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樂也要跟著一起參加童子試,經得皇上皇貴妃同意,便搬到公主府。
靜平平時無事,便給幾個孩子上課教書提點。
每日還會去慈壽宮給太后請安,太后知道他們要考童子試,個個都這般朝氣,也常出題考他們。
幾個孩子皆是聰明的,個個對答如流,太后十分高興。
寧毅對幾個孩子十分嚴厲,就像阿團、阿赤,阿重,他每日都會考他們功夫,扎馬步,綁沙袋疾跑,打拳,練習劍招等。每日一大早天不亮,幾個小子就跟著他在練兵房練功。
他如今三十餘幾,身形仍結實修長,本來就是嚴肅的性子。在幾個孩子們面前更是威嚴十足,不允許他們有一點偷懶。
長樂到公主府住,也想跟著阿團他們一起訓練。
哪怕寧毅對長樂要求沒有那麼嚴厲,她練了一早上還是覺得受不了。
到用早膳的時候,拿筷子都有些拿不穩。
「你還是不要跟他們練了,阿團跟他們在西北就這麼練的,你受不住的。」靜平勸她。
「不,阿團可以,我也可以的。」長樂認真的說。
第二天早上,長樂換了一身少年裝,把頭髮紮起綁好,當真就像個小少年。跟著阿團他們一起頭頂著碗,扎著馬步。
「長樂倒是極聰明的,心眼實練的認真。」寧毅跟靜平說。
阿團是幾個孩子裡最聰明的,但他心眼多,早幾年跟寧毅練功時,會尋著機會就偷懶。後來被他狠狠的教訓,這幾年在練功上才好些。
長樂不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從來不會偷懶。
過了兩日,長樂進宮看弟弟。
「才兩天功夫,你怎麼黑了?」李翩鴻看她。
「黑了一點點。」弟弟已經會翻身了,而且現在是個小胖墩,臉蛋圓圓的,眼睛又圓又亮,看到姐姐就吐著口水笑。
長樂喜歡跟弟弟玩,逗的他咯咯的。
李翩鴻將長樂身邊的大宮女叫來問話,知道她還在練功時,便叮囑著定要注意公主吃食,肌膚養護等等。
長樂是姑娘家,一天天長大,這日常要精細的養著,不能有一點疏忽。
「等你們考完試,就到你小叔叔和小姑姑生辰,正逢著你阿白姑姑及笄,你父皇的意思是好好辦一辦。」皇貴妃道。
「哦我小姑要嫁人了嗎?」長樂問。
「倒沒這麼快。」李翩鴻道,她在物色人選,但阿白的夫婿必須慎重,她不能輕忽。
很快就到了他們童子試,阿赤、阿團和長樂齊齊去考試。
靜平親自去陪了,等他們考完之後,個個心情愉悅。
「看來考的不錯。」靜平將長樂拉到身旁坐,愛憐的看著他。
「比姑姑給我們出的題簡單。」長樂說。
很快就到了阿赤和阿白十五歲生辰,皇帝很隆重的辦了。
慈壽宮內,靜平親自給阿白梳少女髮髻,太后愛憐的看著她。
靜平心裡都十分感慨,當年她親眼看到阿白出生,如今她已經長大了,可以嫁人許夫婿了。
太后的眼眶亦微微濕潤,小女兒比阿難更像自己,只是性情溫婉一些。一雙眼睛靈動,肌膚瓷白細嫩,看到她就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
「過了今日,你就長大了。」太后握著女兒嬌嫩的手。
「母后,阿白永遠都是您的孩子,要一直跟母后在一起。」阿白說。
生日宴時,阿赤和阿白皆鄭重的過來給太后磕頭。
太后心情極好,還喝了些酒。
宴後,靜平陪著太后去休息。
「哀家今日真是高興」太后握著靜平的手說。
「母后,我們都陪在您身邊,讓您日日高興。」靜平道。
「阿難,哀家有些累了。」太后突然道。
「母后,那您好好睡一會兒。」靜平伺候太后卸下妝容。
「哀家是想休息了」太后輕喃著說。
靜平小心的在一旁伺候,看母后躺下,她都以為母后幾乎要睡著了,又聽到母后開口。
「阿難,你去叫皇帝來。」
靜平心突突一跳,有不好的預感,她立即去叫皇帝。
皇帝正跟阿赤阿團他們說著話,聽到太后傳召,他立即過來了。
太后並沒有睡著,卻神態安寧,嘴角還隱隱有笑意。
「母后,兒子在這兒。」
「佑兒」太后睜開眼,這一刻太后眼眸無比的清明。
「兒子在。」
「佑兒,哀家這一生做過許多事,跟你父皇去打過戰,做過皇后,生了很多孩子,還做了太后。如今看大安在你的治理下日漸強盛,又看到你也有子嗣,哀家心滿意足了。」太后感嘆。
「母后,今後兒子跟阿難會孝順你,你還有這麼多孫子在你身邊,您自在快活的日子還長著呢!」皇帝道。
太后笑著,皇帝提到孫子們,倒是能讓她很高興。
「阿難,在汀州時,哀家曾跟你說過,哀家這一生最快活最自在的生活是在汀州。若是可以,哀家還想回到那兒去。」太后道。
「母后,我陪你去汀州再住住。」靜平立即道。
太后搖頭道:「佑兒,你答應哀家,若是哀家去了,你將哀家葬到汀州去。」
皇帝臉色微變,不由看了眼阿難,忙道:「母后還年輕,身子又康健,為什麼要說這個?」
「你答應哀家。」
太后眸光一凜一時間分外有神,緊緊的盯著皇帝。
「母后」
父皇去時,就說過要跟母后合葬,父皇葬在皇陵,沒理由母后葬到汀州去,歷朝歷代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靜平在一旁卻哭了出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前世今生,母后還是不想跟父皇葬在一起。
「阿難,你哭什麼?」
靜平搖頭,忙抹去眼淚,但心裡還是難過。
「哀家被皇家束縛了太久太深,哀家不喜歡皇陵那黑漆漆的地方,哀家要回到我的家鄉,能看到大海的地方,能自由自在的,哀家想死後回到那裡。」太后道。
皇帝也難受的很,竟不知如何回應母后?
「怎麼,你不肯答應母后?」太后道。
「母后,這件事可以慢慢商量。」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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