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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吃個早飯的功夫,又拉著顧硯黏糊了半天。
本來想午睡的時候再進一趟劇本空間,結果美色誤人,根本沒午睡成。
顧硯申請回公司處理事務,她攔截申請,顧硯重遞。
幾個來回之後,二人收拾收拾一起出發。
要幹活一起幹活。
會議室里,顧硯實地開會。
辦公室里,江染線上開會。
她看顧硯還沒回來,叫了師傅大改房間布局。
回到家。
顧硯直接從輪椅里被抱進主臥。
他看到變樣的房間,漆黑的眼眸微微怔住。
房間裡原本的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超兩米的雙人大床。
中間立了塊分床隔板。
江染把他抱到更方便的一側,熱情推薦:「新床位如何?」
她手指碾了碾顧硯微啟的薄唇,沿著他半仰的頭頸向下滑,最終摸上他肌肉緊繃的腿部,激情邀請:「石膏一拆,床板退場。」
顧硯心頭湧起一陣電流般的戰慄,胸腔震動,眼尾飄起薄紅,喉間聲音低沉暗啞:「我們還是……」
現在撤退了?第一次見面,你就被我抱著睡的。
「嗯?還是不要床板?」江染睜眼說瞎話,「那不行,我怕踹到你腿。」
顧硯胸膛起伏,黑壓壓的眼睫微顫,按著床沿的指骨繃到凸起,還在試圖將她拉回正軌:「不,沒有床板更加不行。」
江染適可而止,大打包票:「我保證,不會半夜偷襲。」
顧硯依舊不置可否。
江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她親了親顧硯的唇角,理解他對這些事的鄭重。
他甚至還不能自然地隨心所欲地親吻她。
泡!塞進蜜罐子裡泡半年!醃入味再拿出來!
然而,入夜。
等江染洗完澡出來。
俊美的男人已經換好睡衣,安靜地倚在屬於他的那半邊床頭。
顧硯鴉黑的眼睫半斂,眸色晦暗幽深,正在品讀被隨意堆在次臥的名著。
他冷白修長的指間拿著書,露出的一截手腕如同白瓷。
江染喜:皇后口是心非,真是叫朕愛不釋手。
她翻過隔板就是一個晚安親親。
顧硯黑眸幽沉,眸底洶湧的情愫翻湧。他心跳不自覺加快,手指圈住江染的手腕,下意識地回應她。
半晌後,江染一臉饜足,躺回原位。
顧硯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
他聲音還啞著,像是有灼燙火舌在喉中燎過:「當時的紅光是陸禹川的靠山,白光是你的『組織』,它們類似世界的機制、規律或者法則,對麼?」
江染飄飄然的腦子瞬間清醒。
反派智力會不會點太高了!
她嚴正聲明:這是他猜出來的,我沒說。
系統沒有說話,但有沉默的六個點飄過。
江染:不反對就是默認。
她肯定顧硯的猜想:「你的一點點靈魂被紅方偷走了,所以影響了腿部,現在還在取回。」
「紅方已經落敗了麼?」顧硯微微頷首。
沉思間,男人眸色深沉,漆黑如點墨,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打探太多,及時止住了話題。
「沒事,不用回答我。」他搖了搖頭,聲音低醇磁性,「總之,太辛苦你了。」
江染笑嘻嘻:「這可不是辛苦,就跟你現在走不了,我就隨時抱你一樣。」
顧硯定定注視她,黑沉的眼眸蘊著潮湧。
江染撥了撥他的睫毛,心裡最好奇的還是這個顧硯和劇本中反派的關係。
系統急著讓她繼續剿匪,隨問隨答:「劇本空間是秩序法則對於已敲定劇情的存檔,方便他們按照劇本推進現實世界走向。」
江染:草稿是吧?
「叫草稿也行。」系統繼續,「劇本空間類似靜止的舞劇八音盒,需要的角色、場景、故事線已經設定完畢。但只有同時具備法則和能量,發條才會擰轉、齒輪才會轉動,劇本中的角色才會活過來,像八音盒上的小人一樣開始演出。」
它強調:「不用對劇本中的角色太上心,他們不是真的存在。」
江染斷然拒絕:就算只活一場表演的時間,他也是真實的。
系統屢戰屢敗:「……概括來說,劇本空間就是秩序派想要的劇情走向,沒有自由法則干預,秩序掌控一切。」
江染:已閱,你跪安吧。
她一路摸過去,牽住顧硯搭在身前的手。
等他漸漸入睡,江染繼續任務。
睜眼。
入目已經是恆世頂層。
江染一看數值,大驚:等級9,生命3。
這是燃燒生命衝進度了?!
她一低頭,又是猛地愣住。
顧硯筋骨分明的左手,握著黑金鋼筆,正在流暢書寫。
筆下流淌而出的俊逸有力的字跡,以及素雅的信紙,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樣子。
江染還沒來得及找回聲音,就聽顧硯低低悶哼了一聲。
他蒼白的手指抵住額角,不得章法地揉按著,似乎頭疼得難以忍受。
江染迅速切換到上帝視角。
就見顧硯臉色慘白如紙,眼下卻泛著迷離的潮紅,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看似冷靜沉穩,實則已經染上了醉後的迷濛。
他身上還穿著剪裁合體的筆挺西裝,領帶挺括,像是剛從應酬的場合回到公司。
江染腦中想法剛剛飄過,他就抬起手指勾住了領帶,胡亂地扯開些許,靠著椅背沉沉喘息。
顧硯今天胃裡本來就不太舒服,喝下酒水之後,不出所料疼得越發厲害。
他還有幾份報告沒有處理,而且,明天一早得寄出的信還沒有寫。
顧硯強撐著回到公司,剛到手的權柄尚未穩固,黑暗中群狼環伺,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
可江染那邊更不好受,她急需幫助的時候,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顧硯仰著蒼白的頭頸,靠在皮椅中,頭痛欲裂,胃裡一下下收縮、翻絞,他疼痛難耐,喉中難以遏制地逸出低啞的呻吟。
他熬過一陣,用力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儘管體內極度不適,他落筆時依舊克制著不露出分毫顫抖,半晌後,勉強寫完了這周的信。
一眨眼,他的桌面上忽然多了一個小人。
迷你江染剛抱住顧硯的手指,就被他輕緩地托入掌心。
顧硯的嗓音帶著被酒意浸染的磁啞,黑眸漾出幾分委屈的醉意:「點點,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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