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突然間,凌志不知道為什麼,凌易竟然向著自己沖了過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凌志見此,當下就是一身冷汗,手裡已經不自覺地運起了無量尺的招法,若是凌易想要出手,他要先於凌易一步,毫不留手將他擊殺。
但下一秒,他才發現,凌易的眼睛並沒有看向他,而是看向他身後的某個地方。凌志輕輕閃過,凌易就飛速地向著遠方跑了過去。凌易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到凌志。
凌志奇怪地看向凌易奔跑的方向,只看見遠方的岔路口有一個像是穿著長袍一樣的人影一閃而過。凌志並不知道那人是誰,可他還是循著凌易的足跡,慢慢向前走去。
崔明仁沒來,追悼會已經結束,凌志再留在現場,已經毫無意義。倒不如跟蹤凌易,看他發現了些什麼。
而此刻,凌易的心思都放在了前面的崔明仁身上,根本沒有留意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在崔明仁倒地喘息的時候,凌志就在一旁漆黑的樹林裡,因為凌易的心情也非常焦急,加上凌志確實沒發出什麼聲音,全程都讓凌志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崔明仁再次起身逃跑的時候,凌易扯下了他背後的那層毛氈布,扔到了一旁。凌志走到那毛氈布的一旁,蹲下觀察起來,才驚悚地發現,那毛氈布上,牽連著的都是燒焦的血肉。
所以,那個黑袍之人,出了崔明仁外,還能是誰呢……
這真正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
凌志一下子扔掉那層黑色的毛氈布,轉身鑽進了密林之中,開始瘋狂地嘔吐起來。那刺鼻的,怪異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感官。凌志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可嘔吐物就從手掌和嘴角的縫隙中涌了出去。
食道的腐蝕感與爆裂感讓他眼眶泛紅,不住地流下了大顆大顆的眼淚。
不過,他這難過,還真不是難過。
他踉蹌地在樹林裡緩慢前行,隨後看見崔明仁倒在地上,凌易站在一旁。他用樹幹抹去了手掌上殘留的嘔吐物,突然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想法,隨後用手機拍下了一張照片,然後在不遠處的地方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常常停在漢江集團樓下的那輛顯眼的大g,就從他背後的方向開了過去。凌志忙趴地身體,躲了起來。曲然的嗓音很大,加上夜深人靜,二人的對話讓凌志聽了個一清二楚,也聽見了二人隨後的動向。
「漢江醫院……」凌志喃喃道。在二人離開之後,他也馬不停蹄地向漢江醫院的方向奔去。而金遠接到了衛星定位模塊的傳輸信號之後,是從漢江集團後面的商業步行街里趕過來的,所以,她比凌志早到了幾分鐘的時間,也就恰好看見了偷偷摸摸過來的凌志。
而凌志的下一步動作,讓她更加的詫異,只見那凌志竟然悄悄跑到了曲然的車輛旁邊,先是不知用了什麼東西,趴在地上在四個輪胎附近做了手腳,那輛車也沒有發出警笛的響聲。
隨後,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頭套,戴在了腦袋上面,然後飛快地從排水管道一點點爬了上去,上了醫院的天台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
金遠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在凌志消失了幾分鐘後,她悄悄地去到了曲然那輛車的旁邊。周圍巡視了一下後,立即蹲下一看,曲然那輛車兩個後輪的五個螺帽已經鬆動開來,並且那輪轂也被人為地向外拽出了一段距離。
以曲然的駕駛習慣,若是他的速度加到七八十邁的時候,這螺帽突然掉落,車輪飛出去,那豈不是有死無生。而這車裡還放著一個黑色的布兜,裡面像是放著一把吉他,也不知是那個人帶來的,還是本來就一直在曲然的車裡。
金遠搖了搖頭,將那些螺帽都歸了位,將一切隱患都排除掉之後,才回到了樹幹上,繼續等待著。
金遠實在並不知道,凌志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凌志,是青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而且,已經獲得了凌易的認可。他,有必要這樣嗎?
顯然,凌志的目的是要消滅曲然,並且,曲然在稍後駕車回家時,必然要先將凌易捎帶著送回去,所以凌志的這個行為,同時也威脅到了凌易的安全。
所以,凌志是個威脅——這個事實,金遠是完全明白的。這時,也無需其他任何藉口和理由,金遠便直接將凌志加到了「敵人」名單的列表之中。
顯而易見的是,凌志,已經成了青門的叛徒和背叛者。
……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明仁才被一群醫生護士們推出了手術室的門,之後直接奔向了重症監護室。
這場面看著有些緊張急促,並且顯得略微地混亂。
而凌易和曲然在門口等了一陣,也沒看見秦大夫走出來。二人正面面相覷,不敢進入手術室,秦大夫才終於被兩個護士攙扶著,出了手術室的大門。
見到門口等著的兩個人,秦大夫是一聲苦笑。
「老了啊……五六個小時的手術,真的有點干不動了啊……」
凌易看著秦大夫面色都有些蒼白,心中也是十分過意不去。
畢竟這麼晚了,請秦大夫這樣有名望的頂級醫生出來,還請他連夜完成了一台難度如此之高、耗時小半天的手術,對這樣一個中年向著老年走去的男人來說,確實是困難了一些。
這已經不是金錢的事了,這是兩個人之間的情義。
情義,凌易的腦子裡面,想到這個字眼,不免有些苦笑,看來,這些年的江湖,讓自己帶來了不少俗氣。
「辛苦了,秦大夫!」凌易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大夫純是靠著一身的醫德治病救人,他是個看錢很淺的人,錢並不能打動他,勢更不能打動他。這種人最是可怕,因為你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去報答他們。
「沒什麼,幸好人是救回來了……但是,這個人的病情,實在是太過嚴重,若不是他之前的身體素質非常好,估計早早地就已經因為感染而死亡了。燒傷的感染是最嚴重的,他的機體指標已經嚴重下滑、威脅到大腦了,剛剛在搶救的時候也幾近進入昏死狀態,我有很多的病人,都是在昏死階段中……就再也沒醒過來。不過,那麼多次進入昏死狀態他都挺了過來,所以,他肯定是有執念的。至於這執念是關於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秦大夫順了一會兒氣,淡淡地說道。
「明白了,謝謝秦大夫了……」凌易接連地道謝,然後目送著秦大夫下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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