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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干預?不能操縱角色?
被定住的剎那,江染立刻破口大罵。
破法則世界遲早完蛋!!
她還沒來得及絕望,眼前就是一暗。
顧硯驟然將她死死按進懷裡,帶著一己承受所有的絕決。
江染瞪大眼,幾乎要流下淚來,拼盡全力試圖掙脫。
他為什麼……
車廂翻轉前的最後一秒。
她看到如箭的紅光電掣般射來,自顧硯後心將他貫穿。
地動天搖間,江染腦中只來得及划過一絲驚異,就驟然失去了意識。
闔眼前,她只記得鋪天蓋地的白光籠罩下來,整個車廂亮到刺目。
金屬撞擊、玻璃碎裂。
─────
「宿主,醒醒!」
江染腦中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語氣焦急又愧疚。
她眩暈得像在洗衣機里高速旋轉了半天,腦子完全無法運轉。
「抱歉宿主,是我們的失誤,剛剛已為您開啟應急保護。」系統道歉。
江染又痛又暈還想吐,強撐著罵罵咧咧:我都去死了你保護個p!
她勉強掀開一絲眼皮,就看到顧硯一雙手臂仍舊緊緊將她圈在懷裡,人卻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怒極攻心,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又昏過去。
狗屁高維能量連開個保護罩都開不好!
系統追悔莫及:「經過調查,是秩序派殘餘力量動用了禁術,所以能夠短時間操控角色。非常抱歉,我們之前並沒有察覺到過。」
「應急保護開啟稍遲,但已儘可能為各位減輕傷勢,您不必過於憂心。」系統補救。
江染腦中暈得像有一萬塊石頭在旋轉,她抬眼看向顧硯。
他臉色煞白如紙,額間冷汗涔涔,即使陷入昏迷,仍然能看出來受了傷身上疼得厲害。
你管再遲一秒就全車喪命叫稍遲??從當場去世減輕到重傷有半毛錢用?!
江染氣得快要吐血,掙扎著動了動手指,要去打急救電話。
顧硯卻細微地動了一下,黑睫顫抖,艱難地清醒了過來。
幾乎是睜眼的瞬間,他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間冷汗順著臉頰滑至下顎。
似乎因為腦中眩暈,他很快再度闔上眼,呼吸間滿是忍耐的痛意。
江染更慌更怒,抬手扶他也不敢用力,生怕加重傷勢:「顧硯,你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叫急救。」
一出聲,她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顧硯喉結艱澀地滾了下,沉沉喘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前排司機趙叔突然接話。
「桑小姐您剛暈著,我打過報警和急救電話了,應該很快能到。」
!對不起趙叔,差點遺漏了你。
江染稍微放鬆:「多謝了趙叔,你怎麼樣?」
司機誠懇:「能救,能行。」
「殘存的秩序派妄圖用事故將二位抹殺、挽救劇情,司機受到波及較小。」系統突然在腦中插話。
它識趣補充:「反派傷勢略重,但……」
江染心口瞬間提了起來,就聽顧硯在她耳側啞聲寬慰:「我左腿……好像骨折了,其他不算嚴重,別擔心。」
她順著顧硯的話低頭看去,果然見他左腿膝蓋以下一片血肉模糊,一看就疼到窒息。
江染閉了閉眼,心裡難受得不行:「我明知道今天不安全,但以為只有陸禹川……」
「是我太大意,要是我們沒有出門就好了……」她伸手輕撫顧硯的後背,話語中藏不住的自責,「你病都沒好,還幫我擋傷,肯定疼死了。」
車外大雨滂沱,將她的聲音中也染上幾分淚意。
雨滴大顆砸落,路面水窪被濺出鑽石般的水花。
「不是你的錯,別難過,很快會好的。」顧硯聽出江染話中的情緒,勉強抬手撫過她耳側的碎發,嗓音低沉和緩,「你有哪裡痛、哪裡不舒服麼?」
江染搖頭:「頭還暈,其他應該只有擦傷和淤青。」
顧硯聞言略微舒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能護下她,付出一切都值得,更何況現在只是骨折。
不過……
顧硯不著痕跡地垂眼去看自己的腿。
他生怕江染更加著急,瞞去了自己身體的另一個詭異狀況。
不知為何,他雙腿膝蓋以下的知覺正在漸漸消失。
明明頸椎、胸椎和腰椎感覺不到骨折的跡象,腿部卻逐漸像是癱瘓了一樣,快要失去痛覺、也完全無法挪動。
他努力嘗試移動完好的右腿,小腿往下的肌肉卻像是死了一樣全然不聽指揮。
顧硯面上冷靜沉穩,心卻一點點向下沉。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不再能夠站立……
……如果他的腿好不起來,江染難道要找一個殘廢當伴侶麼?
腦中尚在眩暈,顧硯壓抑著心中的不安與窒悶,後腰一片酸脹僵痛,胃裡也隱隱作痛如同細針戳刺,卻不願意從江染懷中挪開分毫。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隱瞞的身體狀況轉頭就被系統告訴給了江染。
系統吃一塹長一智,全方位公開:「我們根據場景回溯,確定秩序派動用了碎輪箭,並且命中了反派。」
江染:什麼鬼?
「角色與生俱來的能量凝聚在七大脈輪,這是角色生存的根基,就如同法則能量之於世界。」
系統解釋:「反派的脈輪之一叢輪碎裂,部分能量被秩序派奪取,它們現在已經落到通過占用角色能量維持存續的地步。」
江染:說人話。
系統尷尬:「……反派現在膝蓋以下動不了,因為能量缺失。」
?!你再說一遍?!
我任勞任怨給你當棋子使喚這麼多年,你轉頭把我的人腿搞丟了?!
你掌權遲早世界毀滅!!
系統羞愧至極:「能救,宿主,我們馬上幫助反派恢復。目前仍在追擊敵方,三日內會告知您具體方案。」
江染:一日。
「好的。」系統妥協。
十分鐘內。
警察和救護車雙雙趕到。
三人迅速被送入醫院,顧硯腿部骨折,當即被推入手術室。
江染進行了全身檢查,除了腦震盪,其餘外傷較輕。
她剛處理完傷勢回到病房,就聽窗外一聲轟響。
驚雷劈下。
……難道這就是禍不單行?
一路順風順水的江染少有的鬱悶。
等到顧硯終於被送入雙人病房時,她已經焦心地等了許久。
顧硯黑沉的眸色中似乎藏著未盡的話語,即使剛做完手術,仍舊神色清醒地凝望她,好像要訴說什麼。
窗外雷聲轟鳴,他臉色隱隱發白,鴉黑的眼睫輕微顫抖,卻沒有像先前一樣難受到無法呼吸。
江染擔憂地摸了下他的耳朵:該不會聽力也損傷了。
她幫顧硯捂住耳朵:「這樣會舒服一點嗎?」
顧硯怔了怔,像是才注意到外面雷雨交加。
他凝神聽了片刻,眸中思索,遲疑著低聲道:「我好像不怎麼怕了。」
江染:!
今天第一個好消息!
她心中重石終於挪開些許,湊近去研究顧硯的腦袋:「太好了,怎麼突然就好了?」
顧硯漆黑如潭的眼眸望著她,薄唇微抿。
他斂下眼睫,過了許久才啞聲開口:「你車禍的那天,我就在對面,卻沒有來得及救你。」
「但剛剛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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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腿傷沒有新虐身啦,幫反派暫時屏蔽了腿的痛覺。後面應該沒有虐心都是治癒向,一醋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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