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嚇跑了殘存的藍魚人之後,耶塵將盒子衝鋒鎗依次對準珊海死斗場兩側大門上方的山壁,分別發動了兩輪火力掃射。
轟隆隆——————!
在一陣血彈的狂暴沖洗之下,山壁表面頓時坍塌粉碎,而隨之狠狠砸落下來的無數巨大石塊,則是在短短瞬間就將下方的石門給徹底地掩埋。
珊海死斗場的唯二兩道地面出口,就這麼被耶塵給牢牢地封鎖下來了。
雖然那些嚇破了膽的藍魚人早已沒了蹤影,但是為了打消它們可能會返回探查的可能性,耶塵仍然謹慎地設下了這些保險。
至於珊海死斗場頂部的那條岩縫,他則是沒有辦法進行干涉,也只能讓同僚在之後進行戒備了。
然後,耶塵又將盒子衝鋒鎗對準場地上那些肢體完好的藍魚人屍體,對它們一一進行補槍,以防止其中還潛伏著裝死的漏網之魚。
而在完成了這一系列舉措之後,耶塵接著走到了希雅的身旁。
此時此刻,愈指獵人正跪坐在閃爍獵人的身邊,伸出雙手,向其全力釋放出治療光輝。
希雅的臉龐淌滿了汗水,顯而易見,她已是將自己的愈之奧靈術施展到了極致。
而通過這般全力救治,希雅已經初步止住了李維頓全身上下的流血趨勢,讓他那衰弱到極點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除此之外,希雅的身邊還平鋪著一張消毒紗布,而紗布之上則是安置有兩樣事物。
一樣是阿曼蘿的斷翅,一樣是耶塵的斷手。
耶塵沒有理會自己的斷手,僅僅低頭看向渾身血紅的李維頓,心中頓時泛起一陣愧疚之情。
閃爍獵人乃是獵人小隊裡面出面最晚的那一個。
結果,他卻背負上了最嚴重的傷勢,比耶塵和阿曼蘿任何一人都要更靠近死亡的邊緣。
李維頓原本不會變成這樣的。
從某種程度來講,他的這些遭遇,甚至可以說是被血匠獵人給逼出來的。
想到這裡,耶塵的面目便是一陣難堪。
然後,沐浴在溫暖舒適的碧綠光輝之下,李維頓那對混雜著血水的雙眼,總算是得以緩緩地重新睜開。
見到前輩甦醒,耶塵面目一怔,而後強作鎮定,在第一時間就向李維頓報出了喜訊。
「李維頓先生,小丑死光了,我們贏了。」
聽完耶塵的話語,李維頓沉默地眨了眨眼,將幾滴血水從眼角內擠出。
「呼......呼......呼......」
在先前無力倒下的那一刻,李維頓以為局面已經註定失敗了。
然而,其結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耶塵和希雅這兩位新進獵人,居然從自己肩膀上接過了重擔,並且在最後成功力挽了一切狂瀾。
即便身受重創,導致思考受阻,李維頓也仍然為此而深受震撼。
虛弱地喘息了一陣,他緩緩張口動唇。
「幹得好。」
閃爍獵人想要對面前這兩個值得他感到自豪的後輩如是稱讚說道。
「唔......」
但是,儘管嘴巴動來動去,他最後也只能發出這麼一連串完全不像樣的嗚咽之詞。
感受到自己的狀態當真衰弱到了極點,李維頓隨即閉上了慘白的嘴唇,終止了這道毫無意義的行為。
他微微轉頭,看向一邊仍然還處在昏迷不醒狀態下的阿曼蘿,內心隨即情不自禁地發出了感嘆。
唉......
阿曼蘿......
這次的獵人委託,你和我過得都十分夠嗆呢......
只不過......
身邊能有這麼靠譜的兩位後輩在......
反過來講......我們兩個也算是幸運到家了啊。
懷抱著如此想法,李維頓終是閉上了沉重的雙眼,再一次放縱思緒陷入黑暗之中。
撲通。
而就在李維頓再次昏去的同時,耶塵突然也跪倒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就好似神經脈絡突然被注射了上百管麻藥,他的肢體瞬間就變得乏力了起來。
藥效總算是要結束了麼......
耶塵一邊以左手強撐著身體,一邊在腦海內如是掙扎思考著。
「耶塵,你怎麼了!?」
見到耶塵突然倒下,希雅驚慌失色地關切道,隨即就打算檢查起耶塵的狀況。
然而,耶塵卻是在意識彌留之際,一把揮手拒絕了希雅。
「我沒事,這只不過是藥效的副作用而已......」
「倒是你,希雅......」
「在李維頓先生徹底脫離生命危險之前,千萬不要終止手頭的治療!」
希雅聞言愣住,而後悻悻地點了點腦袋,令先前掌間剛剛淡去的碧綠光輝又立刻充盈了起來。
而耶塵則是在同時咬緊牙關,調整肢體姿勢,讓自己盤坐在了地面。
「希雅,我馬上就要失去意識了,大概會直接昏迷十來個小時,所以關於之後的要點,我現在就長話短說了。」
「我已經封鎖了這裡的唯一兩道石門出口,但是山頂那道岩縫我就沒有辦法了,雖然那些藍魚人不太可能會特地爬到那種地方,但是既然你身為接下來的唯一清醒者,那麼就必須得提防一切風險!」
「還有,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要嘗試召喚列車,因為它會對普通狀態下的三重噩夢感應者造成不可逆轉的精神摧毀。」
「哪怕在我們昏迷期間遇到了什麼再危險的情況,你都絕不能這麼做......實在不行,儘管拋下我們自己逃走就好!」
「還有......還有......」
話說到這裡,耶塵的眉目嘴唇赫然發抖了起來。
能量強化藥水那恐怖的麻醉效果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大腦,已然明顯影響到了他的語言神經中樞,使得他現在就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看見耶塵已經疲憊到了這種地步都還在強撐著意識,希雅內心不覺泛起一陣辛酸,旋即便是向這位可敬的同僚做出了鄭重的回應。
「耶塵,之後的事情全部交給我,你就安心休息吧,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人在昏迷過程中受到威脅的!」
耶塵聽罷,臉色蒼白地輕輕點頭。
然後,他將斷刀插於刀鞘內,以單手將整把刀立於自己的身側,腦袋微微垂下,裝作自己仍然在警戒四周的模樣,隨之就這麼陷入到昏迷之中。
就這樣,諾大的珊海死斗場,如今只剩下希雅這唯一的清醒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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