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而又絢麗的門扉中,是一片秀麗的景色。
十五個工具人在司馬元儒的示意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眾人再次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司馬元儒微微一笑說道:「這個秘境之門開啟一次後只能維持半個時辰,想要再次開啟,則同樣需要至少十位六階強者,此規則對於內境的里外都一樣,這點你們進入其中後自然可以看到, 內境中也有一片類似的石林。」
這話讓其餘之人心頭一擰,要知道在場一共十八人,皇室五人明顯是一夥的,散修五人只能勉強說是抱團自保,但一旦危險或利益過大恐怕立刻會散掉。
姬天道一行八人雖說以他為首,但實際上卻可以分為三個陣營。
剛才他們在向石柱輸送能量時已經明白, 能量的傳輸一旦開始便不能貿然停止,只能緩慢結束,這也意味著在輸送能量的過程中他們會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
如果司馬元儒說的這點是真的的話, 那也就意味著他們進入內境之後關係會更加緩和,因為稍微的戰鬥死傷就可能將他們永遠困在這處內境之中。
想到這兒,五名散修更是眼神大亮,看向司馬元儒的目光多了幾分信任和親近。
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說明後者重來都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否則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只有十人進入其中,但凡出現減員,其餘人都要被直接困死在內境之中!
就在眾人心緒又放鬆一些的時候,姬天道突然出聲問道:「司馬大人,這恐怕有點不對吧?」
「哦?」司馬元儒看著姬天道,平靜的說道:「姬道主,我剛才說的那裡不對了?還是說,你們天道宗也有這處遺蹟的相關情報?」
其他人看向姬天道,目光有些審視,跟隨後者而來的幾人,除了兩位天道宗之人,其餘五人也都不可遏制的產生一絲懷疑的念頭, 之前姬天道可沒有說過任何有關這處遺蹟的事。
姬天道說道:「雖然我沒有這處遺蹟相關的情報,但我明白人心。」
司馬元儒冷笑一聲說道:「人心?!堂堂號稱『無情無我,天道不仁』的天道宗道主姬天道竟然明白人心?看來你的【天道繪卷】修煉的還不到家啊。」
對於司馬元儒的嘲諷姬天道並不在意,淡淡的說道:「你們原本的計劃應該只有十人吧,那麼萬一有人在遺蹟內境中遇到不測呢?其餘人只有等死嗎?這容錯率未免太低了些吧!」
「所以,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一,你有其他方法離開內境,所以即使出現減員也不用在乎!」
司馬元儒眉頭一挑,不悅的說道:「內部的門禁法陣與外界相同,進入後大家可自行查看或者驗證,看看某是否說謊!」
其餘人心中一松,看司馬元儒說的如此篤定,他們也相信了一些,只要前者沒有其他離開內境之法,那他們合作的基礎就還在。
姬天道笑道:「別急,這不是還有第二嘛,如果司馬大人確實沒有其他離開內境之法,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司馬大人似乎很確定,這處遺蹟內境之中不會遇到危險?覺得絕對不會出現減員的情況!」
「嘩!~」
其餘人瞬間有些譁然,不過仔細想想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後,似乎只剩下這種可能。
南山仙翁等幾位散修更是想到司馬元儒之前給他們提出的苛刻條件,當時還覺得對方獅子大開口,但如果只是一處沒有危險,只拿好處的遺蹟內境的話,似乎這樣的報酬也很合理了。
畢竟他們只需要前來當個開門的工具人就夠了。
至於為什麼還要加上他們五個外人,這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如果十人全都是皇室之人,那吸引的目光就太多了。
就算是現在這樣,不也被姬天道他們盯上了嗎?!
司馬元儒臉色陰沉,略一沉默後眼見躲不過,無奈說道:「據說這裡是上古某位大人物的別院,是一個強大宗門勢力專門為那位大人搭建的,以那位大人的偉力,不需要在自己的住處設置防禦殺陣,因為……」
「上古時期,九界之中,無人敢觸其威嚴!」
眾人有感上古至強者的威勢,更是心潮澎湃,這等大人物的別院,會存在多少好東西?!
解開疑惑之後,一行人不在停留,迫不及待的進入遺蹟內境之中。
等到眾人走後,蘭多從虛空中緩步踱出,他來到石林旁,看著天空中的虛幻門扉,露出古怪之色。
想了想,微微抬手,整個石林的所有石柱竟然同時亮起,進入充能狀態。
將手放下,頓時所有異象消失。
蘭多若有所思,時金長老的本源可以開啟內境門禁倒也沒有太過出乎他的預料。
畢竟事情發展到現在,所有事無不表明這塊破碎界域,這處遺蹟,遺蹟中的內境,都是由蘭多……或者說是由時金長老的本源引來的。
真正讓蘭多覺得古怪的,是司馬元儒在說沒有其他離開方法的時候,蘭多明顯感覺到對方是在說謊,而且他的其他話語也都是真真假假,有著諸多不盡之處。
更重要的是,那個姬天道雖然無情無我,連蘭多也很難感知到對方的心緒,但他隱隱覺得這人很不對勁!
嘴角掛起一絲輕笑,本來他還不準備進入這內境之中,畢竟之前他也無法完全確定自己能否隨意進出,那樣的話與其進入其中冒險,在外面設下陷阱埋伏他們不是更簡單安全?
現在嘛……
蘭多繼續邁步前行,身影也如水波般虛幻消失。
進入遺蹟內境後,蘭多並沒有立刻移動,而是仔細打量著四周。
司馬元儒一行已經離開,但周圍明顯能感覺到新做出的隱秘布置,這些布置沒有攻擊能力,但卻會在被人觸動後,將信息傳遞給司馬元儒他們。
破解這層布置很簡單,但想要在不觸動它的情況下走出去就有點難了。
蘭多雖然解析了恆光宇宙的基礎法則,那也只是將自身的力量完成了轉化而已,這個世界的諸多技藝他了解的畢竟還是太少了。
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總算在一團亂麻中找到了正確的線頭,等到蘭多將這些布置一一破解走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了。
順著司馬元儒一行留下的痕跡,蘭多漫步而行,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
因為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時金長老的本源才是真正解開一切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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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這個,司馬元儒他們什麼都帶不走,額……至少蘭多所在意的東西他們帶不走。
路上倒是有一些房屋,但其中不出意外的已經被掃蕩一空。
對此蘭多也不在意,因為這裡的東西對他來說本來就可有可無。
就在這時,內境的中心區域,一道不祥的血光突然沖天而起,伴隨著陣陣慘叫與咒罵!
「啊啊啊!司馬元儒,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恨!你不得好死啊!」
「司馬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要了!」
「姬天道,你在做什麼,快放我們出去!」
「瘋了,你們瘋了嗎?我們死了,你們也別想離開內境,你們會被困死在這裡的!」
「……」
等蘭多悄然趕到的時候,就見到五名散修,外加五名非天道宗的宗派強者,被困在一層血色籠罩的陣法當中。
源源不斷的氣血和能量被從十人體內抽離出來,他們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開始變得消瘦。
這些能量經過血色陣法的轉化後,化為一股污穢之極的力量,不斷消融著旁邊一處華麗宮殿的防護罩。
南山仙翁顯得有些有氣無力,苦笑著說道:「別說了,沒看到司馬元儒和姬天道早就沆瀣一氣了嗎?恐怕必須十人以上才能打開離開內境大門這種說法也是騙我們的吧,他們肯定有其他辦法離開這裡!」
真的是……是人是鬼都在演!
蘭多從頭梳理了一遍這幾天發生的事,明白司馬元儒與姬天道應該是很早以前就勾結到一起了。
很明顯他們知道這處內境中的情況,也找到了真正的破解之法,於是雙方分別騙過來五個倒霉蛋來當做祭品。
界域碎片外的試探,加上一路上的所做所謂,全都是在演戲!
目的,就是為了讓同行的十人喪失警惕,向他們植入遺蹟內境中是絕對安全的這個概念,從而可以輕易偷襲得手。
姬天道故意在內境之外說出那兩種可能,就是為了加深這種印象。
當有兩個答案時,其中一個被否定掉,那另一個就會更加讓人深信不疑,更何況被否定掉的那個答案還是大家通過自己的努力『發現』的,他們就更加不會懷疑了!
此時被困在陣法中人即使在不甘,也沒有絲毫作用,等到最後南山仙翁也滿臉遺憾的化作污穢的血色能量後,血色陣法功效發揮到最大,直接衝擊在宮殿的防護罩上。
後者在瘋狂的閃爍中,轟然破碎。
這個過程中司馬元儒和姬天道他們一直保持冷眼旁觀,血色陣法中十人的求饒、咒罵、詛咒在他們看來不過是敗犬的哀鳴,不值一哂。
防護罩破碎後,雙方依舊沒有立刻行動,司馬元儒雙目微微眯起,似乎有著動手的想法,畢竟現在五比三,他們可是占據優勢的一方。
但當司馬元儒看到姬天道三人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後,最終緩緩將這個誘人的念頭散去。
「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界碑歸我們司馬家所有,其餘寶物我們兩家平分,功法傳承同樣如此,哪怕是傳說中的神帝之師的傳承也是!」
司馬元儒對姬天道說道。
姬天道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說道:「界碑啊,上古之時神帝一統九界,曾打造出九塊界碑,分別對應九界,你們司馬家若是能得到這塊界碑,說不定真能憑此掌控一界呢!」
「神帝之師身為上古大能,地位崇高,他的傳承確實不輸於界碑,但區區別院,又怎麼可能真有那等東西?」
司馬元儒微微一僵,說道:「萬事皆有可能,這畢竟是那位大人停留過的地方,說不定就……」
姬天道冷聲打斷司馬元儒的話:「你們司馬家會在一座避暑山莊中放入【皇極霸世錄】?」
司馬元儒無言,隨即不在糾纏,冷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姬天道笑道:「我要得到司馬家的一個承諾!」
司馬元儒擰眉問道:「什麼承諾?」
姬天道笑容收斂,用淡漠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成為不朽皇朝的……國師!」
「不可能!」司馬元儒本能的喊到。
恆光宇宙這等玄幻高武世界,可都是有著氣運氣數一說的,國師地位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非同小可,覺不僅僅是身份地位那麼簡單,不朽皇朝從來就沒有讓外人當國師的打算。
姬天道淡漠姿態已經消失,恢復了笑吟吟的表情,看著司馬元儒,沒有說話。
但對方這等做派,已經讓司馬元儒明白了其想法。
要知道就算司馬家得到界碑,想要憑此徹底掌控一界,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如果在這段時間內被外界所知曉了這件事的話,那些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宗派,那些肆意妄為的散修,他們真的願意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一層『枷鎖』嗎?!
司馬元儒臉色無比難看,他們司馬家為了這次迎回界碑是做了充足的計劃的,但如果姬天道不按常理出牌,一心魚死網破的話,再多準備也沒用!
想到這裡,司馬元儒收起難看的臉色,澀聲說道:「這點我無法做主,必須要回去商討後才能給你答覆。」
不管結果如何,先安撫住對方才是最重要的,況且司馬元儒說的也不錯。
姬天道頷首笑道:「這是自然,但司馬家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給我答案的話,這天下,恐怕要反王四起咯!」
他說這話時故意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時間,但也正是如此,才使得司馬元儒的心理壓力更大。
姬天道說道:「好了,這件事暫且放下,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那位神帝之師大人,究竟為我們這些後輩留下了什麼好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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