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塵埃 第十九章 成長 上篇

    一席接風宴吃的很是哽咽,不論是從喉頭還是從心裡。筆神閣 bishenge.com蔣連長還特地安排老兵給我們燒了熱水,說是長途跋涉後用溫熱的水泡泡腳再睡,一來解乏利於睡眠,二來流通血液腳不會浮腫。

    老兵們提著幾個裝滿熱水的鐵皮筒,然後給我們一人發了一個木的馬扎或者小板凳。我們回地窩子拿好盆子,排排隊像小朋友一樣坐在前排營房門口,泡著溫熱的洗腳水。老兵們或三兩成群,或依著門框,還有些磕著瓜子,都和我一樣安靜的看著日落。

    這裡的夕陽日落真的很美,夕陽火紅的光芒映襯在排雲上煞是好看。我看了一眼表,都快十點了,在上海夏天一般七點多就日落了。然後我望向一排的姑娘的們,大多數也都在出神的看著日落,還有些低著頭玩著手指頭,我想她們可能都和我一樣思緒萬千。

    我們享受完這短暫的夕陽落日美景,老兵們這時候拿著蠟燭出來給我們分發,一排長上前對我和郭晶細心的囑咐道「小郭和小龐同志,我們這裡的物資有點緊缺,一時還沒準備那麼多煤油燈和電筒,你們先節省點的用。一定要注意安全,側面牆面上的的土凹坑就是放蠟燭的地方,千萬別放在床頭,容易燒起來點燃被褥,那可就不得了了。這裡還有兩個電筒,你們配發一下,晚上上廁所時,拿著照路!有幾點要注意一下,一個是別踏在其它地窩上面,另外就是廁所是蹲坑,要注意別掉下去。」說完,對我們笑笑。

    我倆感覺這真的是戰場啊,處處是地雷,那那都是陷阱的樣子,也不敢馬虎,紛紛記到心裡。我和郭晶商量了一下,手電就放在她和連長哪裡,她正好住在中間位置,連長住在頂頭位置。這時馬連長過來詢問了情況,然後將所有新兵集合在一起將這些細節都囑咐了一遍,特意囑咐了上廁所剛開始最好兩個一起,免得發生意外情況。

    這些瑣碎的事項安排完,突然聽到熄燈號吹響了,馬連長趕緊帶著我們去地窩子休息,並囑咐我們明天開始就要進行訓練,起床聽起床號。

    聽著清亮的熄燈號,這時候天空最後那點光亮已經消失了,我們兩個和連長都幫著安置同志們入寢。進入地窩子後,有些莫名的興奮,興奮的是第一集體生活就要開始;又有著莫名的不安,不知道在這樣的條件下安睡會是怎麼樣一種情景,複雜的情緒令人很是不舒服。

    小賈和小林似乎很怕黑,緊緊的拽著我的衣角進來,我趕緊把蠟燭點燃。搖曳的火燭,將小小的地窩子瞬間給照亮,將淡淡的恐懼和不安給衝散不少。她倆就站在門口看著我,我回頭看見兩個稚嫩的面孔下,藏著的是恐懼,白天還好,到了入夜在封閉的地窩子,感覺更深。

    我回頭向她們笑笑,「等我一下,一會弄好了,我們就可以上床睡覺了。」

    我爬到包里翻出一面四方鏡子,將它置放在牆面上的凹坑裡,然後將蠟燭放置在外邊,借著鏡子的反射,屋內又稍微明亮了一點。

    「這樣,就好多了,你們說是吧」我拍拍手上的灰土對她們笑笑說。

    「嗯,好多了。副班長真有辦法」小賈也擠出一個微笑對我說道。

    「那就脫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我說完就脫了衣服,我也沒有和別人一起赤裸相見的習慣,然後從包里拿出秋衣秋褲套在身上。兩人其實是不知道要怎麼辦,都在看我怎麼做,隨後兩人也上床把秋衣秋褲給套上。

    小林喃喃的問道「副班長,穿那麼多,大夏天還蓋著被子不會熱嗎?」

    我想了想說「我感覺這裡好像太陽下去就涼快了,晚上穿著這個睡,拿被子稍微蓋一下肚子應該不會熱把?」我其實也不確定,但是感覺現在地窩子溫度還可以,就是有一點悶倒是真的。

    她們兩個先躺好,中間的位置留給我,我將蠟燭吹滅,瞬間地窩子就伸手不見五指,只剩下漆黑相伴。我慢慢的摸到床邊,小林說了聲「看得見嗎?」我在黑暗中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能看見才見鬼了。

    爬上中間的空的床鋪,三個人少女就這樣並排躺著,我躺在中間的位置,兩個人躺在我左右兩邊,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被褥感覺很乾燥,穿著秋衣稍微感覺有點熱,我躺在那裡,像是立定的姿勢,頭望著天花板的方向,滿眼望去就只有漆黑。

    漆黑的夜裡只聽見兩個人不勻稱的呼吸,特別是小林,好像呼吸起伏比較大。三個人誰都沒說話,各自懷揣著複雜心情就這樣安靜的躺在那裡。

    這一天對我們來說真的不容易,一個個妙齡的花季少女,從繁花似錦的都市到這個荒瘠的戈壁灘,吃穿用度那就更沒辦法比較,今天的每一件事都給我們上了一堂最真實的「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我能感覺到她們兩個人也都沒睡,一定也是像我一樣睜著眼睛,黑暗是讓人心生恐懼的,特別是在陌生的地方,夜靜的可怕。我頭向後仰了仰,依稀從門口門框上的透氣口看到一點星光。逐漸的睡意也慢慢的籠罩過來,感覺沒過多久,溫度好像就迅速的冷了起來,我縮了縮脖子,將被子拉了拉,卻感到腳好像出來了。

    這時候她們倆也感覺到溫度的變化,小賈輕輕的對我說「美娟,我能貼著你睡嗎?感覺有點冷。」

    「嗯!」我輕聲的回應著。

    她背對著我,朝我挪了過來,我也側身圈著腿,用前胸貼著她的後背,感覺好很多。小林沒有說話,但是手卻慢慢伸過來好像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感覺到她的難為情,很意會的,手伸到後面握著她的手往我這裡帶了帶,她馬上就挪過來,小林雙手放在胸前貼在我的後背上。

    體溫在被窩裡相互傳遞著,讓三個人在孤寂的黑夜裡彼此感受到了一種慰藉和溫暖。大概是覺得比較安心了,慢慢的三人也進入了睡眠。

    然而這個夜沒有讓我們那麼平實的渡過,我們聽到了抽泣聲,不知道是誰,還有人在勸慰。地窩子是厚牆,但是頂棚都是單薄的木板,算是半開放的一樣,聲音還是能傳的出來。我們三個都迷迷糊糊的,抽泣聲沒過多久慢慢停止了。

    入夜後更冷了,三個人也從含蓄的貼著,到了後面擠在一起。睡到大半夜,我迷迷糊糊覺得一條小腿硬是擠著我大腿中間,一隻手摟著我的腰,我也實在瞌睡又合上了眼。

    覺得又點悶,我想翻個身,但是此時已經被手腳包圍著,動彈不得。

    然而這時一聲悽慘的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然後傳來哭泣的求救聲,我騰的一下就醒了。馬上推開兩人,兩人這時候也一下子嚇醒,我趕緊爬起來,套了件外套,外褲都沒穿,套著鞋子就衝出了地窩子。這個時候,我看見連長的房間一束手電光首先照射出來,營房也有不少手電光在在晃動。馬連長真的是一馬當先,就衝著想澡堂方向,我也跟著奔了過去,正好和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兩人差點摔倒。夜黑都看不清楚是誰,這個時候也不管了,兩個人就跟著往大家聚集的方向跑。

    跑到近前的土牆,在七八隻手電的照射下,才看到滿身屎尿的馬連長和蔣連長兩人拖著一個幾乎全身是污穢的人在地上。幾個人在哪裡乾嘔,包括湊到近前的人,我在三四米開外都能聞得到。

    蔣連長一邊穿著氣,一邊嘔,然後說「一排長和二排長留下,其他人。。。。。嘔。。。。。其他。。。。嘔。。。。人,都回去睡。。。覺」

    我還是不放心,上前湊上前看,燈光照在馬連長哪裡,她滿身的污穢,在用力拍著誰的臉。那個人突然轉醒一樣,然後人扶都扶不住,翻身對著地面就開始狂嘔。嘴都貼著地面的土,然後不斷的嘔吐。

    馬連長這才改為拍背,讓這個人爬在她坐在地上的腿上。這時她正好抬頭看著我這方向,我感覺有人向後退了下,看到是旁邊的人是郭晶,也沒在意。但是馬連長似乎是看出來了,對著我這裡說「小龐你過來搭把手。」

    我沒有猶豫湊身上面幫忙,也沒嫌棄污穢,幫著連長把那個人扶了起來。這時候其他人都聽命令逐漸散了。

    我和馬連長扶著這人,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屋,這因該是連隊辦公室。裡面放著辦公桌和兩個木柜子,牆上掛著主席和總司令的畫像。蔣連長這時和幾個幹部提了好幾桶水,拿著水盆,還有人拿著一床乾淨的被子。

    幾個人都沒管自己身上的污穢,趕緊把開始清理這個人,然後不大會,炊事班的班長又提著兩桶溫熱的熱水進來。我幫著一起清理,但是實在是忍不住那個味道,幫了一半就跑去門口嘔了起來。嘔的昨天晚飯全都出來了,然後眼淚都流出來了,但是滿手屎尿的手也不敢擦。

    一個老兵走過來拿著水壺給我灌了兩口,然後我漱漱口,她向我和善的笑笑,「漱漱口就舒服點,你還行吧?」

    「行,謝謝阿姐!」我笑笑,然後又轉身進去幫忙擦洗。我進去的時候頭髮已經都給清洗完了,我才看清那個人,是我們一起的新兵小丘。我覺得她兩眼充滿恐懼和淚水,渾身發著抖,像個木偶一樣在地上被我們一群人上下其手的清理著。五六個人用了起碼小半個小時才把她基本清理完畢,然後還拿著誰的爽身粉和花露水噴了點。那個味道混合一起,感覺更怪異,但是總比純正的米田共的味道來的好。覺得小丘這個狀態很不好,蔣連長說就讓她晚上一起和一排長睡屋子裡。

    這些都弄完了,天也微微亮了,馬連長這才有空和我說說話,但是這個稱謂似乎變了變「美娟呀,你個丫頭不錯,不怕苦,不嫌髒。今天表現很不錯!在困難面前沒有退縮,是個好苗子。」

    「連長,您別這樣說,你們比我累多了,我只是搭把手而已」我搓了下手上的污穢,笑笑對連長說道。小時候妹妹,弟弟的尿布都是我幫著換的,所以說實話還能接受。

    「嗯,蠻好,不驕不躁的,你也趕緊去洗洗,覺是睡不成了,一會就要吹起床號了。」連長也沒顧忌手髒,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我走到澡堂哪裡,開始清理自己,等弄的差不多。才拿著外衣晾到我們地窩子後面的晾衣架上。然後聞了聞身上,還是有味道,而且下褲上還沾染了不少。就只能回到地窩子,這時候清晨的微光照進來,兩個姑娘都沒睡,躲在被窩裡,看我進來趕緊起身問道「副班長,怎麼了?」

    女人呀,永遠八卦說不完,我笑了笑「沒什麼事,就去撈了一個人」

    小林似乎聞道什麼,然後說「什麼味道,臭臭的。」

    我笑笑,也沒說什麼,然後脫下秋褲,把軍褲給穿上。剛套好,就聽見起床號吹了起來,她們兩個只好收起好奇的心情,趕緊起來。我們和老兵一起進入洗漱,地上都給清理乾淨了,大家趕緊簡單的洗漱後,然後跑到操場上集合。我只有一套軍裝,只好穿著秋衣,把軍裝套在外面,軍裝還有很多水漬沒有干透,點點斑斑的。


    一群新兵蛋子迎著朝陽開始列隊,開始為期幾個月的訓練。我們的訓練也很簡單,就是隊列訓練,體能訓練,主要就是跑步拉練,還有簡單的器械操練。

    這些訓練一方面提高我們集體意識,一方面也提高體能強度,就算是簡單的訓練,也把我們這群姑娘累的夠嗆,每天沒有什麼多餘的體力和腦力去想其他。

    除了訓練,就是打掃營房,做一些後勤的工作。小丘那天被送到團部,據說受了驚嚇後高燒不退,直到一周後才歸隊。看的出她還心有餘悸,為了杜絕此類事件發生,兩個連長專門在廁所安裝了個固定的手電,晚上的時候誰用誰開,也算是有個照明的東西,這讓新兵暫時沒再發生此類事件。

    看起來辛苦的操練也只是持續了一周不到,我們就加入了大連隊的開墾工作。

    一周的短暫訓練雖然對我們體能上提高的不多,但是整體上稚嫩的氣質給退卻不少,起碼建立起一定的組織紀律性。

    這天清晨,一大早我們也配發了鋤頭,鐵鍬等「戰鬥武器」,跟著大部隊開始步行到三公里開外的開墾地去勞作。早起還是有一絲的寒意,連長帶著我們唱著紅歌,一路開拔。

    到了勞作地一看,場地上已經有很多男兵在哪裡開始幹活了。看到我們一群女兵過來,很多還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帽子和我們打招呼。看來是雄性荷爾蒙在揮發,還有幾個膽大男兵在對著我們嬉笑的唱南泥灣,但是那個調怎麼聽,就覺得的怪怪的。

    蔣連長很鄙視的白了一眼,吼道「皮痒痒了是吧?」

    後面的男兵一陣鬨笑,然後邊幹活邊看著我們走過。之前他(她)們之間是有分工的,逐漸一對對老兵分批次的和男兵混合到一起去。

    我們跟在後面,看著男兵在哪指指點點的,有個膽子大的男兵對我們喊道「阿妹,你們是哪裡的呀,說不定我們是老鄉呢?」

    旁邊男兵在哪裡起鬨「你的家鄉遍布全國,說哪裡都是你老家!哈哈!」

    我們有點憋不住想笑,但還是都憋著笑不去看他。

    「孫國偉,你這個當班長的,能不能像個班長的樣子?」一排長走過的時候,對那個男兵說道!

    「排長大人,我們這是關心來自五湖四海的革命同志,加深革命友情!」那個孫國偉的男兵很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們看他那副樣子,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排長插著腰對孫國偉說「你的革命友情真是寬廣,我們每個人你都要表示下,小心我去告訴你們連長,告你騷擾新兵。」

    孫國偉慌忙可憐兮兮搖手說「別,別,排長大人,我就開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你看我們的新同志,臉上都那麼嚴肅,怎麼能帶著愉悅的心情勞動呢,這樣會影響工作積極性的嘛!」

    後面的男兵笑成一片,一排長估計拿他也沒轍,憤憤的說道「油嘴滑舌!新兵同志們要提高警惕性,某些同志打著革命的口號,其實在滿足自己的小資產階級思想。」

    對面的男兵此時笑聲更勝。

    「孫國偉你又在哪裡鬧什麼妖什子,趕緊給老子幹活去!」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白色緊身背心的魁梧男子,毛巾搭在脖子上,一身雖然灰突突的,但是和他全身的結實的肌肉此時結合在一起,更顯的陽剛之美。我瞅見不僅是一排長,好多我們女兵連的老兵都看著這個人流露出異樣的神采。

    孫國偉縮了個脖子,對著我們做了個鬼臉,趕緊幹活。

    那個呼喝孫國偉的人,上前和一排長打招呼到「一排長又有新同志來了嗎?」

    「是的,郝連長!我介紹下,這是新兵連的馬連長,今天蔣連長去團部,讓我將馬連長介紹給您!」

    郝連長對著馬連長敬了個軍禮,馬連長也馬上回禮,然後上前兩人握手。

    馬連長對郝連長說道「郝連長,我們新兵連記我在內一共十七人,實到十七人,向您報到,等候分配任務!」

    郝連長好爽的笑笑「別向我報到,我們是平級,是協作工作。呵呵!你看這樣,這些新同志剛來,我先找一塊小的耕地,讓同志們先熟悉工作工具。等掌握了一定的技能,再給她們安排具體的開墾工作,你看這樣可好?」

    我們連長沒想到,長得五大三粗的郝連長,做起事情來想的很周到細緻,眼裡滿是讚許的神態。

    當下我們隨著郝連長來到一塊荒地,一排長分配出來三個老兵,郝連長也分配出四個男兵。給我們展示了,鋤頭,洋鎬,鐵鍬和地梨的使用方法。

    我們跟在後面看他們在勞作,覺得這有什麼培訓的,干就完了唄。

    馬連長看出我們臉上的那種不肖,笑了笑,指著郭晶說道「小郭,你來試試這個洋鎬。」

    郭晶冒著勁舉起來想像剛才示範那樣掄起來鋤到地里,但是掄了一半洋鎬快過頭頂的時候就失去方向,向側面鋤過去,旁邊的老兵趕緊讓開,洋鎬狠狠的砸在一塊石頭上,把她手臂震了一下,就脫手而出。

    郭晶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其他女兵都笑出聲來。馬連長適時的化解郭晶的尷尬「你們不要笑,都來試試,試試就知道了!」

    我們每個人都拿著去試試,我在家裡是幹過農活的,鋤頭是會用,洋鎬倒是沒用過。也試驗了一下,結果也沒很好的控制力度和准心。

    馬連長這時笑笑對大家說,「你們看著別人做的時候,可能都覺得簡單,就是一掄一揮的兩下,但是到自己了,是不是都感覺這個不好操控。這就是剛才郝連長為什麼要我們先學著開始熟悉工具,你們都是知識青年,有一句那個什麼古話怎麼說來?什麼善什麼的?」

    我接口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馬連長給我一個感激的微笑「對對,就是小龐說的,意思應該就是你要想干好活,就要先熟悉你的幹活的工具,這樣做事情才能順手,才能做的好。這樣我們讓老兵一人帶兩個,希望用最快時間教會你們怎麼先使用這些工具。」

    我們結幫成對,開始和老兵學習操作工具。期間簡直可以說是醜態百出,什麼洋鎬掄不起來的,掄一半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地上,用地梨掌握方向自己腿別著自己腿摔個狗啃屎姿勢的,一上午的都在和工具做著鬥爭。

    剛開始領導們還善意的笑笑,到最後我覺得郝連長眉頭都皺起來了!原本以為來了生力軍,結果來了群大小姐,還搭進去七八個生產力,耽誤開墾進度。

    馬連長也一臉惆悵,看到郝連長的樣子,把他拉到不遠處說「郝連長,這些新兵和以前我們那些時代的兵不太一樣,這一批的都是大城市來的兵,特別是這第一批,都是從上海的來的知識青年,文化素養都很不錯,但是以前沒有幹過這些農活。我們老兵大多數都是窮苦,或者農村出生,對這些東西都不陌生。我們不能太心急,要給她們一些時間!」

    郝連長一聽這個話,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這些都是知識分子呀,難怪難怪,我想以前上碰上不會用的也有,但是沒有像那麼一大批都不會農作。那是急不得,要是一下上手勞作,等會都要帶傷了。」

    郝連長上前安排讓我們先休息一下,別看就弄了一會,把我們這群新兵都累的夠嗆,而且好多人手上馬上都磨出水泡。以前雖然不是大小姐一樣,也在家幹活,但那都是女紅的活,洗洗衣服,燒飯,或者最多是劈個柴火之類,哪裡做過那麼重的體力活。

    兩個連長站在一旁又商量了一下,郝連長轉身對後面在幹活的人招招手,幾個人過來後,郝連長交代了幾句。幾個人跑回了隊伍里,然後回來的時候帶著十幾副手套,郝連長把這個交給我們,讓我們新兵都帶上。

    我們拿著手中的手套,看到手套表面基本都是汗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有點黏糊糊的,還有少數手套上都浸著血漬。雖然帶著難過,但是總算有防護措施,大家也沒嫌棄,其實就是嫌棄了沒的選擇。紛紛戴起來,然後跟著後面開始繼續學習著。

    一直持續到快中午時分,逐漸對工具使用有了感覺。

    此時熾熱的太陽曬在身上,滿身都是汗,特別女同志還穿著文胸,感覺汗漬和文胸濕乎乎的黏在身上,那個難過勁別提多難受了。這時我們才體會到,老兵們那時候在浴室里歡快沐浴時那種愉悅的心情是怎麼來的。

    很多事情當你經歷過了,你才有會真正的切身體會,而不是宣於紙上。就像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不知道戰爭的殘酷,只有置身其中的時候,你才會有切身實際的體會血與火的洗禮殘酷和驚心動魄,才能知道磨難過後哪些微小的幸福,往往是值得珍視的。



第十九章 成長 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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