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胖子?」凌易問出口才反應過來,可能在場的也就苗步行一個人配得上這個稱號了,遂說道,「詳細說說,怎麼回事?」
「招標會上那倆人就坐我旁邊,」趙英虎一臉壞笑,「我是說打起來那兩個人,老江頭和秦觀老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倆一坐下就開始對嗆,倆人還都是愛急眼的性格,你說這巧不巧……反正他倆就都讓對方等著吃癟,反正意思就是今天肯定是自己出價高,然後老江頭還是賊啊,先問了一句『你高能高到哪去』,這一句就給秦老狗的話給套出來,把他最後的底牌數字給說出來了,不過這個數我也是被驚著了啊!」
趙英虎說著,手掌上翻下翻,來回比了十多下。
「一百個億。」趙英虎瞪著眼睛,「這數也給老江頭嚇了一跳,但那老江頭,還是強啊……說話那意思,不比那秦觀差。後來倆人說著說著,我是聽明白了……」
趙英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凌易像在欣賞人說評書似的,說的倒是繪聲繪色,但情節發展也太慢了點,抓不到重點聽得直著急,只好催促倒:
「說重點!」
「重點就是……兩個人都是通過那老胖子苗步行借的錢。苗步行介紹了一個海外大陸財團,還對那兩人都信誓旦旦地保證,只借給一個人了,這次拍地投標,穩贏。」
凌易點點頭,所以秦觀和江勝天剛才吵了起來,然後憤怒離開。
「那也用不上這個數吧?」凌易說。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啊,」趙英虎說,「你的投標書上寫了多少錢,你不知道嗎?反正人家都知道了,你還是棋差一招啊。」
「他們說的多少錢?」凌易奇怪地問。
「不是九十億嗎?」
「九十億?!」凌易輕呼。
可下一秒,他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已經漸漸浮出水面。
「你的預算,不是九十億嗎?」趙英虎一臉不解地看著凌易。
凌易搖搖頭,沒有回答。現在他的預算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苗步行的腦袋裡,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藥神集團的背後,肯定是一直沒有露面的苗步行。
這苗步行,顯然一直和江勝天與秦觀,似乎一直保持著合作的關係,可今天卻突然鬧掰了——
並且,苗步行是知道漢江集團標書預算的真實數額的,卻將這個數額提升了50億,達到一個江勝天和秦觀都難以應付的高度。苗步行還同時欺騙了秦觀與江勝天兩個人。從財富排行榜的頒獎晚會那天起,凌易就知道江勝天和秦觀之間的微妙關係。這次招標上他們同時和苗步行合作,都以為自己是唯一的知情者與合作者,認為自己勝券在握、志在必得,可事實卻並非如此,所以知道真相的二人也徹底與苗步行鬧掰了。
這肯定不是一個合作者應有的態度與做法——更不是一個還希望能繼續合作下去的人,應有的態度與做法。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如果是個棋子,那也已經被苗步行拋棄了。
「喂,餵?想什麼呢你?哎美女,你看看他這是怎麼了?」趙英虎看凌易陷入了自己的頭腦風暴,已然忘了他的存在,也開始和欒端端搭上了話。
「啊……沒事,董事長思考的時候,是聽不見東西的。要不您先忙您的吧,沒關係的。」欒端端甜甜地說。
「這人……」趙英虎一臉莫名其妙,「那好吧,有事叫我啊,他有我手機號!」
「嗯嗯好的,那您慢走,再見了!」
欒端端和趙英虎打了招呼後,回頭看向凌易。凌易還是眉頭緊鎖,陷在自己的想法里。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才緩緩地抬起了頭。
「媽的……」凌易的語氣里充滿震驚。
「欒端端,你現在就去發通告,我們漢江集團與三勝集團、碧煌集團的一切合作,無論大小全部切斷!投資的所有項目,全盤撤出!還有,讓我們自己的員工把手裡所有三勝集團和碧煌集團的股票,立刻全部都拋售出去,一點別留!抓緊時間,現在就去!馬上就辦!」
欒端端看凌易這樣著急,也不敢怠慢,頭點的像撥浪鼓似的,然後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車前,還不忘拿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凌易回過頭。
如果他想的是對的,那漢江城的整個資本市場——馬上就要變天了。
凌易按捺住躁動的心情。他希望這件事不要發生,漢江城的資本市場一直都較為穩定,雖然激烈競爭也常有,但也不會出現什麼大的變故,借著這塊寶地的福氣,漢江城的公司與集團幾乎都是盈利的狀態,凌易的漢江集團反而是最多災多難的那一個。
就如秦觀那種陰險的人,也從沒有對其他公司有過任何的傾軋、吞併,只扎心在自己那房地產行業,樓盤產品的質量也確實都不錯。而那資本通緝令也是江勝天對付凌易用的,對其他人也沒有任何的危害。
到現在,胡鬧了一通,實際上的格局是根本沒有一點的變化。
可苗步行這一次,可謂是一招釜底抽薪,要動整個漢江城資本市場的根基。他的野心不可謂不大,使用的這種雷霆手段……他是要一口吞下漢江商界的大半邊天。
如果事情真如凌易所想……
三勝集團與碧煌集團這兩個盤踞漢江的龐然大物,馬上就要蕩然無存了。
這一切的推算,都是從苗步行的那一句話開始。
「畢竟那錘子還沒落地呢」——苗步行的這句話,包含著太多可以解讀的信息了。
首先就要從其中的矛盾點入手——
苗步行是對這個開發項目很有想法的,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四十五億這個正正好好的數字。但矛盾的地方在於,秦觀和江勝天的競標已經遠遠地超過了這個水準,並且這些都是在江勝天的計劃內的。
可是面對這麼大的競爭劣勢,苗步行卻從容不迫地自己制定一套標書,成本預算卻相比他們二人少得可憐,只有區區四十五億元,卻仍然來參與競標。
這說明,苗步行吃定了他們二人肯定無法中標。
而他如此確定的原因,有且只有一個——他知道秦觀和江勝天,拿不到那筆錢。想到這個地方,事情就一點而透了。
因為那個華夏大陸境外的財團,就是苗步行介紹給秦觀與江勝天的。
事情的脈絡,也就浮出水面了。從苗步行知道凌易的真正標價後,便開始著手制定標書,除了漢江集團以外,也就只有碧煌集團和三勝集團有那等實力能去參與競標,這兩個人則一直與他保持了很久的合作關係、也積累了信任,他將漢江集團的標書預算升檔到九十億元這樣一個,江勝天和秦觀二人必須要藉助外力才能短時間內籌集的資金。
同時,他也向這兩個人拋出了引路牌:所謂的境外財團。利用兩個人的信任與對這個項目的欲望和渴求,將二人的股份全部收入囊中,二人就像被蒙住了眼睛,一步步被引入最後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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