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要去參加一場越野拉力賽,大概離開兩個月」
低沉醇厚的嗓音十分動聽,君冉卻覺得無比刺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今早她就在他手機里發現蠍美發的一條信息:昨晚很棒!
兩個月…和蠍美一起嗎?果然,他被蠍美說動了。
淚珠在眼眶越積越多,君冉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即使是哭,她也不要讓任何人發覺。
「去吧老公,我支持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千萬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咦,小叔又要走啊!上次走了一個月,你們剛重逢…」
君奕辰細細觀摩著君冉摩挲著戒指的動作,戒指他又撿回來給她戴上了,等她自己退給君擎才最精彩。
回憶,被君奕辰一句話勾起。
他們相識七天,君擎走了一個月,回來後一個妖嬈女人來示威說君擎這一個月都在跟她在一起。
他們「幸福」了半個月,君擎又要走,如果蠍美不提前說出來,君冉根本猜不到君擎這麼做是為了蠍美。
「通知書我幫你代簽了,你的成績很優秀,祝賀!」
君冉的指尖發白,君奕辰溫柔地撫摸著,卻在觸及那刻被君冉躲開了。
君奕辰並未不滿,善解人意是他的強項:
「一起回帝都吧,我們一起上學。帝都有更多機遇和挑戰,相信你在帝都創業會取得更高的成就。然後去見見我的父母,你那麼聰明能幹溫柔賢淑,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君冉左手上的戒指被暖得發燙。
雖然沒有隆重的儀式,在君擎給她戴上戒指那一瞬,君冉以為終於結束了愛情長跑,像童話的結尾一樣,兩個人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可一切幸福都在君擎打來電話的那刻成為泡沫。
童話沒有騙她,只怪她愛得像單蠢的海的女兒。
至於見父母,
是啊,君擎從未提過帶她見父母,更沒有向他的朋友直截了當地說「她是我唯一的夫人」。
他把她關在海邊別墅,就像一個放在漂亮盒子裡的私有物品,等晚上需要她了,再打開看看…
君冉摘下了左手的戒指,明明完成這個簡單動作只需幾秒鐘,她卻用了一分鐘,仿佛拔除的,是一根深入骨髓的刺。
君奕辰見君冉陷入沉思,溫柔地撫摸著她的手背,強硬地分開指縫,十分霸道地將他自己的指尖一一插入了君冉的指縫,十指相扣,嚴絲合縫。
「冉冉,小叔的電話」
君冉接過來就按了掛斷鍵。
君奕辰的溫柔讓她感受到被尊重被珍視,本來她不想哭,可眼淚卻不聽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下來。
「在商界,最難得的話叫勿忘初心,談感情,兜兜轉轉和初戀終成眷屬為世間美談。」
君奕辰把她攬在肩頭,
「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們四歲時就在一起相擁而眠過,我們的父母便給我們結了娃娃親,小時候,你見到小叔就被嚇得躲到我身後呢!你暗戀我三年不是偶然,我對你動心,也是命運的齒輪迴到原點最契合的那一齒。」
「我未娶,你未嫁,姻緣紅線三千丈,纏纏繞繞,終點皆在你我的腕上,我們,終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番話像在說君擎和蠍美。
朦朧的淚眼模糊了焦距,君冉疲憊地閉上眼,她已無心過問君奕辰那可憐又可恨的前未婚妻。
君奕辰繼續以體貼感化君冉:「就當你交了個男朋友,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三分鐘前,海邊別墅,
「君擎你知道嗎,我愛你,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想你想到發瘋,我愛你,我的心是你的,我的命也是你的。可,你我青梅竹馬,我不敢說出口,唯恐連朋友都做不成!那一瞬間跌落雲端的感覺,你理解嗎?」
終於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蠍美吐露心聲後,頭腦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壓抑了十年的感情從全身每個角落匯集。
蠍美上前從後面抱住了君擎的腰:「擎,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你想聽聽我夫人的想法嗎?」君擎掏出手機,點了下手機桌面君冉的頭像,「寶貝,我要去參加一場越野拉力賽,大概離開兩個月」
對方沉默了幾秒,用甜美的聲音說:
「去吧老公,我支持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千萬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蠍美奪過了君擎的手機:「這是你和我的事情,我不想再被她插足。」
君擎清冷如常,坦言這就是他喜歡的小女人——
理解他支持他,溫柔嫻淑,更不會逼著他做選擇。他的小女人那么小,離開他會逞強,明明需要被保護卻硬要撐起半邊天。
「我該回去了,否則我夫人該著急了」
君擎張開手掌,欲拿回手機。
蠍美卻是個強勢的性子,擺好了攻擊姿態,英氣的眉眼間皆是自信的光彩。
這九天,要回家的話君擎說了很多遍,但總被她攔了下來,她堅信,只要她再堅持下去,他會跟她走的。
「拿回去可以,先打敗我」
「我不打女人」
「擎,你不捨得打我?」蠍美用的是肯定語氣,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就跑。
一個靈活如貓,一個迅猛如豹。
沙灘上上演了一場不算激烈的追逐戰。
君擎贏得很輕鬆,擋住了蠍美的去路。
蠍美暗暗心驚君擎還是那麼強,旋即發起凌厲的攻擊,呼呼拳風掃過臉上是火辣辣的疼,每一招都以雷霆之勢攻向肉體最脆弱的地方,即便是君擎也只剩防禦的餘地。
然而這場較量並未持續太久,君擎寧願受了她一拳奪過了手機。
「你為什麼不還手?」
蠍美討厭君擎的忍讓,故意放水讓她感受到的是君擎對她性別的羞辱。
這拳她用了寸勁,表面不大明顯,對內部組織的破壞性極大。
力道衝擊四肢百骸,每根骨頭、每條血管、每個細胞都有一種被螞蟻啃食的震顫。
那白襯衫之下肯定是淤青一片。
「讓我看看。」蠍美急切地伸出手,卻被君擎格擋住了。
君擎的氣場變得更冷了:「這種事就交給我夫人吧。之前我或許有些表現讓你誤會了,我向你道歉。比賽需要充分時間做準備,青城的訓練條件局限性太大,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君擎單手捂著胸口朝別墅走去,身後蠍美在大吼接近崩潰,金色的捲髮遮住她大半張臉,擋住了她的淚。
「我哪裡比不上她?」
「她需要我。」
君擎眯起了狹長的眸子。
蠍美賽車技術一流,幾乎每次出行都是她在主駕駛,而君冉連剎車和油門都分不清。
蠍美兩拳可以打趴一頭牛,君冉卻擰不開罐頭蓋子。
君冉不能與他對打用敏捷的反應、華麗艱澀的招式讓他輸得心服口服,不能陪他穿越火線遊走槍林彈雨征服高山峽谷...
是的,君冉比起蠍美差很多,笨笨的。
可,他的指甲該剪了是君冉第一個發現的,早上醒來會在床頭發現疊放整齊的乾淨衣服,陽台晾曬著熨燙過的西服、長褲、大內褲。
她會坐在副駕駛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說也想考駕照。
後備箱有她在超市挑好的菜,打開門後,家裡被收拾得更加溫馨。
她要的不多,要他儘早回家,至多再要一個吻。
一個愛流浪愛刺激的男青年,成了痴迷生活的男人,背後有個笨笨的、傻到令人不忍傷害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她熟悉他的每個敏感點。
「擎,我也需要你」蠍美難過極了,阿豹說過他喜歡z國女人,因為z國女人溫柔體貼,m國的女人總想當男人。
她不是想當男人,她只是想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用過人的成績吸引心愛男人的目光。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z國女人,難道因為我沒她弱嗎?真可笑!」
蠍美噗通一聲跪進了沙灘,她茫然地攤攤手,才發現自己翻山越嶺到達了一個錯誤的終點。
然而她並不知道,喜歡刺激的男人更喜歡自由,而非被女友控制。
比如君擎,他就喜歡一邊單手插袋,一邊看看君冉被他一隻手摁住腦門無論怎麼掙扎也打不到他的樣子。
「君擎我要定了,這輩子我認定他了!」
君冉唇角綻放一朵黑色的笑,君擎不是想通過聯姻牟取利益嗎?
好,她成全他,用一生折磨他。
祁大師追思會已經開到接近結尾,君冉不想多生是非,在清場後進來。
她換上了一套黑衣黑褲,寬沿漁夫帽垂下的黑紗遮住了她猩紅的雙目。
將花束放在祁老的遺體旁,扶著地面慢慢坐下猶如一個遲暮的老人。
在得知自己是養女時,君冉並未急著找親生父母,她也從未到這世上還有一個對她這麼好的親人。
手腕支撐著頭,眼淚一順流下。
「外公啊,你對我的好,我都忘記了,可您還記著我...」
「你還有臉來!你憑什麼叫他外公!」唐紫晴悲憤地指著君冉,大聲質問「外公住院時你去哪兒了?他需要輸血時你去哪兒了?你知道外公找了你多少年嗎?整整十四年!」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君冉把帽沿拉得更低,抱頭痛哭。
四歲前的記憶一片空白,若非養父母親口說出,她甚至會一輩子認為自己是養父母親生的。
她如果知道祁老為尋找她煞費苦心,還因此得了病,一定會好好在老人家身邊贖罪。
「別再為自己開脫了!你瞞不過我的,你這時候回來是為了跟我搶奪外公的遺產繼承權,對麼?」
唐紫晴一把掀開君冉的帽子,一張瓜子臉上布滿蠻橫與決絕。
君冉:「我只是來為外公守靈的,我不知道什麼遺產繼承權。就算有,外公兒孫滿堂,哪裡輪得到我這個連孝道都未盡過的外孫女!」
唐紫晴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君冉。「你知道就好。這些年都是我在替你照顧你外公,你該怎麼感謝我?」
「你想要什麼?」
「我要的不多,只要兩樣。一,我要君家婚約,君奕辰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你才是第三者。二,你母親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分,你們一家人欠我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76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