫辯。
要報警嗎?
張副館長有點猶豫了。
「唐寅,現在追究你的責任也沒什麼意義了,我決定放你走,但是在你臨走之前,你需要給袁建明和小周一個道歉,你剛才不應該誣陷他們!」張副館長終於作出決定了。
畢竟唐寅是他們邀請來的修復專家,而不是闖進來的暴徒,現在出現意外了,瓷畫被毀了,也沒有證據證明唐寅是故意的。
這一次來的修復專家,要麼是博物館主動邀請的,要麼就是被推薦來的,背後都有一些關係網。
如果真追究唐寅的責任,容易得罪唐寅背後的關係網,尤其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
所以儘管他很惱火,想給唐寅一個教訓,最終還是決定算了,讓唐寅來一個道歉就行了。
聽到張副館長的話,袁建明明顯有些失望,他也知道這件事很難給唐寅定罪,他也沒真想把唐寅關進去,只想讓唐寅被警察帶走。
只要唐寅被警察帶走,不管唐寅有沒有罪,只要他添油加醋的宣揚一下,唐寅的名聲就會留下難以洗去的污點。
然張副館長做出的決定,不是他能反駁的,所以潑髒水只能針對唐寅毀壞文物了,沒有唐寅被抓走容易潑髒水。
「你們兩個是不是認為把照片刪掉了,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唐寅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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