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瑪意識到敵人此時已經來到自己身後。一窩蟻 m.yiwoyi.com
他騎著霏狼不方便行動,此時脊背如同被冰封般發涼,召喚空中的戰矛急速向後方扎去。
奎瑪的騎術成為了他戰鬥的短板。
他甚至開始祈禱不要受太重的傷,硬著頭皮準備承受劍擊,可直到皮膚都繃到了極限,也沒有感受到絲毫痛苦,片刻後便聽見了奇怪的碰撞聲。
南森瞪著眼拔出自己的鋼劍,&nbp;&nbp;一把冥騎士單刃劍。
這是很罕見的武器,用旺拉那宮殿出土的骨粉鍛造而成,裡面蘊含的特殊力量能夠影響到被襲殺者的感知,讓他們產生奇怪的幻覺,在驚恐中迎來致命的斬殺。
他的鋼劍如計劃中那樣向前延伸,卻在觸碰到狼毛的剎那被硬物阻擋。
閃掠而來的魔法在南森皮膚上創造輕微撕扯的觸感,出手攔下鋼劍的人應該是通過某種瞬移手段出現的。
他非常在意阻擋自己的武器。
一把材料不明的強大戰斧,&nbp;&nbp;刃口寒光四溢,握柄上纏繞著浸潤了血漬的獸皮。
南森爆發技能向前突進,&nbp;&nbp;氣浪掀起了沙塵和頭髮,卻沒有向前移動分毫,他意識到自己跟出手的人相差甚遠,便迅速向後撤退到一箭開外的距離。
【武器冥騎士·回紋單刃劍】
【品質珍品】
【技能刺閃】
【描述昂揚的意志是最好的殺敵武器,握劍越堅定,敵人越恐懼,施展技能的人以皇徽為信仰,用實力去丈量一片鮮血和榮譽浸潤過的土地。】
南森聽見突然出現傢伙似乎在盯著自己的武器,他撤到靈馬旁,牽著韁繩回到了座鞍上。
黑理鐵騎的靈馬突然就暴躁起來,皮膚上面的暗紅全都熄滅了,就像是將通紅的岩漿丟進了冰水,異界靈物會被更強烈的意識影響,&nbp;&nbp;爭奪這具獻祭召喚來的肉體。
南森攥著韁繩看見馬頭高高昂起。
他試圖降服坐騎,卻赫然發現自己的韁繩上還有另外一隻陌生的手。
【技能影隙】
肯恩激活晨昏,&nbp;&nbp;拽著韁繩向下發力,&nbp;&nbp;拴著靈馬的繩索繃直了,但這股怪力依舊沒有停止,&nbp;&nbp;緊接著便是一柄從下而上迅速劃圓的挑砍。
靈馬脖頸上粗壯的肌肉被斬斷,血液變成了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軀體裡藏著奇怪的肌理,召喚異界生物的原初魔法正在飛速流逝。
火焰飄過了南森的盔甲,也照出了一對冷漠的眼睛。
肯恩盯著對方,藉助【配件雲回】召回自己手中的握柄,轉手朝著對方的腦袋就猛地抽擊。
南森很久沒有體會過實力懸殊的戰鬥,鋼劍下意識格擋,鑽心的痛感和直達頭頂的震動過後也飛了出去,而他的坐騎靈馬在哀鳴嘶吼中變成了凝固的焦炭。
肯恩緩緩張開手,看見那根韁繩也迅速腐朽成灰。
丹穿過人潮的時候,正好撞到了飄飛的塵埃,急忙眨眨眼睛,他看見沉默嚴肅的肯恩,便知道這個男人心底的怒火根本就沒有退散。
「真危險,老大。」奎瑪說。「我能搞定他……這片戰場需要您。」
他盯著爬起來招架的南森,沒有心有餘悸的恐慌,&nbp;&nbp;更多的是不甘和憤怒,&nbp;&nbp;還有難以忽略掉的鬥志。
肯恩沒有回答,&nbp;&nbp;點點頭,&nbp;&nbp;轉身扶著座鞍翻到了奎瑪的霏狼背上。
奎瑪擺脫掉坐騎的束縛以後,也能夠更好的使用技能,雙眷顧者的身份可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掉了。
詹澤雷斯的刺客就站在不遠處。
他甚至都不知道丹竟然還認識「馬哈魯先生」,但也很懷疑,畢竟奎瑪這種身手的傢伙,能夠在很多古老的部落裡面混到一份不錯的前程。
為什麼會聽命於一個南疆面孔的傭兵頭領呢?
丹看見肯恩騎上了狼,便走過去,將手中撿到的東西物歸原主「肯恩戰旌,我知道您的怒火,但我也相信你的本事和能力,算是回饋我們戰旌在集會上的善意,您能不能制止混亂?」
肯恩的表情始終冰冷,自從錫蒂死後,積極的東西就從這個男人身上消失了。
他盯著那張略微殘損的狼頭面具,緩緩接過,扣在了自己的臉上,也將那對琥珀色的眼睛蓋在了狼毛和鋼鐵做成的囚籠裡面。
這位復仇者身上唯一透露著情感的部分被遮擋了,那種冷漠和殘忍變得渾然一體。
丹卻看見了更多東西。
肯恩從荒原回來以後,似乎變得更加專注和勇敢,那些死亡和逝去的靈魂不再困擾這個善良的冒險家,他卓越的智慧和凌厲的作風才是北境最需要的東西。
丹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最開始沒有將桑頓卡亞部落的事情匯報,除了艾隆的人情,更重要的是他親眼所見以後也相信——肯恩·布維爾是帕洛圖斯比需要的那種戰旌。
詹澤雷斯的斥候皺起眉頭,心底的疑惑叢生泛濫。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戰旌?丹稱呼這個南疆傭兵為戰旌?
【狼之靈魂宴】
【效果統御+15敏捷+10】
【描述復仇的狼靈漆黑如夜,狼王的目標便是群狼前進的方向。】
肯恩的憤怒情緒似乎得到了獸靈的共鳴,他佩戴面具以後就像是具有極高智慧的狼人之王。
他將經驗值關注到手中佩戴的指環上,魔法噴涌著沿著霏狼的毛皮眼神,本就高大強壯的坐騎變得更加魁梧,簡直跟霏狼王的體型相差無二。
漆黑的甲冑,嚴密的術盾,精緻堅硬的表面,還有被激活的無窮獸性。
肯恩胯下的坐騎變成的黑色的火焰,又像是奔馳的閃電,所到之處所有的坐騎都會忍不住戰慄,即便是從異界召喚出來的郫斯頓克靈馬,也必須在這種難以言說的意識壓制中低頭。
南森已經領教過了。
肯恩在戰場裡面奔走尋找,展開灰色視界以後,看見了一小撮背靠著背,艱難前行的人。
他騎著霏狼的速度過於恐怖,以至於部分部落的術士將他當成了新出現的郫斯頓克援軍,好幾個危險的魔法都朝著他所在的位置飛去。
可惜沒有成功命中他。
北境部落的戰旌們也發現了這個顯眼的目標,即便在數萬人的戰場上,那件盔甲,還有握在手中的極品戰斧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徵。
「住手吧,不要攻擊他,也不要妨礙他做事情。」
戰旌們的命令層層傳遞。
許多沒有見過肯恩的人,都只是通過狼頭面具來辨別身份,暗自懷疑的同時,紛紛調換了攻擊的目標。
北境諸位戰旌心底其實都不痛快。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配合過一個南疆面孔的傢伙,只是集會上的畫面實在無法忘卻。
「舊神不會辜負帕洛圖斯比,能夠召喚舊神偉力,就意味著他的權柄得到了認可,我們也只是在相信就舊神的判斷罷了。」
大家都用這個理由安撫自己。
戰旌們互相交談,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爛攤子上。
人潮當中的傭兵看見黑色巨狼朝著他們衝去,本就吵嚷的隊伍變得更加急躁,因為他們只能夠看見黑色的火焰與聲勢駭人的巨獸。
但隨著距離減少,更多細節特徵出現。
「馬哈魯先生,是他,他從戰旌集會活著回來了。」
「部落停止向我們進攻啦,馬哈魯有話語權,聽他的,誰都不要輕舉妄動。」
……
肯恩停住坐騎,狼爪在地面留下深坑,每步都逼迫人後退,一片安全的空間就這樣硬生生靠著後退出現了。
他望著面前黑壓壓的千把來人暗自點數。
從荒原裡面歸來的倖存傭兵大都沒有打亂原來的陣型,畢竟在這種多事的關鍵點上,誰都沒有辦法相信陌生的傭兵陣線或者虛偽的王國指揮官。
肯恩輕輕揮手,便將幾個比較能打、威望較高的傭兵領隊招呼至身前。
「帶著人向東面的廢墟群移動,那裡有足夠的位置給數萬人建立陣線,所有跟你們動作相反的人全部都是郫斯頓克的垃圾,以及他們叫過來的狗。」
他說話的語氣不見波瀾,但命令卻是斬金截鐵,誰都沒有反駁的勇氣。
肯恩簡單交代繼續,便遣散眾人。
他滿打滿算只有千把個能夠差遣的傭兵,如果想要結束掉混亂,就必須要擴散信息,這其中移動的過程也包含了對現有人員的篩選。
肯恩騎著霏狼向著混亂爆發的地方飛奔。
洛嘉帶上戰旌的命令也迅速移動。
他的任務目標在部落戰士們的陣線附近,很快,就看見了好幾個服飾誇張、氣質不凡的傢伙「請問諸位是北境各部落的戰旌嗎?」
洛嘉講話的語氣聽不出驕傲還是謙恭。
幾個魁梧且強大的戰士紛紛轉過來看向發言者,旁邊的副官認得這張在穹頂附近叫囂的臉,所以靠過去匯報了洛嘉的身份信息。
戰旌們聽見前面的內容都面露不悅,但後面緊跟著的「馬哈魯」又令眾人的表情複雜起來。
「何事?」
終於有人願意開口。
洛嘉點頭行了個北境部落才知道的禮節,他擁有信仰,也知道傳統,繼續說道「我們會在東面的廢墟當中建立南疆人的陣線,跟你們一起抵禦即將到來的亡靈潮,所以擺脫諸位戰旌能夠配合,給逃亡者騰出空間。」
他簡短地匯報完現狀,轉身騎著馬奔赴了更遠的地方。
「這傢伙以為自己是誰?」
「我不想再信任南疆人了,我們現在也建立了自己的陣線,沒必要亂動。」
「說得對啊,戰旌,我們能打,不管是南疆人還是狩墮,我們完全可以一路殺過去!」
……
他們的戰旌被各種意見包圍在中間,表情變得愈發煩悶起來。「都閉嘴,把路讓開,剛才他說的事情也都往左右兩邊的部落傳一下吧。」
「為什麼!?」
他的副官扎著染血的繃帶衝出來,之前對於南疆人的信任已經讓郫斯頓克的騎兵撞傷。「他的主子是馬哈魯,就是南疆傭兵的頭兒,這次已經突破了穹頂,再來一回要流多少血?」
「是啊,老大,我們沒有機會的。」
旁邊的議論聲將戰旌的命令淹沒了。
信任在帕洛圖斯比是最珍貴的東西。
那位強壯的戰士將自己發箍上的骨頭裝飾摘下來,輕輕扣在自己的戰刀裡面「我沒有時間給你們解釋,那個馬哈魯……哎,我也不知道他算哪邊的,但只要你們相信舊神,就相信他吧。」
「可是……」
手下人還在反駁,實際上,周圍聽到消息的部落都爆發了類似的爭吵。
戰旌們的表情都很複雜。
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肯恩的身份,這張臉挑戰的傳統實在是太多了,況且現在弗倫岡鐸和霍叟戰旌的態度都還不算明朗……
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
亞瑞爾·摩斯拎著鋼劍向前移動。
他想要在撤離前完成一次戰場處決,並非是因為自己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只是因為這種行為能夠重創詹澤雷斯部落的意志。
圖斬瓦的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
但是郫斯頓克和詹澤雷斯之間的欺騙和針對始終沒有停止過。
亞瑞爾盯著艾隆,眼神冰冷,嘴裡卻遺憾地嘆口氣,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逼問出有用的情報。
他握緊鋼劍正打算完成進攻,卻發現周圍的氛圍出現了變化。
那顆顏色奇怪的水晶在眼眶裡面移動,戰場周圍的移動路線還有人群的情緒變化的細節被他盡數捕捉,有東西正在影響自己的偷襲計劃。
【混亂正在平息,秩序重新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肯恩眼中出現備註。
數萬人匯聚的穹頂內部,密密麻麻的戰鬥和數不清的魔法流光都漸漸平息。
傭兵影響了周圍的冒險家,馬哈魯的名字在南疆人耳中此時就是安全的信號,就算是原本有些意見的傢伙,此時也遵循了內心真實的想法。
隨後是商隊和旅者,艾伯特先生則影響了其他的匠人,隨後是部分毫無戰意的王國士兵……
茫然無措的人才會握著刀劍反抗,很容易就被捲入混亂,而現在眾人心裡有了新的目標——朝著東面的廢墟空地裡面走,不要停下。
無辜者有了目標便不會再亂來,無意義的戰鬥停止以後,戰旌們也收縮陣線騰出了移動的缺口和位置。
數萬人的浪潮開始分離,就像是撥開陰霾,暴露出裡面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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